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想必那警察恐怕會對我監(jiān)督一段時間吧。

沒啥，雖說我的力量沒有用多少，但這身體能力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容易成嫌疑犯之類的。不過也沒事，給他跟蹤吧。我記得，劉偉跟我說過，獵鬼人應(yīng)該有辦法對付和發(fā)覺人鬼，什么辦法我就不知道了，只要對半人鬼無效就行。

之后，我是和趙曼曼是去警察局做了筆錄，整完是半夜十點多，兩人這才回了家。

我挺感謝警察的，這大半夜的，我還想著怎么把時間拖晚一點，現(xiàn)在倒無意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曼曼，真不好意思，帶你出來，還讓你遇到這些。”走出警察局，我是笑著先安慰起了趙曼曼。

“沒事啊...”她低著頭，搖了搖“又不怪你..是我們運氣不好，只要人沒事就好了。不過我沒想到，林白你竟然打架還這么厲害..”

她雖然沒看到過程，但進了警察局的詢問，是讓她知道了情況。

“你不會怪我沒告訴你吧？我只是不大喜歡張揚而已...”

“不會啊..”

“那你是覺得我自私嗎？”我眉頭一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這趙曼曼，沒有最開始和我一起的那種欣喜感，怎么說呢，她看起來不像是因為看到死人變成這樣的低沉，那就可能只有我的原因。

“沒有啦。你說了，這是為了保護我，我很開心的。”趙曼曼笑了笑，但旋即又停止了笑容“只是，我感覺這樣還是不好的...畢竟，我只是一個學(xué)生而已。這么多人和我比起來，他們可能比較重要一些，要是不保護我，去幫他們的話...”

她說著，可能是沒在意到我完全陰沉下來的臉色。

我這輩子，最厭煩，最惡心的，就是這種性格。或許沒錯，這可能是她發(fā)自內(nèi)心真實的話，可我不知為何，偏偏難以接受。說出這種看起來善良卻讓人覺得傻逼的話，有意思嗎？

別人憑什么需要你幫？憑自己的一顆善心嗎？良心嗎？用了又如何？這個社會見到的還少嗎？扶摔倒的老奶奶，卻反被訛詐。捐款地震災(zāi)區(qū)，那錢卻被人拿去包養(yǎng)情婦，帶迷路的孩子回家，卻被當(dāng)人販子狠狠打死..

善良，究竟值多少錢？究竟有何用處？究竟是拿來做什么？

我深深吸了口氣，壓抑住自己的不忿，露出微笑“對不起曼曼。我知道了...我以后若再有事，不論如何，都會先去幫助廣大群眾的。”

趙曼曼的話，是讓我又加深了一點東西...我得成為能讓所有人，表露出自己的人性的救世主。讓那些善人看清楚，他們的善，到底有什么用。

“太好了..我知道林白你一定是一個好人。”趙曼曼又露出了單純的笑意。

是啊...我是好人！來破壞這個虛偽世界的好人...

不過少女，你遲早會為自己的善良付出代價的。我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但好人..絕對不會得到好報，善良，也是一種悲劇。

“那...我回學(xué)校了，太晚了，校門都可能關(guān)了。”

再聊了一段時間，趙曼曼是打算離開了。

“十一點多了，校門關(guān)了吧。”我忽然拉住她的手“要不，晚上別回宿舍了..”

“啊...”

她臉嘩的一紅，但年紀不小，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是剛準(zhǔn)備說什么時，我已經(jīng)抱住她，吻住了她的嘴唇。

那么，先為自己的單純付出代價吧。

...

...

第二天將趙曼曼送回了學(xué)校，我便回了公寓。

“春光滿面??？”程雅瑜抱著筆記本笑吟吟的看著回來的我。“我昨晚查了資料，聽說康乃馨，摘了，不好好保養(yǎng)，可能就會枯萎。”

“那又怎樣？枯萎就扔了唄。”我平靜的回答。

“你果然真不是個東西。”程雅瑜輕笑。“不過，我感覺你好像有不小的收獲啊。”

她這話倒是讓我一愣，旋即坐了下來，聳了聳肩肩“收獲自然是有。吶..我先問你，林若真的沒得出我們生存的意義嗎？”

“你指哪方面？”程雅瑜有點好奇。

“例如...成為救世主之類的。”

“....”

停頓了幾秒，程雅瑜表情變得古怪起來，接著拼命鼓掌，哈哈大笑“你這家伙真的太有意思了，我跟著你來果然沒錯啊...這個想法很好啊，真的很好，我完全贊同。”

這女人的眼中，很瘋狂。是和我相似的神色，我可以確定，她的確很贊同我的想法?？赡芪矣行┟靼姿秊槭裁磿襾磉@里了，是因為...物以類聚？

“你說人鬼，真的只能存活一個月嗎？”我思考了起來。

“這得看什么人鬼了。”程雅瑜抿嘴“你是想先招點人鬼部下？”

“你挺理解我的想法。我覺得，想改變世界，可不是說的那么輕松。第一步，我得有一定有力量的助手來幫我做事。”我盯著她“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在人鬼群中，我要擁有獨一無二的權(quán)利。”

程雅瑜眼睛瞇了起來。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會兒，是跟我講了起來。

她說的一些我也清楚，人鬼，半人鬼，兩種生物。必須每個月帶一個人去取款機，讓其變成人鬼，否則就會淪落為沒有理智，被取款機控制的怪物。

半人鬼還好，起碼這個條件很容易完成?？沙蔀槿斯?，雖然有超過人類數(shù)十上百倍的力量，但缺陷是，基本會被社會遺忘，交不到取款機要求的‘親密人’條件，想繼續(xù)長久存活下去，卻還有一種可能..

“什么可能？”我疑惑。

“萬事都是有漏洞的。比如說，讓自己成為這個社會上，對某部分人，不可或缺，或者說不能遺忘的存在時，他就不會被遺忘了。”程雅瑜開口“我見過一個人鬼，當(dāng)上了市長，他還招募了許多人鬼，作為官員，公司經(jīng)理，老板，讓他們成為‘不能被遺忘’的存在。”

我瞳孔一縮..看來人才真的處處都有啊。

這樣都可以，那豈不是說，人鬼絕對不止一個發(fā)生這種事了？人鬼，都是相互擁有勢力和權(quán)力的？

“這個社會，人鬼早就無處不在了，只是他們有辦法騙過獵鬼人，有辦法存活這個世界。人類為了生存，可以搶劫殺人，為了生存，殺死一切可以服食的生物，他們也是為了自己生存做出了努力。你說，‘為了生存’幾個字的魔力，是不是真的很可怕？”程雅瑜慵懶的躺了下去，輕聲道。

生存啊..

我嘆了口氣，誰不是無時無刻在為生存努力？

“那我明白了，現(xiàn)在，我得找到一個擁有權(quán)力的人鬼，將其招募在我手下，是吧？這樣一來，他的部下，就是我的部下了。”我笑道。

“他們有些特別存在的能力，不一定比我們?nèi)酢Ｔ僬?，要是被他們看到了我們半人鬼的身份，會無時無刻不想和你交換半人鬼的資格，甚至你會淪落成他們獵物都不一定...這可是一個不小的賭博啊...甚至碰到你打不贏的人鬼時，你的一切，就都沒了。”她道。

賭上自己的一切？

是的，不得不說，她的話挺嚇人。萬一自己真的被掠奪了半人鬼的名額，那我就得完蛋了。想獲得一切，不付出，是不可能輕松得到。

我打著別人的主意時，卻時刻也得謹記，我是每個人鬼心中最大的誘惑。

“那就賭吧。”

我冷笑了起來“為了這個世界，我能偉大的將自己拿出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