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暴力強行拉我往門外跑。
我完全懵了,搞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啥事。
其實從昨天我在枕頭下面看到那張紙條開始,叫我勿信夏姓,再到半夜夏魁帶我來這里,我就有點迷糊了,到了現(xiàn)在,我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一會兒愣神的功夫,我就被夏迷拉到了門口,剛踏出門,就聽到了身后的靈水大仙稚嫩的聲音吼道:別讓他們跑了,攔住他們!
他這一聲令下,馬上就從四面八方?jīng)_出來一群人,圍住了我們,這些人個個都長得奇形怪狀,有些頭長長的尖尖的,就像大頭兒子小頭爸爸里面的那個爸爸一樣;有的頭就很大,還是圓的;而有些則有很多手腳,手里拿著很多兵器。我想到了剛才一開始那個蓮藕老人,不用說,這些奇形怪狀的人也是由植物或者動物變的。
我不由感慨,這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要不是自己親眼看到的話,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夏迷雖然緊張,但她沒有慌亂,她雙眉之間透露出一些鎮(zhèn)定,緊緊地拉住我的手,另外一手則握著一把劍,也不啰嗦,直接就揮劍往前面砍去。
“黃權(quán),我為你開路,你看到機會馬上就跑。”
她快速而又認(rèn)真地說著。
情況太危急,我的頭腦還是有些不夠清醒,下意識就點點頭,看到前面多了一條路,我就沖了上去,成功地沖了出去,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我趕緊回頭一看,就看到夏迷被淹沒在人海之中,我大聲喊了一句:夏迷,你快出來!
然而夏迷卻毫不猶豫地喊道:你別管我,快跑!
雖然搞不清到底發(fā)生了啥事,但我做不出來扔下夏迷一個人自己跑掉的事情,我咬咬牙,隨手抄起地上的一塊板磚,就沖了回去。
她看到我又回來,頓時就罵道:你笨蛋啊,我不是讓你跑嗎,你還回來干嘛?!
我笑了笑說:我不習(xí)慣一個人跑,要跑一起跑。
夏迷很復(fù)雜地望著我,輕聲地罵了一句,真是笨蛋。
很快,我們再次被重重包圍住,這一次人太多,我們根本就沖不出去,夏迷也氣喘吁吁,打不動了。
這時候屋子里的靈水大仙被那個蓮藕老人攙扶出來,看起來很虛弱,臉色特別蒼白,走路都走不穩(wěn)了,很顯然是受了什么嚴(yán)重的傷。
他出來看到了我,臉上明顯閃過憤怒,但是憤怒之中,又有一些狂熱。
在這種情況下,我知道恐懼是沒用的,只有冷靜才能面對,我望著他說:大仙,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靈水大仙只是望了我一下,沒有跟我說話,而是望向夏迷,沉聲說:小輩,汝為何要這樣做?
夏迷哼了一聲,說:我哥呢,你叫他出來!
是啊,夏魁呢,他剛才都還在這里的啊,現(xiàn)在怎么不見了,難道他已經(jīng)遭到這個靈水大仙的毒手了?!
然而我剛這樣想著,從屋子里面,就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好就是夏魁,只見他低著頭,冷著臉,走到靈水大仙旁邊,沉聲地說:夏迷,你給我過來。
我就是傻瓜,看到這一幕,都知道不對勁了,是夏魁想害我!
想到了這點,我心里就說不出的難受,我一直都很信任夏魁,尤其在這段時間,和他一起經(jīng)歷了這么多,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兄弟。
越想心里就越難受,我咬著牙,緊緊地望著他,可惜他一直低著頭,不敢正面和我對視。
看到他這樣子,我心里更加地生氣,忍不住對他冷笑說:夏魁,怎么,你連看都不敢看我了?
夏魁聽完我這句話手指明顯動彈了一下,我感覺到了他心里的不平靜,只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是,好端端地,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他的目的是什么?明明在前天他還好好的,是不是誰對他說了什么話,還是他知道了些我什么他原本不知道的事情?
這時候夏迷就對夏魁說:哥,你不能這樣做,黃權(quán)是我們的朋友!
夏魁抬起頭來,對夏迷沉聲地說:我不是把你鎖起來了,你是怎么跑出來的?
我就說今天來到的時候,沒看到夏迷呢,原來是夏魁把她鎖起來了!
夏迷說:我是自己跑出來的!
夏魁卻堅決地說:不可能,你自己沒有那個本事跑出來的,肯定是有人救了你的,是誰?!
夏迷的臉色變了一下,馬上又搖搖頭說:沒有誰,就是我自己逃出來的。
這時候靈水大仙就說:夏魁,勿要廢話,汝把黃權(quán)抓來,吾好做事。
夏迷馬上就整個人護在我面前,大聲說道:不許!
夏魁臉色不斷變換,不敢向前,靈水大仙不滿,就斥道:還不去!
夏魁抬起頭來,抬了一口氣,就大步向我走過來。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我感覺得出來,這個靈水大仙怕是不會放過我。
“讓開!”
夏魁走到夏迷面前,瞪著她罵道。
夏迷張開雙臂,像母雞護小雞一樣保護著我,罵道:不讓,我不會讓你抓他的。
在這一刻,我忽然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情感,呆呆地望著夏迷,被實實在在地感動了。
夏魁的臉色一黑,大手向夏迷抓來,沉聲罵道:那我就先把你抓了,看你還怎么維護他!
夏迷罵了一句那你就來,看我怕不怕你,就向夏魁撲了過去。
他們兩兄妹真的打起來了。
我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夏魁和靈水大仙到底要對我做什么,但我知道,夏迷平時是很尊敬夏魁的,她現(xiàn)在會因為我而和夏魁翻臉,那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極高的,而且,她肯定是知道夏魁的目的,才會這樣維護我。
“住手!”
我大喝了出來。
他們停了下來,夏迷又飛快地退到我旁邊,再次展開保護我的姿勢。
我按住夏迷的肩膀,站出來說:有什么事沖著我來,和夏迷無關(guān)。
夏魁眼神再次復(fù)雜起來。
而夏迷就拉住我的手說:黃權(quán)!你別逞英雄,你都不知道他們要怎么對你!
我微笑起來,望著她說道:大不了就殺掉我,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也早應(yīng)該死了,死在好朋友手上,總好過死在仇人手上,你說呢?
夏迷還想說話,我就搖搖頭,阻止對她,然后,我徑自向夏魁走去。
夏魁望著我,臉色很僵硬,好像一座石雕一樣面無表情,癡呆了一樣地望著我,我感覺得出來,他心里還是感覺到愧疚的。
走到他面前,夏魁很愧疚地說了一句:黃權(quán),對不起。
我望了他好久,然后聳聳肩,很輕松地笑著說:夏魁,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夏魁不說話。
我又接著說:如果當(dāng)我是朋友,你就讓我死個明白,行么?
夏魁的臉色變得更加復(fù)雜起來,不敢再看我了,而是低著頭,握緊了拳頭,近在眼前,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都有些紊亂起來。
過了好一會,他才重新抬起頭來,望著我,冷著臉,搖搖頭說:不行。
我的心冷了下來。
夏迷想上來救我,卻已經(jīng)被人制服了,靈水大仙這時候說話了:時間不多了,趕緊的吧。
夏魁嗯了一聲,然后按住了我的肩膀說:跟我來吧,配合一點,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我嘆了一口氣說:看來還是我太容易相信人了,沒想到昨天那張紙條竟然是提醒我的,勿信夏姓,勿信夏姓,原來是叫我不要信你啊。
卻沒想到,我這話說出來,夏魁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脫口而出問道:紙條?誰給你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