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的方法成功了,顧晨亮在掙扎了一下,就繼續(xù)攤到在地上不動了,而且我也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高溫正在漸漸褪去。
“樊天。。。。你。。。。做了什么?”歐陽燦萬分吃驚的看著我,估計他自己也沒想到,如此完美的方法竟然被我一個小毛孩給破解了。
“我只是做了你哥哥對我做的事情!”我放下蠟燭,淡淡的說道。
“你知道我哥?”
“是啊,他每天都躺在我的上方,向我述說他的故事,其實我覺得,當(dāng)時你就算不去搶,他也會把錢給你的,因為,他太善良了。”我頓了頓,輕輕將手指伸入口袋里。
“就算馬上要被火燒死,他的第一反應(yīng),還是將自己弟弟掉下的東西守護(hù)好,盡管那是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我順勢將那個老式黑框眼鏡從口袋中拿出,還好從醫(yī)院出來之后,我一直將它帶在身上。
“你怎么知道的?”
“你當(dāng)年和陳輝填寫信息登記表時,母親的姓名是相同的,而你寫的父親名叫歐陽華,陳輝的父親則是陳建國,恐怕是你父母離婚之后,母親帶著你嫁到陳輝他們家吧!”
“你倒是了解的挺清楚的。”他一臉不屑的看著我,“當(dāng)初我父母之所以離婚,都是陳輝他爸害的,結(jié)果在這之后沒多久,他爸就因為工傷事故,永遠(yuǎn)殘疾了,陳輝天生有病,每個月醫(yī)療費都支付不過來,更重要的是,他爸死的時候,居然拉著我媽一起!這個混蛋,自己下地獄還要拖著別人!”
“你錯了!”郭木生再次從后方緩緩走來:“你知道當(dāng)初學(xué)校為什么要急著收取你們的學(xué)雜費嗎?因為你哥哥陳輝,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居然瞞著學(xué)校,偷偷做著器官買賣的事情!他將自己能賣的器官盡數(shù)賣出,換取錢財,幫助家庭!”他越說,越激動,眼角隱隱有著淚光閃爍。
“騙子。。。。”歐陽燦不可思議的看著郭木生,估計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陳輝居然會這么做。在靈場之中,我看到的陳輝的確是病入膏肓的樣子,但即便如此,也用不著做到如此。。。。。
“你們兩個是當(dāng)時班上最出色的兩個孩子,一個埋頭苦讀,默默無聞。另一個勤奮好學(xué),任勞任怨。沒想到,一場大火,竟然將你們兩個都?xì)Я耍髂醢。媸亲髂醢?。。。。?!?rdquo;
聽過郭木生的一席話,歐陽燦整個人完全呆立住了,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我趁機(jī)上前,將黑框眼鏡遞到他的面前,他顫抖著雙手接過眼鏡,宛若稀世珍寶般愛撫著捧著。
突然,他的身體飛快呈現(xiàn)出一種怪異的火紅,仿佛整個人身體內(nèi)部飛速的燃燒了起來。
“不好,他接觸太多的蛤蟆菌,自己也中招了,而且他的情況要比其他人更加嚴(yán)重!”楚叔看著前方的歐陽燦,嘆息著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呵呵!”歐陽燦渾身宛若熔巖般爆裂開了,身體上的皮膚盡數(shù)脫落,森森的白骨隱約可見,這種情況,再怎么拿蠟燭燙,估計都是沒用了。
“你們以為這樣就完了嗎!我才不要像那個家伙一樣,死了都沒有人知道,我要讓你們一起陪葬!”說罷,他幾乎費盡最后一絲氣力,舉起右手,發(fā)動咒陣。
“砰!”突然,陳揚(yáng)開槍了!巨大的回聲在狹窄的樓層里來回作響,震的我耳膜都快穿孔了。
9mm轉(zhuǎn)輪手槍的巨大破壞力,將歐陽燦右手的大半個手掌直接崩掉,留下一個突兀的殘肢,歐陽燦一臉驚詫的看著自己的右手,無奈的笑了笑,很快倒下,不動了。
他整個人頃刻間就化為一塊黑炭,似乎一碰,就會灰飛煙滅。
“到頭來,還是落得和自己哥哥一樣的下場,真是個可悲的男人!”慕容清影看了看尸體,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場的所有人卻都是捏了一把汗,剛才歐陽燦的樣子,分明是要同我們同歸于盡,幸虧陳揚(yáng)手中的槍,一直瞄著歐陽燦,沒有給他機(jī)會,否則,如此龐大的咒陣,催動之后會發(fā)生后果,難以預(yù)料。
郭木生悲傷的看著面前歐陽燦的尸體,似乎陷入深深的自責(zé)之中。我和楚叔附身查看昏倒的那幾個人的情況,發(fā)現(xiàn)其他四個,似乎都只是陷入昏迷之中,看來除了顧晨亮,歐陽燦并沒有對其他人下手。
“小揚(yáng),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警察吧!告訴你們局長,這次別忘了給錢!”說著拍了拍陳揚(yáng)的胸脯,表示他這次干得不錯。
“行嘞,放心吧!有了那些證據(jù),事情很快就能完結(jié)的,樊天,你小子和我把筆記本還有信息登記表送過去吧!我還有點詳細(xì)情況想要問你!”說罷,拉起我就朝著出口走去。
“你小子這次表現(xiàn)的不錯啊,又是找資料,又是調(diào)查,像你爺爺!說,想吃什么,等調(diào)查完哥請你!”說著收好手槍,一臉得意的樣子。
“咚!”
突然,樓道的出口處傳來一陣沉悶的響聲,緊急而來的,是鐵鏈上鎖的聲音。
“誰?”陳揚(yáng)宛若一只離弦之箭,飛快沖了過去,我也緊隨其后,眾人剛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誰,干什么!”
我和陳揚(yáng)很快跑到了出口,卻發(fā)現(xiàn)五層大門被人牢牢的鎖死了,正前方一個黑影,躥下樓道。
“靠,是剛才那個修理工!開門啊!陳揚(yáng)拿出對講機(jī),正想向其他警員匯報情況。”
“小心!”楚叔突然沖了上來,拼命抓住我和陳揚(yáng)的衣領(lǐng),朝后拖。
楚叔這么多年走南闖北,積累下來的氣力可不是蓋的,我差點被他直接拉到,陳揚(yáng)也好不到哪去。
我們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卻見剛才所在的區(qū)域,幾秒鐘后淪為一片火海。呼嘯著的大火瞬間將鐵門與周圍墻壁吞沒,幾乎沒有任何讓人反應(yīng)的時間。
“不好!歐陽燦只是顆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這個咒陣只有制作者才知道發(fā)動的辦法。如今咒陣被發(fā)動了,必須立刻想辦法!”說著,不停拉著周圍的人向后退去,我們注意到,周圍的墻壁,也在悄然之間發(fā)生著變化。
之前墻壁上畫著咒語,圖形的位置,漸漸變得火紅,竟然是火焰從其中崩裂出來,從鐵門所在的火海為起點,朝著我們這里延伸。整個樓層的溫度瞬間提升,如此厲害的咒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從剛才鐵門處的情況來看,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被這個咒陣所吞噬,怎么辦?
楚叔一臉凝重,示意我們這些能動的,拉著昏迷中的人朝后面靠去,越后面越好。
長這么大,我從來沒見到他露出這樣的神色,遇到危險,從來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看來這一次,情況的確很嚴(yán)重,他也許碰上對手了。
楚叔拿出先前帶上來的包裹,幾下解開,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包裹里的東西盡數(shù)傾倒在地上,隨后拿出一個小瓶,抽出一卷煙紙。
只見他飛快的用煙紙張,卷起一堆類似藥草的東西,拿出火柴,點燃做好的香煙。
爆裂的火焰從墻上緩緩朝他靠近,我在一旁,明顯感覺到楚叔整個人處在一種極其緊張的狀態(tài),渾身上下每一個細(xì)胞,幾乎都繃得緊緊的。
四米!
三米!
楚叔深吸一口香煙,緩緩?fù)鲁?,散布出來的煙霧,十分粘稠,久久沒有散去。
兩米!
楚叔雙手合十,默念咒語,緊接著,并攏右手的食指中指,在粘稠的煙霧里同樣畫著符咒!他是要制作一個臨時咒陣,同這個強(qiáng)大的咒陣對抗!
不得不說,楚叔的功底異常深厚,短短幾秒鐘,煙霧已被他寫滿了咒語與圖形,一般的緝詭師絕對做不到這點!
一米!
煙霧飛速發(fā)生著變化,邊上的小瓶中徑直噴出淡藍(lán)色的泉水,與粘稠的煙霧相融合,竟?jié)u漸幻化為一個半透明的人形,同楚叔一般高大。
火焰立刻就要將他吞噬,然而這時,半透明的人形突然開始行動!張開雙手,流動的煙霧滲入墻壁上,燃燒著的符咒之中,徑直將它撲滅!
水人大吼一身,憤怒的沖向前面噴涌的火焰。頃刻間,原先火焰蔓延的恢復(fù)成原本的樣貌,樓層里的溫度陡然下降。
楚叔這老頭子,果真藏著幾手!
然而,我邊上的慕容清影卻依舊一臉凝重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放松,她依舊拖著兩個女生朝后面退去,莫非,還有變數(shù)?
就在水人即將要到達(dá)鐵門所在之處時,原先被撲滅的圖形,竟然再次燃燒起來,來勢居然比第一次還要兇猛!頃刻間,水人就被大火吞噬,不見了蹤跡,洶涌的火焰,繼續(xù)朝著我們這里蔓延。
楚叔這下也慌了,手中的煙已經(jīng)所剩無幾,他趕緊熄滅,拿起包裹,朝我們這里跑來,我看他整個臉都被大火熏黑了,活像個非洲人。
“不好,這個咒陣太龐大了,就我一個人對付不了它!照這個樣子發(fā)展,把消防隊叫來都不一定能撲滅!”
“那怎么辦?難道我們都要被燒死在這里?”陳揚(yáng)拖著張帆和劉中元,也是一臉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