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他的眼睛掃過來的時候,我覺得無比的害怕,似乎心臟都停止跳動了一下一樣。
這個男孩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個男孩好像不一樣,他的臉色無比的蒼白,在他的印堂還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氣,眼神中充滿了我從來都沒見過的幽怨。
我被身后的女孩捂住了鼻子和嘴巴,呼吸不了,臉已經(jīng)憋的通紅,無比的難受。但是我又不敢掙扎,怕一掙扎就會被那個小男孩發(fā)現(xiàn)。
還好女孩發(fā)現(xiàn)了我快要憋死了,從口袋中拿出一把綠色藥草般的東西,塞入了我的嘴巴中,低聲的在我耳邊說道:“含住了,要是想活命的話,就千萬不要吐出來”
我只感覺口中無比的苦澀,簡直不是人能夠忍受的,要不是女孩后面的那句話,我差點就把草藥吐了出來。
男孩幽怨的眼神一直盯著我,然后他沖著我笑了一下,轉(zhuǎn)身邁開腳步就進到了藥鋪之中??吹侥泻⒌男θ?,我嚇的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剛剛在懸崖上的時候,張坤也是沖著我笑了一下,然后我差點就掉下懸疑,死無葬身之地。我下意識的朝面前的女孩看去,女孩眉頭蹙的無比緊,額頭竟是微微冒起汗水來,看的出來,這個小男孩似乎讓她覺得很棘手。
那男孩怎么又進藥鋪了?他要干什么?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時鐘正好指在三點的位置,我突然想起小男孩以往都是這個時間進藥鋪的。
“叔叔,我要五錢金銀花!”一聲疑惑的聲音從藥鋪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聽到小男孩的聲音,我極其的疑惑,藥鋪里面不是已經(jīng)沒有人了嗎?那他是在和誰說話?難道小男孩在自言自語?
“小弟弟,你怎么這么晚還出門啊?”
藥鋪內(nèi)傳來了一聲男人的聲音,聽到那聲音后,我瞪大了眼睛,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那…那就是我的聲音。
鬼使神差一般,我下意識的來到藥鋪門前,朝藥鋪里面看了過去。只見大堂之中,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正靠在大紅椅子上打著哈欠。
而我看到這一幕,徹底的傻了眼,那個男人長相打扮都和我一模一樣,我…我怎么還在藥鋪?
“咦?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藥鋪里面的那個我,打完哈欠后,見小男孩站在柜臺前一動不動,疑惑的問道。
“叔叔……你還少給了一樣?xùn)|西給我……”小男孩低著頭,聲音低沉的說道。
不好,小男孩索命來了!
“什么東西?”藥鋪中的我問道。
“你的命?。?!”
接下來的發(fā)張,證明了我的猜測。小男孩大聲的喊著,伸出雙手一把掐住了藥鋪中的那個我,他的眼珠子瞪了出來,掉落在了地上。小男孩雙眼沒了眼球,只剩下了黑黑的窟窿,從那黑窟窿中不斷有黑水流出。
“你為什么要害我??!你為什么要害我!”小男孩尖銳的喊叫聲回蕩在整個藥鋪之中,從小男孩的手臂,雙腿還有全身處散發(fā)著一股濃濃的黑氣,黑氣籠罩了整個藥鋪,陣陣惡臭從藥鋪中傳來。
我感覺脖子就像是被人給扼住了一樣,雖然他扼住的人并不是真正的我,但是我就是覺得脖子無比的疼痛。
接著,從藥鋪中傳來了我歇斯底里的慘叫聲,慘叫聲足足的持續(xù)了十幾分鐘,接著從濃濃的黑霧中,我看到我的“尸體”躺在地板上,半截身子已經(jīng)被小男孩給吃了下去。
而隨著藥鋪中,那黑氣越來越濃,小男孩的身子也變得越來越淡了起來。小男孩拼命的掙扎著,最終還是化作了一陣黑煙,消失在了藥鋪之中。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苦澀的香味,像是斷腸草焚燒過后發(fā)出的味道。
“斷魂草??!”女孩看完這一幕后,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然后她轉(zhuǎn)頭朝我看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我?guī)籽壑螅Z氣無比認(rèn)真和深沉的說:“你跟我進來……”
我還沒從剛剛的驚恐中反應(yīng)過來,在原地愣了幾秒之后,等到女孩再次叫我的時候,我才反應(yīng)過來,跟了進去。
等我走進藥鋪的時候,女孩蹲在了那半截尸體上,仔細的端詳著。
讓我意外的是,藥鋪中并沒有血腥味,而是籠罩著兩種藥香味,一種是斷魂草的味道還有一種……好像是人參的味道。
“你看這里!”女孩指著地上那半截尸體,說道。
我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那半截尸體竟然幻化成了半截人參……
“我……這……”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幕,我的人生觀被顛覆了,朝自己的臉上甩了兩巴掌,要不是差點痛暈過去的話,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反應(yīng)過來,朝女孩看了過去,女孩見我朝自己臉上甩了兩巴掌后,滿臉奇怪的看著我,然后說:“你有病?”
我一時半會兒,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見我滿臉尷尬,女孩不再理我,彎腰撿起那半截人參,站起身來,朝著藥柜走了過去。女孩一邊打開放藥的抽屜一邊說道:“你就是葉城吧,我叫許諾……”
我朝柜臺前的她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許諾小姐,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我話還沒說完,許諾一大嘴巴子就朝著我的臉上打了過來,“什么小姐?師叔收的徒弟都這樣沒規(guī)沒矩嗎?我是你師姐,以后叫我許諾師姐!”
“不是,你的師叔是誰?。课沂裁磿r候拜你師叔為師了?”我又是生氣又是疑惑,我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這樣被女人打臉,任憑誰都受不了。
穿著一聲苗族衣服的許諾,往前走了兩步,身上掛著的銀色的裝飾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聽的讓人有些入神。
許諾走到我的面前,一張美臉緩緩的貼近我,說:“你是不是在這家藥鋪工作?”
我說是啊。
許諾又問:“這家藥鋪的掌柜是不是叫洪剛?”
我說是啊。
許諾接著問:“那你有沒有和掌柜的簽下一份合同?”
然后許諾就不說話了,一臉古怪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然后解釋道:“我只是來藥鋪打工的啊……怎么就變成你師叔的徒弟了???”
許諾說:“你自己把合同拿出來看看吧!”說完,也不等我說話,許諾開始在藥鋪之中走動著。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合同翻了出來,一條一條仔細的看著,在合同的最后一條我看到了,甲方獲得乙方三萬塊錢,自愿成為乙方徒弟的字樣……那一排字寫的很小,就算是我現(xiàn)在仔細看,也差點漏了過去。
“這不是詐騙嗎!?。?rdquo;看到這一行小字之后,我頓時破口大罵了出來。
“你小子行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我洪師叔為師,上次有個姓徐的千萬富翁花白萬塊錢報名費求我?guī)熓迨账膬鹤訛橥剑急晃規(guī)熓褰o拒絕了……”清脆的金屬聲響起,許諾不知什么時候轉(zhuǎn)到了我的身后,聽到我的罵聲后,說道。
“尼瑪,老子被坑了好不好,這師誰愛拜誰拜,反正我是不想再在這鬼藥鋪待下去了……”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你要是不想繼續(xù)活下去的話……可以離開藥鋪不回來試試……”許諾坐在了我的床上,將自己帶來的行禮隨手一扔,說道:“以后我就住這間房間了,你住藥堂去……”
“我……你……不是,你先把話說清楚,什么叫我不想繼續(xù)活下去,離開藥鋪試試?”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