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先生,我們是來歸還東西的,在這里我真誠的對你道歉,由于我的大意造成了對你的極大困擾,請接受我的道歉!”山本雙手拖著一只古銅色的盒子,歉意十足的說道。
古銅盒子里面裝的正是我丟失的那個銅塊,多邊形無規(guī)則形狀、還有表面紋路上泛起的軍綠色苔蘚。
我郁悶了,這個山本居然是主動給我送回銅塊的?他讓人從我這里偷走的銅塊、又親自送了回來?這日本人到底唱的是哪出戲?
“等等項東!這里面肯定有問題!日本人沒這么好心!你看看這個銅塊還是不是你身上的那塊?我覺得可能被他們掉包了!”鐘姐從背后跟了上來,怒視山本哼道:“山本!你知不知道?偷竊東西在我們國家可是違法的,不接受你的道歉我們隨時都可以把你扭送到公安局!”
山本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鐘姐的話,只是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東西是我的翻譯從別人上購買過來的,我不清楚是用這種方式到來的……現(xiàn)在我將東西還給項先生,真誠的跟項先生道歉!”
“誰知道你們有沒有在里面搞鬼!日本人最他媽喜歡耍心機了!”我衡量了一番沒上去接洽,總覺得這是日本人給我設(shè)的局。
山本可能沒聽懂我們的話,側(cè)耳跟身邊的翻譯交談了幾句,這個翻譯也不是上次的翻譯,這次換了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女翻譯。
女翻譯替山本解釋道:“首先山本先生表示非常的抱歉,山本先生用人格擔(dān)保,這個銅塊絕對是項先生的東西,絕沒有在里面動什么手腳,如果項先生還有疑問的話,山本先生可以出巨資把它收購,價錢項先生你開。”
翻譯的一席話說的我反而無話可說了,山本親自返還了銅塊,還愿意出巨資收購,這至少說明山本有心要歸還,其實他大可以攜帶銅塊跑回日本,誰也找不到蹤跡。
說實話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眼前的這個銅塊是不是真的,雖說已經(jīng)把它捆在胸口貼了這么多天了,我對銅塊自身的秘密還是一無所知,就算日本人真的掉包了,我也分不清楚。
“項東,不能就這么輕易饒過山本,至少讓他給我們一個交代!銅塊是怎么到他手上的?他跟王海迪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鐘姐在一邊小聲的建議。
“山本,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但你必須要給我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我就讓警察把你帶走!”我覺得鐘姐說的對,必須要弄清楚其中的細節(jié),最好能通過山本找到王海迪,挖出最終的真相。
山本隨后會意,輕聲細語說道:“項先生,我們能單獨的聊一會嗎?”
幾分鐘之后,整個病房只剩下我和山本兩個人,其余的人都自覺的在醫(yī)院走廊等候,銅塊就放置在我的床頭柜上,總之從我的角度來看,銅塊應(yīng)該還是蔡大媽給我的那塊。
“項先生,我知道這次惹上了麻煩,同時我也想通了很多的問題,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想要找到真相一定需要朋友的幫忙。”
山本一開口就說了一對讓我莫名其妙的話,雖然他的普通話聽著比較的別扭,好在語速不快,勉強還能聽的過來。
“山本,你還是先跟我解釋解釋這個東西是怎么到的你手上的?”
“實話跟你說吧項先生,這個東西是劉翻譯幫我找到的,就是上次你見到的那個翻譯,尋找銅塊的事宜也一直都是劉翻譯幫我準備的,我只知道他在中國找了一個合作伙伴,至于合作伙伴的身份應(yīng)該就是偷竊的那個人。”
“山本先生你會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項先生,當我知道銅塊是以這種方式得到手的,我就憤怒了,我當場就訓(xùn)斥了劉翻譯,現(xiàn)在他就在我的辦公室,只要項先生愿意我隨時把他提供給上海警方接受處理處罰,但是項先生請你放心,我們絕沒有在銅塊上做任何的手腳,這仍然是你手上的那塊,我保證!”
山本的認罪態(tài)度好的出奇,本來積存了一肚子的火氣,被他這番的軟磨硬泡,居然沒了半點的脾氣。
“那你能找到那個偷銅塊的人嗎?不管怎么說我絕不會放過那個人!”
“這個我就沒辦法幫助到你了,合作伙伴是劉翻譯安排的,現(xiàn)在那個人也找不到蹤跡了,我知道上海警方也在尋找那個人,我自己也認識到情況的嚴重性,所以親自帶著銅塊跟項先生你賠禮道歉。”
“其實我就算真的得到了銅塊,也解不開其中的秘密,我一個人根本沒辦法找到其中的真相,項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忙。”
“額……”我看到山本的情緒有些激動,眼眶微微發(fā)紅、一時間猝不及防:“幫什么忙,我也不知道這個銅塊的秘密。”
“項先生,那么你認識這個人嗎?”山本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手絹包裹住的照片。
我一看頓時眼前一亮,差點當場就喊出聲來,照片上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遇到的那個女鬼!還有視頻上那個鬼剝皮的和服女人!
“是她?山本你怎么會有這個人的照片?”
“項先生?你認識?你認識這個女人?”山本見我反應(yīng)特殊,激動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額……不算認識……但好像也認識……”這個女人對我來說又陌生又熟悉,我和她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見過面,但我卻和她在一起拍過合照,差點被這個女人殺死,同時也是親手用斧頭砍死了這個女人,我自己都不知道跟她是什么關(guān)系。
“山本,你能告訴我她是什么人嗎?”我強迫自己安靜下來,隱隱感覺我們面對的就是一個巨型陣列的迷宮,必須先把思路理清楚,否則將永遠被困在這座迷宮內(nèi)。
“她叫千葉,是我的妻子。”山本緊握著手中的照片情緒有些低迷。
我內(nèi)心無比的震撼,原來一直追殺我們的和服女鬼居然就是山本的老婆?現(xiàn)在她的老公又找到了我?我怎么和這么多人都扯上關(guān)系了?
我見山本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悲傷,強忍住內(nèi)心的震撼,耐著性子先聽他把和服女人的情況說完。
“二十多年前,我和千葉剛結(jié)婚不久,就接到了一個秘密的信件,當時的千葉是一名化學(xué)專家,在日本化學(xué)領(lǐng)域擁有很高的權(quán)威,千葉告訴我信件是她的一個中國朋友寄過來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讓她幫忙,我問了她什么重要的項目,對此千葉什么都沒跟我透露,只是告訴我這件事件很重要、關(guān)系很多人、她要來中國幫忙。”
“這之后沒多久她丟下了我?guī)е鴥x器去了中國,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到底執(zhí)行的是什么任務(wù),因為她從那次離開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直到……直到三個月之后我受到了來自中國的一份包裹信件,信件上說千葉已經(jīng)不幸去世了……”說到這里山本忍不住哭了:“我連我心愛女人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事情?”
山本是真哭了,我反而成了安慰遞紙巾的那個人,我清楚這些并不是山本編出來的,一個男人要不是真的傷痛欲絕,絕不會稀里嘩啦的哭成這個樣子。
山本哭了一會抽出了另外一張照片:“隨著包裹寄過來的還有這只銅塊,就是我手中的那個銅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