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聽到后都有些害怕,除非是根本不信算命這一行的,故意挑釁,我也沒多大心思去解釋:“命字有三層次構(gòu)成,上面是一個人,中間是一橫,下面是一個叩,上面人最大,就是說你間接得罪了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距離死也不遠(yuǎn)了。”
“死,為什么會死?”女生笑吟吟。
本來我是想直接走,因為不喜歡她這樣,可她又擋著不讓我走,于是我就靜下來,說:“你看這個名字最下面,是一個叩,左邊不用說,就是一個口,口代表是嘴,右邊部首是一個看似像刀,又不完全是刀的字,意思是被人說死的,這個人說話很難聽,猶如利刀一般,扎進你心里頭,讓你想不開而死。”
女生笑容收斂起來:“那有解救的方法嗎?”
我說:“有,玄機就在這‘命’字中間那一橫,要是沒有那一橫,便什么字都不是,你也不會得罪那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也不會想不開自殺。所謂解鈴還是系鈴人,你找到他,讓他幫你,因為這個橫字是關(guān)鍵,可以將兩個字給分開,也可以合成一個字。”
“要是找不到他呢?”女生蹙眉擔(dān)憂。
我想了下嘆氣說道:“如果真的找不到他,那你就不要去見這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也不要去高的地方,比如樓頂什么。”
“為什么?”女生驚訝。
我說:“因為‘命’中的這個害死你的人,有權(quán)有勢,對你而言地位很高,你受到他的語言藐視后,就會想不開、心灰意冷,很容易去一個高的地方,發(fā)覺再高也沒有他的地位身份高,會一時想不開了結(jié)自己的性命。
女生默默點了下頭,說:“再幫我測一個字吧。”
“不測了,我宿舍老祝還等著喝雪碧的。”
說罷之后,我就從女生身邊繞過去繼續(xù)走,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女的再次擋在了我面前:“晚,為時已晚的晚字。”
女生說著,就咬破手指頭,在地上寫了一個血色“晚”字。剛開始寫的時候,日字就是模糊,到后來手指頭流出血不多,‘晚’字右半邊筆畫開始斷斷裂裂,卻是很清晰。
哇,這女的也太殘忍了吧,咬破手指頭不疼嗎?還流了那么多的獻血。
本來是心疼女生的手,可以看到地上的“晚”字,立即把我給吸引住了,也不顧女的痛苦表情:“你要測什么?”
“就測那個害死我的人,他會有什么下場。”女生怨恨咬牙說道。
我琢磨那個字說:“這個字有意思,你看這個晚字的右半邊,是個免字,上面一個刀,中間一個口,跟命字最下面很相似,都是說話猶如刀刃一般。晚字右半邊最下面,是一個兒字,刀本來就是一把雙刃劍,也會傷害到他兒子。另外,我也突然想到兒孫這個詞,我想,你跟這個男的已經(jīng)有了孩子了吧,可惜,你們的孩子,已經(jīng)死在刀口之下。”
“你說的很準(zhǔn),我也承認(rèn),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害死我的人會有什么下場。”女生蹙眉直接的說道,眼中帶著一份戾氣。
怎么又是女的懷孕?
都搞不清楚,那些男的有什么好的,跟了我,我肯定不讓她們在上學(xué)期間懷孕,花幾塊錢買下防御措施不就行了嗎?不過,在不久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錯了,因為帶那個東西,真的不舒服。
我嘆了一口氣,說:“他不會死,不過也會生不如死,晚字左邊是一個日字,你寫這個日字時候,寫的很朦朧、很模糊,也許他會在監(jiān)獄中渡過。”
“什么是也許,而不是一定?”女生問。
我說:“還是老話,解鈴還是系鈴人,這個關(guān)鍵還是在他兒子上,晚字右半邊,雖然很清晰,但已經(jīng)開始斷斷裂裂,說明這個人很猶豫,不知如何是好。你寫晚字時候,左右兩邊有個不大不小的縫隙,合到一起是一個晚字,分開之后,便是一個日子,跟一個免字,什么意思,免去他受牢獄之災(zāi),所以只能看他兒子怎么做了。”
女生咬牙切齒:“如果我非得讓害死我的人,得到應(yīng)有的下場,應(yīng)該怎么辦?”
“恐怕只有借助外力。”
“誰?”
“這我也不知道,字里面沒有告訴我。”
“那就是你了。”女生突然抬起頭。
我盯著她的眼睛,從她的眼睛中我看到仇恨和哀求相互交錯光芒,我有一定心動,但這畢竟不是自己女朋友,就勸說道:“其實很多事情,你不需要做的那么偏激,現(xiàn)在生死未卜,死并不是解決的辦法,你可以選擇其他的路。人在年輕的時候,難免會為情所動所迷惑,失戀后也會迷茫傷心,等走過一段后,會發(fā)現(xiàn)那些都不算什么。”
女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沉默中我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許久才說道:“我叫張月,給你留下一個字,以后你一定要幫我,要不然,我就,就纏著彭鵬不放。”
張月。
張字,開工沒有回頭箭,月字下面加一橫,便就是目字,是注視,月子里面一橫往下拉,便就是日子。張月合起來的意思,便就是,下定決心,長久日夜注視,是注視我,還是注視彭鵬呢?
這是一種威脅。
我沒有辦法,問道:“什么字?”
張月在地上很快用血寫出一個字——劉,我看到那個字之后,腦子閃過一道靈光,還未來得及說任何的話,突然一陣涼風(fēng)吹過,我再次感覺到頭重腳輕,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是被宿舍人喊醒的,發(fā)現(xiàn)自己是躺在宿舍樓外,頭一陣陣的疼痛,跟著針扎似的,我問道:“我怎么會睡在這里?”
“我們也不知道。”老祝臉色有些難看。
我看了老祝一眼,又看了下旁邊的雪碧:“我知道了,昨天夜里你喝醉了,讓我去跟你買飲料,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躺在這里睡著了。對了,現(xiàn)在幾點?”
“不到五點。”老魏說。
夏天,所以天亮的比較早,可不到五點,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天空是一種陰森的陰暗,讓我打了個機靈,渾身發(fā)冷:“你們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這個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不光是我們宿舍人起來,很多人都起來了,他們有的陸陸續(xù)續(xù)朝著女生宿舍樓那邊走去,有的就圍在我四周,滿臉怪異看著我,跟著我是外星人似的。
“到底發(fā)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問道。
老魏嘴角肌肉抽動顫抖,臉色慘白:“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有個女的跳樓自殺了。”
“跳樓?”我驚呆,不敢相信看著。
老魏鄭重點了下頭:“已經(jīng)報警了,派出所的人還沒有來,現(xiàn)在都去那邊看的,我們也去看看吧。”
不知道為什么,我開始心神不寧,總覺的跳樓死去的那個女生,就是張月,我盲目跟著他們走去。我們到的時候,派出所的人已經(jīng)來了,將現(xiàn)場給圍住,不讓我們靠近,我無意之間看到那個跳樓自殺女生的衣服是白色,披頭散發(fā),衣服上的鮮血,猶如梔子花。
“昨天夜里我見過她。”
我嚇了一大跳,對著老魏跟老祝驚恐喊道,雖然我看不到那女的容顏,可那衣服我記得很清楚,跟我昨天夜里見到的那個女生穿的一模一樣。
老魏忙瞪了我一眼:“別亂說!”
我知道老魏是為我好,畢竟這個場合,這個畫面,誰都不想跟這個女生有任何的關(guān)系,能撇清的就盡量撇清??墒裁炊纪砹?,剛剛我是太驚訝太恐怖,幾乎是喊出來,四周的人都詫異看著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派出所的人也走了過來。
為首警察大約四十多歲,是個中年,他眼睛都是質(zhì)疑光芒:“我是派出所的所長,昨天夜里你見過這個女生?”
我傻了,不知道怎么說,一時之間很矛盾,如果說,我昨天夜里見過這個女的,肯定會被懷疑,會被帶到派出所中問話;如果說沒有,估計現(xiàn)在也沒有多少人相信。
“呵呵,他認(rèn)錯了,他還以為是他老鄉(xiāng)的,剛剛打了個電話,確認(rèn)不是他老鄉(xiāng)。”老魏匆忙在旁邊說道,臉上的笑容很僵硬,比哭還難看。
這樣的表情,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況還是經(jīng)驗豐富的所長呢?
果然,所長直勾勾盯著我:“你昨天夜里見過她?”
“不知道,當(dāng)時我迷迷糊糊,只覺得她們衣服穿的一模一樣,可能是認(rèn)錯人了。”我干笑的說道,也感覺頭很疼。
所長擺了下手:“將他帶回去。”
就這樣,我被警察帶到去了派出所,在路上的時候,我很糾結(jié),尤其是看到手腕上的手銬,感覺有一塊巨大石頭壓著,讓我喘不過氣來。這一路上,我都是在想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事情,張月找我測字,以及威脅我的事情,讓我感覺到有些不安。
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因果關(guān)系吧,是我為了跟彭鵬拉近關(guān)系距離,給彭鵬測字,張月正好在圖書館中看到,便找我測字算命,這是因;張月現(xiàn)在利用彭鵬來威脅我,讓我?guī)退?,這邊就是果。整個因果關(guān)系中,我都是貫穿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