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這些靈牌,我就不慌了,按照我的記憶往前面走了幾步,在記憶中門口的位置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門。
我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一邊大聲喊著大哥快過來,一邊用力推著門,可是推了好幾下都沒推開,那是個大鐵門,似乎從外面鎖住了。
假大哥一直沒回答我,我猛地踹了兩腳門,大鐵門很結實,我剛想退兩步用身子撞門的時候,突然發(fā)現身后似乎有人在盯著我。
回頭一看,身后有無數雙眼睛,在黑夜里顯得格外清晰,都是貓頭鷹的眼睛,在我身后幾米處死死的盯著我看。
我也不知道身后有多少貓頭鷹,密密麻麻的眼睛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密密麻麻的,都在看著我,尤其是它們的眼神,似乎是人的眼神一樣,我覺得自己正在赤身裸體的被上千人看。
貓頭鷹們沒有動,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我顧不上那么多,猛地朝著鐵門撞了過去,只聽到咣當的一聲,門沒開,我自己裝得特別疼,笛子還被撞掉了。
我的腰帶上有個扣,上面拴著笛子,這次撞的時候擠到了腰帶,所以那個扣一松,笛子就掉了下來。
笛子剛一掉,我就看到那群貓頭鷹一下子就動了。
它們是朝著笛子的方向來的,速度特別的快,我一瞬間就意識到了,猛地朝著笛子就撲了過去,整個身體壓在笛子上面。
笛子咯得我特別的疼,可心里卻很踏實,我早就知道它們眼饞我的笛子,我現在不知道笛子的規(guī)則,但是我知道,我的笛子是這個鬼坑是關鍵。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東西終于飛走了,我趴在地上好久才慢慢站起來,背上疼痛難忍,衣服全都被抓爛了,背上應該已經血肉模糊了,我顧不上疼,再次猛地撞了大鐵門。
這一撞,我整個人都撲了出去,鐵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我整個人坐在胡同里,眼前出現了正常的院子場景。
院子里,假大哥在慢慢走動著,距離大門已經不遠了,我在門口喊他,他聽不到,不過他自己摸索著慢慢的走到了門口,一伸手,我就把他拽了出來。
假大哥一屁股坐在地上,出了一身汗,我輕輕拍拍他,拉著他往回走,剛一轉身的時候,我撇到胡同口有一個人在偷偷看我們,我看到他后,他突然消失了。
我趕緊追過去,追到胡同口后往四周看,四周已經沒有人,我不得不回來,跟假大哥一起回去。
回到屋中,高月見到我就趕緊湊過來,緊緊拉著我的手,甜蜜的看著我,狗根兒在我身后看了一眼3,尖叫起來,高月這次發(fā)現我的傷,趕緊和狗根兒一起給我打水擦身子。
狗根兒讓我去看醫(yī)生,我搖搖頭,心里一直琢磨著一件事,剛才那個人是誰?
是村長嗎?不應該,如果是村長的話,他剛才就不會關門了,他把大門關得那么死,很明顯是不想讓我出去。而后來出現的那個人是想讓我出去的,很明顯,這里除了村長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會是誰呢?金老板還是狗爺?
如果是金老板的話,他應該不會害怕見我,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來的人很有可能是狗爺。
想到這里,我就給狗奶打了個電話,狗奶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哭,是那種抽泣,不是大哭。她一聽是我,哭著說:“二虎,可給你打通電話了,我給你打了一天電話你都不接,你狗爺還沒回來,怎么辦啊...”
我聽到狗奶的話反而更加鎮(zhèn)定了,安慰狗奶說狗爺一定不會有事的,讓她放心。
掛掉電話后,我陷入了沉思,狗奶給我提供了兩條線索,一條是,狗爺沒在醫(yī)院,另外一條是,我的電話被控制了。
我把手機仔細檢查了一下,沒發(fā)現有任何的未接來電,也沒有短信。我把狗根兒的手機拿過來,給我手機打了一下,通了。
我的電話也顯示了。
我沉默了,為什么狗奶會說給我打電話我不接電話?是她在說謊,還是真的?
如果她在說謊,也不是沒可能,畢竟她和狗爺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如果真的是在說謊的話,狗根兒也不能相信。
如果她沒有說謊,那就可以理解為,從外面打電話過來是打不通的,但是從村子里面打是可以的。
我很快就把電話還給了狗根兒,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因為我跟狗奶打電話的時候一直沒有提狗爺的名字,所以狗根兒不知道狗爺失蹤的事情。
他們給我簡單的擦了擦身子,還好只是擦破了皮,并沒有多重的傷,我心里惦記著嫣兒,不肯去醫(yī)院,把衣服脫了,光著膀子來到了院子里。
今晚依舊很黑,月亮上籠罩著一層紗,和沒有一樣,我喝了點水,吃了點東西,就在大門口蹲了下來,靜靜的觀察著胡同的動靜。
今晚就是十月二號,這也太安靜了,一定還有很多人想要來到這里,我想等他們進去后,再看看怎樣才能救出嫣兒。
蹲了有十幾分鐘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我趕緊把頭縮回來,靜靜的聽著。
那應該是一個人,進來的時候腳步很輕,躡手躡腳的就來到隔壁的院子門口,我正聽著的時候,假大哥一個箭步的躥了出去,哭著喊:“主人....”
我趕緊扭頭去看,那人果然是金老板,他見是我們,也趕緊跑過來,進了小院,我把小院的門關上,要讓他進屋說話,他拒絕了。
“一會兒這里要有大批人來,進屋這里將會是是非之地。你們怎么都來了?哎?這位姑娘是...”
金老板看到高月后稍微一愣,隨即就知道是誰了,他沒再說什么,一邊跟我們小聲嘀咕著,一邊往胡同口看。
我心里有一堆話要問金老板,他到底是為什么從薊縣賓館離開,叫我來這里到底是要幫他什么忙,他都沒有告訴我,我不敢大聲說,小聲貼在他身邊問了他這些問題。
他似乎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隨口說:“我是遇到仇家了,事情有點復雜,回頭有機會再說吧。一會兒我得進鬼坑一趟,你們在外面好好呆著,千萬不要亂動,也不要讓人發(fā)現你們。”
他剛說完這句話,突然沖我們揮揮手,讓我們趕緊進屋,他一個人留在院子里,這時我們聽到外面有點動靜,好像不少人過來了,他貼在門后面聽了一會兒,猛地就鉆進了黑夜里。
等到我們追出去的時候,他已經進了那個院子,我有心進去,假大哥拽住了我,他說:“二哥,你就放心主人吧,他不讓咱們進去肯定是有原因的,咱們現在就乖乖在外面等著,他一定會安全出來的。”
我心急如焚,不是擔心金老板的安全,是擔心嫣兒的安全,而且這次見到金老板后,他給我一種陌生的感覺,似乎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讓我覺得心里特別不踏實。
我席地坐下,靜靜的聽著外面的動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困意襲來,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我越等越覺得不踏實,滿腦子都是嫣兒出事的場景,揮之不去,心里像被猴子抓一樣難受,高月在我旁邊守著,輕輕拍拍我問我怎么了,我說沒事。
她突然站起來,往門外走了一步,扭頭說:“你是不是擔心那個姑娘?沒事,我去幫你找回來不就好了。”
說著,她就要往那邊走,我一把沒拽住,她竟然邁進了院子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