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就這么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最怕的不是遇到那些兇戾之人,而是像她這樣,看上去冰冰冷冷不帶任何感情的。會憤怒,至少說明他還有情感,那就有可能靠嘴皮子說服,然后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聽人話?
我已經(jīng)被勒的眼皮子都往上翻了,整個人躺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沒了,手還擋在鋼琴線與脖子的中間,卻早就已經(jīng)沒了知覺。
“別勒死了,死了就沒有意思了,我大老遠跑到這里來就看他死一下,那多沒意思啊。”孫炎立馬出手制止道。
脖子上的束縛瞬間松了開來,而我則是咳嗽個不停,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了,總之是連罵他兩句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平躺在地上喘氣。
那個女的是誰?為什么下手那么狠?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跟葉靈有些相似,但葉靈有我這個寄托在,所以不至于絕望到兩眼無神,而這家伙基本上就是丟了魂的狀態(tài)啊。
我強迫自己保持著清醒,然后轉(zhuǎn)過腦袋看了兩眼那個女孩,準確來說是女人,看上去還要比我大一些,頭發(fā)也亂糟糟的,穿的也破破爛爛,看上去是非常的落魄。
我這次是真的沒力氣再來個什么鯉魚打挺了,而且這女的手里纏著很長一根鋼琴線,我是真的怕了,遇到硬的武器,哪怕是槍,我都不會這么心有余悸,但這鋼琴線是真的厲害,而且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忽的有人走到孫炎耳邊說了,孫炎面色一變,然后看了我?guī)籽郏湫α艘宦?,對那破爛女道:“給你個機會,你把他帶到?jīng)]人的地方做了,把手腳給我?guī)Щ貋砭托小?rdquo;
那女的就點了點頭,隨后走到我身邊,用鋼琴線把我全身都纏了起來,手腳一個都動不了,準確來說能動,但動一下她就勒的更緊,有些地方血絲都滲出來了,嚇得我愣是不敢動了。
孫炎急急忙忙就離開了這里,也不知道所謂何事,但我是很開心的,能讓他急成這樣的,只能說明一件事,我爺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行蹤,追殺到這里來了。
先不說我這個長時間沒見面的孫子給他搞成這樣,就連葉靈也給他逮了,爺爺不直搗黃龍才怪,更何況這么厲害的人,是肯定不能留著的。
我在心里冷笑一聲,這次他是絕對跑不了的了。
刷拉一下,也不知道這破爛女從哪找來了一個破破爛爛的麻袋,就把我整個人給罩住了,而且她力氣真的是出奇的大,拖我跟拖死狗一樣,完全看不出有哪里吃力。
這估計到了大街上都沒人能看得出來里面是個人,畢竟身板那么小一個人,要拖一個一米八幾的人可不容易。
我也不知道給她拖了多久,我只知道,我渾身已經(jīng)給勒的一點力氣都沒,我這人也是一點脾氣都沒了,居然被個女人整成這個樣子。
然后我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全身一疼,落到了草地上,破爛女就這么歪著頭看著我,眼神著實嚇人。
我沒被勒著脖子,至少現(xiàn)在還能說得出話來,我吞吞口水,用盡量平和不刺激人的語氣道:“臭傻逼,快把老子放了!”
她還是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我,像是獵人在觀察獵物一般,全然沒有將我說的話放在心上,結(jié)果這貨就靠近我蹲了下來,我還沒來得及問她要干毛,她就伸手捏住我的臉,而且捏的炒雞用力。
“誒!你干什么!神經(jīng)病??!松手!”我真的感覺臉上一塊肉都快被扯下來了,可我渾身又一點動彈不得,只能任由她折騰,好在她忙活了大半天,也只是捏我的臉,扯我的頭發(fā),我忽的有種她就是故意在折磨我心靈的感覺,于是一行老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媽蛋又是女的,當我終于下定決心靠自己的時候,居然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敗在了一個女人手里,我心有不甘??!
“打一場。”她開口了,等她把我全身上下除了我的小老二都摸了個遍后,她才幽幽的說了這么句話。
我還沒反應(yīng),她就忽的一松手,然后整根鋼琴線都彈了開來,我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但實在不想再動,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因為我實在是太累了,身心交瘁的狀態(tài)。
“起來,跟我打一場。”她這種冷不啦嘰的性格跟余曉凡真的倒是有點像,不過沒余曉凡那么清高,而且這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打不動了打不動了,你是要放我走嗎?”我靠著樹干坐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渾身是傷,密密麻麻的全是勒痕,我感覺現(xiàn)在就是讓我跑,我都不一定跑得掉。
“打贏了,我讓你跑20秒,打不贏,死吧。”她話剛說完,就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小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亂桶。
我雖然已經(jīng)沒了力氣,但本能還是促使著我左右閃躲著,我把握機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本想發(fā)力折疼她,逼她松開那把小刀,可誰知她硬氣的很,愣是咬牙忍住了那一下,然后朝著我的肚子就是一腳,我想松開她然后躲掉這一下,卻沒想到反被她給抓住了,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腿。
我頓時感覺肚子里一陣翻涌,溫熱的液體從喉嚨直接沖了上來,只覺得嘴里一甜,黑紅的鮮血就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整個胃部開始不受控制的痙攣,我疼得根本連坐都坐不動了。
“明明說你很厲害,我剛摸了一下你的肌肉,是練過的人,為什么還這么弱?”她還是毫無情感上的變化,我沒感受到失望也沒有嘲笑,就像是個機器人在宣布自己的勝利一樣。
“廢話……咳咳咳……有本事你也腦袋給我敲一下再跟那么多人打完然后我們倆再打。我葉晨輸了,要殺要剮隨你,但你先把名字告訴我。”
她沉默了很久,沒有搭理我,也沒有動手殺我。
“沒名字是吧?我看你穿的破爛不堪,你應(yīng)該是個孤兒吧?”我又開始了我的老本行,套近乎,其實這些是我瞎猜的,但看反應(yīng)覺得我可能是猜中了。
“要不你跟我姓吧,姓葉怎么樣,我也收留了一個妹妹,叫葉敏敏,跟我姓的,現(xiàn)在過得好好地,吃得飽穿得暖……我擦!”我話還沒說完,她已經(jīng)拳頭送了上來,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我估計我?guī)洑獾哪樁家枷氯チ恕?/p>
“閉嘴。”她收回拳頭,回到之前站著的地方,拿起了鋼琴線,我心頭一驚,知道她這是打算下殺手了。
但我表面上依舊不能驚慌,我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不能慌!這事情并不是沒有周旋的余地了!她肯定是孤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被孫炎收留了。
“我叫葉晨,你看起來比我年長一些,要不叫葉婉吧?諧音夜晚嘛,我是晨你是晚,相親相愛一家人!”我勉強擺出了一個笑臉說道。
她一愣,皺著眉頭看著我,手上的動作也有些猶豫了,我用手指在地上的泥土里寫了兩個字,隨后抓起旁邊一把土緊緊的抓在了手里。
“看吧,我知道你其實是想要名字的啦,你看姓孫的人品格多差?。‘斎话?,如果你想姓孫也沒問題啊!孫婉也挺好聽的,哈哈哈!”我笑了起來,就是笑得特別難聽。
她臉一黑,直接朝我快步走過來,我心想完了,她可能并不怎么喜歡孫炎。
等她走到了我面前,我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然后揮手一撒泥土,她沒料到這一招,被我撒到了眼睛,立馬捂著臉后退了好幾步。
不過我可沒把握能趁這個機會撂倒她,所以只好轉(zhuǎn)身就跑,我跑的不快,還拖著受傷的身體。
“不識字的話,葉婉這兩個字我寫在地上了,你可以去看看,以后我要是還有機會見到你,就叫你這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