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昊天在醫(yī)院這么多天,早就煩悶的差點死掉,這時候好不容易出來,有熱鬧,不看白不看,越過人群,卻發(fā)現(xiàn),人群中躺著一青衣老頭,看著年逾古稀,頭發(fā)花白,也不知道生了什么急癥,口鼻出血,暈厥在地上。
這些看熱鬧的很多,甚至醫(yī)院里面進進出出的人也不少,可是,大家各干各的,根本沒人打算幫這老頭,要是以前生活困難,連老爸老媽都養(yǎng)不活,葉昊天自然是不會管這種閑事,世界上那么生活在苦難中的人,他也幫不過來啊。
不過現(xiàn)在,在青木建筑做的不錯,最近也算混的風生水起,就算這幾天沒上班,也有獎金,前段時間,拿下不少合同,這里面許多都是他給出了正確意見的,而且,合同多起來之后,三盛集團注資的消息又漏了出來,一下子,和青木建筑合作的建筑項目越來越多,公司有事做,員工各項福利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看著老頭,葉昊天沒來由的心一軟,從兜里拿出結(jié)余的兩千多,攔住醫(yī)院一個工作人員:“這老爺子看著還有救,我這沒太多錢,你們帶進去做個急救。”
工作人員有點遲疑,葉昊天笑了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是給你們醫(yī)院做好事,再者說了,這老頭萬一死在這里,到時候,你們醫(yī)院落個見死不救的名頭,現(xiàn)在記者都是閑的沒事,到時候,隨便給你們潤潤筆,你們醫(yī)院就火了。”
“好吧,那就做個急救。”這工作人員想了想,醫(yī)院有這方面專項資金,不過一般也是碰到緊急情況才動用,這老頭要真死在醫(yī)院門口,這事情就大條了,倒不如按照葉昊天說的辦。
葉昊天和工作人員一起把青衣老頭抬上推車,把錢交給對方,這才離開。
等走到公交站旁邊,葉昊天準備搭車回去,一摸兜里,才發(fā)現(xiàn)一毛錢都沒了,古道熱腸,卻是忘記留車費了。
徐幼青本來說幫他買幾件新衣服,葉昊天覺得之前假扮男友已經(jīng)讓她花了不少,心里過意不去,就拒絕了,反正醫(yī)院穿的也是病號服,徐幼青也就沒強求,只說回去給他準備著。
之前那件衣服雖然洗干凈了,但是炸彈余威波及,連葉昊天都受了不輕的傷,那件衣服雖然是名牌,看起來卻已經(jīng)賣相不假,和舊貨市場那種淘汰貨沒多大區(qū)別了。
葉昊天想著剛剛學完雷鋒,找個美女帥哥借兩塊坐公交的車,結(jié)果剛湊近公交站牌,美女帥哥就直接昂起頭無視了他,幾個大媽站在那一臉嫌棄的看著葉昊天:“年紀輕輕的干點什么不好,長得身強力壯的找人要錢,不知羞……”
這世界真奇怪,似乎每個人都有讀心術(shù),可是,偏偏看到的都是表象。
公交車不能坐了,葉昊天仔細一想,攔個出租車,大不了上車了給徐幼青打電話,讓她在別墅門口接自己,又或者,劉雨溪萬一在家,那就更好了,站樓下一喊,電話費都省了。
正伸手呢,一輛吉利熊貓嘎吱一聲停在身邊,葉昊天一看是個私家車,車上除了司機,后面還坐了兩個人。剛要拒絕,卻發(fā)現(xiàn)副駕駛位那女人看著有點眼熟,那女的也看見了他,頓時有些激動:“葉昊天,你怎么也來云城了……先上車再說。”
葉昊天上了吉林熊貓,這車是屬于廉價車,車內(nèi)空間有限,后排坐了三個人,葉昊天個子又高大,頓時顯得有些擁擠。
副駕駛位上的詹麗卻一撫秀發(fā),媚眼如絲的看著葉昊天,“真沒想到,咱們高中畢業(yè)這么多年,還能再見到,你什么時候來云城的,怎么也不說一聲,我和我老公請你吃飯。”
葉昊天看見詹麗有點心慌,這女人當年追求他各種鉤男招數(shù)都用了,只是葉昊天是真的不喜歡她這個類型,對她不來電,后來徐小雅和他表露心跡,葉昊天和對徐小雅有好感,兩個人在一起,就沒搭理詹麗了,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還能遇到。
她說話的時候,幸福的看了一眼旁邊開車的的八字胡男人,那男人也捕捉到了葉昊天和老婆的關(guān)系,也樂呵呵的說道:“是啊,麗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對了,葉兄弟現(xiàn)在云城做什么?”
不等葉昊天說話,詹麗就說開了:“老公,你可別看人家現(xiàn)在低調(diào),當年,在我們學校那是風云人物,對了,你和徐小雅,我記得你們那時候可是羨煞旁人,徐小雅剛薊縣高中的時候,人家是城市來的,眼睛長在額頭上,誰都不搭理,最后居然和你在一起了。我聽說還是她追的你,是不是真的???”
往事如煙,高中畢業(yè)之后,到如今六年時間,葉昊天最后一次知道當年戀人消息,是徐小雅考上了云城大學,后來,她們一家回到云城,就再也沒聯(lián)系。
葉昊天家里窮困,知道考上大學也沒錢上,事先和徐小雅越好一起考云城大學,卻在高考中故意放水,最后名落孫山,直接給徐小雅寫了分手信,為了徹底決斷兩個人的關(guān)系,那封信寫的自然也是很傷人,可是,每個人這一輩子都要有自己走的路,葉昊天也不后悔那樣做,徐小雅是屬于云城的,而他是個連大學學費都交不起的窮人。
“呵呵,都是以前的事了。”葉昊天苦笑了一下,當初迫不得已分手,總覺得對不起徐小雅,現(xiàn)在舊事重提,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
詹麗老公焦偉聽他這么一說,也是一笑,“我現(xiàn)在和麗麗畢業(yè)后留在云城,現(xiàn)在在一家影樓工作,工資待遇還不錯,每人一月四千多,還有提成,這幾年打拼下來,也算是小有成就,買了車,付了房子首付款。葉兄弟,你在哪里高干?”
“我剛來云城不久,現(xiàn)在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前面受了點小傷,住了幾天醫(yī)院。”葉昊天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他這么一說,詹麗有些得意:“那也不錯,畢竟初來乍到的,又是高中學歷,有個活干就行,建筑公司苦點累點,也能混口飯吃。你當年沒上大學真是可惜了!”
詹麗想起當年為了倒追葉昊天,直接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面塞,葉昊天愣是不為所動,就不舒服,高中畢業(yè)后她好歹混了個云城三流的野雞大學,畢業(yè)后感覺還混的不錯,這云城卻沒幾個熟人,也沒顯擺的,沒想到在這里遇見葉昊天,看他模樣混的并不好,這也難怪,聽說他高中畢業(yè)后為了還父母治病的債務,一直干的農(nóng)民工。
詹麗理所當然的覺得葉昊天住院也是在工地受了傷,他們兩個平時為了賺錢忙的和狗一樣,下班開車回家還不忘記拼車,就為了省油費,平時也是自然沒時間看新聞,要不然好歹也能看到葉昊天當天離開時候記者拍下來的背影。
“你來云城有沒有見過小雅,她現(xiàn)在快結(jié)婚了吧?”葉昊天聽詹麗也在這里上的學,琢磨著她應該知道點徐小雅的消息。
“唉,我還以為你知道呢。”詹麗嘆了口氣,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葉昊天:“她大二的時候,和他哥跟別人打架,結(jié)果把人給捅成了重傷,現(xiàn)在還坐牢呢,聽說都判了十年,我還以為你知道這事……可惜了,這人生中最好的光陰,在那地方度過……”
“打架……坐牢……十年!”葉昊天聽到這幾個字,只感覺大腦中一片空白,他原本以為徐小雅回到云城,未來是康莊大道,沒想到,居然坐牢了。
徐小雅在一起的時間不算長,可是她是什么樣的女孩子,葉昊天心里最清楚,敢愛敢恨,內(nèi)心善良,當年葉昊天學習好,混的也不錯,有一次,聽見有人喊救命,沖進胡同,高三扛把子徐小龍抓著一女孩,當時看不過,就上去動手了,最后,兩個人都是鼻青臉腫,才知道原來那女孩是徐小龍的親妹妹,剛從云城轉(zhuǎn)學過來,看不慣哥哥在學校里的行為,想讓他接受正義的教訓。
那次打架的結(jié)果是徐小雅芳心暗許。
葉昊天心里無比悔恨,這些年沒和徐家兄妹聯(lián)系過,就是想讓徐小雅徹底忘掉自己,沒想到她竟然進了暗墻之中。
他深深自責的同時,對這起重傷傷人案件,心里卻產(chǎn)生了疑問,徐小龍當年在學校能成扛把子,打架厲害,城市人來鄉(xiāng)下,相對有錢,這兩個硬件在,混起來就順理成章。但是他卻從來不平白無故打架,也不會直接拿刀捅人。
“對了,還沒問你住哪里呢。”詹麗不咸不淡的問道。徐小雅的事情實際上讓她心里很是爽快,那個妖精,活該住監(jiān)獄,現(xiàn)在葉昊天混成這幅摸樣,也是活該。
“你送我去臨海路那邊放下就可以,那個我身上沒帶錢……”葉昊天道。
“就你和我老婆老鄉(xiāng)加同學的關(guān)系,提錢多見外,又沒多少,我免費送你。”焦偉咬牙切齒的說道,臨海路在郊區(qū),那可要饒一段路,又要浪費不少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