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敲門聲非常急促,我心中一緊,莫不是菲姐終于來了,可等我拉開門一開,卻愣住了,眼前這個人居然是徐警官,徐警官臉色極為難看,他一看宿舍里的人都扭著頭看他,就說:“不好意思,打擾了各位。太好了!賀豐你在啊,你趕緊出來一趟,我正好有事找你。”說著就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拽。
我和徐警官雖然不是很熟,但是我的事他知道一些,當初還是他介紹我和洪奶奶認識的呢,我一聽這話,就也不言語,沖安易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來,安易點點頭,我們就這么走出了宿舍。
剛一出宿舍樓,徐警官就小聲跟我說:“賀豐啊!又出事了!而且這次這事又和你有關(guān)!”本來警察上門就肯定沒好事,這點我已經(jīng)料到了。
于是我就問他:“怎么了,徐警官,您別著急,有事咱們慢慢說。”
徐警官剛想開口,抬頭見安易站在我旁邊,就問我:“這是?”我還以為他們認識,原來徐警官根本不知道安易是誰,我一想這安易也不是壞人,就對徐警官說:“您來的巧了,正好洪奶奶也在這兒,咱們干脆有話一起說。”
徐警官很意外,錯愕的點點頭,我和安易就把他帶上了切諾基,洪奶奶見徐警官來找我,也很意外,我簡單跟她和莫少祺說了下,說我們沒等到菲姐,他們在車里待了也好幾個小時了,悶得慌,我說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邊走邊說吧。
說完,莫少祺就發(fā)動了車,徐警官說:“既然都不是外人,我就不兜著了,那個我們剛才發(fā)現(xiàn)了一具女尸,臉已經(jīng)被人毀容了,看不出來是誰,身上幾乎沒有穿衣服,但是在她的手腕子上,卻被人用刀刻了字,刻的正好是賀豐的名字和八字!”
徐警官話一出口,大家都愣住了,我更是嚇了一跳,這什么情況,一個女尸的手腕子上刻了我的名字和八字?難不成這女尸暗戀我?等等,他剛才說女尸被毀容了?難不成是她?我記得我在菲姐家第一次看見那個睡我的女鬼時,她的臉就是毀容狀態(tài)!
想到這我趕緊問徐警官:“尸體是在哪發(fā)現(xiàn)的?”
“就在東邊山上的公墓里,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拖到那去了!”徐警官說,“除了發(fā)現(xiàn)你的名字和八字外,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線索,那邊歸局里管,正巧我今天去局里辦事,一個老領(lǐng)導讓我一起去看看,我一看就趕緊來找你了。”
我的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之前我和菲姐在那山上超度了女鬼,緊接著我又收到了一封信,信里的照片上正是那個墓地,而且還有那兩個黑衣人的影子,現(xiàn)如今又在那公墓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刻著我名字和八字的女尸,看樣子這些事是分別撞到了一起,但是我想其中肯定有什么聯(lián)系。
想到這里,我就把剛才那張照片拿出來給大家看,大家一看就更緊張了,洪奶奶說:“這照片后面寫著3點,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照片是昨晚上3點拍的,看這照片上的兩個人是不是在搬運那具女尸?這是現(xiàn)場的照片?”
洪奶奶說的雖然只是猜測,但是有一定的道理,于是大家都看向徐警官,徐警官點了點頭說:“我們勘察過附近的情況,這女尸死的時間差不多有3個月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有腐爛,應該是在什么特殊的環(huán)境中保存的,然后最近這兩天才被抬到了公墓里,不排除洪大姐說的這種可能性。”
可是我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如果這個女尸真的是之前害我得了臟病的那個女鬼,那么他們?yōu)槭裁匆4嫠氖w,因為害我的只是這個女鬼的鬼魂?。课野研闹械囊蓡栒f了出來。
一直話不多的安易突然開了口:“我想這就是他們在女尸手腕上刻你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原因吧。”
莫少祺一聽,就接著說:“這么說,那些藏尸體的人一定是用了什么辦法,控制女尸的靈魂找到賀豐,然后……”可能因為莫少祺是女孩,所以后面我被女鬼那啥的事她就沒說,但是大家也心知肚明。
我們大家點點頭,這么一分析,條理就順了,可現(xiàn)在我們又該做什么呢?我瞅了瞅照片背后的3點,總覺得這“03:00”還有點別的意思,可是又百思不得其解,這送信的人究竟是不是菲姐,為什么有話不明說,非要整的跟文字游戲似的?
大家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徐警官過了會兒說:“要不,你們先跟我去趟公安局,讓賀豐做個筆錄……”臥槽!原來你找我是為了這個,再一想這畢竟是人家的工作,于是大家就把車開到了公安局。
筆錄倒是很簡單,無非就是女尸的胳膊上發(fā)現(xiàn)了我的名字和八字,我說了下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他們也沒有證據(jù)證明我和死尸有過任何接觸,加上我又有長達好久的不在場證據(jù),所以在筆錄上簽了字按了手印,相約隨叫隨到也就沒什么事了,由于女尸是重要的破案線索,因此我們并沒有看到,但徐警官找了一些現(xiàn)場的照片給我們,我一下子就分辨出,這確實是和我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個女鬼。
徐警官說由于女尸被毀容,要查明她的身份首先要排查最近的失蹤人口,可一旦這女的不是蘭州本地人,那就無疑于大海撈針了,說是一旦有任何消息,都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等我們從公安局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我心里還在惦記那張照片,轉(zhuǎn)頭看了看遠處,蘭州城是東西走向,南北各有兩座山脈,中間則是黃河,所以基本上每一條街上都能看到遠處的山,我心里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這給我寫信的人,是不是約我今晚3點去這個墓地?
因為第一次我收到信時,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這個人是想引我去永登二招,后來莫少祺也說那人是打算利用二招里的鬼來殺死我,這次又給我一封信,肯定也是想引我去墓地,但一次不成功,又來第二次,難不成以為我是煞筆,會再次去送死嗎?
可是很快的,我又覺得這個人一定非常有把握,因為他知道我想搞清楚這一切,所以必然會拼了命的調(diào)查這些線索,而我手中的線索現(xiàn)如今也只剩下了這張照片,除此之外一無所有,如果我不去,那就說明我將錯失這次機會,畢竟這次我還能有所準備,一旦錯失,下次遇事可能就防不勝防了。
想到這里,我咬了咬牙,剛想開口,身邊的安易突然說話了:“怎么?想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晚上我陪你去。”這人可真是厲害,竟然直接看穿了我的心思。
要是他肯幫忙,那最好不過了,這小子雖然看起來拽的不行,但是手里確實是有兩下子,有他在身邊,我也不用擔心什么,這就好比多了一個專業(yè)保鏢,我的安全系數(shù)直接就上升了。
于是就點點頭說:“那最好不過了。”說罷我從他笑了笑,想表示友好,可這小子裝作沒看見,把頭扭到了一邊。
今天大家從大清早一直折騰到晚上,都有點累了,我把自己計劃跟洪奶奶也說了,洪奶奶說:“既然你們這樣打算,干脆這樣,我們一起去山上,我記得那個公墓車一直能開上去,到了以后,你和安易進去,我和少祺等在外面,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也好有個照應,現(xiàn)在時間還早,大家可以先把車開上去,在車里瞇一會,也好找個地方把車隱藏起來,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
于是大家就找了個館子先吃了點東西,這人也不是鐵打的,吃飯的時候,大家不免閑聊兩句,雖然安易和莫少祺都不怎么喜歡說話,但是相比之下,這個莫少祺好歹還給人點面子,時不時也找個話題和我說上兩句,再加上這姑娘長得是真不錯,一頓飯吃得還挺開心,有那么幾個瞬間我甚至忘了今天發(fā)生的一系列不開心。
莫少祺的外公是洪奶奶的哥哥,以前聽洪奶奶說過,他哥算是行里的高人,可她嘴里的話我也只能信一半,以前我還以為她也是個高人,沒想到在二招,不知道是因為那個“我”太厲害,還是她手藝不到家,幾乎斷送了我們兩個的性命,要不是安易這小子半路殺出,保不齊我已經(jīng)就義了。
吃完飯我又給老爸打了個電話,給他報了平安,永登的事我隱藏沒說,其實老爸知道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惹得他擔心,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常姑姑能給我托個夢,我倒是想把這些事跟她說說,話說回來,好一陣子沒見她找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心靈感應,我們在山上找了個小樹林,就把車開了進去,接著幾個人就輪流睡覺,打算晚上3點再去照片上的位置,我剛一閉眼,常姑姑就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