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黃忠與任逍遙的約定,七天之內尋找雷鳴的尸體,日子已經(jīng)過去一大半,至今為止,任逍遙依然沒有任何回復。
黃忠心里也不著急,他清楚任逍遙的辦事能力,從來沒有半點馬虎,任逍遙的情報網(wǎng)可謂是遍布全球大部分國家,除非一些人煙罕至的區(qū)域,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任逍遙安插的眼線。
若是連任逍遙都找不到尸體,那么只有一個可能,毀尸滅跡!
尸體是關鍵,沒有這具尸體,想要短時間內達成插入京都勢力范圍內的想法,實現(xiàn)起來會變得非常困難。
第五天。
就在黃忠百無聊賴的在房間內“便秘”的時候,來電了!
黃忠目光閃爍,先掛斷電話,輕聲輕氣的跑到門前去竊聽,確認門外邊沒有特殊動靜后,再用之前塑料袋的老方法,重新?lián)芑亓巳五羞b的號碼。
“忠哥,有消息了。”電話那端,任逍遙興奮道。
“怎么說?”黃忠頓時來了精神,苦等了幾天,好消息仍然到了,看來幸運女神依然垂憐著自己。
“我先派人手到京都,查到了那天搬運尸體的幾個人,就是江家江淮南的親信,然后我用重金收買了他們,這才得知了尸體的所在位置。也難怪忠哥你不知道,這具尸體,京都的一處大莊園里!”任逍遙聲音里流露出一股自豪感,有什么任務是自己完不成的?暗殺任務?斬首任務?情報間諜任務?只要救世的大哥一句話,自己就能盡百分之兩百的力氣去完成!
“莊園?什么莊園?”黃忠有些犯迷糊了,除了這里,哪還有什么莊園。
“這一塊莊園就在京都以北一百二十公里處,有一個高爾夫球場那么大,聽江淮南的親信說,這處莊園,就是江淮南的私人住宅,而雷鳴的尸體藏放地點,就在別墅后的一個倉庫用途的小木屋內,你進去小木屋后,就可以看見一副畫像,只要挪開那副畫像,就會有一條地窖的入口通道,而尸體,就在地窖內!”
“好,知道了,就這樣,先掛了。”天助我也,也難怪自己不知道尸體的位置,燈下黑的道理,誰都明白,但誰都有可能會中招!
既然知道了尸體所在之處,那么就趕緊動身,越早得到雷鳴死尸的照片越好。
“忠哥,我還從那名親信口中得知,地窖里實際上是一座牢籠,因為江家以從商為主,所以競爭對手不是一般的多,特別是有些競爭對手,江家根本無心顧及,你猜江家會怎么著?”
“會把特別點的競爭對手抓起來關進地窖中,這里屬于私人領地,江家的名聲在望,旁人根本不會懷疑到這里。”黃忠雙目放光。
“沒錯!到時候你去找你想要的尸體,說不定還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
“好了,還有沒有別的屁話,沒有就掛了。”黃忠開始不耐煩里,塑料袋里的氧氣越來越少了。
“別,待會,忠哥,你要知道,我的消息來源是江淮南的親信!親信啊!不是一般的小弟啊,這是花了我很大的價格才獲得的情報!一共有好幾百萬呢,你要報銷!”任逍遙哭訴的說道。
“行,等這次事件結束后,我會給整個救世一個大驚喜,讓你們從此離開那里,正式的搬入城市中,過著正常人的生活!”黃忠笑容有些柔和,畢竟這群兄弟陪著自己玩命,但是條件卻一直很坎坷,曾經(jīng)在英國執(zhí)行任務期間,一位妖艷的妓女問過黃忠,若你真的是殺手的話,那肯定有很多錢,怎么你兄弟們的生活條件會這么差?
黃忠當時只說了這么一句話:若你被全球大部分國家通緝,請你告訴我,即便你在福布斯榜單的第一位,那你又能夠去哪里消費?再強大的殺手組織,也不可能敵得過任何一個殺人機器,那就是國家,不管是任何國家。況且,在這個世界上,高手遍地都是,只不過都隱藏在普通人當中,因為不想引起社會上的混亂,僅此而已。所以,我們這群見不得光的人,憑什么與這些殺人機器相斗?
當然,事后這個妓女死了,因為黃忠不想妓女亂說話。
當掛斷電話后,黃忠若無其事的吹著口哨,走出了房門,他決定等到晚上再動手!
為了消磨時間,黃忠在這片莊園里四處亂逛,當然,在黃忠身后,還跟著兩名江家的“保鏢”。
忽然,從旁邊傳出一道粉紅色的身影,攔住了黃忠的去處。
黃忠定睛一看,原來這道粉紅色的攔路之人,正是多日不見的江楠!
此時的江楠,穿著一套粉紅色的休閑睡衣,還有一雙粉紅色的豆豆鞋,雖然靚麗依舊,但很明顯清瘦了很多。
顯然當時真的被嚇住了,一個女孩子,雖然在外面是商界的女強人,更是男人心中的女神,女王,但終究不過是女人罷了,哪來那么多機會見著殘肢斷臂,滿地鮮血?
“黃忠,我需要跟你談談。”江楠看著黃忠,許久后才憋出一句。
“好。”黃忠沒有半分猶豫,他選擇接受,“在這兒?”
“在旁邊那座花園內吧。”說罷,對著黃忠后面那兩名保安道:“都不準跟來!”
“可是,大小姐,是大少爺和李管家吩咐我們……”后面那兩名保安頓時就犯難了,怎么辦?
“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江楠惡狠狠的盯著那兩名保安,隨即便拉著黃忠的手,小跑到花園里面。
而身后的保安,則是你看我我看你,互相都已經(jīng)蒙了。
“怎么辦?”其中一名保安喃喃道,“跟上去?”
“跟你媽的頭啊,趕緊回去告訴大少爺啊蠢貨。”另一名保安“啪”的一聲賞了他后腦勺一巴掌,“你在這里待著,看著小姐,我回去稟報,有什么事,你要及時的在對講機里說!”說罷,便小跑回別墅。
在花園里,江楠拉著黃忠來到一處假山處,而假山的四周,則是滿地盛開的野花。
不知為何,對于黃忠來說,玫瑰長得艷麗,牡丹生的大氣,但卻沒有野花來的有生氣。
隨處是野花,遍地是野花??赡茉趧e人眼里,野花是那么的不值錢,遍地都是,但在黃忠眼里,自己就是那朵野花,平凡,不顯眼,但不做作不嬌氣,雖沒有溫室里專心培育的花朵那般的不可一世,也沒有家家戶戶里養(yǎng)殖的花朵那般嬌嫩動人,有的只有在狂風暴雨當中艱難的存活,無限的執(zhí)著,無限的忿恨,無限的對這個世界的不公表示不滿,但卻只能艱難的存活,與萬千野草爭奪土地里的養(yǎng)分,努力存活。
黃忠盯著腳邊的那多白色的野花有些入神了,不禁的蹲下來,將這朵野花采摘下來,放在手心里,淡淡的笑道:“好美。”
江楠不知所以,愣聲道:“一朵野花,有何稀奇?”
黃忠沒有多作解釋,拉開江楠的手掌心,將自己手里的野花放了上去,柔聲道:“每一朵野花,都代表著每一個頑強的意志,眼里只有高傲的玫瑰,卻沒有平凡的野花,這樣不太好吧?”
江楠覺得黃忠似乎話里有話,但卻不知道為何要對自己這般說,不禁有些發(fā)愣,細細回想這句話。
黃忠看著瘦了一圈的江楠,心疼的摸著江楠的臉龐,輕聲道:“你瘦了。”
對于黃忠摸臉這種看似輕薄的行為,江楠并沒有責怪,也沒說話,就這么盯著黃忠。
黃忠沒有恐懼,目光也沒有躲閃,反而相應而上,注視著這雙美目。
兩人對視著,良久,江楠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你到底是誰?”
黃忠微笑著,回答道:“你不是知道了么,我叫黃忠。”
“我知道你叫黃忠,但你背后,到底是什么身份?”
黃忠沒有回應,他知道,江楠這段時間也應該緩過來了,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跑過來問自己吧?
“你快回答我,你到底是誰?為何要說謊?為何要說雷家派雷鳴來殺我們?你才二十左右的年紀,哪里來的那么好的功夫?而且你才二十左右的年紀,為何行事如此心狠手辣?”江楠說道,速度緩慢,如同一對情侶互相娓娓道來的情話般。
黃忠依然沒有選擇回答,就這么平靜地看著江楠,安靜的看著她。
“這幾天,你生活很規(guī)律,每天早上六點鐘準時起床,然后就去后院鍛煉身體,似乎是打拳?到了中午吃過午飯,就回房休息,直至兩點鐘就再回后院靜坐,一坐就是三個小時。看似很正常,其實很不正常,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你殺了那么多人,你居然能夠跟正常人一般,心中毫無波動,還能如此冷靜的生活下去,你的心中,就沒有對于生命的敬畏和對已經(jīng)的生命感到愧疚嗎?”說道最后,江楠幾乎是竭斯底里的喊叫。
黃忠嘴巴微張,但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
“我前兩天派人調查過你的來歷,全是空白檔案,而國家的檔案也被上了最頂級指令,保密保密一切都是保密!為何當天你會在金富豪里昏倒?是不是與那起爆炸案有關?我曾經(jīng)聽說過在二十幾樓的一名旅客,當時在房間的窗臺上正喝著酒,碰巧聽見爆炸聲,隨后一道人影就從高空墜落,碰巧被名旅客碰見了。接下來你知道我查處了什么嗎?”江楠雙目微瞇,盯著黃忠,似乎想從黃忠的眼里發(fā)現(xiàn)什么。
但江楠很失望,并沒有在黃忠的眼里看出什么,黃忠的雙目依舊是平靜如水。
“我大概測算過那個神秘人墜落的位置,說來也巧,正好就是你迷魂的位置,能給我個解釋嗎?”江楠將心中所有的疑惑,在這一刻全部釋放了出來。
黃忠笑了笑,低頭著頭,小聲道:“其實,你查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