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沒睡,我和師父在潭灣村休息了一天,便和大伙告別了。朱勇和朱小花執(zhí)意要給我和師父送行。
“趙凱師傅,你們以后有空常來玩!這次你們出來也辛苦了,這是大伙的一點心意。”朱勇說著,講一個布袋塞到師傅手里,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沓人民幣。
師父連忙把錢還給了朱勇,說道:“鄉(xiāng)親們過日子不容易,這筆錢還是留給大家吧。”
兩人經過幾番推托,朱勇還是拗不過師父。
朱小花見師父不愿意拿錢,就拿了好些特產給我們。盛情難卻,我們便收下了。
朱勇憨厚地笑了笑,讓我們別生村長的氣。村長其實也是和他一塊長大的,年齡差不多,只是愛面子臭脾氣,他替村長向我們道歉。
師父擺了擺手,說這些都是小事,不會記掛在心上的。
我們向朱勇他倆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師父,那這次我們也不趕時間。是坐大巴回去還是動車高鐵呢?”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問道。
“不回上海,我?guī)闳ヒ粋€地方,離這邊挺近的。”師父回應道。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師父,問為什么不回去,他卻不再回答,讓我跟著便是。
從深山里出來后,我們出門攔了一輛三輪車。師父說了地名,去一個叫新口村的地方。
三輪車車夫一臉疑惑地扭過頭看向我和師父,他正打算要說什么,師父便讓他閉嘴,錢不會少給的。
師父和車夫的反應,讓我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我們便到達了目的地。
這個所謂的新口村,也是在這個縣城的邊角,比朱勇哥所在的村莊還要夸張,竟然是個荒村!怪不得那車夫一臉異樣,我也不懂師父為何帶我來這。
我在里面兜了一圈,房屋破敗不堪,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
“這個村子以前鬧過瘟疫,村里的人不是死的死,就是逃的逃,最后這個村也就荒了。好了,從今天起,我們就住在這了!”師父朝我笑了笑,說道。
“為什么要住這?”我難以理解地問道,“這里以前死過那么多人,怨氣不是很大嗎?如果半夜他們出來找我們麻煩怎么辦?”
師父翻了個白眼,說道:“那些病死的人,我早就超度他們投胎了。至于為什么住這,你不是說要學道術嗎?我住的那老弄堂你也看到了,空間太狹隘,你連怎么握劍都學不好!”
原來師父是為了我才搬到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怪不得他帶了那么多衣服和雜七雜八的東西,頓時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師父曾經在這住過,我們找到了他之前的住所,屋子有點破舊,光線暗淡,但勉強能住人。我將屋子里里外外徹底打掃了一遍,裝上了燈泡,瞬間干凈明亮了不少。
打掃完房子,我癱軟地倒在床上,剛想休息會兒,便又被師父喊了起來。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干一點活就喊累,這體質太差了。”師父故作深沉地說道,“前面有條小溪,你去里面捉兩條魚回來,當做今晚的晚飯。”
不就是捉魚嗎?好歹我也是農村里長大的,這難不倒我。
我攤開手,向師父要捕魚的叉子。
“沒有這玩意兒,徒手捉。”師父說道,“徒手捉魚可以訓練你的敏銳度和速度??烊グ?,時間不早了,天黑了就更不好抓了。對了,不要耍小聰明找別的工具抓魚,要是被我抓到,今晚就別想吃飯。”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拎著個小水桶朝小溪走去。
這條小溪離師父住的地方不遠,我走近一看,這水雖然沒有清澈見底,但還算干凈。水流有點湍急,但并不深,可惜我瞅了半天,都沒看到幾條魚。
此時,有一條肥肥的鯽魚朝我們這邊游來,我趕緊將袖管和褲管都捋高,輕輕地踩進水里。
夏天的太陽很曬,這溪水的表面都有些溫溫的,可踩到最下面,卻有一股難以說明的透心涼。
我看準時機,快速地將手伸進水中??上?,這魚靈敏的很,根本抓不到。
我嘆了口氣,和這條魚大戰(zhàn)三十回合,卻依舊沒有把它撈上來。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暗,肚子還不爭氣地發(fā)出“咕嚕,咕嚕”地響聲。若還不抓到的話,我今晚肯定要餓肚子了。
這小肥魚也不游走,似乎認定了我抓不住它。
“你這臭魚,竟然敢看不起我!”我喃喃地說道,輕手輕腳地慢慢朝它挪動,鎖定目標,心一橫,整個人向前撲去,迅速地將手插進水中。
“呼,終于抓到了。”
我將手中好不容易抓到的小肥魚放入水桶,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
成功地捉住一條魚后,想要抓住第二條就容易多了,沒過多久,就又抓住了一條。
師父見我拎著兩條魚回來了,還算滿意。
“明天就開始正式修行,可沒這么多時間給你抓魚。”師父督促道,“離派內比試不到半年的時間,你可要加油了。”
我朝師父吐了吐舌頭,說沒問題。
回到房間,我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由于太久沒運動,手腳都有些酸軟無力。沒想到臨睡前,師父突然來訪。
“小凡,你想先學習茅山道術、還是劍術還是法術?”師父問道。
“師父能具體點嗎?我不太懂……”我尷尬地說道。
“道術指得就是布陣、招魂、收鬼、捉妖等;劍術的話,你應該能理解,就是我之前在那山林里對付成群烏鴉使的、還有在禮堂里對付蠆鬼時用的劍術;法術的話,和這兩個比起來比較難,你得先學會丹田聚氣,然后再將氣運到手心,使出來。”
雖然師父給我大致講了一下,可我覺得都非常的高端。
“那師父,你之前對付蠆鬼時,你整個人飛到了半空中,是哪個呢?”
“原來你對法術比較感興趣。那我們就先學這個吧。不過這個比較難,吃得苦也比較多。在茅山派里的弟子,會道術和劍術的不在少數,但是會法術的卻比較少。”師父解釋地說道。
“師父你放心,自從我決定進這一行開始,我就想到以后會面臨的諸多問題。既然選擇了,我就不會輕言放棄。”我堅定地回答道。
師父拍了拍我的背,欣慰地說道:“不虧是我趙凱的徒弟。”
“對了,師父你之前不是說不同的鬼身上的鬼氣是不一樣的,我什么時候才可以像你一樣識別不同的鬼氣?”我腦袋里突然閃光這個念頭,忍不住問道。
師父微微一笑,淡淡地說了句你以后會知道的。
還真是愛賣關子,罷了,我也收起我的好奇心,反正遲早會知道的。我在心里說道。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修習法術,有一天我也可以像師父那樣飄于半空之中,還能像他那般颯爽英姿的在半空中舞劍,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很是興奮。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昨晚雖然有些疲累,但由于過度興奮加上認床的原因,凌晨一二點才睡著。沒想到,今天凌晨五點就被師父叫了起來。
“你體質太差,先從鍛煉身體開始。你繞著這個村子先跑個三圈,沒跑完不準吃早飯!”
我本來還睡意朦朧,一聽到要跑三圈,瞬間就精神了。
這個村子雖然小,但如果繞著跑的話,粗略估算下有一千米,三圈,大約是三千米。對于許久沒有運動的我來說,簡直是噩耗。
可我沒想到,重頭戲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