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都木住了,呆滯的像個傻子一般,電光火石間,如同一絲細細的電流穿身而過,激起了我皮膚上隨風而動的絨毛,那輕輕拂過的感覺,癢得我渾身一顫。
孫遇玄修長的手指,蜻蜓點水般的掠過我被骷髏咬出的黑色痕跡,我疼的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身子,他的指尖又往下滑,拇指摩挲著我手心里的傷疤。
我心里不禁起疑,為什么連煉骷都能驅走的血液,孫遇玄卻不怕。
可是此情此景,我已完全說不出半句話。
孫遇玄的手指仍然在我的掌心摩挲,如同一片羽毛,在撩撥,我緩緩的蜷縮起手掌,孫遇玄卻突然握住了我,他抬眼,與我直視,聲音沙啞而迷離:“疼么?”
四周靜的微妙,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清晰,就像是嘴巴貼在我耳邊說的一般,戀愛經驗為零的我,最終受不了這種蠱惑,而紅了臉。
“不、不疼。”我尷尬的說,連脖子根都覺得滾燙無比。
孫遇玄站了起來,神情又恢復了以往那般的冷淡,燥熱的空氣終于得以減溫,我用手冰著臉頰。
“對了。”我為了打破尷尬,不和時宜的出聲“我的手機掉在里面了怎么辦,我本來想撿起來的,但是它掉到那種東西上面了,我就沒撿。”
“什么上面。”他淡淡的問。
我尷尬了,結巴的說:“就,就是不好的東西,哎,我的手機,好心疼啊。”
他見我哭喪著臉,有點無奈的說:“不是給你打錢了?”
可是,那是我準備買房子的錢,我咬著唇,沒說出口,要不然孫遇玄肯定會帶著嘲諷的語氣說:三萬塊錢,買狗窩么?
孫遇玄用眼角瞥了我一眼:“我現(xiàn)在沒辦法瞬間移動,但我要趕回別墅。”
“我陪你回去。”我想都沒想就說,反射弧第一次短的嚇人。
孫遇玄頓了一下,緩緩挑起眉梢,我趕忙蒼白的解釋道:“我不是擔心你,我只是覺得過意不去,你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萬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險,或許的我血還能抵擋一下。”
我胸部處的衣服被火焰骷髏灼燒成了大v領,只要稍稍一低腰,就能看見里面的內衣,孫遇玄剛剛,不會是看到什么了吧,想到這,我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臉又再度紅了起來。
“先回去換衣服,再洗個澡。”
“那你呢。”
“休息。”
我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跟在死撐著的孫遇玄后面,回想起方才的一幕真是驚險,如果不是我的血在關鍵時刻流了出來,破了煉骷的靈力,只怕孫遇玄就會被那九個骷髏給咬中,然后撕扯成碎片。
我真該謝謝那個劃破我手掌把手,如果不是它的話,我和孫遇玄恐怕都會沒命了。
一路無話的走揮了宿舍,我去衛(wèi)生間簡單的擦洗了一下,然后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去了澡堂,我摸著胳膊上那塊黑色痕跡,想到孫遇玄的手指在上面略過的場景,情不自禁的抿起了嘴角。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臉部肌肉都笑的酸了,我罵自己都是一個要畢業(yè)走上社會上的人了,怎么還跟個懷春的少女似得,想想剛剛在孫遇玄面前的反應,只覺得臉都要被丟光了。
洗完澡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里一個人都沒有,沒有韓子墨,也沒有孫遇玄,更沒有小十三,我整個人瞬間被孤獨感包圍,發(fā)生了這一系列的事之后,我最怕的就是一個人獨處。
桌子上放著孫遇玄的手機,他大概是知道我不舍的買新手機,所以留給了我。
本著好奇心的作祟,我拿起他的手機翻了一下,剛一打開屏幕,就跳轉到了短信編輯界面,上面有一條沒發(fā)送的短信,應該是孫遇玄留給我的。
短信的內容很簡短,也就幾個字:我恢復的差不多了,早點睡。
他的意思也就是說,他恢復的差不多了,所以一個人先回了別墅,我不用去了,早點睡覺,明天看我自己的意愿,我想去別墅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沒想到,孫遇玄這么簡短的一句話,竟能被我分析出來這么一大段。
我渾身酸痛,確實極度需要休息,正準備洗漱睡覺,韓子墨便從外面回來了,她推開門的瞬間,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驚恐。
她一定想不到,為什么她明明鎖上了門,我卻依然能出來。
“韓子墨。”我剛叫了一聲,她便要跑,我一腳揣上了門,然后走了過去,擋在了門的前面。
“你為什么要把我關在游泳館里。”
她往后退了一步,并沒有那么理直氣壯:“我只是一個惡作劇,為了給劉萌萌還有付沛沛報仇。”
“報仇?”我呵呵一笑“我把她們給怎么了?你找我報哪門子的仇?”
她倒是毫不掩飾的說:“付沛沛和劉萌萌都瘋了,在她們瘋之前都和你有過過節(jié),可能知道你的秘密,所以你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弄瘋了她們,因為瘋了的人是不會有人相信她們說的話。”
我聽她這樣說,只覺得無比荒唐:“我們同宿舍四年,雖然跟你沒有太多交集,但我的為人你難道不清楚么,我有什動機傷害她們,我又有什么理由傷害她們。”
“韓子墨你別虛偽了,你今天這么做,完全是為了將我引到游泳館,因為里面的那個人指使你這么做。”
“里面的那個人?”韓子墨一臉的疑惑:“里面哪里有人。”
“那你為什么要抱著壇子,將我引到游泳館。”
韓子墨想了想,深知事情已經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于是,她決定坦誠的告訴我:“是一只兔子龍私信給我的。”
“一只兔子龍是誰?”我疑惑的問道。
“一個什么都知道的人,我問了她怎么才能讓你嘗點苦頭,她就告訴了我這個方法,她說只要假裝甩你桌子上的壇子,然后你就會跟著我跑,最佳地點就是廢棄的游泳館。”
我驚訝,然后問道:“你怎么知道的這個id。”
“付沛沛私信給我的,她讓我找這個人。”
“付沛沛不是瘋了?”
韓子墨聞言,點了點頭,大概是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眼睛擴大了一圈。
“一個瘋了的人,怎么可能會玩微博!”我一語道破重點,韓子墨也如夢初醒般的說了一聲是啊。
我繼續(xù)說道:“你今天抱過去的,根本就不是我桌子上原本的壇子,而是一顆人頭。”
韓子墨聞言,顫抖的伸出了手,只見她的兩只手掌烏黑發(fā)紫,跟中毒了一般:“怪不得,我洗也洗不掉。”
想起她游泳館的一幕,我便氣的牙癢癢,雖然她現(xiàn)在看起來挺可憐的,但我也不能因為她可憐,就既往不咎,于是我恐嚇道:“害人終害己,恐怕你逃不過了……”
“逃不過什么?”韓子墨恐懼的說,連帶著聲音都微微顫抖。
“你看看你的手,已經成這樣了,你覺得我說的是什么?”
韓子墨顯然不相信我的話,而是懷疑的說道:“如果壇子是人頭的話,為什么你會沒有事,我明明把門鎖了,你是怎么出來的?”
“那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死在里面?”
韓子墨聞言,搖了搖頭,也識趣的不再問什么。
我用孫遇玄的手機連上了wifi,然后下載了個微博,登上去搜索一只兔子龍這個id,顯示的結果竟然是沒有此用戶。
我和韓子墨面面相覷,心里各自打鼓。
這個一只兔子龍,一定就是那個幫煉骷辦事的人,我終于,抓到了她的線索!
只是微博賬號以被注銷,從id和頭像上又難以分辨是男是女,但至少說明,‘他’是個活人,而且年齡不會太大。
我細細思索,一瞬間靈光乍現(xiàn),通體遍寒,劉萌萌和付沛沛之所以會瘋,是不是因為……她們都被煉骷提走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