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肖軍,卻面目猙獰,不停的將周圍的桌椅掀翻,阻止人群靠近,我注意到,他身上的汗水淌的更加厲害了,幾乎渾身的水分都流出了軀體。一個人,怎么能夠流失這么多的水分?
張帆湊準(zhǔn)機會,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抱住肖軍。不得不說,張帆人雖然胖了點,可身手還是很輕盈的,簡直就是個靈活的胖子。
“臥槽,兄弟,冷靜啊,我看姓郭的也很不順眼啊,可再怎么樣咱也不能在這光天化日的打人啊,咱背地里動手不好嗎!臥槽,這小子有點不對勁,你們快來幫忙??!”
我和劉中元二話沒說,立馬上去,同張帆一起將肖軍壓在了后邊的墻上。我和劉中元分別壓住了他的左右手,張帆力氣大,抱住了肖軍的腰部死死的壓在墻上,估計他想要掙脫,也不是那么容易。
肖軍的表情由先前的猙獰逐漸變?yōu)橥纯?,同時嘴里,嗚嗚呀呀的不知道喊些什么。這么一個瘦弱的人,不知為何竟有了如此大的氣力,我們?nèi)齻€幾乎使了吃奶的力氣才把他按住,也難怪郭木生會被他輕易推翻了。
我聽到后方同學(xué)有人撥打了報警電話,歐陽燦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后方,和幾個女同學(xué)一起,上前攙扶起倒地的郭木生。
肖軍不知是氣力用盡了,還是恢復(fù)了理智,漸漸停止了掙扎,我們?nèi)齻€人見狀,都松了口氣,只是還是不敢大意,輕易松開他。
“大家別慌,你們幾個趕緊去找警察的醫(yī)生,郭老師,你怎么樣?”歐陽燦依舊井然有序的安排著人群,他這么一個年輕的老師,似乎對處理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很有心得。
經(jīng)過歐陽燦的疏導(dǎo),人群很快穩(wěn)定了下來,幾個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這件事了。
“哎呀,臥槽,好像有點不對勁啊。”張帆嘟囔了一句。聽他這么一說,我也的確感覺到肖軍身上似乎再次出現(xiàn)了異狀。
“臥槽,好燙,這小子怎么回事?”
我注意到,張帆抱著肖軍腰部的手臂,已經(jīng)變得通紅,好似被高溫烘烤過一般。
右邊的劉中元似乎預(yù)示到了什么一般,慌亂的松開了壓住肖軍的右手,一個勁的朝后退去。
就在這個當(dāng)口,肖軍宛若垂死掙扎的野獸一般,再次爆發(fā)了,瘦小的驅(qū)殼爆發(fā)出的力量是我們?nèi)紵o法想象的,沒幾下,張帆就像一坨肉球一般被他甩飛,撞倒了前排離得近的幾個男生。
班上的同學(xué)似乎都被這個轉(zhuǎn)變給驚呆了,看著猶如野獸的肖軍,再也沒人敢輕易上前了。
這下場面尷尬了,就剩我一個人呆在肖軍邊上。他一個轉(zhuǎn)身就將我死死的抱住。
頃刻間,我就想落入了高溫烤爐一般,我感覺到他身上每一寸皮膚,似乎都在迸發(fā)出高溫,全身呈現(xiàn)出一種怪異的血紅。
“救。。。救我。。。。。啊。。。。。??!”
他幾乎是嘶吼著叫出這句話,全身幾乎無時無刻不散發(fā)著高熱的溫度,燙的我直發(fā)暈。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到前面一陣勁風(fēng)駛過,肖軍一拳朝著我的面門就過來了。
唔,瞬間,天地似乎都在晃動了,我一個趔趄,朝后倒去,徑直摔進了人群之中,幾下沒有緩過勁來。邊上幾個同學(xué)趕忙上前將我攙扶起來,我感到右側(cè)臉頰火燒一般生疼,只是此時,卻顧不上那么許多,定了定神,看向肖軍所在的方向。
只見幾個反應(yīng)快的男同學(xué)搬起了桌椅,不斷阻擋著朝著他們靠近的肖軍。肖軍面色火紅,身體幾處部分隱隱冒出了白煙,場面十分可怖。
漸漸地,他瘋狂的動作漸漸變得遲緩了下來。
突然,幾乎毫無預(yù)兆一般,開始大口大口的朝外噴吐著鮮血。天吶!從他嘴中噴灑出的血液好似滾燙的開水一般,不停冒著氣泡。見到這一幕,人群全都尖叫的朝后退去。
最后,肖軍宛若力竭的野獸一般,倒在了地上,再不動彈了。
教室外傳來了警鈴聲與急促的腳步聲,幾個警服裝扮的男子看了一眼現(xiàn)場,神色不禁變得嚴(yán)峻了。
幾個白衣裝扮的醫(yī)護人員,撥開了人群,趕到了肖軍的身邊。他們看了看現(xiàn)場的情況,全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后方的劉中元被嚇得不輕,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不知去了何處,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前方,嘴里不停念叨著些什么。他邊上的張帆則是一臉狼狽,悉心挑選的衣物在剛才的打斗中硬生生的撕開了兩道口子,原本梳的光亮的頭發(fā)此時也變得極其雜亂,只是相比起劉中元,他還算冷靜。
原本歡悅的開學(xué)式,在不經(jīng)意間,演變成了一場悲劇,悲劇的最后,以肖軍詭異的死法收場了。開學(xué)兩天,鬧出了兩起人命,無一例外的是發(fā)生在了408寢室之中,只是我隱隱覺得,這一切,似乎僅僅只是開始罷了。
“小子,傷怎么樣了?”醫(yī)務(wù)室里,陳揚叼著香煙,笑嘻嘻的看著我烏青的右側(cè)臉頰,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還能怎么樣,換你被打一拳試試!”看著他一副嘲諷的嘴臉,我沒好氣的答道。
“哈哈,換做我,肯定會在他打向我之前,先把他放到!”他笑著遞過一罐可樂:“不過那家伙死的可真夠慘的,前一天還被嚇得夠嗆,沒想到今天就下去陪那倒霉室友了。”
“誒,陳揚,說真的,你們查出些什么沒有?”我試探性的詢問道,畢竟兩天出了這么多事情,而且事情影響都極其惡劣,我打死都不相信警察那里會一無所獲。
“要說收獲,倒也不是什么都沒有,而且,昨天鄭二虎的尸檢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
與楚叔不同,陳揚是個心里藏不住秘密的人,他看了一眼四周,隨后壓低聲音說道:“你知道嗎,鄭二虎是被活活燒死的!”
“燒死?”我不禁心里一驚。當(dāng)時的浴室里,就只有他一個人,而且在我,劉中元以及郭木生合力撞開門之后,我確認(rèn)過浴室中沒有任何一件高溫的東西,除了鄭二虎他本身,如果沒有外界條件加熱,難道鄭二虎是被自己燒死的嗎?
我徑直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陳揚聽罷,也是緊鎖著眉頭,看來沒有絲毫的斬獲。
“對了,是不是房間里面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陳揚囔囔的說道:“不對啊,楚老頭當(dāng)時確認(rèn)過,屋子里應(yīng)該是正常的,應(yīng)該不會有那種東西,這就奇怪了。。。。。對了,小子,你再把肖軍死時候的情景和我重復(fù)一遍,一定要仔細(xì)!”
肖軍?聽罷,我又不自覺的回憶起了昨天恐怖的場景。我想起肖軍先前的怪異,與不自然的舉動,以及最后悲慘的死相,一切的一切都在腦海里不停的回蕩,縈繞,然后一字不落的說出,告訴給面前的陳揚。他是楚叔的徒弟,又是警察,眼下,楚叔走之前也交代我凡是多多和他商量,想必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陳揚聽著我的敘述,眉頭愈發(fā)的緊縮了,等我敘述完了,他才似乎回過神來,緩緩掏出一根香煙續(xù)上。
“你說當(dāng)時被他抱著的時候,感覺到異常的熱?”
“是的?”我清楚的記得,當(dāng)時肖軍瘦弱的身軀,宛如一座巨大的烤爐一般。
“鄭二虎的死法,很可能同肖軍一樣,只是鄭二虎可能在發(fā)狂之前,就已經(jīng)昏厥過去了。”陳揚吐了口香煙,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