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找三虎來給我們幫忙實在是太合適了,我和安易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這個苗老板的舉動,但是聽到三虎的形容后,也覺得這家伙實在太過奇怪,他和兩個黑衣人明明認識,卻為什么不直接交流呢,這可真是讓人猜不透。
正說著,洪奶奶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大概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就說道:“這事聽起來確實挺奇怪的,不過三虎的消息來得可是夠快的,真是辛苦了,看樣子這事我們不能操之過急,我總覺得那兩個黑衣人似乎牽扯了許多事,在搞清楚他們倆和這個苗老板的關(guān)系前,我們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這段時間以來,大家都在為調(diào)查這件事奔走,雖然那兩個黑衣人始終沒有進一步去的行動,但是我們心中卻依然比較緊張,生怕稍不小心就被他們趁虛而入,不過現(xiàn)在有了三虎,我們也能及時監(jiān)視對方的行動,起碼不像之前那么被動了。
吃完午飯以后,我有心去網(wǎng)吧和酒吧看看,畢竟我在這兩個地方都上過班,要是真有什么關(guān)于苗老板的事,搞不好我能打聽出來,大家一聽也有道理,但是又怕我有什么危險,就讓三虎陪著我,大概洪奶奶覺得兩個男人辦事太強硬,就讓莫少祺也跟著我們,菲姐、安易和她則留在家。
三虎這小子從小就是學校和我們廠區(qū)那一帶的風云人物,牽動著無數(shù)懷春少女的心,不過從圈里出來之后,這小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見了莫少祺這樣的美女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嘴里也沒不干不凈,著實讓我意外,這個莫少祺平時話雖然不多,但是和安易還是有點區(qū)別,她可以放下身段,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和不同的人聊天,所以我對她要比對安易那小子客氣的多。
莫少祺之前告訴我她也是大學剛畢業(yè),平時打扮的也是運動范兒十足,看上去也就是個學生摸樣,我們?nèi)四挲g相仿,在一起反倒話漸漸多了起來,莫少祺似乎對我的經(jīng)歷很感興趣,但是三虎的過往無疑更具故事性,三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很快就到了網(wǎng)吧。
好一陣子沒來,網(wǎng)吧的生意似乎還沒有在死亡事件之后緩過來,只是零星坐著幾個人,看樣子都是些新客,新來的網(wǎng)管是個戴著大框眼睛的男孩,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問我:“要開幾臺機子?”
我笑了笑說:“怎么?楊哥不在?”
網(wǎng)管一聽我找老板楊哥,大概還以為我是楊哥的朋友,就說:“剛剛出去了,說是去那邊的酒吧見個朋友,你要是有著急事,可以沿著下面的路往南走,那邊就那一家酒吧,很容易就找到了。”
我一聽,心里就咯噔一下,因為這網(wǎng)管說的正是此前我打工的那家酒吧,我給三虎和少祺使了個眼色,三個人就下了樓,我心中暗想,怎么會這么巧,我知道楊哥這家伙平時被嫂子管得嚴,幾乎滴酒不沾,大中午的居然跑到酒吧去,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既然事有蹊蹺,我就不能自己去找他,三虎這幾天打聽事情,常常來這條街估計也成了熟臉,于是莫少祺就說:“那就我去吧,有什么情況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我點點頭,這最好不過了。
三個人走到酒吧對面的街上,我和三虎躲在一輛車后朝酒吧望了望,就看見透過櫥窗,楊哥就坐在酒吧靠西的一個座位上,我給莫少祺指了指,她就走了進去,很快,我們就看到她坐在了楊哥身后的座位。
楊哥坐的座位已經(jīng)快偏離出櫥窗了,因此桌子另一邊的人我們并看不到,也不知道他在和誰交談,突然我的電話就響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莫少祺打來的,接起電話就聽莫少祺小聲說道:“我把手機放在他們附近,你們正好聽聽。”話說罷,我就聽見電話里傳來了兩個聲音。
其中一個聲音正是楊哥,只聽他說道:“老劉啊,不是我不想搬,只是你也知道,前陣子我店里剛出了事,生意一下子就差了,這段時間一直沒緩過來,剛剛又買了房子,每個月都要還月供,這節(jié)骨眼讓我搬,我連個店面租金都交不起,再說了,現(xiàn)在這房租,哪個不是得提前交半年的,就這還不算押金……”聽他這意思,網(wǎng)吧好像要搬。
這時電話那頭又傳來一個聲音說道:“哎,有什么辦法,咱們的合約都是一年一簽,現(xiàn)如今到了時限,不搬就是違反合同,到時候更麻煩。”這個老劉的聲音聽上去很洪厚,應該是個30多歲的男人。
就聽楊哥接著說道:“也不知道苗老板怎么想的,大家都合作了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間就給我們下起了逐客令,你說這房租一年一年不都由他漲嗎?咱們也沒說個不字,這不是砸咱們的飯碗嗎?”
老劉說:“這誰知道,不過說句賣乖的話,我這生意是比你那好一點,手頭也寬裕,要是這苗老板不松口,我下周就得去看看新的店面了,畢竟裝修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兄弟你可就苦了,別怪當哥的不提醒你,凡事都得兩手準備,你這家里還有媳婦等著你養(yǎng)活呢……”劉老板話說完,兩個人就喝起了酒。
我一聽,聽這意思,他們的房東苗老板是讓這兩家都搬出去,自打我上學來到蘭州那天起,這個網(wǎng)吧和酒吧就一直在這條街上,聽以前的學長說,這兩家店開了都小十年了,按理說他們之間的合作應該很穩(wěn)定啊,怎么苗老板突然就要把鋪子給收回去?是簡單的商業(yè)運作呢,還是另有所圖。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楊哥似乎是喝多了,在電話那頭罵道:“這狗日的老苗,不知道犯了啥毛病,居然這么不給面子,這不是逼哥們我上梁山嗎?”
那老劉勸道:“小楊,你想開點,做生意本來就是這樣,何況人家和你簽合同時也是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說白了,咱們是租人家的地方做生意,大不了換個地方,你店里死了人,也夠晦氣的,趁這次機會趕緊重新物色一個店面,不比什么強!”
楊哥啐了口痰罵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盤算盤算!”說罷我就看見楊哥從酒吧門里走了出來,我瞥眼再看櫥窗里的莫少祺,只見她也打算站起身來離開,突然電話里又傳進來一個聲音。
“那小子到底搬不搬?”一個40歲左右的男人問道。
“看樣子應該是要走了,我說苗老板,你著急什么,別回頭把人家逼急了,給你來一個耍死狗,畢竟那小子也不容易。”怎么,這老劉對面的人是苗老板,我立時緊張了起來,想讓三虎辨認一下,但是櫥窗隔著實在看不到里面,不過聽他們這談話的內(nèi)容,似乎要合起伙來欺負楊哥。
這時那苗老板就說:“你店里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趕緊把這事給我處理完了,回頭我一定重重的感謝你,等你也搬走了,我一定在別的地方給你找個旺鋪。”話說到這,從酒吧里就走出來一個人,看起來就是個老板模樣,梳了個大背頭,一臉的橫肉,很快就鉆進一輛黑色大奔里,揚長而去。
三虎梗著個脖子等那車開遠了,才對我說:“這就是苗老板,看樣子這兩個鋪子里八成有事,不過你以前那網(wǎng)吧的老板是不是得罪他們了,怎么兩個人合起伙來讓他搬家?”
這事我也有點搞不明白,總覺得現(xiàn)在的事情越來越復雜,這時莫少祺也從酒吧里走了出來,對我們笑了笑:“怎么樣?都聽見了吧?”
我點點頭,三個人就開始往回走,邊走邊分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三虎說這個苗老板是一個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的老總,難不成他想把自己的店面收回來蓋樓,可是這兩個店面本來占地面積就不大,中間還隔了幾百米,這就是蓋兩個塔也費勁啊,怎么可能蓋樓呢?
這下我也有點沒轍了,這些線索一個個都像布滿在天上的星,雖然串聯(lián)起來是一條線,但是先后順序,還有其他線索我們確實一無所知,僅僅能隱約猜出這個苗老板絕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有什么難以讓人參透的陰謀要展開,可他和那兩個黑衣人又是什么關(guān)系呢?
我的腦子都快容不下這些事了,就在這時,三虎說道:“我看咱們也別想那么多,關(guān)鍵還是盯著這兩個店面,我猜這里面肯定有什么問題。”
莫少祺則對三虎的想法嗤之以鼻,她說:“這可說不定,那個苗老板本來就是個生意人,搞不好就是單純的想收回店面,說白了也沒什么奇怪的。”經(jīng)莫少祺這么說,似乎也有道理。
就在這時,我就看見街邊有個人賊眉鼠眼的看著我,但是我一瞥之下,那人很快就轉(zhuǎn)移了視線,假裝在看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