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七叔在那嘀咕,我突然感覺這老神棍似乎知道什么,或者說他對我隱瞞了什么,這讓我沒來由的有些惱火,于是沒好氣的說:“七叔,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對我藏著掖著?”
七叔的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哈哈笑道:“小磊呀,不是七叔故意瞞著你,只不過之前我也沒有注意到這點,聽你那么問,倒是提醒了我,再說了,你難道沒有什么東西瞞著我嗎?”
被他這么一問,我的心頭猛的一緊,不自覺的攥緊了右手,我當然有些東西沒有告訴他,只是不知道他這么說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我急忙打哈哈道:“當然有,我有痔瘡。”
七叔也是呵呵一笑,接著又一臉認真的道:“我似乎明白三目魘貍為什么沒有動靜了,恐怕它現(xiàn)在是沒有功利理會我們吧。”
我之前腦海中也閃過了一點想法,經(jīng)他這么一說,那個想法頓時清晰起來,喃喃道:“你是說那個三目魘貍現(xiàn)在自身難保,所以廖偉楠這個小娘們才沒有了動靜,但是既然這樣,為什么她還沒有恢復(fù)正常呢?”
“我想……”七叔正說著,就聽一陣動靜響起,把我們兩個都嚇了一跳,急忙后退了兩步,就見到廖偉楠那個小娘們在樹上竟然動了起來。
糟糕!難道這小娘們要醒來了?難道我們的猜想弄錯了?
我感覺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但是仔細一看,又感覺不對勁,因為廖偉楠并沒有睜開眼,她雖然在樹枝上站了起來,但兩眼還是閉著的,身上不停的抽搐著,搖搖晃晃,就好像夢游一樣。
不知道她這是怎么了,但是下一刻,卻見她竟然張大了嘴巴叫喊起來,口中發(fā)出的聲音竟然是貍貓的叫聲,而且聲聲哀嚎,似乎很凄慘。
這倒是證實了我和七叔的猜想,相識對望一眼,我嘿嘿笑道:“看來有人替我們收拾這個邪祟了,他奶奶的,緊張了這么久竟然沒干起來,不過也好,這些老子可以睡上安穩(wěn)覺了。”
不知道為什么,七叔臉上的神色并沒有絲毫的放松,反而越發(fā)凝重了起來,接著就見他猛的向前一沖,三步并作兩步,兩手伸出,似乎要去接什么東西。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廖偉楠那個小娘們從樹枝上跌落了下來,七叔這是好心,但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接到廖偉楠的時候,卻見廖偉楠猛的睜開了眼睛,張口就向七叔的脖子上去。
一見不好,我急忙把裝短劍的魚竿筒伸了出去,廖偉楠一口咬到魚竿筒上,七叔也松開了手,連連后退了幾步,心有余悸的說:“媽的,老子一把年紀了,差點著了她的道,小磊,七叔謝謝你了。”
我沒心情跟他客氣,急忙道:“這是怎么回事?我有點看不明白呀。”
七叔拍了拍我說:“等會再說,咱們先制服了這個姑娘再說,現(xiàn)在只能靠你了,我給你打下手。”
他既然這么說,我也只能憋著先不多問,再看廖偉楠,只見她如貓一樣匍匐在地上,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但是身體卻在不停的抽搐著,而且臉上的神情也顯得十分痛苦,應(yīng)該是因為她身上的三目魘貍不太舒服吧。
趁你病要你命!
我雖然不太明白三目魘貍這是怎么回事,但是對于驅(qū)除邪祟,我現(xiàn)在還是有點經(jīng)驗的,沒有以前那么慌張了,再加上有七叔在,更是讓我信心大增。
轉(zhuǎn)手捏了一道“子午坎離破煞符”就朝著廖偉楠撲了過去,剛開始她還有點應(yīng)戰(zhàn)的意思,但是碰到“子午坎離破煞符”之后,整個人就有點畏懼起來,似乎有點無心戀戰(zhàn)。
“七叔!快!她想逃走。”
我大吼一身,七叔似乎早已會意,邁開老腿,轉(zhuǎn)身就繞到了廖偉楠的后面,我們正好將她夾擊在中間,這要是讓旁人看見了,肯定會以為我們一老一少兩個流氓,要對人家姑娘施暴呢。
廖偉楠的臉上有些怒色,張口發(fā)出貓一樣的嘶吼,我見她現(xiàn)在害怕我的靈符,膽子就更加放開了,一手揮著短劍佯攻,另一只手捏著靈符就打了上去。
盡管如此,在情急之中,我的手臂上還是挨了廖偉楠一抓,好在沒有破皮,只是有種鉆心的疼,與此同時,七叔趁機從后面一把抱住了廖偉楠,我的靈符也打在了她的額頭之上。
廖偉楠頓時就鬼哭狼嚎起來,靈符打在她的身上,頓時冒出縷縷輕煙,就好像燒著了一樣,這在之前跟她交手的時候時沒有出現(xiàn)過的,看來那個三目魘貍的確自身難保,無暇東顧了。
眼見奏效,我隨手又打出一道“天罡混沌迷神符”和一道“六丁六甲鎮(zhèn)邪符”,隨著一聲“急急如律令”,廖偉楠頓時漸漸消停下來,但是身體還在不自主的抽搐著。
我馬上又念了一段神咒,咬破中指,在手上畫了一道掌心雷符,這是比較高級的一種靈符,全名叫做“雷部正神化力符”,做到極致,甚至可以引來天雷。
雖然我現(xiàn)在的道行增加了一些,但是以我的能力還是達不到那種境界,在這情急之下,只希望能驅(qū)除廖偉楠身上的邪祟就行了。
隨著我一掌拍在廖偉楠的頭上,我感覺這道掌心雷符似乎真的奏效了,仿佛有雷電經(jīng)過我的身體,涌入廖偉楠的身上一樣。
剎那間,廖偉楠的身體一軟,就徹底消停下來,躺在了七叔的懷里。
這一翻折騰,把七叔我們兩個累的都夠嗆,七叔把廖偉楠放在地上,就一屁股坐了下來,不停的喘著氣,老臉上盡是汗珠。
我松了一口氣,看了看廖偉楠,只見這個小娘們的臉上幾乎沒有了人色,蒼白如蠟,過了好一會,她才有了一點鼻息,總算性命無憂,只不過即便好了,恐怕對她日后的健康也會帶了很大的損害。
顧不上那些,七叔馬上站了起來道:“這里雖然是郊外,但在這呆長了也容易被人看見,咱們還是趕快把她送往醫(yī)院再說。”
我喘了幾口氣,點頭應(yīng)允,背起廖偉楠就往楊樹林外面走,幸好七叔開車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么弄。
還是到新康醫(yī)院,畢竟熟一點好辦事,等確認了廖偉楠沒有危險了,我和七叔這才離開醫(yī)院,至于其他的,就等廖偉楠那個小娘們醒來之后自己解決吧,咱不是雷鋒,幫她至此,也算仁至義盡了。
對于我來說,這當然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因為解決了三目魘貍的事,哥們我就能睡安穩(wěn)覺了,但是我知道三目魘貍并不是我們干掉的,而是另有其人!
至于是什么人?他為什么要對付三目魘貍?三目魘貍是不是真被他干掉了?或者只是暫時被鎮(zhèn)壓住了,我都不得而知。
七叔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一臉嚴肅的樣子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問他咱們這是干什么去,七叔輕描淡寫的說:“吃飯。”
這說的倒是正事,忙了一上午,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點多,我也饑腸轆轆起來,但是到了地方,我就感覺七叔這個老神棍真是太坑了。
解決掉三目魘貍的事,他至少也要賺個幾萬塊吧,沒想到這個老神棍竟然帶我來吃刀削面,他也真好意思。
我看了看這二三十個平方的小門面,一臉苦笑的道:“七叔,大中午的,你就讓我吃刀削面呀!鮑魚龍蝦什么的咱就不說了,但是咱能不能來點硬貨,米飯饅頭也行呀!”
七叔嘿嘿一笑:“這里的刀削面絕對好吃,我保證你吃了一回還想再吃第二回,何況我來這是有事要談,你先將就將就吧。”
說著,也不再理會我,徑直走進了面館,我有些不情愿的跟了進去,卻見這面館雖然不但,但是客人卻不少,小屋子里坐滿了人。
還別說,聞著面館中的香氣,我頓時食欲大增,更加覺得餓了,沖著忙活的大媽喊道:“老板,來碗面。”
這個大媽看上去應(yīng)該有五十多歲,但是卻沒想那種風(fēng)塵仆仆的感覺,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大美人,她沖我一笑,給我們找了一個座位,沖著七叔說:“稍等一下,我去跟老崔說。”
說著就走進了后廚,我感覺有些納悶,看這個樣子,這家面館的老板跟七叔似乎很熟,但即便七叔是這里的??停膊豢赡苁斓竭@種地步呀,這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他們認識幾十年了一樣。
我看了看七叔,嘿嘿一笑道:“從實招來,這是不是你的老情人呀?”
七叔猛地一愣,老臉上竟然有些微紅,厲聲道:“臭小子,別胡說,對前輩尊重點,待會叫人家崔叔劉嬸知道了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么較真,但我敢肯定他和這里的老板有過一些故事,只是他不說,我也不方便問,于是點頭稱是,轉(zhuǎn)而問道:“對了,七叔,你現(xiàn)在能跟我說說三目魘貍的事了吧,你有什么還沒有告訴我的。”
七叔喝著涼白開,看了我一眼,說:“先吃飯,等一會你自然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