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了一夜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之后,第二天天剛亮,我就穿戴整齊出了酒店,回到宿舍的時候,只覺得一身疲憊,尤其是受傷的胳膊,痛的無以復(fù)加,動都不敢動一下。
一直靜悄悄的壇子此時卻突然出聲,把我嚇了一跳:“丑女人,你胳膊怎么了?”
“受傷了。”
“你也太崇拜我了吧,連受傷都要跟我學(xué)。”
我瞥了他一眼,懶得理他這個蛋蛋后。
“怎么搞的。”他又出聲問到。
“被菜刀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個黑煞人執(zhí)意要殺了我,他會不會和地獄十八層的那個人有關(guān)系,昨天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今天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我心有余悸的說,不知道孫遇玄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黑煞人什么鬼,反正誰讓你不帶我,活該。”
“喂,哪有你這樣的,你又沒說讓我?guī)夏惆 ?rdquo;
“我不說你就不會主動點。”壇子嘁了一聲,不樂意的說。
“帶上你也沒用,你的連那個穿黑袍子的人都打不過。”
壇子聞言,不高興的蹦了一下,像是聲討我的無知一般的對我說:“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從他驚訝的語氣中,我可以聽出來那個黑袍應(yīng)該很厲害,我搖了搖頭,說了一聲不知道。
“他叫煉骷,最厲害的武器就是骷髏權(quán)杖,能挨過他的骷髏權(quán)杖的鬼根本沒有幾個,就是由于他太厲害了,所以活動范圍才會受到鬼王的限制,而且不能隨便的取人命,必須有交換條件。”
“這么說你很厲害嘍。”我無視他的說。
“當(dāng)然了,要不怎么敢自稱本少爺。”他又蹦了一下不服氣的答。
我有些疑惑,他一個普通的小鬼,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于是我把自己疑惑向他問了出來。
我能感覺的到,他一定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說道:“本少爺神通廣大,像你這種又丑又普通的人當(dāng)然沒辦法窺探到。”
我無語的瞪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昨晚一直困惑我的一件事,于是向他說出了昨晚的那個地址,然后問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那里了。”
他罕見的沉默,然后悶悶不樂的說了一句:“沒有。”
“那我為什么聽到你的聲音了,雖然沒有現(xiàn)在聽起來這么幼稚,但確實是你的聲音啊。”
“不知道。”他更不高興的說。
然后就再也不理會我了,任憑我怎么騷擾說好話,都不理我。
傲嬌!
不理我就算了,我又給孫遇玄打了幾個電話,仍沒有打通,心里不由的有些惴惴不安。
會不會被孫書煜給抓了?我本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給孫書煜打了一通電話,并沒有打算得到些實質(zhì)性的東西,只是為了求個心安。
還好孫書煜接了我的電話。
我開門見山的問道:“孫遇玄在不在你那里。”
“你明知故問?”孫書煜的聲音不再聽起來有些痞,可以聽出來他現(xiàn)在挺生氣的。
我還沒來的急說話,孫書煜又沉聲說道:“他偷走了我一樣重要的東西,等我再抓住他,我絕對會讓他魂飛魄散!”
“如果你要不自量力救他,我隨時奉陪。”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而我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看來孫遇玄不在他那,至少能確定他現(xiàn)在暫時安全。
就算被黑化,他也不會死,只是會被人操控罷了。
我想,孫書煜之所以在孫遇玄被囚禁的時候沒有完全消滅他,是因為被囚禁的孫遇玄已經(jīng)和別墅融為一體,所以孫書煜才會沒有發(fā)現(xiàn),孫遇玄還存在于人間。
就在我的心緩緩落定,認為孫遇玄沒什么大礙,不用答應(yīng)陳繁無理的要求的時候,電話卻突然急促的響了。
我接通,迎來的竟是曉冉劈頭蓋臉的一陣質(zhì)問:“薛燦你有沒有意思,有你這樣當(dāng)姐的嗎,都半夜了還跟陳繁打電話,怪不得他這幾天對我這么冷淡,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zhàn)我的底線有意思嗎!”
“曉冉你干嘛呀……”我有些呆了的說。
“我干嘛?你說我干嘛?你住個酒店就住唄,八輩子沒住過啊,還要拍個照片給陳繁,我要不是看到叫了你這么多年的姐的份上,我現(xiàn)在就沖到你學(xué)校去扇你!”
我聽了曉冉的話,傻傻的愣住了,心里不由得一陣心酸。
我從小看著她長大,姑姑工作忙,都是我天天照顧她,陪她玩,沒想到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過一個陳繁!
我有些哽咽的說:“曉冉你別誤會我了,我是你姐,怎么可能會去搶你男朋友?!”
“薛燦你夠了,你真的太虛偽了,事實就擺在眼前,我劉曉冉也不傻,這么多年你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到最后竟然還反咬我一口,就算是一條狗,都比你通人性,知廉恥!”
“劉曉冉!”我再也忍不住,嚴(yán)聲叫住她:“我說了只是誤會,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難聽!”
“難聽?我還又更難聽的話沒說呢,你自己做出不要臉的事情,還不讓人說了,你大半夜的發(fā)個躺在被窩里面的照片是幾個意思,還不是勾引陳繁,我現(xiàn)在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明騷易躲,暗賤難防!”
我被她攻擊性的語言氣的手都在發(fā)抖,喉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眼圈通紅,眼淚在里面打轉(zhuǎn)卻不肯掉下來,我深吸一口氣,言語里是心痛,是失望,是悲哀:“隨你怎么想,我也不想白白解釋了,你自己冷靜一下吧,我先掛了。”
就在我要掛斷電話的瞬間,曉冉尖銳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過來:“以前你勾引我爸的事我都沒跟我媽說,你以為我沒看見嗎,現(xiàn)在當(dāng)你是個人了,你又過來勾引陳繁,簡直就是個婊……”
我砰的一聲掛了電話,在電話傳來忙音的瞬間,眼淚嘩的落了下來,我趴在桌子上哭的撕心裂肺,眼淚沾到胳膊的傷口上,刺激的身心俱疼。
小時候被姑父猥褻一直是我的心病,我那時候害怕的整晚不敢睡覺,不敢告訴任何人,又沒有地方可以去躲,現(xiàn)在時間長了,我終于要把那快傷疤放下的時候,曉冉又把它給揭開了,竟然還說是我勾引的姑父,還罵我是婊子……
我越哭越傷心,哭的狼狽不堪,到最后連呼吸都困難,不停的抽噎,我從來都沒有這么傷心過,眼淚就像決堤的河壩,不停的奪眶而出。
我哭的久了,漸漸的平息下來,淚眼模糊的翻著手機,發(fā)現(xiàn)我跟陳繁的微信聊天記錄,果然有一張我閉著眼睛,被子只遮蓋住胸部的照片,而且角度看起來就像是我自己拍的。
可是我昨天根本就沒有拍照片,睡覺的時候也沒有脫衣服,更別說發(fā)給陳繁了!那么這個照片會是怎么回事?
從一開始,曉冉就誤會我跟陳繁之間的種種,陳繁這么一個小心謹(jǐn)慎的人,為什么總會有意無意的讓曉冉發(fā)現(xiàn)我跟他之間的聯(lián)系?
所以,這一切只有一個可能,都是陳繁有意而為之!
我拿紙巾重新擦干了眼淚,卻仍是止不住的啜泣,我迫使自己平復(fù)下來,給陳繁打了電話。
他懶懶的接通,我語氣不好的質(zhì)問他:“陳繁,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他裝作無知的問道。
“故意讓曉冉發(fā)現(xiàn)我們之間的每一次聯(lián)系,讓她誤會我,從而跟我決裂,我不明白,你這么刻意的挑撥我跟曉冉的關(guān)系對你有什么好處?!”
他冷靜的分析,冷靜的幾乎不參雜個人感情:“首先,每一次的聯(lián)系都是你主動的,譬如昨晚的那張照片,也是你發(fā)給我的,其次,曉冉會發(fā)現(xiàn),是因為她喜歡翻別人的東西,所以,不存在我的刻意挑撥。”
“我想曾經(jīng)跟你說過,擁有不過是意味著失去。”
“最后,你們的決裂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真正的受益人——”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