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若在眾人矚目的眼神下,慢慢地朝選手臺走來,最后十分從容地坐在了我身旁。
我用余光瞥見一旁的穆藍(lán)楓,他果真看不慣何明若這樣的態(tài)度,眼里的怒火冒得更加強烈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贏!”我笑著對他說道。
何明若微微一笑,淡然地說道:“謝謝。”
我將目光看回場上,接下來這組正巧是兩名女生,雙方由于實力接近,僵持了許久都沒有分出個勝負(fù)。
然而時間有限,在今天晚上八點前所有第一輪比試都要結(jié)束,這組的晉級名額只能留給評委組決定。
“第十五場,穆藍(lán)楓對尹承!”森田宣布著下一組,朝著穆藍(lán)楓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知道嗎?穆藍(lán)楓的師父和森田是至交,森田也算是看著穆藍(lán)楓長大的。這次讓他做裁判,穆藍(lán)楓成為青年組的冠軍又多了一層勝算。”附近傳來輕聲嘀咕。
“我看未必,我倒是很看好何明若。他隨意地?fù)]舞著幾下鐵扇,就將對手輕而易舉地打敗了。那實力,我覺得在中年組都能排進名次!”另一個聲音說道。
我微瞇了下眼,盯著場上的穆藍(lán)楓,好吧,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強。
那個叫尹承的家伙年紀(jì)將近三十,可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對戰(zhàn)穆藍(lán)楓,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我,不會讓你有出手的機會的。”穆藍(lán)楓冷冷地說道,陰沉地看著對手。
尹承惱聽了,臉色一青一白,很是難看。
“小子,別大言不慚!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尹承怒聲說道。
穆藍(lán)楓冷哼了一聲,腳掌輕輕抬起,然后猛然一踏,身形驟然間由極靜轉(zhuǎn)化成極動,一道人影猶如閃電一般,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已經(jīng)站在了尹承的身后。
尹承還沒反應(yīng)過來,穆藍(lán)楓已經(jīng)掄起拳頭朝著他的腦袋狠狠地砸去。
一個踉蹌,尹承落倒在地,嘴里噴射出一口鮮血。他艱辛地想要從地上站起,看來剛剛那一擊一點也不輕。
穆藍(lán)楓自然不會給他反擊的機會,用腳踩著尹承的背,把出手中的劍,抵住其脖子。
森田見此,露出了滿意地笑容,吹起了口哨,此局結(jié)束,穆藍(lán)楓獲勝。
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jié)舌,從出擊到結(jié)束,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將對方徹底拿下,完全沒有出手的余地!
穆藍(lán)楓十分得意地從場上走來,傲視地看著眾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由于馬上就要到自己上場,接下來的兩場比試我看得心不在焉,內(nèi)心也緊張極了,手心都捏出了汗來。
只希望自己匹配到的人不要像何明若和穆藍(lán)楓這么強,否則……哎!
“第十八場,張凡對吳子軒!”森田大聲喊道,將我從游離狀態(tài)拉了回來。
我剛才椅子上站起,身后又傳來了小聲議論。
“真是個倒霉的家伙,竟然碰到了吳子軒。”
莫非這個吳子軒很強?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我真的不想在第一輪就被刷下來!
“加油。”耳邊傳來何明若淡淡的聲音。
我朝何明若微微一笑,又看向師父所在的位置,他朝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我看著他的嘴型,似乎在說加油。
絕對不能輸!我在心里默念道,決不能讓師父失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走上場地。
迎面走來的便是對手吳子軒,他是個瘦高個,長得并不出眾,扔到人群里也很難被發(fā)現(xiàn)。
“棄權(quán)吧!”吳子軒厲聲說道。
“什么?”我一下子懵了,沒反應(yīng)過來。
“我說,棄權(quán)吧,我可不想把你打死。”吳子軒冷聲道,臉上露出了兇光。
“這句話,我反送給你。”我回敬地說道。
吳子軒沒料到我會這么說,快速地沖到我身邊,直接朝我出擊。我腳尖點地,輕松避開。
他再向我打來數(shù)掌,我皆躲避開來。這每一掌都極為兇狠,用勁十足,招招想要置我于死地。
森田吹了數(shù)次口哨,警告吳子軒,可他依舊裝聾作啞,朝我發(fā)難。
這樣一直防守也不是辦法,我一邊向后猛退數(shù)十步,一邊快速地打著手訣,嘴里念起咒語。
“你,竟然會法術(shù)?”吳子軒臉上露出驚訝神色,說道,“今年果真是黑馬層出不窮,不過,這可不是只有你會!”
吳子軒停止了出擊,也停了下來,似乎在比誰打手訣的速度更快。
“法術(shù),火球術(shù)!”我大聲吼道,打開雙掌,兩手心里漸漸出現(xiàn)了一團團的火球。見吳子軒還在打手訣,快速地朝他擲去。
吳子軒靈敏地躲過了一團團烈火,再次向我發(fā)難。
“法術(shù),五雷連擊!”吳子軒厲聲道,他將兩手緊緊捏起,食指中指分別對其,我竟然看見他的指尖出現(xiàn)了耀眼的光亮,那光亮越來越大,朝我射來。
我腳掌猛踏地面,躲離開他的攻擊。隨著一聲聲爆炸聲響,地面出現(xiàn)了一道道駭人的裂痕。
這樣的攻擊,若是被打到,人必然是活不成了!
他,竟然要我的命!
“吳子軒,快停手!”森田吹起了口哨,再次朝他咆哮道。
吳子軒像瘋了一樣,根本無視森田的喊話,臉上出現(xiàn)了嗜血的神色,朝我發(fā)出猛烈的攻擊。而我只能像只落荒而逃的老鼠,到處逃竄,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原本平整的地面,在吳子軒的攻勢下,出現(xiàn)了數(shù)道恐怖寬大的裂痕。為今之計,我也只能等吳子軒體力消耗些,再與之搏斗。
可吳子軒的體力似乎怎樣都用不完似的,在停止五雷連擊后,他嗖地一聲沖到了我面前,露出十分猙獰地笑容,嘴巴長得極大,仿佛要裂開一般。
那一刻,我仿佛見到的不是吳子軒,而是魔鬼。
但我沒有后怕,因為我手上的旋風(fēng)波終于可以發(fā)射出去了。
我將放在背后的右手拿到前面,狠狠地向吳子軒的胸口打去。
吳子軒由于離我太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被旋風(fēng)波打出數(shù)十米,痛苦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這次的旋風(fēng)波,我只用了三層功力,打不死人,但可以讓其受傷。
吳子軒還想站起來與我對打,卻被森田制止了。
我看到森田的眼珠瞪得極大,仿佛要吃了眼前的吳子軒一般。
他一把抓起吳子軒的衣服,將其拎起,惡狠狠地說道:“他嗎的,簡直是人渣,竟然敢吃禁藥參與比試!滾,從現(xiàn)在起你再也不是我們茅山派的人了!”
森田說著,重重地將他拋出數(shù)米外,他的嘴里再次吐出大口的黑血。
兩名侍者從入口處跑了進來,將吳子軒抬走。一名在看臺上的老者氣憤地直跺腳,嘴里罵了幾句,扭頭離開比賽場地。
后來聽師父說,那老者便是吳子軒的師父。吳子軒平日里修為深厚,他師父也不知道他這次是中了什么邪會去服用禁藥。
森田走到我身旁,仔細(xì)打量著有些灰頭土臉的我,開口道:“小子,真是不知道該說你是幸還是不幸。”
我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他便高舉著我的手,宣布這場我獲勝的消息。
我高興地望向看臺上的師父,他朝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由于場地被吳子軒破壞,比賽暫時中止,重新選擇場地。
當(dāng)我從穆藍(lán)楓身邊走過時,我明顯地感受到了他對我的敵意。我看了他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這還不是你的全部實力吧。”何明若輕聲道,雙眼空靈地看向前方。
我點了點頭,對于他,我覺得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你不也是嗎?深藏不露。”我回應(yīng)道。
何明若微微一笑,再次沉默,算是默認(rèn)了。
我和他還沒聊上幾句,就被通知將場地?fù)Q到少年組去。
由于少年組的人數(shù)相應(yīng)較少,所以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一大群侍者再次向我們走來,帶我們?nèi)バ碌膱龅亍?/p>
“為什么有一種在監(jiān)獄里的犯人出去參加勞改活動的感覺……”我輕聲嘀咕道。
此時,耳邊傳來如銀鈴般悅耳的笑聲,我轉(zhuǎn)頭一看,正是肖雪??粗Φ萌缁ò銧N爛,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沒想到你還挺幽默得嘛,黑馬。”肖雪笑著說道。
“什么,黑馬?”我不解地問道。
“你和那個何明若啊,都被大家稱為本次青年組的黑馬。以前的比賽,可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呢!”肖雪笑嘻嘻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而一旁的何明若再一次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沒有理會我們的談話。
這肖雪不僅人美聲甜,還那么平易近人,比蕭晴歌那丫頭好太多了。不過,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使勁地?fù)u了搖頭,好端端的我怎么想起了她。
“怎么?”肖雪見我突然做出這番舉動,問道。
我笑著說沒什么,只是想到一個之前認(rèn)識的朋友。
“對了,怎么還沒到你?”我詢問道。
肖雪從口袋里摸出號碼牌,拿在手上搖了搖說道:“五十二,最后一組,壓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