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么一說,我把進(jìn)來的事情前后一串,后脊梁一陣發(fā)涼。
我醒來之后的一切都太詭異了,沒有亮燈的村子,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再加上遇到大剛的祖爺爺,看來我們真的進(jìn)來了,這里就是鬼門之后。
我問高月該怎么辦,高月說她也不清楚,鬼門之說一直沒人相信,即便是鬼也不信,可看樣子我們是真的進(jìn)來了。
我頭皮一陣發(fā)麻,這里和想象得一丁點都不一樣,所有人都拼了命的往里面擠,這里應(yīng)該是人間天堂才對,可進(jìn)來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詭異異常,竟然和之前的世界一樣,可存在的人,都是一切死去多年的人。
高月安慰我不要太擔(dān)心,她還沒鬧明白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叮囑我一切小心,先回家再說。
一聽她說回家,我立馬就興奮了起來,在大剛家里我們遇見了大剛的祖爺爺,如果回到我家,會不會見到我爺爺?如果真能見到我爺,我們進(jìn)來這一趟就太值了。
讓高月上車,我騎著摩托一路奔跑在鄉(xiāng)村的小路上,不由自主的加快了速度,心已經(jīng)飛到了家里,飛到了我爺?shù)纳磉叀?/p>
這里離我家不近,騎了好一陣功夫才到了我們村口,一路騎進(jìn)去,我發(fā)現(xiàn)村子的房子都是現(xiàn)代的格局,一丁點也沒變,一路狂奔到我家門口,看著那熟悉的門口,我猶豫了。
期望越大,往往失望也越大,我太想我爺了,我從小被人嫌棄,我爺一直陪著我,他很少陪我大哥和小妹,之把精力放在我一個人身上,所以我對他的感情很深。
高月見我遲遲不敲門,輕聲說:是不是擔(dān)心?
我點頭,確實很擔(dān)心,擔(dān)心開門的不是我爺,擔(dān)心遇到一些不美好的東西,在別的地方遇到不美好的東西我都可以接受,可是這里是我家,如果讓我看到那些骯臟的心眼,我會覺得無比惡心。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門咯吱一下開了。
我渾身哆嗦了一下,腦海中瞬間浮現(xiàn)了許多種可能,可能是我爺,也可能是祖爺爺,不管是誰,我都會覺得特別的親切。
可是門開了,站在門里面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中年人,我看到他后沒有一絲的熟悉感,就這么愣愣的站著,里面的人似乎也愣了,看了我半天,才開口說:你是誰?
我不知該怎么回答了,站在我家門口,他問我是誰??戳烁咴乱谎?,高月也有點迷茫,我只好再次看著那個中年人說:我是李二虎。
然后我又補充了一句:我是這個家的人。
那人白了我一眼,沒有絲毫吃驚的神色,走出來,把門關(guān)上,離開了。
我本以為他會問我來這里干什么,可他一句話都沒問,就消失在胡同里。
我看看高月,有點不知所措,高月問我認(rèn)不認(rèn)識剛才那個人,我說不認(rèn)識,她說你仔細(xì)想想,是不是老輩人年輕時候的樣子。我說這個人長得和我一丁點都不像,根本不可能是我們家人。
說完這句話,我自己突然愣住了,我忽略了一個問題,我長得和我爺,和我哥都不像。
但是這個人,和我爺,和我,一丁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高月眨巴眨巴眼睛,走上去敲了敲門,門里沒人回應(yīng),敲了好一會兒,終于放棄了,她看看我,也沒了主意。
我推著摩托帶她在街上走這,熟悉的村落,熟悉的場景,此時卻變得格外陌生,到處都是黑洞洞的,街上沒有一個人,我突然有一種無家可歸的感覺。
走了好一會兒,我走到那處破房子周圍,突然靈機(jī)一動,這個房子就是之前那個被土匪劫走的婦女家,后來出現(xiàn)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婦女,在我的那個世界里,這里是沒人的,可是既然是鬼門里,這戶人家會不會有人?
想到這里,我?guī)е咴戮蛠淼竭@戶人家門口,剛想敲門,高月突然攔住我說:別動,我聽到里面有動靜。
確實,里面好像有吵架的聲音,我們兩個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一個人開門走了出來。
那人一出現(xiàn),我和高月都愣住了。
這個人,長得和我特別的像!
那人見到我也是一愣,擰著眉頭說:你怎么來了?
我一聽這話,高興壞了,這個人說這句話肯定是意味著他認(rèn)識我!
我高興的問他他是誰,他白了我一眼,把門關(guān)上了。
我和高月都是一愣,這個人既然認(rèn)識我,為什么又把門關(guān)上了?莫非,他知道我是誰,但是很討厭我?
我繼續(xù)敲門,想問出個一二三來,可這次不管怎么敲,都沒人來開門了。
我和高月無奈的回到街上,心情無比低落,那人和我長得很像,說明我可能就是他家的人,可他為什么認(rèn)識我,卻不見我呢。
走了一會兒,我們看到個破舊的小院子,院墻都倒了,想著應(yīng)該沒人,就進(jìn)屋看了看,里面有一個大床,我倆困極了,相擁而睡。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我夢到了我爺,他在和狗爺打架,我在旁邊坐著,狗爺打不過他,被我爺打倒在地,我爺跟狗爺說:咱們別打了。然后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可狗爺猛地跳起來,用一把匕首插入我爺?shù)暮笮摹?/p>
鮮血從我爺?shù)纳砩狭飨聛?,流到地上,我想過去抱住狗爺,卻無法動彈,眼看著血流了一地,狗爺沖我陰險的笑笑,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大喊爺爺,突然就醒了。
高月問我怎么了,睡覺的時候一直哭,一直喊爺爺。我說我夢到我爺了,夢到他被狗爺殺死了。
突然我想到,高月跟我說過,她在我小時候被她奶命令來盯著我,應(yīng)該能知道我家的一些秘密,就問她,關(guān)于我爺和狗爺,她知道多少。
高月想了想,說她好像聽她奶說過,我爺是個好人,狗爺不是個東西,我爺是被狗爺弄死的。
這句話和晴天霹靂一樣震撼著我,本以為只是個夢,卻沒想到原來是真的。
高月安慰我,說我們說不定可以從這里找到我爺,到時候當(dāng)面問問就行了。我點頭,突然想到我們還有一個地方?jīng)]有去。
狗爺?shù)募摇?/p>
我跟高月說了,她同意,說我們要小心點。我摸了摸腰間的匕首,還在,拉著高月就出了門,往狗爺家的方向走去。
外面依舊是黑漆漆的,也不知是不是這里沒有白天,走到狗爺家門口,我輕輕敲了下門,沒人回應(yīng)。
我加重了敲門聲,連敲了好幾下,都沒人開門。說來也怪,我們村里一般都不鎖門,可這個世界的人都鎖著門,詭異的很。
正敲門的時候,突然聽到主街的方向傳來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高月拉著我往那邊跑,剛跑到街上,就看到街上有兩撥人瘋狂的打斗,詭異的是,這些人都不說話,但是手里拿著鐵锨和鋤頭,瘋狂的往別人身上打,下手都很黑。
我和高月躲在旁邊的胡同里,都傻眼了,那批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蛄撕靡粫?,卻沒見人倒地,又過了一會兒,兩群人越打越散,都消失了。
這群人的出現(xiàn)都很詭異,剛才我們路過街上的時候,這里一個人也沒有,我們剛轉(zhuǎn)到狗爺家,他們就突然出現(xiàn)了,然后又消失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剛想跟高月說的時候,高月也突然想跟我說話,我們兩個同時說:是不是我們看不到他們?
然后我倆同時點頭。
我們只在他們家里見過他們,在街上除了他們打斗的時候沒有見過人,不是沒人,而是...我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