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一下:“干嘛啊這是?”
“你別廢話,聽我的。”司瑞巖說道:“否則你會沒命。”
司瑞巖語氣這么嚴肅,我哪兒敢有半點的反抗啊,只能是乖乖照做。
最后我就剩一個小短褲,哆哆嗦嗦的離開了門衛(wèi)室,然后問司瑞巖接下來怎么做?
司瑞巖說道:“跑,一口氣跑回家,千萬不要回頭。”
我很納悶兒司瑞巖讓我這么做的目的,就問他為啥要我這么做。他說道別那么多廢話,按他說的做就可以了。
我說我還沒拿回掃把和宿舍守則呢。司瑞巖道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特么的,跑吧,現(xiàn)在我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而且穿著小內(nèi)褲在校門口晃悠,說不定最后會被人家當場小流氓給抓起來呢。
所以我二話不說,一口氣跑回家。這才是問司瑞巖,剛才到底是咋回事兒?
司瑞巖說道:“保安室的值班保安,今天剛死了,里邊根本沒人。”
啥!
我的手一哆嗦,手機一下就掉在了地上。保安室沒人?那之前敲玻璃的,是鬼!!
我感到一陣后怕,后背沒來由的一陣陣的發(fā)涼。我連忙把窗戶關上,準備拉上窗簾。
可是在我拉上窗簾的一瞬間,我眼角的余光分明瞥見窗子上倒影出一張女人的血臉來。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再掀開窗簾,再去看的時候,窗戶外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我心想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我小心翼翼的將窗簾拉上,而后準備躺床上睡覺。
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覺得在那濃密的黑夜中站著一個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看似的。我越想越害怕,最后心想要不開燈睡吧。
可是我剛從床上半坐起來,房間中忽然發(fā)出了一陣嘩啦啦的聲音,我全身猶如觸電一般,快速的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
我這人天生膽小,在這個敏感時刻,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嚇到我。
還好還好,我蒙著被子半天,外邊也沒有再有什么動靜。我心中嘲笑自己未免太膽小了吧。于是我慢慢的把腦袋探出來,準備去開燈。
可是我的腦袋一探出來,卻朦朦朧朧的注意到墻角處有一道人影。
我臥室有人?這個想法再次讓我渾身一陣哆嗦。不過不應該啊,我進來的時候,檢查過宿舍,而且門窗都鎖死了,不可能有人。我冷靜下來,仔細思索著,最后覺得那個角落不是特娘的晾衣架嗎?肯定是晾衣架上有衣服,所以我才會覺得那黑影像人。
我鼓足勇氣伸出手,啪嗒一聲將臺燈打開了。臺燈的光芒,迅速驅(qū)逐了房間中的黑暗,我四處瞧了一眼,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我也松了口氣,怪自己多想了。
我又看了看剛才晾衣架上,上邊的的確確掛著幾件衣服,剛才我肯定是把晾衣架上的衣服當成人了。
我松了口氣,覺得肯定是我多想了。
我于是躺床上準備睡覺。
可是剛躺下,腦海中卻一下子彈出了一個怪異的想法來。我嗷的一聲慘叫,就從床上跳起來了。
我擦啊,那身衣裳,不是我今天穿的那一套嗎?我分明已經(jīng)脫在了學校門衛(wèi)室了,怎么又跑回來了?
是它自個兒跑回來的?打死我我都不信啊。
那它到底是咋回事兒?我覺得神經(jīng)將要崩潰了,匆匆忙忙的把房間大燈打開,仔細檢查了一番,沒錯,的的確確就是我今天穿的那身,上邊還有一些土,是我今天打滾的時候,沾在上邊的。
我甚至都沒勇氣直視這件衣服。這件鬼衣服,是不是被送回來的?我驚恐的想著,掏出手機,準備給司瑞巖打電話。
可就在此時,我家窗戶玻璃忽然被敲響了,啪啪啪,啪啪啪!聲音很有節(jié)奏感。
我立刻哆嗦了一下,目光投向窗戶。有門簾遮擋著,除了外邊永無止境的黑暗,我什么也瞧不見。
“是誰?”我哆哆嗦嗦的問道。
沒有人說話,回應我的,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的敲玻璃聲。
我該怎么辦?這會兒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門外站著的十有八九是死掉的保安,這套衣服也是他送來的。
只不過他纏著我到底要干什么?我又沒招惹他。我甚至都沒有勇氣拉開窗簾。
啪啪啪!
敲打玻璃的聲音竟然又響了起來。
我該怎么辦?怎么辦?我焦灼不安的想著,最后決定冒險一回。將門打開,然后用掃把挑開窗簾,看看窗簾外邊是誰。
想明白了這點之后,我先打開了房門,這樣萬一掀開窗簾看見什么危險,我可以及時逃跑,而后我這才是用掃把輕輕的挑開了窗簾。
當窗簾被挑開的一剎那,我的手立馬一陣哆嗦,掃把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一屁股蹲在地上,甚至哭喊救命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一張滿臉是血的女人臉,就在窗外,用慘白慘白的眼珠子盯著我。那模樣很恐怖,我覺的她的眼珠子都不會轉(zhuǎn)動……
撲哧!不好,我的心跳猛的加速,鋁合金窗戶我忘記了上鎖,那女人這是將鋁合金窗戶給打開了啊。她要進來了,要進來了。
而我分明看見一張慘白的手,從窗外伸了進來,抓住窗簾,猛的把窗簾拉開。
啊!
那張血臉再次展現(xiàn)在我面前,而我毫不猶豫的尖叫了一聲??膳?,太特么可怕了,女鬼,滿臉是血的女鬼在深更半夜爬窗戶,我小時候就被小說里邊這樣的故事情節(jié)嚇到過。
“別怕,是我。”沒想到那女人竟說話了,而這聲音我分明認識,這不正是紅衣女人的聲音嗎?紅衣女鬼,她怎么找來了?
紅衣女人說道:“你別說話,往右邊走兩步,然后再走過來??禳c。”
她的聲音有些急促。
而我看她,卻是并沒有之前那般恐怖了,畢竟有了亮光。我就問她,你臉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兒?
“公交在半路出車禍了,我的頭被磕了一下,不過沒關系,反倒是你,現(xiàn)在有生命危險,往右邊走兩部,然后再過來。”
“干嘛要先往右邊走兩步?”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同時看著我面前空蕩蕩的房間,心頭思緒萬千,我似乎知道她讓我這么做的目的,分明是讓我避開中間的某些東西。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女人說道:“有人要害你。”
“是誰?”我問道。
“司瑞巖。”她說道。
“司瑞巖!”我心中好一陣駭然:“你怎么知道司瑞巖?”
“我認識他。”女人說道。
我憑什么相信你?我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過去。女人也很奇怪,身上有很多疑點,我不能因為她一句話就相信她。
女人說道:“他是想跟你換命,所以才接近你。”
“換名?命也能換?”我大吃一驚,一臉質(zhì)疑的看著她。
“因為你倆是同命人。”女人說道:“所以,只有你能跟他換命。”
我一臉痛苦表情的蜷縮在墻角,我沒辦法相信,我不知道到底紅衣女人是對的,還是司瑞巖是對的。雖然紅衣女人看起來挺陰森恐怖,可她的確沒有害我的意思,反倒是幫了我不少忙。
而再看司瑞巖,雖然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可實際上,除了命令我做這做那,其余的還真沒咋幫過我。
可即便如此,我也必須得再三確認才行。我就問她:“那你跟我說說司瑞巖到底哪點可疑了?我覺的他沒有要害我的意思。”
女人想了一下,說道:“你知道那天司瑞巖為什么不讓你動磚下邊的頭發(fā)嗎?”
我一下想起那天我去學校找女友,發(fā)現(xiàn)鬼宿舍的地方,從磚頭縫隙里鉆出來的一縷黃色頭發(fā)來,在我準備仔細查看的時候,被司瑞巖叫住了。
我就納悶兒的看著女人:“你跟我說,那磚頭縫里邊是什么東西?”
她跟我說道:“其實那磚頭縫下邊,是司瑞巖的尸體。那頭發(fā),也是司瑞巖的。”
“啥?”我大吃一驚:“你說司瑞巖死了?”
她點點頭:“你想想,你多長時間沒聽到司瑞巖廣播了?”
是啊,最近一段日子,學校的確換了一個主播,莫非……
嘶,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還有,按照他的說法,你倆是同命人,可為啥只讓你跟蹤,而他卻不跟蹤?”女人再次提出了一個質(zhì)疑來。
是啊,這司瑞巖就是在坑我啊。
“還有,他說你倆都有斷的肋骨,也不假,可是你知道,你們的肋骨上,都被刻字了嗎?”她問道。
“被刻字了?”我更沒辦法接受這個說法了,肋骨在身體里邊,又怎么能被刻字?
還有,司瑞巖跟我說,是雙左人掰斷了我們的肋骨,可是我覺得老太太就是那個雙左人啊。我追問道:“你跟我說,你和那個瘸腿老太太,到底什么關系?那個瘸腿老太太,是不是雙左人?我們的肋骨,是不是被雙左人給掰斷的?為何老太太進了里邊之后,是你從鬼宿舍里邊走出來?那個鬼宿舍,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沒想到她竟然毫不猶豫的承認了:“那個瘸腿老太,的確是雙左人。不過我敢保證她不是壞人,而且很多秘密,你現(xiàn)在知道的話對你沒好處,我勸你最好不要多問的好。”
“不過關于你們肋骨被掰斷的事,我卻必須得跟你澄清一下,其實那并不是被雙左人掰斷的,而是被鬼給掰斷的。只有鬼才能在娘胎里掰斷你們的肋骨,并且在上邊寫下字做記號。”
我目瞪口呆,連連問他我肋骨上到底寫了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