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隱羽化了。
說得更通俗一點就是死了。
他到底有沒有進入到一個更高層次的宇宙里面,我根本就不清楚,只不過后來,經(jīng)歷了越來越多死人的場景,我就越來越清楚地明白,慕容玄隱死之前更我說的話,他身上的紫氣,很像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
慕容玄隱如今是道門之中的地尊,他的死在道門之中引起了極大的震撼。
不過他現(xiàn)在死也算是死得恰到時機。
最后一次萬靈大會,他主持召開,這次大會上,陰靈界和凡間的重要人物會面,為了讓陰靈界和陽間的合作更加密切,帶來更大的陰陽兩界的繁榮和安定,他出盡了力氣。
盡管他遭到了不少的阻力,很多陰靈界巨頭、道門界強者操控著兇靈擾亂大會的秩序,但最終都被慕容玄隱鎮(zhèn)服了。
在這一次大殺場之中,反動勢力被清掃干凈。
道門之中后來的事情和道門規(guī)矩也全都制定好了。
慕容玄隱的仙身按照遺囑被送進深山之中。
只留給我一快玉佩。
他和師父之間的信物。
我參加了第一天的葬禮,然后就和童小顏出來,要趕在三日之前回去。
“陸飛!你給我站住!”
離開重名山的時候,是晚上,一個嬌蠻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
我回頭一看,只見穿著豹紋羽絨服,一副公主造型的張妍出現(xiàn)在山路間,下身穿著黑色緊身褲,一對豹紋小短靴,讓她看起來已經(jīng)在準備冬眠了。
“張妍……”我吃驚。
“你是故意要氣我對不對?”
“我沒有啊?我怎么可能故意氣你呢?張小姐,那是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狡辯,罪加一等。你現(xiàn)在住在鳳凰鎮(zhèn)。”
“你偷窺我?”
“你的事情,道術(shù)界已經(jīng)傳開了好嗎?我大概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吧。”
……
火車上對付血兇靈的事情,在宋凝凝和一些小道士的宣傳下,已經(jīng)在各大道術(shù)群里傳來了,大家也都知道陸飛這個名字。
在道術(shù)界的新人圈隱隱約約有擠入前十的實力。
“額…沒錯啊,張大小姐有時間來我家里做客。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好啊,我現(xiàn)在就有時間,一起過去吧。”張妍大大方方地朝我們走過來,而且很快走到了我和童小顏前面。
看她前進的方向,似乎是要跟我們一起去火車站。
“師父,我們?nèi)齻€去火車站。”
叫了一輛出租車后,她直接送上地名,而且?guī)臀覀兘Y(jié)了車費。
“等等……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張大小姐?”
“沒什么意思???你剛才不是邀請我去你家做客嗎?我同意了,這是賞賜給你的天大的面子,你難道不該感謝我嗎?”
我已經(jīng)無語。
司機催促我們上車。
我也是上了。
上了車以后,一路無話。
就這樣一直走到了火車上。
還是沒有說話。
我實在不知道張妍發(fā)什么神經(jīng)。
但是好像又沒有別的理由拒絕她,是我該死邀請她去我家。
但看她的樣子,就算我沒有邀請她,她也一定會強行跟我跑到我家。
綠皮火車再次慢悠悠地啟動了,嗚嗚的汽笛聲,好像在讓時光倒退。
張妍悶悶不樂地手托著下巴,看著外面,一副高冷的模樣,懶得看我們似的。
童小顏從零食口袋里掏出一帶薯片。“妍小姐,你吃……”
張妍像是全世界都欠著她一樣,從童小顏手里把薯片搶了過去,然后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夾著薯片放進嘴里慢慢咀嚼。
哐當(dāng)哐當(dāng)……
“這到底是什么交通工具啊,坐著怎么會這么難受?”張妍又開始吐槽火車。
這還是她第一次坐火車。
而旅途才剛剛開始。
上一次和雙雙坐這列火車時候,我們碰到了陰靈界的列車員。
凝凝說過,這條線路在道術(shù)界和陰靈界都非常著名,是一條鬼道,所以遇見陰靈界的列車員并不奇怪。
話說回來,我們上車的時候七點過鐘,那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當(dāng)時我覺得車廂里還算正常。
而張妍問話的時候,我猛然驚覺到車廂里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了。
我連忙起身到車廂兩頭看了看,和我們車廂相連接的兩節(jié)車廂都黑漆漆的。
該死,又是碰到陰靈車廂了。
上一次的陰靈車廂,因為西狼王的“八”字令,招來了成山成海的惡靈兇靈,當(dāng)時的慘況還很清楚。
那些惡靈兇靈并不是打醬油的貨色,就算我現(xiàn)在實力已經(jīng)提升了許多,但如果碰見那么多惡靈兇靈,很可能還是要出事。
童小顏不會道術(shù),她的孩子,還年幼,再碰見那么多惡靈兇靈恐怕會出事。
必須預(yù)防。
我從行李架上取下包裹,抽了些符紙出來,開始畫隱身符。
這門符文的方法也是在夏家族史上學(xué)習(xí)到的,顧名思義是讓人隱匿蹤跡的符文,但還是第一次畫,我畫了三張。
張妍問我鬼畫符什么呢?
“我們又坐進陰車了,保險起見,這是三道隱身符。”
我將符文融進水里,讓她們喝,童小顏還有她兒子,都先喝了,張妍卻是冷冷一笑,我會用這種東西?
“喂,大小姐,現(xiàn)在可不是鬧著玩的時候,我不知道接下來會遇見什么,上一次是成山成海的惡靈兇靈。所以聽話,喝了隱身符。”
“你這是在用教育我的口氣嗎?爸爸對女兒說,乖,吃糖,這種語氣嗎?我不會再原諒你這種語氣了,道歉都沒有用了,我已經(jīng)很恨你了,等我…等我…下車就讓你吃好果子……”
……
我一頭黑線。
童小顏不由得擔(dān)心,“哥哥,成山成海的惡靈兇靈?我們也會遇見嗎?”
“不一定,上一次是因為我?guī)е粔K‘八’字令。后來扔了就沒事了,不過我們小心一點總是不會出錯的。”
“什么‘八’字令。那是神兵令。你這個白癡竟然把神兵令扔掉了嗎?”張妍假裝高冷,卻一直在偷偷聽我和妹妹的對話,聽到我說把‘八’字令扔掉了,她忍不住了,突然開始教育我。
我聽她口氣,好像我丟了一個什么寶物,也好奇,就問她:“什么神兵令?”
“土包子,連神兵令都不知道還說道門中人,你一定是把西狼王的神兵令丟掉了。”
“我喜歡丟,你管得著嗎?還有…你現(xiàn)在跟著我走,我才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正好我家缺丫鬟,你到了我家,就給我乖乖做丫鬟!”
我受夠了張妍的公主病,心里突然生起一個邪惡的想法,讓張妍大小姐給我做丫鬟!
她家是道術(shù)界有名的豪門世家,她老爸也地位極高,她是正宗的白富美!
而這樣一個人物,如果來伺候我的話!
想想就刺激!
她自己跟著我跑的。
鳳凰鎮(zhèn)這種小地方,天高皇帝遠,我家里陸府守衛(wèi)又極為森嚴,把她關(guān)進去以后,她肯定出不來了。
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可行,她不是要給我好果子吃嗎?
我給她好果子吃還差不多。
嘿嘿嘿……
一想到張妍跪在我腳邊給我洗腳的樣子,我就忍不住笑了,這畫面太美,不敢想象啊。
“你…你…你在笑什么?你腦子里究竟是什么想法……可惡…我要殺了你……”
張妍站起來,滿臉通紅地瞪著我。
我反而淡定了。“死丫頭,還敢跟爺大呼小叫,先懲治了你,讓你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這里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我讓你……”
張妍抓起一把薯片塞進我嘴里,哇哇哇,吐了一地。“死hentai,去死吧。”
“哇哇哇……”
我和張妍就扭打了起來。
童小顏在旁邊干著急:“哥哥,哥哥,你們別打了。你們看……”
“買東西咯,買好東西,準備上路吧。”漂浮在空中的列車員,推著車子一路走過來,車子上的食物都明碼標價可以恢復(fù)精氣神的。
“最后一趟餐車,要買趕緊買。后面沒餐車了。”列車員雙眼無神地經(jīng)過我們身邊。
氣氛十分陰冷。
張妍似乎有點被嚇到了,雖然她從小就是玩兇靈陰靈張大的,但是這列車員也太詭異了。車廂里的恐怖陰森氛圍,的確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至少張妍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再和我吵鬧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車廂的時間,還差五分鐘午夜十二點,到了午夜十二點,陰氣極重,這是陰靈界,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怪事情。
列車員已經(jīng)走過了。
等等……
我大喊了一聲。
聲音在寧靜的車廂里,顯得格外刺耳。
我心里咚咚直跳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yù)感。
列車員停下腳步。“要飯嗎?”
“怎么賣的?”
我腦袋一直冒汗,車窗外的凝重氛圍已經(jīng)讓我感覺到奇怪了。
我沒有管她的價格“全要的。”
我霸氣地開口。
張妍說:“我才不吃這種飯。”
“哥哥,我也還不餓。”童小顏說。
這時候,她懷里的孩子,哇哇大哭起來。
“孩子餓了。全要了。”我過去把餐車上的食物一股腦兒搬了下來,放在車床上,列車員離開的時候,臉上好像有一絲詭異恐怖的笑容。
外面黑得嚇人,偌大的火車仿佛像是一個棺材,里面只剩下我們四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