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我匆忙去找,可怎么都找不到,最后還是老祝賭氣般的,將那一棵四葉草摘下來,放在我眼前,我才看清楚那是四葉草。后來,我又找了許久,始終都沒有找到,我跟彭鵬的關(guān)系,也只是變成了同學(xué)關(guān)系,僅僅只是同學(xué),見面時頂多打個招呼,她的語氣始終很冷漠。
09年,那是一個詭異的一年。
那年的夏天,北方的天氣特別的熱,許多城市實際溫度達(dá)到四十三度以上,可天氣預(yù)報報的只有三十六度多,也是那年的夏天,北方的雪來的特別的突然,承德在國慶節(jié)就下起一場大雪,石家莊在國慶節(jié)之后,就迎來一場鵝毛大雪。
故事就從那年夏天開始說吧。
村里有五個上年齡老人,第一天熱的時候,就有一個老人熱死了,很多人沒有在意,覺得就天氣熱的原因;第二天,又有一個老人熱死了,村民們只是感嘆,這天氣太熱了,熱的讓人沒有辦法活。第三天,沒有死人,卻發(fā)生了打架現(xiàn)象。
是我們村一個性格比較賤的中年婦女,不知道為什么,跟別的村人吵架,然后人家?guī)еS多的人,來我們村找事,我們村也涌現(xiàn)出一大堆的人,這樣兩撥人就打起架了。不要說農(nóng)村人沒有素質(zhì),動不動就吵架、就打架,暴力也并非是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農(nóng)村人大部分都是比較淳樸,可骨子里面都是講義氣,不允許被外人欺負(fù)的,尤其是被欺負(fù)到家門口來。那一次,基本上是兩個村的打架,最終的結(jié)果是別的村人走了,兩個村的人,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受傷,并沒什么大礙。
本來以為這個事情完了,結(jié)果在第二天,村里人發(fā)生了內(nèi)亂,起因還是那個比較賤的中年婦女引起的,我們村都是喊她大欠,算是她的外號,也內(nèi)在說的她比較欠打。究竟是什么原因,不太清楚,就是大欠跟我們村一個婦女發(fā)生爭執(zhí),然后大欠帶著他們本家人,去找那個婦女家找麻煩。
村里人都知道,大欠比較跋扈,他們整個本家人性格都是那樣,那個婦女家的本家人,是比較老實,都不想惹大欠的本家。所以在打架的時候,婦女本家人沒有上去幫忙,只有婦女的親戚來幫忙。最后的結(jié)果,肯定是大欠一家人打贏了。
事情剛過了兩天,婦女本家人就發(fā)生了矛盾爭執(zhí),就是因為大欠本家人找婦女麻煩時,他們本家人沒有上。婦女是找了他們本家中,最老實的一家,我們村都把那一家的男人叫成二鍋子,他性格比較弱。婦女帶著親親找上門去,把二鍋子跟二鍋子媳婦一起打了一頓。
二鍋子媳婦,嫌棄二鍋子軟弱無能,被人打了都不敢吭聲,就在家里鬧騰,喊著要離婚。二鍋子一起之下,就離家出走,在農(nóng)藥超市買了一瓶敵敵畏,朝著地里面走。農(nóng)藥超市的人立馬覺得不對勁,天氣這么熱,我們那里的地,又不能澆水,莊家都害死了,外面的草都枯黃了,買敵敵畏干什么,肯定不是打農(nóng)藥的。
農(nóng)藥超市的人,就匆忙跑到她家里說了下,二鍋子媳婦開始害怕,擔(dān)心二鍋子真的會喝農(nóng)藥自殺,就求全村人開始找。當(dāng)時我也在家,就跟著去了,找了快兩個小時,才找到二鍋子,他躺在荒涼的土坡山下,全身在顫抖吐白沫,旁邊丟著半瓶的敵敵畏。
當(dāng)時還是我叔叔開著面包車,給送到醫(yī)院,經(jīng)過洗腸等,二鍋子才沒有死掉,要在醫(yī)院里面住上一兩天。二鍋子有一個兒子,大約十六七歲,很早就開始不上學(xué),跟著別人在外面打工,也干的都是體力活。聽到他爹喝農(nóng)藥自殺后,就匆忙趕過來。
二鍋兒子叫謝帥,平常很少回來,這次回來,村里人都以為他從外面帶了人要打架,可回來后見到就他一個人,也都放心。村里人也不斷地勸,事情都過去了,就別去婦女家找麻煩,而且就你一個人,去了肯定吃虧。
謝帥點頭說:“知道,我又不傻,人家一家人,還有親戚的,我過去干什么,被人家再打一頓,那我家還有人了不?”
村里人聽到后,也就放心下來,謝帥在我們村,也算是比較聰明,性格不乖張。其實二鍋子家人也比較多,可以算是我們村最多的一家了,因為二鍋子光兄弟就五個,都是在我們村的,只是他們親兄弟之間,平常也不怎么和睦,打架時候也沒有怎么幫忙。
那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娘就說:“咱村有些不對勁,這幾天,天天鬧事打架的,又開始不平活,是應(yīng)該找個人看看了。”
父親皺眉咂著嘴巴說:“看什么看,還不是因為大欠在外面受到欺負(fù),把悶氣撒到村里人身上,村里人再撒到村里人身上,總有一個受氣包,把這個事情給解決的。”
娘不再說話,我們也開始吃飯,這個時候,謝帥來我們家,說要借錢,也不知道他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借點錢想去看看他爹。還說,他這些年不懂事,掙的錢全部花了,也沒剩下錢。
我父母就是有些心軟,覺得二鍋子家也不容易,就借給了謝帥兩千塊錢,謝帥拿到錢后,眼淚差點流出來,說了下謝謝,就轉(zhuǎn)身走了。我們也沒有當(dāng)做一會事,頂多就是感嘆,二鍋子有個孝順的孩子。
可誰也沒有想到,謝帥借錢,不是看他爹,是逃命。中午都在吃飯的時候,謝帥跑到了婦女家,把那個婦女打了一頓,打的頭破血流。婦女就一個人在家吃飯,男人正好去超市買東西,回來的時候,謝帥又把那個男的打了一頓,才開始跑。
是村里人跑到我們家,問謝帥來干嘛,我們才知道這個事情,婦女兩口子也送到了醫(yī)院。村里人的老人,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便開始找人看。首先想到的就是師傅,想讓師傅幫忙算一算,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師傅說:“什么字,你說一下吧。”
老人兩只手不斷摩擦,緊張窘迫:“我沒有上過學(xué),也不會寫什么字,說一個字行不。”
“行,說的也行。”師傅點頭。
老人想了下:“最近村里頭不平活,老是打架,就測一個打架的架子吧。”
師傅顫巍巍在桌子上,比劃了下這個字,說:“上面是一個‘加’,左‘力’又‘口’,因為口角發(fā)發(fā)生打架,下面是一個木,木從地起,就會生生不息,還會繼續(xù)打架下去的。”
其實師傅不說,也能感覺到,村里打架的氣息依舊在蔓延。謝帥是跑了,但事情還沒有完,婦女家的親戚,肯定還會找謝帥的娘麻煩。期間,村里人也有報警,派出所開著一輛車來了,當(dāng)時正好是村里兩家人在打架,人很多,派出所的人一看到這場面,就擺了擺手,說,你們村的事情,你們村人慢慢解決,他們就不摻和進(jìn)來,就開著車走了。
老人忙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師傅想了想:“樹木是從地里面起來的,下面看不到土地,說明是一片看不到的土地在作怪;上面是加,加通家字音,家在上,也就是說,這事情的禍端,是從上一輩子的人引起來,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爆發(fā)了。”
“上一輩子?就是我這一輩了,我也不記得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就記得以前有個要飯的,到我們村要飯,我們給他飯他不吃,非得要小米跟白面,就沒人管他了。后來,他就在土地神像上吊自殺了,記得好像還把土地神像給弄壞了。”老人想著說道。
師傅說:“勸你最好找一個高人看看,我猜這個事情,十有八九跟那個乞丐有關(guān)系。”
“找誰,您幫不了我們嗎?”老人問道。
師傅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測字算命的,不是抓鬼降魔的道士,你們應(yīng)該去找一個道士。”
“道士,我們?nèi)ツ睦镎业朗浚?rdquo;老人開始頭疼起來。
師傅擺了擺手:“你們這一片,肯定有不少通神的人,不如找他們幫忙吧,盡量全部找過來,這樣就算是有假冒的,也有可能是真的通神,會幫你們把村里頭這些邪事給平了。”
“行,我現(xiàn)在就讓村里人去尋找。”老人說罷之后,就趔趔趄趄朝著外面走去。
屋子里面開始平靜下來,只剩下我跟師傅。
我問道:“師傅,這一次的事情真的不好解決嗎?”
師傅說:“是,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那個乞丐回來報仇了。”
“報仇,報什么仇?”我疑惑。
師傅說:“那個要飯的乞丐,雖然不是被你們村的人給殺死,可是他在你們村的土地神廟上吊自殺,就說明他心里頭肯定有很多的怨氣,修行了這么長的時間,再加上今年的天氣怪異的很,肯定是利用了這天氣,開始對你們村的人報復(fù)。”
“真的是這樣?”我開始有些相信。
師傅嘆了一口氣:“你們村死了兩個老頭,之后那三家不斷的在村里頭鬧事、打架,你回去問問你娘,看看他們?nèi)?,以及兩個老頭,有沒有羞辱過那乞丐。”
“嗯,好的。”
回到家里之后,我看到父母的臉色不是很好,可我心中有些謎團(tuán),還是忍不住問了下。父親沒有說什么,平常父親跟我說話很少,我上面還有一個哥哥跟姐姐,父親跟我哥哥說話多,可能是覺得我哥哥成熟吧。現(xiàn)在,姐姐嫁人到外地去了,哥哥在外面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