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第三水泥廠鬧鬼,曾多次出現(xiàn)嚴(yán)重的傷亡事故。李子強是香港人,對鬼神又十分敬信,自然缺少不了風(fēng)水師的相助。
師父聽到劉經(jīng)理介紹后,就帶著我朝西北方向走去,馬師父帶著幾個工人往東南方向,何道士帶著幾個工人往正西方向。
我跟在師父的身后,穿過丟棄廢墟的廠房,那兒布滿傳送帶和機械設(shè)備,有破損的吊車,有布滿灰塵的碎石機。在空曠的草地上,堆積成山的沙石,好像一個小山包。
這是生產(chǎn)區(qū),有兩條生產(chǎn)線,六座石棉瓦房,都已經(jīng)破舊損壞。有些機器好像被人偷盜,滿地的凌亂。
我有鬼眼,師父開了天眼,根本就不需要電筒和或是燈光.在黑暗的晚上,就像白天一樣看得清楚徹誘。
師父指著一個丟棄的攪拌機說:“那個是什么鬼?”
我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工人在攪拌機里掙扎著叫喊,忙說:“那是一個不小心卷到攪拌機里慘死的工人叔叔。”
“它幾歲,叫什么名字?”
“他四十八歲,名叫劉河。”
師父滿意的在圖紙上標(biāo)明鬧邪的標(biāo)志:“你小子有進度,我替你高興。”
“多謝師父。要是沒有你,我哪有今天。”我?guī)е晒Φ南矏偅?ldquo;以后師父去哪里,我也想跟去哪里。不要把我扔到寺院里,多沒趣。”
“嗯,好嘞!“
師父果真是厲害的人物,拿著筆沙沙的在地圖標(biāo)明墳?zāi)够蚴莾葱暗牡胤健?/p>
“徒弟,現(xiàn)在有兩個人跟咱們斗法,就要學(xué)會兵不厭詐。”
我不解的問:“什么兵不厭詐?”
“那就是要把真的變成假的,要把假的變成真的?”
“嗯,我知道了,師父。”
師父拿筆頭指著長滿雜草的石堆前:“徒弟,你在石堆下變出一個墳?zāi)埂?rdquo;
我現(xiàn)在才理解什么是兵不厭詐:“只怕我的法力低,會被他們看出來。”
“沒事了,你就試一試。”
聽到師父對我有信任,就結(jié)起金剛起魔手印,一邊腦海里浮現(xiàn)頻那夜迦天象念誦著百明咒,一邊用意念在石堆底下幻化成為一堆死人骨頭,埋藏在三米深的地底下,又用意念造出一個無頭惡鬼寄生在上面。
師父朝意念造出來的無頭惡鬼瞅去,笑了笑說:“你怎么造出一個紙制木偶人。”
“師父,我的法術(shù)低。”
師父把圖畫遞給我,就結(jié)起黑天起運法的手印,念著咒語把無人惡鬼變成一具有血有肉的無頭尸體,噴著血液的四處走動,怪嚇人的。
隨后,師父吩咐我標(biāo)注哪個地方有墳?zāi)梗蚴囚[鬼的地方。在朝堆放水泥的舊倉庫去時,見到何道士正帶著幾個人走過來。
在黑夜中,我明顯看到何道士身上跟著五個邪鬼,在幫他指點哪個地方有墳?zāi)埂N液蛶煾笡]理會他,拐個彎穿梭而過。
我總感覺廢墟的水泥廠里陰森林的,透出一股清涼的氣息。用鬼眼預(yù)測,發(fā)現(xiàn)水泥廠從建廠到投入生產(chǎn),才使用不到五年就開始倒閉,顯然是計劃造成的失誤。
在停車場里,昔日的操場已經(jīng)報廢的長滿雜草,有人還開懇出來種菜種玉米。師父就是惡作劇的施法,偽裝成有五個墳?zāi)孤裨诘氐紫隆?/p>
我們朝不遠(yuǎn)處的員工宿舍小區(qū)走去,六幢低矮的五層高的樓房,空蕩蕩的長滿紅藤雜草,顯得相當(dāng)?shù)幕臎觥T诙査奚岬奈鍢顷柵_上,明顯有個吊死的女鬼,在那兒掙扎著發(fā)出慘叫聲。在走進出宿舍大門口時,又發(fā)現(xiàn)地底下冒著黑氣。
原來在宿舍的大門入口處,埋藏著一個民國時期就留下的墳?zāi)??;昶且呀?jīng)投胎轉(zhuǎn)世去了,但是一堆白骨還埋藏在下面。
這個太不吉利了,怪不得兇事連連,這么大的廠就倒閉掉。
我和師父才花費一個小時不到,就把幾百畝的水泥廠察看清楚。其時,以師父的天眼來觀察,根本不需要走進水泥廠里。只是為了施法迷惑其它兩位師父,才裝腔作勢的呆了許久。
莫約十二點半鐘時,我和師父就來到水泥廠的門口。馬師父和何道士還在里面查看,估計沒有那么快。
師父把地圖遞給劉經(jīng)理后,李子強感激的拱手:“多謝法師,今晚辛苦了。”
師父淡淡的說:“不必客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
李子強朝身邊的助手示意個眼神后,他就送上兩個紅包,一個大的遞給師父說:“法師的功力高深,我深感欽佩。為了表示感激,送上三萬塊錢的勞務(wù)費,希望法師笑納。”
師父把臉轉(zhuǎn)向一邊,我趕緊上前雙手接過:“多謝李老板。”
李子強似乎對心存傲慢的師父很不滿,眼角里閃過一絲絲的不悅,又不敢當(dāng)面發(fā)作。李子強接過助手的一個小紅包,遞給我說:“這是給你小師父的,多謝伸手相助。”
我頓覺異外,有點無功不受祿的感激:“多謝李老板。”
李子強很勉強的神態(tài),意示身邊的劉經(jīng)理和助理離開后,才問:“請問大法師,你能否幫幫忙?’
我?guī)煾鸽p胸抱胸,很冷淡的態(tài)度:“請李老板賜教。”
“法師說的有子也無子的話,是否真的?”
看樣子,李老板生有四個女兒,很想擁有一個兒子。
“貧僧是出家人,不打逛語。你今晚讓貧僧來看鬼看神的,實在不宜問起大吉大利的紅事。”
李子強怔住了,細(xì)想的確是這樣,又慌忙不已:“我明天要陪東華市委副書記要去香港考察,暫時沒有空拜訪法師。過一段時間有空了,必定專程前往西林寺。請法師憐憫,能夠見我李子強。””
“李老板客氣了。若是有意,可以隨時去江夏的天山寺找我,我會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
“我聽劉經(jīng)理說,法師是西林寺的高僧,怎么到江夏去?”
“貧僧將要云游到江夏去重修天山寺。”
“原來是這樣。這幾天實在沒空,明早就要搭飛機去香港,過幾日必定專程去拜訪。”
師父冷淡道:“時侯不早了,若是沒有別的事,貧僧先行告辭。”
我們告別后,師父就發(fā)動車子離開了。
由于半夜三更,就不宜回寺院了,只怕打擾別人睡覺。況且按照規(guī)矩,寺院一般在下午七點半鐘就在關(guān)閉山門,不宜出入。
我家里已經(jīng)搬空,并斷電斷水,只能跑到市區(qū)的招待所去住一個晚上。師父卻開著車子馳入市區(qū)附近的一個城中村。那個地方叫高林村,旁邊就是體育館和濱江公園。
原來師父早在三年前,就在村里租用一間房子。那是一幢靠近河塘邊和松林樹的四層自建房,地方幽靜,距離市區(qū)又近,是個居住的好地方。
怪不得師父不讓我開車,就是想帶我來出租房。
我跟著師父走上四樓,看到樓梯有個防盜的鐵門。進入鐵門帶我上樓,又用鑰匙打開房門。
我跟著進去后,發(fā)現(xiàn)是兩房兩廳的大房子。里面有沙發(fā)電視機,有女人穿的衣服,還有高跟鞋,甚至陽臺上還曬著女人胸、罩和粉紅色的小內(nèi)、內(nèi)。
在一個主臥室里,半掩的房門里,傳來輕微的沉睡呼吸聲。我試圖用鬼眼瞅進去看時,發(fā)現(xiàn)房間的門框上懸掛著一道深紫色的靈符,讓我瞅進去一片空白。
看來師父是有防備的,不讓鬼怪神靈等東西偷看。難道師父不顧剃度出家的戒律,在外面養(yǎng)女人的成家了。
我坐在客廳里,看著師父在拿杯子倒水時,忍不住問:“師父,你結(ji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