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便利店里干過的人到現在一共是六個人,全是和我年紀相仿的小伙子。我在心里排列了一下。
1、王春斷腿;
2、李明龍斷手;
3、陳小東斷了命根子;
4、馮亮亮成了皮包骨;
5、我自己沒有了心臟和陽氣;
6、那個不知名的小子,被啃得只剩下一堆骨頭和內臟。
李紅旗這時候把手伸出去,用手指摸了下王春尸體胸前的那個血洞,之后他看看我說:“秦讓,這件事也許只有華叔能給我們一個準確的答案。這也許和陰門秘術有關??磥磉€是要你去請華叔來看一下,才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看表,然后點點頭說:“我這就去找華叔,你們在這里等我回來。”
李紅旗說:“不要和郎太行那小子沖突,現在只要你不主動惹他,我想他不會明目張膽找你麻煩的。忍一忍這小子。”
說實在的,我還真的不想和這個混蛋有什么交集,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唐璇會喜歡這么一個混蛋。
我開著自己用命換來的那輛切諾基到了便利店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警車停在了門口。接著那警察男和警察女一起走了下來。這倆家伙幾乎和我一起下車的,之后這兩位朝著便利店走去,我沒有動,只是在車旁點了一支煙吸了起來。
當警察男走到我旁邊的時候看了我一眼,隨后說:“記住,紅鯉魚、綠鯉魚,驢!”
警察女看著我一笑說道:“恭喜你成功了,你要記住,我們不是你的敵人。”
兩個警察就這樣只是在我身旁一頓就進了便利店內。此時的便利店內負責上夜班的是唐璇,她一直就沒離開這里,這時候,郎太行已經走了。
這兩個警察進去還是和日常一樣吃方便面,有說有笑,看起來特別的愜意。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小女孩下來了,到了我面前后看看我說:“我覺得對你很熟悉,你還認得我嗎?”
我看著她說道:“我還欠你錢呢。”
她搖搖頭說道:“不,你不欠我錢了,你已經用命償還了。”
說完,她用手指了指我的心臟說道:“我對他很熟悉,很可怕的一個人,很可怕!”
這時候,那兩個警察從便利店里出來,沒有停留直接上了警車。我剛要和這個小女孩說話的時候,她卻已經離開了,朝著便利店內走去。進去后,她就坐在唐璇的對面和唐璇聊天,很快,大衣叔就來了。這個時間,正是他來這里的時間,零點剛過。
大衣叔跳下車的時候,我朝著大衣叔的車棚里看了一眼,上面有一具尸體。這是一個小伙子的尸體,最令我吃驚的是,在尸體的旁邊蹲著一個人,哦不,那是一只可憐鬼。那只鬼看到我的時候慢慢抬起頭來,當我看到他的面容的時候吃了一驚,這不是那個斷了手的李明龍嗎?
李明龍正看著自己的尸體在哭,這家伙滿臉都是淚。他看到我的時候慢慢伸出那光禿禿的胳膊,沙啞地朝著我喊了句:“救我!”
小女孩這時候從便利店走了出來,一步步就到了車旁。之后,那倆警察出來,直接到了三驢子后面,將鬼魂李明龍拉下來,就像是拽牲口一樣拽進了警車的后門。接著,我就看到警車里火光一閃,之后就安靜了。
大衣叔此時卻站到了我的面前,用手扶著我的胳膊上下看看說:“秦讓,你,你活過來了?這怎么可能?”
我回過神,看著大衣叔說道:“華叔,李明龍是怎么死的?你從哪里拉來的尸體?”
“是這孩子的父親殺死的這孩子,并且破開了孩子的肚子,挖出肝臟賣掉了。”大衣叔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太慘了,他父親是個修鞋匠,剛和妻子離婚了,自己帶著這殘疾兒子生活,可能是精神壓力太大,得了神經病吧!事實清楚,警察就打電話給我,讓我把尸體拉走,給我一千塊錢運費。”
“父親怎么可能殺死自己的孩子賣掉孩子的肝臟呢。抓到購買肝臟的人了嗎?”我問道。
大衣叔搖搖頭說道:“沒有找到,那神經病修鞋匠說是個黑衣人,這事兒有點邪??!秦讓,你還是不要打聽這件事了。”
“你知道是誰干的。”我死死地盯著大衣叔。
大衣叔卻不再理我,大步進了便利店去拿了啤酒和一些吃的東西。我也跟過去拿了一些,和大衣叔對坐在了一起,然后看著大衣叔,壓低聲音說:“先是王春,三天后這又是李明龍,下一個就該是陳小東了吧!華叔,是不是唐建國干的?”
大衣叔解開了大衣的扣子,露出了里面麻袋一樣的毛衣,他舉起酒瓶子就喝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唐璇在一旁站著看著窗外,我扭頭看看她,知道她在偷聽我和大衣叔的談話,看得出來,她很忌憚大衣叔。
大衣叔喝了兩瓶啤酒,我也喝了兩瓶,沒有說一句話,喝完后,大衣叔站起來就出去了,開車就走。而我在桌子上看到了用手指沾著啤酒寫下的幾個字:不要睡覺,回家等我!
我用手一擦這些字就站了起來,出去開上車就回家了。進家門的時候我就看到大虎一直弓著腰,低著頭對著窗簾的地方示威,呲著牙,哈喇子流了一地。我也沒在意,心說這狗是不是看窗簾上的圖案不順眼了??!那上面是一只只小貓咪的圖案,狗一直就和貓不和的。
到了凌晨三點的時候,樓下有三驢子的聲音,我順著窗戶一看,正是大衣叔開著車來了。他在樓下對我招手,我跑下去后,他從車廂里搬出來一箱啤酒,說:“你家住四樓吧!”
我嗯了一聲說:“怎么了?”
“我不占你便宜,你搬兩層,我搬兩層,你先來!“
我心說這大衣叔也真的很怪,就接過來說:“好,我們走。”
就這樣我搬了兩層,我這身子骨太差勁,搬兩層確實有點費勁。到了后我喘著氣把啤酒箱子放在了樓道里。大衣叔搬起來,之后他抬頭看看一笑說:“怎么少了一層?”
之后他只走了一層就到了四樓我的家門口了。我到了家門口撓撓頭,心說老東西,太調皮了。我這才明白過來,我搬兩層其實就已經到了三樓了。
進了屋子后,大衣叔拎出啤酒咬開兩瓶,遞給我一瓶,自己喝一瓶。他看著家徒四壁的房子說道:“你也該填一些家具了。”
“華叔,到底怎么回事?”
大衣叔看著我笑了,說道:“你先告訴我,你是怎么回事?你的心臟是哪里來的?怎么可能會匹配你的靈魂的?難道還有人有這個本事嗎?心臟和靈魂的匹配是個大學問。”
我知道也不好再騙人了,但是總不能說我現在就是偽裝者吧。畢竟這時候我還太弱,要是被人知道我是偽裝者,估計會被人消滅在萌芽狀態(tài),趁我病,要我命,這是一定的。我想了下后,說道:“在地宮里,遇到一個灰衣人,他把那具干尸的心臟挖出來給我湊合用了,我就這樣活了過來。”
我沒有撒謊,但是我有所隱瞞。
大衣叔看看我,點點頭說:“你沒說謊。”
之后他往地上盤腿大嘴,把酒瓶子放到了一旁,雙手放在膝蓋上,一伸手就從懷里拽出一道符來,手一抖,這道符就化作一道金光飛了出去,飛出去后頓時分散開,每個窗戶口上都貼了一道黃色的符紙。最后還有一道符在屋子里飄著,之后猛地啪地一聲貼在了門上。大衣叔呵呵笑著說道:“出來吧,想逃過我的法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站起來左右看看,說道:“有什么?華叔,你在做什么?”
大衣叔站起來笑著說:“你屋子里進了鬼了,不是要害你就是要監(jiān)視你。也許在偷聽我們的談話然后回去告訴主子。不過他選錯了地方。沒有大虎發(fā)現不了的鬼。”
“這鬼有點道行,就算是我都不能看到,只能是感覺到。”大衣叔咬破了手指,在我的腦門上一點,頓時我看到一個黑影站在窗戶前。這黑影有些模糊,我揉揉眼睛,依然看不到。大衣叔說道:“想看清的話,就先滅了自己的陽火,你看到自己的肩頭上有兩團火了嗎?頭頂的火是生命之火,不能滅,但是肩膀上的還是可以短時間的滅掉!”
大衣叔伸手一拍,左肩的火滅了,再一拍,右肩的火也滅了。我看出去,這才清楚地看清了眼前的家伙,這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家伙,站在那里瑟瑟發(fā)抖。我竟然看他是那么的眼熟。
我瞪圓了眼睛喊道:“王春,怎么是你?”
此時他的手就像是一個爪子,指甲有半尺長,特別的鋒利。大衣叔這時候說道:“這是一只厲鬼,是來害你的!如果我猜的不錯,李明龍的死和這個厲鬼脫不了干系!”
王春這時候哈哈笑了起來,之后他惡狠狠地說道:“只要我殺光你們幾個,我就能得到一具可以還魂的尸體,到時候我就能有雙腿了。只剩你了,秦讓,你是最后一個了,成全我吧。”
我說道:“不好,陳小東和馮亮亮也都死了。”
這時候那王春直接就撲了過來,大衣叔一伸手,一道符出去,在空中突然就分散開,就像是旋風一樣將王春包裹了起來,這符咒就像是刀子一樣,在不停地切割著王春的靈魂。
王春在空中尖叫了起來,之后猛地沖向了窗戶,當他撞到了窗戶的時候,啪地一聲打出一道閃電擊中了他,他直接就被彈了回來倒在了地上。
大衣叔過去,一腳踩住了他的心口說道:“到底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王春突然瞪圓了眼睛,之后身體猛地燃燒了起來。大衣叔后退了幾步,接著,王春噗地一聲化作了一團藍色的火焰,消失了。
大衣叔說道:“千里控魂術!如果我猜的不錯,是唐建國讓王春來殺你的。”
我說道:“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