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包裹里邊根本就不是手機,而是一個被壓扁了的狐貍,內(nèi)臟都從腹腔里流了出來,觸目驚心的血和尸水,安安靜靜的在地上流淌起來。
昨天被我壓扁的狐貍!??!
是誰給我快遞過來的?哪個變態(tài)?我顧不上惡心,連忙把快遞盒子再撿起來,看了一眼發(fā)貨人。
時婷婷?好熟悉的名字,我記得我前不久就見過這個名字來著……等等,我終于想起來了,這個名字不就是前段時間在檔案室的電腦里,查到的住在000宿舍的那個女人的嗎?
于是我連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拍下來的檔案照片,果不其然,檔案上的名字就是時婷婷。
鬼宿舍的主人,還沒死?或者是已經(jīng)死掉了,是她的鬼給我送來的?她給我送來這個東西,到底啥目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無論如何,這尸體丟在我的房間里也挺滲人的,于是我連忙動手就把尸體給鏟掉了,丟在了外邊的垃圾桶。
我準備去上補習班。要是讓我老爹知道我曠課好幾天,肯定會給我打三百殺威棒的。
不過在路上,我的手機QQ響了。經(jīng)過這兩天的事,尤其是死去的蘭蘭莫名其妙的給我發(fā)信息的事兒,讓我對手機QQ相當?shù)拿舾小?/p>
我是既忐忑又激動,忐忑的是不知是不是蘭蘭給我發(fā)來的信息。激動的是如果是蘭蘭給我放松來的信息,那她應該會給我提供新線索的吧。
不過,當我打開手機QQ的時候,才驚喜的發(fā)現(xiàn),竟然是女友給我發(fā)來的信息。
這段日子,我對女友的思念簡直已經(jīng)到了一種瘋魔的地步,尤其是昨天晚上我竟然看見女友.裸.體躺在大馬路上,就讓我更擔心她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我連忙點開消息,看過消息之后,我心中一陣驚喜,而后又是一股默默的悲傷。
“我愛上了他,我該怎么辦?”
她還活著,這條信息至少證明她還活著。
可是,她已經(jīng)另有所愛了,這是在變相的向我提出分手啊。我就這么放手了嗎?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喜歡上了別人,那個男人比我好嗎?比我疼她嗎?會幫她買衛(wèi)生巾嗎?會每天都會想著法討她歡心嗎?會為了她想吃炭烤雞翅,深更半夜的翻出學校跑十里地為她買嗎?
我為她付出了這么多這么多,現(xiàn)在她要離開我了,而我心中非但沒有對她的責怪,反倒還在替她擔心……我特么的是不是太賤了?
可是我真的好喜歡她,我不想把她強留在我身邊,或許,另一個男人會帶給她我所不能給予的吧。
我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腦子早就已經(jīng)亂哄哄的了。我抱著膝蓋,蹲在地上,有種想哭的沖動。
我不想打擾了她的生活,她不喜歡我,我會放手,不過,我會隨時歡迎她回來。
我想了想,就這么回吧。我這種人注定沒有什么未來,她留在我身邊,我又能帶給她什么幸福的生活呢?
“喜歡就表白吧。你是個好女孩兒,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林德,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不合適,謝謝你能這么大度。”
“嗯,沒關系,我們以后依舊可以做朋友。”寒寒說道。
我回了一個嗯,大顆大顆滾燙的熱淚,就落下來了。
“我會去表白的。”
“喂喂喂,小伙子,你哭什么呢。”就在此時,售票員忽然走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這才意識到我坐過站了,于是我連忙說道沒啥,就匆匆忙忙的下車了。
失戀了,我哪兒有心思去上課啊。算了,不去了,跟好哥們兒喝點吧,或許只有酒精才能麻痹了我的神經(jīng)。
宋昌磊是我最鐵的哥們兒之一,于是我就給他打了電話??墒谴蛄撕脦状?,都提示關機。
關機了怎么?我搖搖頭苦澀笑笑,也沒有去想太多,找了一家小飯館,要了兩個小菜,一瓶二鍋頭,就開喝了起來。
一直喝了兩個小時,灌下去足足有七八兩,我已經(jīng)暈頭轉向了,正愁這會兒連個能訴苦的人都沒有呢,一張二貨臉忽然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中。
“姥姥的,怪不得找不到人呢,感情是跑這兒喝悶酒來了。爺們兒我陪陪你吧。”
說著,他就坐在我對面。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三搞爺。我就喜歡跟這種沒心沒肺的貨交往。于是我沖他笑笑,而后給他倒了一杯酒,我倆就開喝了起來。
三搞爺也沒有跟我說鬼宿舍的事兒,好像純粹是為了喝酒而喝酒,就這么的喝了又一個小時,我覺得自個兒得關了一斤了,實在是扛不住了,就讓三搞爺送我回家。
三搞爺說道:“你自個兒走吧,我沒錢給你付車錢了。”
“切。”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是為國家做事嗎,還在乎那么點小錢?”
三搞爺嘆了口氣:“麻辣隔壁的,學校又死人了,老子的獎金都給扣光了。”
我大吃一驚:“學校又死人了?死的是誰?”
“誰知道,反正是一個超級無敵大倒霉蛋。”三搞爺說道:“你說氣人不氣人?這孫子跟之前那個蘭蘭一模一樣,都特娘的在電線桿上把自個兒給吊死的。”
聽三搞爺這么一說,我的腦子立馬活躍起來,開始胡思亂想。我一下就聯(lián)想到了今天早上女友寒寒給我發(fā)信息,說喜歡上一個人的事兒。
蘭蘭喜歡上一個人,那那個人必然會死,那其實是蘭蘭在“執(zhí)行任務”。
而女友和蘭蘭一樣,都是曾經(jīng)動過宿舍守則的人,那不知道女友喜歡上一個人,那那個人的下場會不會也是這樣,女友寒寒是不是也需要完成“任務”呢?
還有,三搞爺說的這個什么磊,可能就是女友寒寒喜歡上的人吧,否則怎么可能會以這種詭異的方式去死?
想到這一點后,我原本暈暈乎乎的腦袋,一下清醒了大半。我連忙問道:“那有沒有在死者身上發(fā)現(xiàn)手機?從手機上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聊天記錄?”
“嗯,我想起來了。”三搞爺說道:“那小子臨死之前,手中還握著手機,現(xiàn)在手機已經(jīng)被公安局給收走了,具體的情況還得等到公安局調(diào)查出結果來。”
我大吃一驚:“你不是為國家做事的嗎?這種古怪的案子,怎么會輪到公安局插手?應該你全盤接手才對。”
“你懂個卵。”三搞爺不耐煩的說道:“不都跟你說了嗎?我的身份很隱蔽,除了直屬部門知道我的身份,其余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有些懷疑,連警方都不能知道他的身份,他會告訴我?這個三搞爺,真是可疑啊。
我也沒心思跟他喝酒了,這個死者,肯定和鬼宿舍有脫不開的關系,我準備去第一現(xiàn)場瞧瞧,肯定能發(fā)現(xiàn)什么。
可是當我告別三搞爺,來到學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學校都被封鎖了,只能進不能出,而且學校的補課計劃也全面取消。
開玩笑,都特娘的死了兩個人了,就算學校領導再怎么缺錢,也不敢繼續(xù)開辦補課班了。
而且張貼在門口的通知還說,具體的開學日期,等待學校的通知。我估計在案子沒有徹底調(diào)查清楚,學生的人身安全不能得到完全保證之前,學校是不敢隨意開學的。
門口已經(jīng)有了正式刑警守著,我想靠近,都被刑警給盯上了,估計我再往前,會被對方當成嫌疑犯給抓起來。
沒辦法,我只好若無其事的離開了,從遠處觀察著學校大門。
不過單從大門上能看出什么來啊,我心中一陣失望,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我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進入學校的時候,我的眼前一亮,忽然發(fā)現(xiàn)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學校門口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雙左人老太太!
我大吃一驚,沒想到雙左人老太太白天也能出現(xiàn),這說明什么?說明雙左人老太太不是鬼?而且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司瑞巖是鬼了,他說老太太是雙左人的事,估計也不是真的了。
我立馬將焦點集中在雙左人老太太身上,從她身上,我肯定能調(diào)查到什么。
門口的刑警將老太太給攔住了,簡單盤問了幾句,就放老太太走了。
我一路尾隨著老太太,盡量不讓她發(fā)現(xiàn),最后竟發(fā)現(xiàn)她在垃圾池附近坐了下來。
就是我第一次撞見她的那個垃圾池。
這次是在白天,我能清楚的觀察老太太的身體。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這老太太的身體挺詭異的,左邊身體很正常,可是右邊身體,卻明顯不對勁。
右邊的手腳,全都被袖子和褲腳給蓋住,根本看不見,而且我感覺右邊的衣服空蕩蕩的,身子里邊看著好像是空的似的。
嘶!看到這一點,我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莫不是所謂的雙左人,就是只有左邊身子的人?不過咋可能啊,人只有一半,可能活嗎?我覺得完全是自個兒想多了。
老太太坐在垃圾池附近,就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我發(fā)現(xiàn)無論他做什么,都是只用左邊手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