我走到山門外,看著他們坐車離去,發(fā)覺寺廟周圍都是游人,覺得有一種莫明的成就感。希望寺院讓人心歡喜,讓人樂意親近,就有機會救度更多的眾生。
傍晚時侯,唐朝東和程文杰開車來到廟里,主要是代替老太太向我道歉,生怕得罪我會遭報應(yīng)。我就覺得他們多心胡思亂想了。
一個人若是光明坦蕩,心中不要壞事,什么詛咒蠱毒都不會輕易傷害。
程文杰向我保證說,假如我沒有那么多錢,可以先替我蓋了大雄寶殿。等到有錢了,再給他?,F(xiàn)在寺廟里只有一間低矮的瓦房,有點寒酸了。
我不能作主,需要等到師祖師父來到寺里后,再讓他們作主。
初六的早上,我接到程文杰打來電話,說是他母親唐老太早年拜認的干媽,今早接到她家人打來電話,說老人家昨晚在沉睡中去世,臨終的時辰剛好是九十歲生日。由于是過節(jié),對方家人說不方便的話,就不用過來參加,避免帶來不吉利。
老太太跟干媽的感情很深,跟親生母一樣。聽聞干媽善終,哭泣著讓兒子開車去參加葬禮。干媽死了,她就去披麻戴孝的守靈。
初九的早上,唐朝東的老婆正式提出離婚,原因是感情不合,分居多年。雙方到民政局去友好的辦理離婚手續(xù)時,約好女兒共同撫養(yǎng),兩人共同擁有房子和車子,都歸唐朝東所有。兩人共同擁有六萬存款,分給他老婆五萬,唐朝東分得一萬塊。
離婚的當天,唐朝東的老婆就把她的衣物,雇用一輛車子拉到娘家里。他老婆的娘家有幾套房子,不缺地方住。唐朝東請人來更換了家里的鎖頭鑰匙,禁止她再踏入家門口一步,然后又請馬大仙到家里念經(jīng)掃屋,把前妻所有的霉氣都清除掉。
在念經(jīng)作法的當天晚上,除了守廟的金不化,我和吳珞丹都去參加作法儀式。
唐朝東在客廳正中央,擺上一個小型法壇,擺上香爐酒杯,讓馬大仙在念經(jīng)咒后,就拿些白米玉米豆子等物品,用來拋灑屋子,算是把屋子重新清掃。
吳珞丹安靜的坐在我的身后,情緒低沉的一句話都不吭聲。等到儀式結(jié)束了,唐朝東給我五萬塊錢,算是贊助我蓋廟用,吳珞丹才愕然的瞅著他。
當然,他給我五萬塊錢,分明就是要讓我勸說吳珞丹嫁給他。
在吃夜宵時,我見到他們兩人都不哼聲,就問:“小妹,現(xiàn)在局長都離婚了,你有什么想法?”
吳珞丹內(nèi)心糾結(jié),怕引起非議:“不知道。”
唐朝東在順利的離婚后,難得解脫的露出輕松的笑容:“這話怎么說?”
吳珞丹心里涼冰冰的:“她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
“我有多年都沒有跟她同房,孩子肯定不是我的。”
“是誰的錯?”
唐朝東深情款款的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了,就不想知道誰的對和錯。如果你跟我在一起,肯定不會這樣的。”
吳珞丹陷入煩躁中,猶豫不決:“我回去跟姨父姨媽商量了,再給你一個答復(fù)。而且你剛離婚,我暫時不想跟你來往,免得別人說閑話。”
“那你想怎么樣?”
“除非你老婆重新結(jié)婚了,我才想跟你在一起。”吳珞丹生澀低著頭,“現(xiàn)在就跟你在一起,別人會說閑話。”
唐朝東心花怒放,感激的說:“丹丹,你嫁給我不會虧待你的。”
吳珞丹沒有哼聲了,羞怯得滿面通紅。
在吃過夜宵,我就讓馬大仙送她回去了。
這一回,唐朝東對我的法力,更是質(zhì)信不疑,也把我當成最要好的兄弟。假如他們倆人沒有緣份,我也不敢亂施法的撮合。
唐朝東離婚的消息在國土局里傳出去后,不到一個星期內(nèi),唐朝東就辭掉副局長的官職。那是他的岳父在省里當個宣傳部的副部長,是個有權(quán)勢的人。岳父聽聞唐朝東的身體有病,長達十幾年不跟女人同房同床,才導(dǎo)致女人耐不住寂寞紅杏出墻。
岳父懷恨唐朝東給女兒丟臉,生氣之余打個電話到市政府來。國土局的局長接到命令后私下找唐朝東談話后,勸他主動離辭。
就這樣,唐朝東從副處級的副局長,降職為一般的普通科員,連個主任科長都不能當。唐朝東早就預(yù)料會有這么一天,辭職后也是心安理得。不知道誰傳出可怕的流言蜚語,說長得人高馬大相貌堂堂的唐朝東,是個陽萎男,不能跟女人睡。
這對愛慕虛榮,骨子里有點傲氣的唐朝東是個打擊,曾想辭職,卻遭受父母新強烈反對。我只能安慰他,度過這個劫難就會迎來光明的前途。
在過完年后,師父陪同師祖,空若師叔祖,空無師叔祖,嚴海師伯四個人,一起搭火車來到江夏。我?guī)е鸩换瘏晴蟮と?,都西裝革服扎著領(lǐng)帶,穿著黑亮的皮鞋,整齊的前來火車站等侯師父師祖的到來。
我曾跟唐朝東和和程文杰提起來,聽聞我?guī)熥鎺煾敢獊硖焐剿?,特意各自開著小轎車到火車站迎接。反正有好車坐,師父師祖就分別搭坐他們的車子,我們?nèi)司痛钭嗆嚮氐綇R里。
廟里的房間早就提前清理出來,方便接待師祖師叔祖入住。馬大仙呆在廟里備好午飯,一起吃過后,師祖就迫不及待的查看廟里廟外的情況。
師祖拿著程老板重新設(shè)計的圖紙,看到寺院的格局布置合理,并且在原有基礎(chǔ)上,增加了禪房和法堂。在寺院左側(cè)的茂密林園里,又在原址上興建坐禪閣、光華殿、七寶塔等建筑。在主寺院的前方,有一大片視野開闊的花園,顯得寺院更加氣派雄偉。
師祖和師叔祖?zhèn)冋J定程老板設(shè)計的圖紙,在確定了大雄寶殿的中心位置后,同意委托程老板的正通建筑公司來興建。在簽定合同時,我就先給程老板三十萬的定金。
在簽合同的當天晚上,師祖就在廟里隆重的舉辦法事,整晚都跟師叔祖?zhèn)冚喠髡b經(jīng),直到次日清晨,把供奉在廟屋里的觀世音菩薩圣像,迎請到觀音洞內(nèi)供奉,等到興建了寺院,再重新迎請出來供奉。
程老板帶著一大幫工人,在師祖噴灑靈水的儀式中,鳴放了三聲響炮后,正式動工。魯家村和馬村來的村民們,都來看熱鬧的圍個水泄不通。
在推土機把廟屋正式推倒,將在原址上首先興建大雄寶殿時,我跟著師祖師父到佛祖洞內(nèi),集體的念經(jīng)祈福,希望興建寺院的工程,能夠順利進行。
師祖師叔祖停留兩天后,就返回東華西林寺。師父在次日,也需要到上海去跟李子強會見。
師父雖然是西林寺的僧人,擔(dān)負著興建天山寺的重任?,F(xiàn)在興建寺廟的錢財,都是師父去化緣來的。如果沒有他的募捐來的錢財,哪會有動工的機會。
我是舍不得師父,送他到車站時內(nèi)心很難過。
我們并排在坐侯車廳里的椅子上,師父拍著我肩膀安慰:“現(xiàn)在跟程老板簽了合同,你就放心監(jiān)工。”
“有馬大仙和吳珞丹在看管,我就想跟你去。”
“別小孩子氣了。”師父吐著濃煙說,“這次去上海跟李老板會見后,就跟他去日本。如果不出意外,師父會留在日本一段時間。”
“李老板叫你呆在那里嗎?”
師父憂心重重,嘆口長氣,“替人打工的日子也不好玩,一點都不自由。只是比留在寺院好強上百倍。若不是貪圖人家的工錢,師父哪會替人做風(fēng)水師。”
“師父,你是迫不得已了。”我內(nèi)疚不已,“我一分錢都掙不到,都靠你來養(yǎng)活。”
“你別犯傻了,以后的天山寺會由你來主持。我喜歡四處游蕩,喜歡去不同的地方看風(fēng)景看美女,才不樂呆在寺廟里念經(jīng)。你是了解師父的為人了,希望活得自由自在。”
我倒是擔(dān)心的問:“那個蘇媚不是挺喜歡你嗎?”
“哼哼,你可以用天眼看看她在干什么?”師父沒好氣的說,“假如她能夠替我守住一個星期,不跟男人玩,或許我會真的愛上她??墒撬k不到,我才懶得理她。”
我不太相信時,靜心下來打開天眼觀測,發(fā)現(xiàn)她跟一位大便腹腹的老板在衛(wèi)生間里玩游戲。那個廁所臟臭不堪,他們這對狗男女就躺在里面呻吟。
我面紅耳刺的:“那個男的是誰?”
“你管他是誰,反正蘇媚跟我沒關(guān)系,緣份斷了。”
我認真的掃視了師父的面臉,發(fā)現(xiàn)他白靜發(fā)福了許多:“師父,你就變胖變白了。”
師父咯咯的訕笑;“我跟在李老板身邊,吃好住的,又有女人陪著玩,過得算不錯吧。”
“嗯,師父過得好就行了,我也放心了。”
在目送師父離去后,我猶如喪失了骨架子,沒精打采的走出車站。蓋廟的事很繁雜,我壓根不想過問,只想輕松自在的游玩。
唐朝東在離婚后丟掉官職,在國土局內(nèi)部又是流言蜚語的說他是陽萎男,許多領(lǐng)導(dǎo)和同事都詢問他情況,讓他心煩意亂情緒低沉。唐朝東打電話過來一直在催促我,想讓我盡早勸說吳珞丹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