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過了一個多小時,彭潔才站起來:“你回去吧,我一個在這里坐一會兒,不會有事情的。”
我說:“你一個女生大半夜坐在這里,能沒有什么事情嗎,我看學(xué)校你也回不去了,不如跟我去網(wǎng)吧通宵,明天天亮后再回去吧。”
彭潔猶豫了下,沒有拒絕,跟我一起去了網(wǎng)吧。同學(xué)們在QQ上發(fā)消息,問我她是誰,是我女朋友嗎?我告訴他們,是我們班一個女生的妹妹,瞬間他們又開始詢問,那個女生叫什么,長什么樣子等。我敷衍幾句,便開始看電影。
彭潔很安靜,坐在電腦跟前不玩游戲,也不聊天,就是聽著歌曲發(fā)呆,到天亮的時候,她才問了下我的QQ號,把我加了上去。由于她羞澀內(nèi)向性格,不適合人群,所以早上出來后,我?guī)е頋嵲谕饷娉粤嗽顼?,便送她回學(xué)校。
關(guān)于彭潔昨天夜里為什么哭,我始終沒有去問,因為覺得我跟她不會再有什么交集,昨天的相遇,只不過是巧合罷了。我只能猜得到,彭潔肯定是遇到什么令她特別傷心事情,內(nèi)向性格的人,看似柔軟,但她一般很少與外界有交集,一般不會傷心哭泣。
彭潔與彭鵬不同,彭鵬是性格外向的人,看似活潑堅強,但她與外界交集很多,難免會因為一些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碰撞誤會,心里頭不斷出現(xiàn)不快,甚至傷心難過。彭鵬的難過不快,都是短暫的,這一刻還傷心落淚,下一刻周一,我去上班,把事情說了一遍,主編很驚訝,他看了下照片,說:“以前都是弄一些小廠子,小廠子的老板沒有多大的靠山跟實力,比較好弄。這占地的不好弄,跟當(dāng)?shù)卣疇砍兜揭欢ǖ年P(guān)系,開放商也都不好惹,后臺不硬的人,是沒有能力去占地的。”
“嗯。”我點了下頭,主編表情雖然很平淡,可在說話時,眼中有著光芒閃爍,不像是要徹底放棄。
主編接著說道:“這也是你第一次下去,怎么說,咱們也得試一試。這樣吧,你去寫一個稿子,把照片也貼上去,寫好后我改一改,給那邊發(fā)過去,看看那邊什么態(tài)度。”
“嗯,好,我現(xiàn)在就去寫稿子。”
新聞稿子,雖然是我第一次寫,不過之前,主便一直讓我看了半個月的新聞網(wǎng)上稿子,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依葫蘆畫瓢,就寫了一片稿子,把照面貼在文檔上面,發(fā)給了主編。主編看到后,把我叫過去,說:“合同照片,不是有一張寫名字的嗎?”
我說:“嗯,有一張,但貼上去不好吧。”
“貼上去才好,這樣更有力度,能證明是他們村的村民合同,這沒有名字,力度要小一些。”主板平淡說。
我猶豫了下:“不太好吧,那樣力度雖然大,可上面一旦查下來,就查到村民,到時候遭殃的就是村民。合同照面上沒有名字,上面也查不到是誰。”
主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行,這些素材都是你取回來,你有權(quán)利說用哪一張,就那一張。不過,這個事情要是沒成,不要怨我,以前我也沒弄過占地問題的。”
“嗯,明白。”我說。
晚上,曉壯跟我一起回到了宿舍,與ac老魏、老祝他們都比較熟悉,雖然曉壯跟他們說話很少,但也不會太陌生。老魏是剛剛看他媳婦回來,從另外一個城市回來。
老魏閑著沒事,說:“小松,給我測個字,算算我現(xiàn)在心煩什么?”
可能是閑著沒事,再加上,這一段時間,我給人測字,并沒有得到什么報應(yīng),就放心下來,說道:“什么字,你說說看吧。”
老魏想了下,說:“媛,莫媛的媛。”
在說這話的時候,老魏表情始終都是平靜,看不出來任何的心煩,正是因為他這個樣子,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我身上,想看我能否猜出來,我笑著說:“肯定是為你女朋友的心煩。”
“這倒是。”
老魏砸吧了舌頭,思索幾分:“那到底是為什么?”
“錢。”我說。
“怎么解?”老魏問。
“媛字,五行中屬火,火克金,金在俗語中代表的錢,金錢被感情給融化掉。”我說道。
老魏笑了笑:“那你能從字上看出來,我這一次找你幫什么忙嗎?”
我愣了下,腦子中出現(xiàn)一道靈光,說:“這一次我們倒是想到一起了,本來我好糾結(jié),怎么給你開口說的,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什么都不用說,我們直接合作就行了。”
宿舍人都疑惑不解看著我們,不知道我們在說些什么。其實很簡單,老魏覺得缺錢,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三,是應(yīng)該出去找工作的時候,不可能再從家里拿再多的錢,唯一的辦法,就是工作賺錢。
老魏問:“你們單位還招人不。”
我說:“招,一直都在招人,只是去那里面試的人太少,你去吧,去了之后就會面試上。”
老魏想了想:“你還是給我測個字吧,這樣我心里頭也有些底。”
我問他:“什么字?”
老魏說:“你們是做記者吧,那就測一個記字。”
“這個字好,左邊是言,右邊是己,你把握好語言,便可以順從你自己的意愿,另外,己與已很相似,就差一點便會已經(jīng)同意,所以百分之九十五,你是可以通過的。”我說道。
第二天,老魏就去單位面試,當(dāng)時我就在客廳里面,還是我給他開個門,我兩裝作不認(rèn)識,告訴他,主編在里面,老魏就大大方方走了進去,他們在辦公室里面,不知道說些什么,反正是聊了很長時間,差不多半個多小時。
老魏出來后,就直接坐在另外一張辦公桌旁邊,看樣子,是直接的錄用了。到中午吃飯時,主編走出來,說:“小松,這是新來的小丁,跟你一樣,之前都沒有做過這一行。不過前一段時間,你跟郭健也跑了幾次,應(yīng)該知道大概的路數(shù),也知道從哪里看信息,下午你就給他說一說,我就不來了,外面有點事情。”
“嗯,好的。”
主編走了之后,我們兩個就下去吃飯,在吃飯時,老魏笑著說道:“你還說你是某某大學(xué)的,當(dāng)時主編讓我請教你的時候,給我說你是什么大學(xué),我還以為是別人的。”
“呵呵,現(xiàn)在單位里面就咱們兩個人,肯定是我。當(dāng)時在寫簡歷的時候,我就寫了一個比較好的學(xué)校。”我解釋說道。
下午,主編沒有來,我們就在一起聊天,也玩斗地主什么,單位里面多了一個熟人,自然要比我之前輕松很多。唯獨的缺點,就是我還沒有工作證件,要是我有證件的話,就可以跟著老魏一起出去,找點事情。
老魏問道:“證件怎么可以拿到?”
我說:“主編說,讓我弄成一個事后,就給我證件。郭建也曾給我說過,第一次自己弄得事,一般都是有人帶,靠自己找信息線索,同事帶著證件幫忙一起弄一下,成了之后就給證件了。”
當(dāng)時我就覺得有些坑爹,因為那一段時間,單位里面就我一個人,就算我在貼吧里面找到一些信息,如果不能十拿九穩(wěn),主編多半是不會去的,懶得跑。要是沒有工作證件下去,則會很危險,尤其是一個人。
老魏問:“DM的事情,你覺得有把握嗎?”
我想想:“去的時候,我給自己測過一個字,字上理解說是有戲,不過要把握分寸,以及要等一等。因為箭要射中目標(biāo),總需要一段的時間。”
“嗯,那我們就等等吧,等到有證件后,我們在一起下去。”老魏摸著下巴,思索說道。
主編對老魏,特別的看好,第二天,就帶著老魏出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單位里面,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以前我也經(jīng)常一個人在單位里面,只是擔(dān)心老魏的酒量不行。跟著主編出去,如果沒有弄成事,那還好點,頂多在外面吃的簡單一些,如果弄成事后,肯定就是擋酒的。
下午回來后,老魏就有些頭重腳輕,爬在辦公桌上睡了一下午,下班后,我們一起回去的,老魏也清醒很多,說:“中午點的菜不少,可沒讓我吃幾口,都是喝酒的。那廠子里面的人,輪流的灌我酒。”
我笑著說:“剛開始都這樣,我以前跟著主編時,也是經(jīng)常擋酒。畢竟咱們過去是找事的,人家不愿意給錢,卻不得不給,只能在飯桌上面,狠狠灌我們酒,讓我們倒下一個才舒心。”
“錢也沒有給,就請我們吃了一頓飯。”
“你怎么知道?”我問道。
老魏說:“回來時候,主編說的,還說回去后寫下稿子,給那邊的環(huán)保局。”
周四的時候,老魏是休息一天,主編沒有帶他出去,中午我們兩個人聊天,老魏說:“其實主編什么都不會教我們,也不會對我們說,在外邊我們就是看車,擋酒的,內(nèi)在里面就是讓我們自己去琢磨怎么去做。信息上面,主編也沒有一定的把握,這幾天出去,就弄成一個事,還是之前走過的,大部分都是自己去跑,去撞運氣。”
我說:“是啊,要是沒有證件的話,我們也不好下去,再等等吧,DM的事情弄成之后,我們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