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吊在房梁上的那六具茅山派道士的尸體,我心就像是掉入了冰窟一般,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要知道,茅山派可是以抓鬼聞名的,如今短短的幾個小時不到,茅山派七個道士中的六個道士就被吊死在房頂上面,可想而知,這藏匿在楊家大宅中的那個鬼得有多么的厲害?
許諾的臉色也不比我好看多少,只見許諾從口袋中掏出了半截“黑木”一樣的東西,遞到了我的面前,說:“這是我?guī)煾笍囊蛔拍怪械玫降?lsquo;天師木’,是一個抓鬼天師的骨骸提煉而成的,哪怕是怨氣再重的厲鬼,對于這種‘天師木’也要敬畏三分!”
“抓鬼天師?抓鬼天師和抓鬼師有什么區(qū)別嗎?”我接過許諾手中的“天師木”,只覺入手冰涼無比,觸感就像是玉石一樣。
許諾抬頭看著吊在房梁上面的那六具茅山派道士的尸體,一邊檢查著什么一邊說:“區(qū)別大著呢,抓鬼天師是抓鬼師中的頂尖存在,要知道每個時代只能容許一個抓鬼天師的存在,但是并不代表每個時代都有抓鬼天師,像鐘馗啊,呂洞賓啊他們就是比較有名的天師,不過從雍正時期開始直到現(xiàn)在,快三百年了,都沒出過天師了……”
“那怎么樣才能成為抓鬼天師?。?rdquo;鐘馗和呂洞賓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于歷史中的人物,他們竟然是抓鬼天師,要是我能夠成為他們那樣家喻戶曉的人物,那豈不是很裝逼?
許諾見我滿臉熱情的樣子,白了我一眼,說:“你就算了吧,要想成為抓鬼天師,除了要有天才般的資質外,還要經(jīng)歷無數(shù)的歷練和一些可遇不可求的機緣……至于你嗎……”說到這里,許諾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后,然后說:“很明顯,第一個條件你就不符合,所以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當我的師弟,別想著成為什么抓鬼天師了,就連我們的師父,還有茅山派的掌門和華夏道教協(xié)會的會長都離抓鬼天師的位置相距十萬八千里!”
聽完許諾的話后,我心中隱隱的閃過了一絲失落,然后說:“算了算了,原來成為天師這么麻煩,你還是想想怎么在十二點前,把我弄出去吧,我十二點還要去藥香鋪呢,要是回不去的話,別說成為天師了,估計得變成天鬼了!”
許諾點了點頭,指著房梁上面這六具茅山派道士的尸體,說:“我剛剛仔細地看了一下,這六個人被吊在房梁上面的方位正是按照道家經(jīng)典陣法‘北斗七星’陣法來的,其中‘乾’位沒人,想必是那個茅山派的長老道法要高強點,趁機跑掉了……”
我仔細的打量著后堂的這間房間,和藥香鋪一樣,這間房間也全部都是木質結構。房間里面貼著大紅“喜”字,原本應該是喜氣洋洋的地方,卻在房間六個方位上懸空吊著六具尸體,讓人覺得恐怖無比。
“不好??!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房門自己關上了,說明那個厲鬼還在這間房間之中??!”想到這里,許諾臉上閃過了一絲蒼白,伸出手將我拉在了身后,說:“注意看著點……”
看到許諾這個樣子,我再次緊張了起來,我知道,這次房間的這個鬼和前幾次我在楊家大宅遇到的那些鬼不同,搞不好我真的就要喪命于此了。
可是后堂的這間房間,雖然說是很大,但是空空蕩蕩的一片,只有幾根粗厚的柱子,要想要躲鬼的話,似乎還沒藥香鋪好躲。
就在我害怕的環(huán)視著這間木質房間里的時候,突然我看到了被吊在空中的那一個道士,他的嘴巴動了動,好像正在咧嘴沖著我笑一樣。
看到這一幕,我心頓時就膈應了一下,拍了拍許諾的肩膀。許諾被我這么一拍肩膀,也嚇了一大跳,手中的一把苗刀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看到是我之后,許諾才將手中的苗刀給放了下來,說:“怎么了?”
我嚇的臉色蒼白,指著許諾手中整體通黑,像是一把彎月形的苗刀,咽了咽口水,然后指著那個在沖著我笑的道士說:“師姐,剛剛那家伙好像在沖著我笑……”
“哪家伙??”聽到我的話,許諾抬頭朝吊在房梁上面的那六具尸體看了過去,然后說:“他們不都好好的吐著舌頭嗎,誰笑了?”
聽到許諾的這回答,我愣了一下,抬頭朝剛剛沖著我笑的那茅山弟子看了過去,只見他臉色鐵青,舌頭吐了出來,和之前看著我的樣子一模一樣,沒有看到他在笑。
就在我疑惑無比的時候,吊在那茅山弟子邊上的又一個弟子,緩緩的轉過了頭來,那吐出的舌頭沖著我咧開了一道陰冷的笑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師姐,師姐,那里,那里,快看快看?。?rdquo;看到這一幕,我趕緊拍了拍許諾,指著那具轉頭看向我的尸體,激動的說道。
但是也就是在我剛剛叫許諾的時候,那具尸體竟是在我注視下,硬生生的將腦袋給轉了回去,一動不動,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
“臥槽!!要不要這樣坑我?。?!”看到這一幕,我在心中直接就罵了出來。
師姐許諾見那尸體和之前還是一樣之后,臉上滿是懷疑之色的朝我看了過來,說:“師弟,你不會是眼睛看花了吧……”
“我真的看到……快看,快看,那具尸體,他朝我看過來了??!”就在我要解釋的時候,另一具尸體又緩緩的轉過頭,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這一回,許諾卻是沒有理會我,她看也沒看那轉過頭來的尸體一眼。一雙秀眉微微閃過了一絲憤怒的說:“師弟,你別鬧了,還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聽到許諾的話,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啊,就在我準備放棄解釋,按照許諾的話來想出去的方法的時候。
只見許諾手快速的在苗刀上抹了一把“藥草”,迅速的朝著我身后揮了過去:“真以為我沒發(fā)現(xiàn)你嗎,去死吧??!”
咚!
隨著許諾手中的苗刀揮出,“咚”的一聲,我身后那具沖著我咧嘴而笑的尸體就從空中掉落下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我嚇了一大跳,也不知道許諾是怎么做到隔空砍人的,等我回頭看去的時候,那茅山弟子的尸體臉上多出了一道鋒利的傷痕,鮮血就從他的臉上流了出來。
許諾冷冷的看著那具摔落在地上的尸體,說:“敢逗我許諾的師弟玩,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說完,穿著苗裙的許諾一臉得意的看著我,笑著說:“以為你師姐我真的那么傻嗎,你第一次和我說有鬼沖著你笑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為了麻痹那鬼的意識,讓他嘚瑟一會兒,我才故意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
聽許諾的這話,我心中對我的這位師姐又佩服了幾分,我面前的這個苗族姑娘絕對不是一般的機靈和聰慧??!
“走,我們?nèi)タ纯矗枪硭懒藳]有……”許諾說完,提著苗刀的她,就走到了那具掉落在地上的尸體前面。
接著我便和許諾來到了這具茅山弟子尸體的面前,只見他還穿著紅色的禮服,腰間還別著一把嗩吶,這樣的這身裝扮任憑誰都不會知道他是茅山的弟子。
茅山弟子的臉上比之之前又多出了一道刀疤,而那鮮血正是從刀疤上流出來的。
“師姐…這是你干的嗎?”我指著幾乎是被毀容了的茅山弟子,十分好奇的開口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許諾彎下腰仔細的檢查著這一具尸體,過了一會兒后,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了一把血紅如火的藥草,說:“這藥草叫‘血刃’,中醫(yī)本就講究的是調(diào)理經(jīng)脈氣絡,和中醫(yī)原理一樣,這‘血刃’是一種調(diào)息極強的藥材,通過僵尸血的加工之后,就能夠取到隔空傷人的效果……”
說完,許諾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竹筒,放在了手上,說:“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那鬼是不是已經(jīng)被我殺了,這竹筒里面裝著的東西是‘噬魂蟲’要是那鬼的魂魄還在這茅山弟子的身體中沒死的話,他肯定就會跑出來,不然的話他就會被噬魂蟲給吞噬掉??!” 接著,許諾就將那小竹筒朝我遞了過來。
我看到許諾將竹筒遞給了我,一臉不解的說:“你給我干嘛?我又不會用這個東西……”
許諾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再一次讓我有一種要被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