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條出現(xiàn)得很突然,在我枕頭底下壓著,上面寫著這么一行字:險至,速離,尋肉身!勿信夏姓,切記切記!
字寫得很潦草,而且還是用繁體字寫的,我差點沒看出來。
奇怪了,這信是誰寫的,怎么會放在我枕頭底下,難道是寫給我的?可是我房間門明明鎖了啊,難道是夏魁和夏迷給我寫的?
等等,不對??!他這一句勿夏姓是啥意思,夏姓,我認識的人里面,也就只有夏魁和夏迷才是姓夏的啊,難道說的是他們兩兄妹?意思是夏魁和夏迷會害我?這可不是扯蛋么!
然而在我準備再仔細看看的時候,手里的紙條竟然自燃起來,我手被燙得離開,忍不住松開紙條,紙條很快就在空中燒成了灰燼,掉到地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堆灰了。
這……
我頓時就張大了嘴巴,想到什么,連忙左右看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啥都沒有,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我最快想到的這紙條是要害我的人給我的,想迷惑我,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隱約之中,我卻有一種直覺,這紙條里面的話是真的……
砰砰砰!
這時忽然有人敲門,把我給嚇了一跳。
“誰啊。”我叫了一聲。
沒人應(yīng),我皺起了眉頭,又更加大聲地叫了一聲:誰?夏魁,是你嗎?
還是沒人應(yīng),我就有些害怕了,仔細想了一下,我把地上的紙灰用紙巾擦掉,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就打開房門。
門開了,卻發(fā)現(xiàn)沒人站在門口。
我繼續(xù)往外走,走到客廳外面,還是沒看到人,我這下就有些緊張起來,尤其最近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我的神經(jīng)變得更加地敏感起來,我硬著頭皮喊了幾聲:夏魁,夏迷,是你們嗎?出來吧,別鬧了。
并沒有人回應(yīng),而且屋子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夏魁和夏迷都不見了。
這很不對勁,我趕緊嘗試打他們兩個的電話,結(jié)果他們的電話都關(guān)機了!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我并沒有走,而是在家里等他們兩個回來,怎么說夏魁和夏迷是我的朋友,他們這段時間對我挺好的,我總不可能因為莫名其妙的一條紙條,就懷疑他們。
可是我等了很久,一直等到了晚上,他們都沒有回來,我就感覺到這真的有點不對勁了!我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不見了,他們也沒打一聲招呼,我以為他們是有些什么急事走了,就沒放心上,但是都這么久了,他們都還沒有回來,而且連一個電話都不給我,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最主要的是,以我對夏魁和對夏迷的了解,他們也并不是這種不打招呼的人。
等著等著,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二點,我實在困了,就睡了過去,到了大概半夜的時候,我被一個聲音吵醒。
“醒醒,醒醒。”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是夏魁,他風塵仆仆地站在我面前,抱著一個行囊,頭發(fā)上還明顯有露水,看起來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
我站了起來,盯著他說:你跑去哪里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夏迷呢?
夏魁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我今天出去辦了點事,走的有點匆忙,一時間忘了和你打招呼。夏迷她還在外面,我回來帶你出去。
我聽得心里咯噔一聲,下意識地就想到了今天紙條上看到的那幾個字:勿信夏姓。
夏魁可不就是夏姓,而且他今天的行為還這么反常!
望著夏魁那張老實忠厚的臉,想到這陣子和他一起的經(jīng)歷,我很不想懷疑他,然而我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
“這三更半夜的,出去哪里?”我不把懷疑表現(xiàn)出來,自然地笑了笑問。
夏魁搖頭說:你先別問那么多,跟我來吧,不然就沒時間了。
說完,他就想要來拉我的手。
我閃開他的手,并且退后兩步,和他保持住距離,他看到我的反應(yīng),頓時就愣了一下,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地說:黃權(quán),你咋了?不相信我?
我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有點大,笑了笑說:不相信你什么?這三更半夜的,困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不行嗎?
夏魁態(tài)度挺堅決地說:不行,現(xiàn)在就要出發(fā),不然沒時間了,快走吧。
他轉(zhuǎn)身就走,我沒有跟他去,他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我沒有動,又再回過頭來,瞪著我說:哎我說黃權(quán),你今晚是咋了,咋都不相信我了?
我想了想說:你告訴我,要去哪里?
夏魁想了想說:去一個地方,帶你去看點東西。
我接著問:去什么地方,看什么東西?
夏魁這下就明顯有些生氣了,眉頭皺得很深,重新走到我面前,盯著我說:黃權(quán),你是不是聽了誰的話?
我沒有說話。
夏魁嘆了一口氣說:黃權(quán),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我想害你的話,我需要等到現(xiàn)在嗎?從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可以下手了。我一直都當你是朋友,你不要因為什么來歷不明的人幾句話就懷疑我。
聽他這樣說,我又有些愧疚起來。是啊,要是夏魁想害我的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可以下手,完全沒有必要等到現(xiàn)在的,而且我和他之間也沒有什么利益沖突,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這個人也挺不錯的,并不是那種奸詐的人。
這樣想著,我再認真地看了夏魁一會,我嘆了一聲說:夏魁,對不起,是我有點神經(jīng)過敏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我都不知道該相信誰好了。
夏魁點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我理解,對你的遭遇,我也表示同情。黃權(quán),我只能說,你不是一般人,你身上有很多沒解開的迷,我愿意陪你一起解開這些迷,前提是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不會害你。
我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夏魁就推了我一把說:別想那么多了,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我點了點頭,就跟他一起走了。
外面還下著小雨,雨水淋在身上特別的陰冷,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夏魁是開車回來的,開了大概有兩個小時,天就開始亮了,夏魁一路上也沒有說話,臉色很凝重,我有很多次想和他說話,話到了嘴邊,也沒能說出來。
后來又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就到了。
是一個小鎮(zhèn),人還挺多的,夏魁把車停在一戶人家門口,就對我說:到了,下車吧。
我望了他一眼,問道:這是在哪里?
夏魁說:這個小鎮(zhèn)叫靈水鎮(zhèn),鎮(zhèn)上上了年紀的人都會一些道法,我?guī)銇淼倪@戶人家是專門和陰間打交道的,我讓他帶你去陰間看看。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說:去陰間干嘛?!
夏魁就說:去陰間看看你本身的肉身在哪里,唉,你現(xiàn)在沒多少陽壽了,要是再不換肉身的話,你就活不成了。
我看了一下自己手臂,的確,這兩天皮膚開始有點腐爛了。
想了想,我就點了點頭,咬牙說:好!
夏魁嗯了一聲,就走上去,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就有個人出來開門了,是一個小老頭,他身材很矮,只有一米五而已,只到夏魁胸口而已。
他鬼鬼祟祟地望了我一眼,然后對夏魁說:就是他?
夏魁點點頭說:嗯,就是他。
小老頭說了一句:主人在睡覺,你們要等一會。
說完,他就開門了。
開了門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小老頭竟然有三只手三條腿,頓時就把我給看懵了!
夏魁在一旁就輕聲地對我說:這老頭不是人,是蓮藕變的,你不要老盯著他手腳看,他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