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斷?”方曉琳笑意濃濃的道:“他們想在樂山大佛下打野,我說不行,雖然位置隱蔽,但萬一被人看見怎么辦。彼此合計了下,決定到山上的東坡樓,進(jìn)行一次樓震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哪知道我買瓶水的時間,他們就消失了,打電話一直喊救命。我只好掛了自己玩,想離開時,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還樓震???
我瞪大了眼睛,徐花妍疑惑的問秦鬼冥樓震為何物,待其解釋完,她臉羞得紅彤彤的,指著方曉琳鼻子說不要臉。
方曉琳心情很好,沒有介意指責(zé),接下來,她把事件中的諸多細(xì)節(jié)說了一遍,跟我們所知道的并沒有大的出入,可你能想像出她把恐怖的經(jīng)歷笑著說出來的樣子嗎?我都有點毛骨悚然了,問完了,就趕快讓七情女鬼離開了方曉琳的身體,她告訴我們說對方確實沒有隱瞞和說假話,事情是三人決定震一下東坡樓時,突然間發(fā)生的。
事已至此,我們必須得重視起來了。
與此同時,秦鬼冥手中的一張塔羅牌脫手落向?qū)Ψ缴砬?,他凝視著牌上的紋案,“血光之災(zāi)。”
方曉琳在七情女鬼離體的那一刻,她就進(jìn)入了昏迷,因為經(jīng)過這一系列的詭事,她意識消沉,身體脆弱,加上鬼氣的涌入,她暫時承受不住了。不過鬼上身沒啥實質(zhì)性的危害,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fù)。
“秦兄,你說她有血光之災(zāi)?”我疑惑不已的道:“還能再具體點嗎?”
秦鬼冥撿回塔羅牌,他如是道:“應(yīng)該沒有生命危險。”
難道說有人或者有臟東西要對方曉琳下手?
江無流叮囑劉大克看住她,以防醒了亂說,還叫了當(dāng)?shù)鼐絿?yán)格把守。
徐花妍解除了方曉琳身上的陰陽絲,我們返回了訂好的賓館,就在事件第二彈的那家,當(dāng)時事發(fā)地點在618,我和秦鬼冥住617,江無流、寧疏影住619,徐花妍、寧綢住它對面的625。
我推著江無流,和眾人進(jìn)入了618號房,我的搜鬼儀現(xiàn)在沒充能,派不上用場。這個時候,秦鬼冥的優(yōu)勢顯出來了,他是鬼冥門獨苗,擅于追蹤之類的手段。只見他趴伏在地,下巴尖與地保持一公分的空隙,反復(fù)的在房間中爬動。
我們想笑,大屁股說別打擾他,這是鬼冥門的聞息術(shù),搜鬼儀就是憑借鬼冥門長老提供的法門,輔以我?guī)煾傅母牧?,江無流這才花了大量時間研究出來的。
秦鬼冥聞完了一遍,他站起身,把自身化為鬼體,又掃了一遍,最后他恢復(fù)原來的樣子,倚在門前,豎起一根手指說道:“我提取到了一只不入流的鬼的氣息,它應(yīng)該在上方。”
上方?
再往上就到賓館樓頂了,我們意念一動,便通過樓梯走上了樓頂,果然有一只垃圾鬼種蹲在邊緣俯視著下方,它回頭看了一眼,以為我們看不見自己,就扭過脖子保持之前的姿勢。
它體態(tài)矮小瘦弱,望著下方時頗有一番雄心壯志卻無奈的感覺,兩只耳朵并在一塊,生于后腦勺。
我一眼看出了這只是竊聽鬼,由于生前喜歡打探別人隱私,恨不得把耳朵仍在別人口袋里進(jìn)行竊聞?;硪蛩刂挥幸环N,就是死于自己的喜好,可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被當(dāng)事人整死了。
我們彼此相視,沒人會覺得區(qū)區(qū)一只不入流的竊聽鬼就能搞出這次東坡樓事件。它既然到過方曉琳住過的618號房,加上其本身愛打探隱私,很有可能知道我們所不知道的事兒。
寧疏影掏出一把寒鐵飛刀,他揮動手臂,寒光閃現(xiàn),釘在竊聽鬼的身旁,“不準(zhǔn)動,也別試圖逃跑,否則你形神俱滅。”
竊聽鬼嚇的鬼體不穩(wěn),它打顫的道:“您……您們原來是上師?”
“這小風(fēng)景望的,鬼生挺悠閑的嘛?”秦鬼冥走上前,揪住對方的耳朵,他想嚇唬一下,說道:“618的事情,是你做的?”
“不……不不是。”竊聽鬼毛骨悚然的道:“上師饒命,小的只是死在此地,不想離開而已。”
江無流饒有興趣的說:“怎么死的?說來聽聽。”
“小的生前是一個新聞小編。”竊聽鬼遺恨的道:“好久沒挖到新聞了,終于等到了一個大好的時機(jī),一個過氣的明星被大人物包了,我親自跟蹤好久,還偷拍到了二人進(jìn)入這賓館和走入房間的情景。本以為這是我一躍升職的契機(jī),沒想到對方早知道我跟蹤的事,就叫來了道上幾個打手。也怪我貪心,想蹲在這拍到二人離開的場景,結(jié)果稀里糊涂的被人推了下去,就這樣死了……唉,貪心的教訓(xùn)。”
“杯具啊。”
秦鬼冥拍了拍它的肩膀,差點沒控制好把對方拍散了,他威脅的道:“關(guān)于樓下618的事,你有話想說嗎?”
竊聽鬼哪敢說個“不”字,它整理了下回憶,道:“昨天的凌晨,我看見一個古裝的男人,像太監(jiān)的打扮,拿著拂塵鞭打著兩個沒穿衣服的男人,這二人手里握著一根粗短的黑棒,抵達(dá)了賓館的墻下。然后那古裝男人拿出一根亮晶晶的東西,分別扎了二人的腚蛋子,他們開始像壁虎一樣的爬墻,順著窗戶進(jìn)入了618這個房間。”
“太監(jiān)打扮?拂塵?”我詫異極了,示意它繼續(xù)說。
竊聽鬼繪聲繪色的描述道:“很快,我聽見了水嘩啦啦的動靜和女人的驚叫。那兩個男人又爬了出來,隨著在下方等待的古裝男人離開了此地。”它委屈的說:“我無辜啊,只是好奇到618瞅了眼,發(fā)現(xiàn)沒不對勁的地方,就回來了。”
秦鬼冥問道:“這么邪乎?”
“對!不僅如此,我在三人身上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有可能是尸類。”竊聽鬼補充道。
徐花妍探手扼住它脖子,她表示難以置信,“可劉大克提供的監(jiān)控視頻上什么也沒有出現(xiàn),再問你一句,確定你所說的是真的?”
竊聽鬼信誓旦旦的道:“如有一點不實,小的鬼體立刻潰滅!”
我看向江無流和寧疏影時,觀他們的神情竟然神同步,他們凝重、不解、若有所思、驟緊眉頭……
徐花妍和秦鬼冥也注意到了二人的異常,她好奇的問道:“江叔,怎么了?”
江無流搖了搖頭,沒有回她,反而盯著竊聽鬼,“那太監(jiān)打扮的,你還記得他服飾的細(xì)節(jié)嗎?”
“雍容華貴,頭上有定高帽子,五六十歲的樣子。”它被大屁股的眼神嚇得直打顫。
“太含糊不清了,虧你還是個記者,詞匯就這么匱乏嗎?”寧疏影撇動嘴角,他不屑的道:“用你的鬼氣,在地上畫。”
竊聽鬼乖乖的照著畫完,“大概就這樣了,求饒過一命!”
“明朝的太監(jiān)俯視?”江無流和寧疏影對視了一眼,他朝竊聽鬼揮手道:“你先走吧。”
竊聽鬼如釋重負(fù)的跳下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么情況?”我覺得氛圍有點緊張,從來沒看見過二人如此嚴(yán)肅。
江無流深思的說:“這事件的危險系數(shù),可能要上升到9的級別了。”
“9?”
徐花妍莫名其妙的道:“江叔,光憑竊聽鬼不知真假的說辭,和什么也沒拍到的監(jiān)控,就定性為9?”
“竊聽鬼不敢無的放矢。”寧疏影崩著臉肉,他一字一頓的道:“也許,出現(xiàn)了一只至少數(shù)百年的紫眼尸類,沒準(zhǔn)是貨真價實的太監(jiān)。”
“紫眼?”
我和徐花妍嘴巴張的像鵝蛋那么大,開玩笑!紫眼尸類是什么概念?猶記得八九村那只把我們折騰得狼狽不堪的雙性老尸才是青眼級別?。?/p>
現(xiàn)在倒好,跑出來了只紫眼的,這可是老資歷的巔峰紫眼尸類!最驚悚的是,寧疏影還說對方有數(shù)百年的氣候?江無流對此毫無異議!
我心臟砰砰狂跳,“江博士,寧二貨,你們怎么猜到的?”
“尸類達(dá)到了紫眼的級別時,將發(fā)生質(zhì)的提升,它們就不屬于三維生物的范疇了。”江無流簡單的解釋說:“像鬼一樣,尋常監(jiān)拍器和正常人的二維視感看不見,最為可怕的是它還有擁有無堅不摧的軀殼。”
“不僅如此,監(jiān)控沒有把另外兩個男人拍到,所以這只紫眼太監(jiān)有特殊的手段。對方這次過來一沒有傷人、二沒有作亂,目的很可能是送硬化了的命根子。”寧疏影條理清晰的說:“觀其服飾,我認(rèn)為紫眼太監(jiān)是明朝的,身份還不一般。”
“奇怪,相安無事了這么多年。”徐花妍拿手指繞著頭發(fā),她不解的道:“近來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一個紫眼尸類呢?”
“隔墻有耳。”秦鬼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重重一腳踩在地上的一塊石頭“讓你偷聽!”緊接著石頭化為一只耳朵的形狀,他拿腳尖攆了幾下,這耳朵化為鬼氣,被我懷里的《死亡筆記》吸收了。
我哭笑不得的說:“敢情那只竊聽鬼還死性不改,連我們的聊天也敢竊聽。”
“不可能憑空出現(xiàn)一只紫眼尸類,我梳理一下。”寧疏影蹲在地上,一邊拿著飛刀劃動一邊思考。過了能有五分鐘,他眼睛一亮,“事件始于凌云山的東坡樓,這個地方,前身為明末大太監(jiān)魏忠賢的祀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