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分鐘,升降機終于停住,就算它速度不快,這至少也得地下五十米深了!
我穩(wěn)住起伏不定的心臟,注意到這有一道門,我抬手推開,視野變得寬敞明亮,我跨入門內(nèi),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的面積將近一百平米,中間有一個白色的大方桌,兩側(cè)還有五道門,前方的墻壁掛著一塊大屏幕,顯示的似乎是天南市的電子地圖,右下角則是上方店鋪內(nèi)的監(jiān)控場景。
江無流坐著輪椅,在桌子前端,他笑瞇瞇的道:“聶初,你是第一個來報道的。”
“大……”我差點把大屁股三個字脫口而出,急忙改口道:“江博士,這么隱秘的辦公地點,加上裝修、挖掘……幾天內(nèi)是怎么搞出來的?”
“這里是我以前備用的私人實驗室。”江無流掰動輪椅移了過來,他講解道:“官方給的經(jīng)費不太多,所以就拿現(xiàn)成的來作為夜部基地了。”
我吁了口氣,如果這要是短期內(nèi)建出來的,還能神不知鬼不覺,那真的太過于恐怖。
“那一道門內(nèi)是休閑室,里邊除了大廳還有單獨的房間,你進去挑一個,把鑰匙拔掉就屬于你了,先到里邊休息一會兒,等大家來齊了再通知你。”江無流抬手指向第一扇門道。
門里還有不少房間?
看來夜部基地比我想像的大。我朝他笑了笑,走入第一扇門,看見不少休閑設(shè)施,右側(cè)還有十扇門,我喜歡3這個數(shù)字,就拔掉了鑰匙,進入房間,布置的讓人覺得挺舒服的。
我躺在床上,給師父發(fā)了條短信,很快就入睡了。
……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一道電子提升音,“我是小七,夜部成員已來齊,請房間內(nèi)的人速度到辦公大廳。”
又是小七,功能還真夠多的。
我伸了個懶腰,提著紫劫離開房間,越過休閑大廳,來到了辦公大廳。
“孽畜!你怎么來了!”一道清亮的女音傳入我耳朵。
我猛地打了個激靈,睡意全消,這聲音……是徐花妍!我感受到一股危機感接近,下意識的把紫劫橫在身前。
只見徐花妍的身影像開了掛似得,躥到我身前,她雙手夾住楠木桿,我試了試,竟然不能撼動分毫。
我透過她手間的縫隙,隱約的看見了其掌紋,竟有深深的兩條人紋,大玄位!不僅如此,徐花妍的地紋旁也似乎要出現(xiàn)新紋的跡象,但還沒到火候,若隱若現(xiàn)!
“花妍小妹妹,你的實力,應(yīng)該是大玄位巔峰吧?”我恐懼的道,早知如此,就不問師父實力的劃分了,這下倒好,獲知了她的實力,我嚇的骨頭發(fā)寒。
“上次欺負我挺開心?”徐花妍掰動紫劫,把我壓向下方,她冷笑道:“我知道畫皮的法門對你無效,現(xiàn)在你有肉體,我就憑蠻力,也能打的你滿地找牙。”
我汗如雨下,“女孩子這么暴力,沒有男人喜歡的。”
江無流那大屁股就知道在方桌旁看戲,隱約的還有兩三道人影,均沒有出手解圍的打算。
我的后背已然貼到了冰涼的地板,徐花妍保持雙手夾住楠木桿的姿勢,她俯視著我,眼中怒火中燒,“死孽畜!風水輪流轉(zhuǎn)這句是你說過的吧?”
“呃……”我握住紫劫與她抗衡,奈何相差懸殊,第一次見時我不小心占了她便宜,上次再見時又把她惹的極為嚴重,這梁子結(jié)的夠深……我想到今后要跟她共事,跟進入了地獄有啥區(qū)別?
我雙臂已然麻木,眼瞅著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方桌前走過來一道身影,白色的,我眼角余光注意到是那位死亡獵手:寧疏影,我激動不已,總算有一個看不過去的了。
“誒,我說,今天第一天,火氣別”寧疏影一邊走,一邊說,但這時,他的話語戛然而止,身子猛地失去平衡,朝徐花妍沖了過來。
徐花妍背后沒長眼睛,察覺不對勁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被寧疏影的肩膀撞中了臀部,“??!”徐花妍驚叫了下,她前身撲向身下的我,同時我手臂也癱軟了,她身子狠狠的把我壓住,我感覺胸口的肋骨快被堅硬的紫劫壓斷,張嘴痛叫。
“吧唧!”兩片冰涼柔潤的軟肉印住我嘴巴。
“……”
我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詭異的安靜、、、
徐花妍呆了片刻,急忙抽開了腦袋,她雙手慌亂的捏住我肩膀,這力道險些把我骨頭捏碎。她眸子迸射著火化,盯向摔在她后方的寧疏影,“你個二貨!”
寧疏影并沒在意這次的沖撞釀成了多大的“悲劇”,他揉著磕紅的腦門站起身,“誰放的香蕉皮啊,勸個架也能摔倒,疼死了……”
香蕉皮……
我稍微抬起脖子,瞥見寧疏影腳后方確實有塊踩爛的幾條黃皮。
“我的初…”徐花妍反應(yīng)了過來,她咬牙切齒的收回目光,“死孽畜,我絕饒不了你!”
江無流轉(zhuǎn)動輪椅,移了過來,他抬手把住徐花妍要拍向我腦門的手腕,尷尬的道:“小妍,抱歉……這都怪江叔不好,吃完香蕉把皮仍向垃圾桶時,沒使上勁,它落在了這兒,加上招待你們,一不小心就忘了。”
徐花妍朝我遞了個眼神,意思像在說:等有機會再收拾你。
“老子分明是無辜的好嗎?明明是你一看見我就跟嗑藥了一樣撲了過來!”我爬起身,拿手背抹著嘴巴,“江博士,稍等,我回房間刷個嘴再出來,某人吃了榴蓮真不敢恭維,我可不想回味無窮。”
徐花妍氣的俏臉如火,她被撞倒時,口袋里掉了幾塊榴蓮糖,確實不久前吃過。
我大搖大擺的返回房間,心說待在夜部太危險了,誰想跟母老虎待一塊,一定得想辦法離開。
我墨跡了五分鐘,電子小七又在催了,我返回辦公大廳時,看見徐花妍低著頭坐在桌前,對面是寧疏影,他身側(cè)坐了一個手腕系有黃色綢帶的女子,漆黑柔順的長發(fā)配著淡藍色的衣服,單論相貌,她能比一般的女人強一丁點,最主要的,她身上那種不經(jīng)刻意修飾的恬美氣質(zhì),特別的耐看,這種若隱若現(xiàn)的朦朧感,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賞心悅目,就像一位優(yōu)雅的女神。
我移開視線,桌子東側(cè)的椅子上蹲著一個男人,眼睛似乎永遠睜不開,一直保持微瞇的狀態(tài),月牙般的眉毛下,掛了兩個濃郁的黑眼圈,他的下巴挺長,讓我聯(lián)想到了皮鞋的前端。他攤在桌子上的雙手疊放著一沓塔羅牌。
他把牌洗了又洗,切了又切,動作猶如行云流水般。
我目光被吸引了。
這個時候,此人腦袋扭向我這邊,他那狹窄的眼皮間流露出的幽深目光,仿佛能看穿我的內(nèi)心,小拇指一勾,一張塔羅牌打著圈飛出,落在我的身前。
我遲疑的撿起,注意到牌上有一個圣杯的圖案。
“小阿卡那,圣杯。”這男人的長下巴挪動,他一邊嚼口香糖一邊道:“命角35度指向你的心臟,嗯……今天你命里水元素濃郁,情感所致。本次占卜免費,如有需求,記得付費。”
水元素濃郁是何意義?
我搖了搖頭,感覺大屁股招來的人夠奇怪的,也就寧疏影和黃綢帶女子比較正常。
江無流讓我們彼此自我介紹了一番,我這才知道,在黃綢帶女子疑似寧疏影戀人,叫寧綢,擅長華夏醫(yī)術(shù),江無流簽下寧疏影時,買一送一得來的,在夜部里扮演著醫(yī)生的角色。
玩塔羅牌的長下巴男,只有一個姓,“秦”,身為鬼冥門中的唯一弟子,江無流就叫他秦鬼冥,占卜為業(yè)余愛好,實際上擅于追蹤潛伏,獨門秘術(shù)更是能暫時性的化為鬼類,武器是一把大號左輪槍,用的子彈注入了鬼氣,能對鬼體、靈體造成創(chuàng)傷。
他的實力為玄位中期。
不算寧綢和江無流,夜部其余人均為玄位,寧疏影憑飛刀可發(fā)揮小地位的實力,徐花妍突破在即,我心里無比的自卑,就我一個黃位中期的……我欲哭無淚,難道大屁股招我來是打掃衛(wèi)生的嗎?
“那個……有句話說的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這星期的衛(wèi)生由聶初來打掃。”江無流吩咐的道。要不要這么現(xiàn)實?我剛想完他就宣布了!不過讓我欣慰的是,他補了一句,“輪換制,依次為徐花妍、寧疏影加寧綢、秦鬼冥。當月剩下的兩到三天,我來。”
寧疏影淡淡的道:“我反對,協(xié)議上并沒有這一條。”
“反對無效。”江無流一副吃定了對方的模樣,他笑瞇瞇的說:“第三條,夜部成員在不傷害自身的前提下,必須無條件服從部長江無流的命令。”
“我有病,你沒藥,干粗活就等于傷害我自己。”寧疏影撇動嘴角。
“哦……那兩樣病確實……”江無流視線斜了過來,“每月第三個星期,聶初和寧綢來清理。”
我在思考看似健康的寧疏影究竟有哪兩樣病呢。江無流卻突然間宣布道:“沒有異議就是贊同,現(xiàn)在,夜部正式成立!”
“嘩啦啦——”稀落的掌聲響起,我無奈的跟著慶祝。
沒多久,江無流拿出一式四份文件,分發(fā)給我們,“這是第一件詭異事件,再不解決,天南就要炸開鍋了。”
我打開了文件……
地點:天南市,紫川河。
事件概覽:紫川大橋東端起第80米到120米之間的橋段,五日來發(fā)生多起事故,有至少13位過往的行人投河自盡,未打撈到遺體,3輛車突然變向撞破護欄墜河,打撈起時只有空車,車主遺體去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