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表情都愣住了,但是很快大家就意識到這是個好辦法,雖然我們形成這個團體還沒超過48小時,但是這48小時里我們卻經(jīng)歷了太多,彼此之間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認識,對于我們?nèi)魏我粋€人,尤其是我,早已經(jīng)擺脫了單槍匹馬的窘境,不管發(fā)生什么樣的后果,對于我們來說,都是可以分擔承受的。
我的心里不免有點小激動,菲姐更是眼睛放光,看著安易說:“這主意好!這下子我們有可能就化被動為主動了!”洪奶奶和莫少祺也是不住點頭,看樣子大家都很贊成安易的提議。
既然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那么就要趕緊付諸于行動,據(jù)菲姐說,東邊山上的墓地雖然屬于公墓,但是政府并沒有在那里設立專門的看墳人,因此總體上說,也就比亂葬崗稍微正規(guī)一點。
近幾年,隨著蘭州市周圍部分公墓的興起,不管是在風水上還是后期服務上,都要好于東山上的公墓,因此除了部分的家族習慣和手頭資金不充裕的原因外,大部分死者家屬都更愿意把親人葬在市郊條件更好的公墓,因此這幾年來,去東山公墓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少,我們辦事的時候也不怕遇上什么阻攔。
我們商量了下,想更大程度上讓那兩個黑衣人知道我們的目的,因此依然準備在晚上3點去墓地,而為了更深入的調(diào)查,我們打算雙管齊下,從幾個出事的地方分別調(diào)查,例如網(wǎng)吧、酒吧還有街道等一系列的地方,洪奶奶說,這段時間情況比較特殊,讓我們都住在她家,反正她家房子足夠大。
商量完這些事后時間還早,我躺在沙發(fā)里又有點走神,來蘭州快3年了,沒想到學生生涯都快走到末期時,居然碰到了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這段時間以來,我?guī)缀鯖]有時間思考自己近期的經(jīng)歷,讓人頭昏腦漲的事情一件件接踵而來,讓人目不暇接,也就是這個下午才有了短暫的寧靜。
這時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屋里,想好好休息休息,只有莫少祺和我一樣躺在沙發(fā)上,這姑娘長得很漂亮,但是也不愛說話,見我想事出神,不知道是出于同情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竟然主動跟我攀談起來。
此前我并沒有把我去過陰間的事跟他們說起,一是覺得我爺爺?shù)氖峦耆珜儆谒绞?,我并不方便提及,二是我不想讓任何人覺得我是一個死而復生的人,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通天靈訣》,我始終覺得這個《通天靈訣》中肯定隱藏著什么巨大的秘密。
好在莫少祺是一個很懂得聊天的人,很快我們之間就沒有了距離感,她說自己其實也是個剛畢業(yè)不久的大學生,原本到了該找工作的年齡,卻成天和這些事打交道,我一直很好奇他外公,也就是洪奶奶他哥的事情,于是就旁敲側擊地問她,她笑了笑,只說她外公叫洪天成,是行里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其余則笑而不語。
時間過得很快,我瞇了一覺就到了晚上,大家抖擻精神,就準備去墓地行動,洪奶奶還從她家的工具箱里翻出來幾個個頭不小的錘子,掄起來倒是很合手,很快我們就到了東山墓地,四周圍黑洞洞一片,沒有任何人,我們怕有什么意外,就讓莫少祺和洪奶奶在車里接應我們,由對這里最熟悉的菲姐帶路,三個人很快就走到了屬于我們的墓碑面前。
之前我只見過自己的那塊墓碑,現(xiàn)在一看,果然如菲姐所說,那些墓碑按照順序整齊地排列在墓地里,讓人看了就不由得心生厭惡,遠處的樹林里還時不時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叫的人心惶惶。
我往四下里望了望,今晚的月色白得滲人,映照的四周圍都發(fā)虛,月光之下除了墓碑和我們?nèi)齻€人外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大概是我心里還幻想著和那兩個黑衣人有個直接接觸,因此心中不免有點失望,我瞅了瞅自己的那塊墓碑,心說真他媽晦氣,于是抬起一腳就把那墓碑踹到在地,緊接著我一錘子就敲了上去。
那墓碑是用石板做的,也就10厘米厚,一錘子下去,虎口雖震,但是墓碑瞬間也被敲成了好幾個碎塊,我還不解恨,就把最小的幾塊撿了起來朝遠處扔去,沒想到石頭剛一落地,地上就嘩啦啦騰起了好多只黑乎乎的東西,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蝙蝠,但是仔細一看,居然都是些巨大的娥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種,能長到這么大只。
這些蛾子飛起的同時,還連帶著騰起了不少粉末,分不清是它們翅膀上的,還是從地上揚起的,這時月光印了下來,那些蛾子的翅膀似乎都能吸光,只見它們兩片翅膀的最頂端處居然長了類似于眼睛的兩個花紋,讓人看上去不免頭皮發(fā)麻。
雖然這些蛾子長得奇怪,但終究是些動物,我們心中驚訝了一會兒也就拋擲腦后了,很快我和安易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墓碑砸了個粉碎,看著碎了一地的石頭渣子,我的心里說不出的暢快,之前一直要防備兩個黑衣人在暗地里傷人,現(xiàn)如今主動出擊,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可是除了這些飛出來的大蛾子和遠處幾只咕咕叫的貓頭鷹外,在這墓地里愣是沒遇上什么別的活物,這不禁讓我們有些失望,也不知道那兩個黑衣人會不會做出回應,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收拾收拾回去睡一覺才是正經(jīng)事。
剛打算離開,菲姐突然愣在了原地,安易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順著他們的目光望過去,只見半山腰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兩個人的身影,他們一動不動地面對著我們,由于距離不近,因此也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依然能感覺到他們在一臉陰晴不定地注視著我們,我身上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就冒了出來,萬萬沒想到,我們居然真的和黑衣人遭遇了。
我剛想大喝一聲就追過去,卻發(fā)現(xiàn)我們之間雖然隔的距離不算很遠,可是卻被山體的幾個斷層遠遠分開,要想過去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繞開這高達十幾米的斷層,可是毫無疑問等我們追下去,是個烏龜也早已逃之夭夭了。
一時間我們居然都沉默下來,死死地盯住那兩個黑衣人,想看看他們有什么舉動,可那兩個黑衣人很快就轉過身去,開始朝山下走去,并沒有做出任何針對我們的行動,甚至連頭也不回,一點也不擔心我們追下去,我見他們竟然如此蔑視我們,就朝著山下大喊一聲:“你們等著!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喊這一嗓子有兩個目的,一是給自己壯膽,二是想得到他們的回應,哪怕聽聽他們的聲音也行。
可是那兩個黑衣人像是聾啞人一樣,還是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給我的感覺就是懶得搭理我,這下我更是火冒三丈,可是又只能無可奈何地注視著他們離開我的視線。
不過好在這下我終于確定了菲姐的判斷,那兩個黑衣人必然是活生生的人,安易這時在我身后輕輕說了句:“走吧。”就一言不發(fā)地朝我們停車的方向走去,菲姐緊隨其后,我又看了眼滿地的碎石塊,悻悻地走了。
走到車旁,大概是洪奶奶和莫少祺都聽到了我剛才的喊話,還沒等我們開口,就已經(jīng)猜到我們和黑衣人碰面了,只是這次僅僅是打了個照面,不過也好,起碼讓黑衣人知道了我們這些人的存在,如果接下來要有什么真正的交鋒,對我們來說也算是起了個敲山震虎的作用。
本來我以為見到黑衣人大家都會很興奮,但是一上車,卻都陷入了沉默,是啊,雖然黑衣人露面了,但是我們接下來又該怎么辦?怎么才能逼迫他們和我們真刀真槍的干上一場,想到這里,我就對眾人說:“看樣子,我們還是要分兩步走,黑衣人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存在,我們就有必要從另外一點去突破,接下來我們應該好好調(diào)查下出事的幾個地方,他們畢竟是人,做事肯定會留下痕跡,如果我們能查清楚這兩個黑衣人到底是誰,這事情就簡單多了。”
洪奶奶對我說的話非常贊同,說道:“這個倒是不難,別忘了我們這邊還有個徐警官,他在派出所工作,這出事的地方又都是他的管轄范圍,只要他肯幫忙,我們應該不難查出來。”
洪奶奶話音剛落,安易就搖了搖頭說:“這樣太明顯了,黑衣人一定已經(jīng)有了準備,要我看,還是得找個生面孔去這些地方探一探。”
莫少祺點了點頭,對安易的說法表示贊同,只聽她說道:“那個叫張三虎的行不行?我看這人膽子夠大,你們也都認識,辦起事來應該也不成問題。”
我和菲姐一聽莫少祺這么說,都點點頭,張三虎這人我知道,雖然他心直口快,沒多少文化,但是干事卻相當干練,這恐怕也是他在社會上練就的梁山秉性,而且這人剛從圈里出來,比較缺錢,又是個生面孔,再加上和我又是老相識,絕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