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干練的馬尾辮,套裙包裹下高挑的身姿,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兒的眼鏡,明媚的大眼顧盼神飛,那水潤的雙唇不知道是否涂了唇膏,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她是誰?。?rdquo;何杳婷小聲問道,許多人也開始議論。
“安靜,安靜。”妙齡女郎做了個手勢,大家立馬兒不說話了,看來美女的號召力還是很驚人的。
“大家好,我叫顧蘇玲,是你們新的班主任。”
原來她是接老八婆的班,不過至少比老八婆要耐看些。
“可能有的同學(xué)會覺得我太年輕,怎么能當(dāng)班主任。的確,我剛剛從師范畢業(yè),在經(jīng)驗上或許不足,但是我會用心上好每一課,虛心向所有人請教,希望大家好好配合,下面開始上課。”
我仔細(xì)打量著顧蘇玲,典型的剛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模樣,不過長得倒是相當(dāng)不錯,比起楚安琪來可能更加成熟一些,估計有二十四五歲吧。
班上的男生上課都卯足了勁兒盯著講臺,不過估計也就是盯著顧蘇玲而已,上課內(nèi)容啥的壓根兒沒聽進(jìn)去。
倒是顧蘇玲寫板書的時候馬尾辮一晃一晃的,有些撩人。
一群男生如癡如醉的眼神中,第一課結(jié)束,我伸了個懶腰準(zhǔn)備上廁所,顧蘇玲說道:“哪位是陳鳳年同學(xué)?”
我一愣,隨即答道:“我是陳鳳年。”
“放學(xué)以后來我辦公室一趟。”說完轉(zhuǎn)身離去,前排幾個好事者沖我擠眉弄眼的。第一天就讓我去她辦公室,我和她認(rèn)識嗎?
“可以嘛,顧老師對你青睞有加哦。”何杳婷眨眨眼,一到下課她又神氣活現(xiàn)。
“對了,你剛才說周末干嘛?”
何杳婷眼珠子一轉(zhuǎn)說:“去聽音樂會,有空沒。”
“音樂會?”聽起來很高級的玩意兒,不過這小妮子干嘛找我去呢?
“你就說去不去吧。”
“去,還是不去,這是個問題。”其實這確實是個問題,因為我周末要去賺錢,還要去圖書館。
“我……”
“算了算了,當(dāng)我沒說。弄得你像個大忙人似的。”
“你可以找王琥啊,他應(yīng)該會很樂意的。”我開玩笑說。
何杳婷瞥了我一眼,嘆氣道:“實話跟你說吧,是媛媛要去聽音樂會,得找個人陪她。”
“媛媛?”
“對啊,我妹妹,何杳媛。”
“你們是雙胞胎啊。”
“不是,她才上初中好不好。”
“那你自己為啥不去?你不怕我是怪蜀黍啊。”
“我有事兒啊,不然也輪不到你。”
“啥事兒?”
何杳婷瞪了我一眼,作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不該問的不問,知道得越少,活得越長。”
“好吧,我答應(yīng)了。我還沒聽過音樂會叻,看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
何杳婷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我,“那就說定了啊,不許反悔。”
放學(xué)的時候,我想起來顧蘇玲的吩咐,在大家曖昧的目光中往辦公樓走去。真不知道這個新來的班主任要鬧哪樣,你就讓我做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不好么。
屋里還亮著燈,我敲門。
咚咚咚。
“進(jìn)來。”
一進(jìn)門就看到顧蘇玲正埋頭批改著試卷,那專注的神情有些小可愛。
其他的老師已經(jīng)走了,想來她是專門在等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不會發(fā)生點兒什么呢?
她穿的是套裙,風(fēng)格比較恬靜,但是衣領(lǐng)卻是性感的一字領(lǐng),露出了完美的鎖骨,脖頸下那一片雪白的肌膚很誘人。
尤其是那一副金絲邊兒的眼鏡,更給顧蘇玲增添了一分成熟女人的味道,十足的歐飛絲類滴。
“顧老師,我來了。”
顧蘇玲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坐吧,我馬上就好。”
我拿起一把凳子坐下,然后默不作聲盯著她?;蛟S是第六感吧,還是其他的,顧蘇玲感受到了我火辣辣的目光,放下筆:“你看什么?”
“我看顧老師這么認(rèn)真,大家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定會很快提高的。”我趕忙瞎扯了一句。
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顧蘇玲那淺淺的一抹笑容還是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和你聊聊,不要緊張。”
我有啥好緊張的,我一個大男人,還怕你把我那啥了?
“我不緊張,顧老師。”
“我看了你的資料,你是從十九中考進(jìn)來的?”
雖然她沒說啥,但是我能從她眼底看到一抹不屑,這也不怪她,我們這兒有句話:十九中,十九中,二流子集中。
我們那邊兒能考上高中的屈指可數(shù),能夠考上第一中學(xué)的,那就僅我一人,別無分號了。
“不簡單,不簡單。”
這啥意思?
“你進(jìn)來不容易吧,那就要好好學(xué)習(xí),千萬不要讓家長再操心了。”
這什么跟什么啊?
“顧老師……”
“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進(jìn)了第一中學(xué),既然來了,就要努力,你看你最近成績都掉得厲害。”
靠,原來這家伙是以為我走后門進(jìn)來的。不過也難怪,每年確實有些人會通過特殊渠道去好學(xué)校上學(xué)。
“記住,忘掉過去,不要再和十九中有什么來往,那樣只會害了你。”顧蘇玲喝了口水:“你是單親家庭吧,要懂點兒事,不要讓母親傷心。”
原來還有這層意思,班上就我一個是和母親生活的,難怪她要拿這個說事。
“您的意思是,單親家庭出來的,就要比普通人家差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您認(rèn)為我是心理有毛病還是怎么?”我無語了,這丫頭到底會不會聊天啊。
“有你這么跟老師說話的么。”顧蘇玲不悅道,第一天上任就有人頂撞自己,換了誰都會不爽的。
“我覺得我很好,第一,我是通過自己努力考進(jìn)來的,沒有走后門。第二,我和十九中的那些混社會的不一樣,你不要一概而論。第三,單親家庭怎么了,我不認(rèn)為比別人差,不就是成績么,很快就會好的。如果說成績差,那班上比我差的還有不少,你怎么不找他們?就因為我是單親家庭出來的,就因為我是十九中出來的,就因為我一定不如他們?”
我一口氣說了好多,倒也把顧蘇玲震住了。本來我也不想這樣,只是明明說是聊天,結(jié)果擺出一副教訓(xùn)人的樣子,還有點兒趾高氣揚的感覺,估計也是有錢人家的閨女,或者是個官二代什么的也說不定。
可能是被我說中了心思,顧蘇玲好一會兒沒吭聲。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當(dāng)初翻看檔案資料的時候,的確是把我當(dāng)成了另類,所以才會先找到我,但是沒想到我會這么硬氣,敢跟她頂嘴,這也讓她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你看看你剛才是什么態(tài)度,老師就是關(guān)心你,要你好好學(xué)習(xí)報答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
本來我也覺得自己沖動了,不過她又嘀咕了一句,讓我很是不爽。
“果然是十九中出來的。”
靠,十九中的歲月就是我的傷疤,這丫的還敢提。
“老師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我的成績很快就會提高的,再見。”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懶得鳥她。
“好你個陳鳳年,你氣死我了你!”顧蘇玲兩手叉腰在那兒生悶氣。“一開始不還好好兒的,怎么忽然就翻臉了呢,是我哪里說錯了嗎,可是書上都是這么寫的呀。”顧蘇玲困惑了。
我出了辦公樓,意外地發(fā)現(xiàn)何杳婷竟然還沒走,夕陽下的身影,披著落日余暉很是婉約美艷,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你怎么還不走?”
“等你啊。”
“等我?”
“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何杳婷一撇嘴:“當(dāng)然是和新來的美女老師在辦公室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么樣了。”
“這你都知道。”
“當(dāng)然了。”
“那貨丫的就一神經(jīng)病。”我隨口來了一句。
“丫的,是什么意思啊。”何杳婷弱弱地問道。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