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準備往我這邊走的戴欣茹,在聽到薛倩的喊聲之后,立馬就調轉了頭,重新回到隊伍里去了。
薛倩?我雖然早就懷疑薛倩有問題,但真的沒有想到,薛倩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我的眼前。
嗩吶男身后跟著的那幾個影子,肯定都是人的魂魄。其中一個是戴欣茹的人魂,還有一個是薛倩。至于其他的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不過,薛倩的魂魄出現在了嗩吶男的身后,不就說明,她的魂魄也離開自己的身體了嗎?
魂魄離開自己的身體,要么是中了招,要么就是死了。因為,正常的人,是不可能讓魂魄離開自己的身體的。
薛倩到底是被害了,還是她本就是只鬼?這個問題,我暫時沒有答案。
“欣茹!欣茹!”
我顧不得這么多了,趕緊用另一只手,拿出了玉佩碎片,在我的兩只腳上劃了一下。
“??!啊!”
腳上傳來了兩聲慘叫,然后那抓著我腳的東西,一下子就松開了。這一下來得有些突然,加上我背上背著的那紙人,突然一下子變重了不少。因此,我腳不知怎么的一滑,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紙人從我的背上滾了下來,我手里拿著的玉佩碎片也掉進了亂石堆里。
玉佩碎片是保命的,我必須得先把那玩意兒找到。我掰開了身前的那塊石頭,因為那玉佩碎片就是從這里掉進去的??墒牵屛矣魫灥氖?,在掰開那石頭之后,我并沒能找到那玉佩碎片。
不甘心的我,趕緊把周圍的石頭全都掰開了??墒牵B那玉佩碎片的影子,我都沒能看到。
玉佩碎片丟了,我用來保命的家伙,就這么沒了。
后悔著急都是沒有用的,那玉佩碎片既然已經丟了,那就丟了吧!
趁著我找玉佩碎片的功夫,那嗩吶男,已經帶著那幾個影子走遠了。
戴欣茹的人魂就在那隊伍里面,我不能再耽擱了。因此,我趕緊把那紙人從地上撿了起來,然后麻利地背到了背上。
“欣茹!欣茹!”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一摔,把附在紙人身上的東西給摔掉了。反正這一次在背起那紙人之后,我頓時就覺得輕多了。此外,之前那抱著我腳的東西也沒了,所以在跑起來的時候,我的速度立馬就加快了不少。
見我追上去了,那嗩吶男居然立馬就從快步走的節(jié)奏變成了小跑。
一開始跑,他那嗚嗚的嗩吶聲,立馬就變得不是那么的穩(wěn)了。忽大忽小,忽長忽短的。他身后跟著的那幾個影子,原本是排列得很整齊的,現在那隊伍,好像變得有點兒亂了。
“大家別亂!大家別亂!”
薛倩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她居然在招呼隊伍里的那些影子,讓他們不要亂。
就憑她的這個反應,我便可以肯定,薛倩跟這嗩吶男,肯定是一伙的。這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欣茹!欣茹”
我繼續(xù)喊了起來。
因為沒有了玉佩碎片,所以這一次,我把天天放了出來。
那慌亂的隊伍中,有一個影子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那影子長什么樣,我看不清。
“欣茹!欣茹!快過來!”
那影子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不是欣茹姐姐!”就在那影子離我還有兩三米的時候,天天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就是因為這個影子走了過來,我以為他是戴欣茹,沒有再管嗩吶男那邊,才讓嗩吶男帶著那些影子走掉了。沒想到在這影子就要走到我跟前,我以為招魂就要成功了的時候,天天居然跟我說這不是戴欣茹。
“你怎么不早說???”我問。
“剛才離太遠,我也看不清,不過現在看清了。”天天說。
那影子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xù)在向著我這邊靠近。
“滾開!”我對著那影子吼了一嗓子,不過這并沒有什么卵用。
天天露出了他的小獠牙,在那里對著那影子哇哇地亂叫,想把那影子給嚇跑。可是,那影子根本就不吃這套,他還在向著我這邊靠近。不!他直接走到了我的側面,看樣子是想對我背上背著的這個紙人做什么。
紙人可是我用來招戴欣茹的魂的,要讓這影子給毀了,那我還怎么招魂?。?/p>
“天天,上!”
因為玉佩碎片已經掉了,我手里什么東西都沒了。所以,我只能讓天天上。
天天直接向著那影子撲了過去,可是那影子揮手就是一巴掌,把天天打翻在了地上。天天是只小鬼,用來嚇唬嚇唬人還行,要他跟這樣的厲鬼斗,他是斗不過的。
那影子伸出了手,在那里拽起了我背上的紙人。
這紙人要是被他搶了,我可就招不到戴欣茹的人魂了。因此,我自然是不可能松手的。但是,那影子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他一拽,直接就把我給拽翻在了地上。
摔倒的時候,我的額頭在碎石上碰了一下,流血了,很痛。不過,我沒去管,而是用手死死地抓著那紙人。
就在這時候,那個穿著紅裙子的女鬼出現了,她慢慢地向著我這邊飄了過來。她的手里,拿著一條臟兮兮的紅繩,看上去很像是歪脖子柳樹上掛著的那根。
天天再一次撲了上來,他一口向著那影子的手咬了過去??墒?,他的嘴還沒碰到那影子的手,便給那家伙一腳,再一次踢飛了出去。
那家伙的這一腳,踢得很重,天天畢竟是個孩子,所以在“咚”的一聲摔到地上之后,他立馬就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不過,哭歸哭,但他并沒有退縮,而是再一次頑強地站了起來。
“天天,別過來,你打不過他的。”
我放棄了,松開了手。這個紙人,不就是五萬塊錢嗎?大不了,我再去找施老頭做一個就是了。總比因此賠掉了自己和天天的小命要劃算嘛!
那影子拖著紙人走了,剛才出現的紅衣女鬼,也消失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對不起,叔叔!都怪天天笨,打不過他。”天天一邊用小手擦著眼角的眼淚,一邊說。
聽了天天這話,我這心里酸酸的。
“該說對不起的是叔叔,要不是叔叔無能,你也不會被那東西欺負。”我說。
“要那死女人子在就好了,她雖然老是欺負我,但從不允許別人欺負我。她要是在,一定會用她那該死的長頭發(fā),把那家伙給活活勒死!”
天天說的那死女人,就是104醫(yī)院里的那長發(fā)女鬼。雖然我不知道那長發(fā)女鬼是個什么來路,不過那娘們,確實夠厲害。用來對付剛才的那鬼影子,絕對不在話下。
那影子拖著紙人跑得飛快,一轉眼功夫就不見了。紙人都沒了,我就算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了。因此,我還是決定回去,找楊克商量商量,看他有沒有辦法。
有天天帶路,我輕輕松松地就從牛角堡走了出去。然后開著車,回了租的那別墅。
“怎么樣?”一見我進門,楊克那孫子便焦急地問了起來。
從楊克的黑眼圈來看,他應該也是一分鐘都沒睡。
“紙人被搶了,魂沒招到。”我把牛角堡發(fā)生的事兒,大致跟楊克講了一下。
“他們搶走那紙人,肯定有什么目的,你趕緊去找施老頭,問問那些鬼東西搶走那紙人,到底是要做什么?”楊克說。
那紙人是施老頭做的,能用來做什么,施老頭當然是最清楚的。所以,我剛才就不應該回家,而應該直接去施老頭那里,讓他幫忙想想解救之法。
我趕緊開著牧馬人去了施老頭那里,在我到的時候,施老頭已經躺在藤椅上睡著了。
“施老頭!”我喊了一聲。
施老頭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還打了個哈欠。
“這么快就回來了??!那姑娘的人魂招到了嗎?”施老頭問我。
“你給我扎的那紙人被搶了。”我說。
“什么?”施老頭一下子從藤椅上跳了起來,然后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怎么這么沒用?。烤尤蛔屇菛|西搶走了紙人?完了,這下完了!”
施老頭也不解釋到底是什么完了,就一個勁兒地在那里搖著腦袋,嘆著氣,說什么這下徹底完了這種嚇唬人的話。
“到底什么完了?你能不能給我說清楚一點兒啊?”我說。
“那紙人可以招游離在外面的魂,也可以招活人身上的魂。那紙人是比著那姑娘的樣子做的,不僅可以把她丟掉的魂招回來,也可以把她身上的魂給引出去。現在那紙人被鬼給搶了,鬼拿去干嗎?肯定就是為了引那姑娘的魂?。”緛碇皇莵G了人魂,那姑娘暫時還不會死!可是現在,紙人落到了那些鬼的手上,他們肯定會借著紙人,把那姑娘剩下的兩魂七魄也給招了去。一個人的三魂七魄,要全給鬼招了去,你覺得那人,還能活嗎?”施老頭一臉擔憂地說。
“那現在怎么辦?”我問。
“能怎么辦?必須在天亮之前,把那紙人給拿回來。要不然,那姑娘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