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停車,只能往下猛踩油門。因為車速比較快,所以我不能回頭看,只得往后視鏡上瞟了一眼。
后排座上被我用安全帶綁著的戴欣茹,露出了滲人的微笑。她的那張臉,也給扭成了麻花狀。
“看好她!”我對著天天說了一句。
剛才在加大油門往前面沖的時候,我記得已經(jīng)把那兩個家伙給擺脫了啊!怎么現(xiàn)在,那兩個家伙又出現(xiàn)在前面了呢?
那個男人,還是跟剛才一樣,是躺在地上的。至于那個女人,也同剛才一樣,在那里對著我招手。
“他們怎么又在前面了?。?rdquo;我問天天。
“不知道,沖過去!”天天很干脆地說。
反正現(xiàn)在是沒有別的選擇的,因此,我再一次加大了油門,直接沖向了前面。
就在這時候,那原本是在招手的女人,一下子沖了出來,站到了馬路中間。現(xiàn)在車速這么快,我要是打方向,牧馬人肯定是會沖出馬路的,要是踩剎車,那車可就得停下來了。
“別管她,她不是人!”天天也注意到了前面的情況,他大概是怕我犯錯,所以趕緊給了我一個提示。
雖然我知道這女人是個鬼,但她確實長得太像人了。開著車直接向著她撞過去,我就感覺像是故意開車在撞人一樣。說句實在的,這讓我的心里,多少還是有那么一些不可接受的。
“她不是人!她不是人!”我一直在心里給自己這樣的暗示。
“救命!救命!”
那女人是在喊我嗎?她一臉焦急,聲音都在顫抖,就像是被逼上了絕路一樣。不過,鬼這玩意兒,有的時候是很善于演戲的。因此,我一狠心,腳上加大了力氣,猛地踩下了油門。
“咚!”
牧馬人撞上那女人了,車頭處發(fā)出了一聲悶響。這女人真的是鬼嗎?我怎么感覺像是撞到人了???
“不要管她!繼續(xù)往前面沖!”天天的態(tài)度很堅決。
要不是天天這么肯定,在剛才這一撞之后,我絕對會不自覺地踩下剎車。
“救命!救命!”
那女人扒在引擎蓋上面,用那張被撞得血肉模糊的臉對著我,揮著手向我求救。
“繼續(xù)往前開!”天天說。
天天是絕對不會害我的,再說,要這女人是一個正常的人,絕對不可能在被撞了之后,還能扒在引擎蓋上。因此,天天說得沒錯,這女人絕對是一只惡鬼。
“救命!救命!”
這女人剛才只是小半個身子在引擎蓋上,現(xiàn)在她居然大半個身子都爬上來了,這是個什么情況。
我趕再一次加大了油門,現(xiàn)在車速都已經(jīng)到100碼了。要知道,這可是在一條爛馬路上??!100碼的時速,那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shù)奈kU了,再快肯定要出事。所以,我絕對不能再加速了。
從104醫(yī)院過來,正常情況下,最多開十分鐘就能開到主干道上??墒乾F(xiàn)在,我感覺自己都已經(jīng)開了好久了,但還是沒能把車開到主干道上。
“嘿嘿!嘿嘿嘿!”
后排座居然又傳出了這恐怖的笑聲,這時候,牧馬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就熄火了。
那滿臉是血的女人,已經(jīng)爬到擋風(fēng)玻璃這里來了。她把臉緊緊地貼到了擋風(fēng)玻璃上,然后開始蹭,把擋風(fēng)玻璃弄得到處都是血。
“救命!救命!”那女人用手“咚咚”地拍打著擋風(fēng)玻璃,用那無助而又可憐的聲音,對著我哀求道。
“不要開車門,她進不來的!”天天說。
“救命!救命!”
那女人見用手敲擋風(fēng)玻璃對我沒什么用,居然直接用腦袋,朝著擋風(fēng)玻璃上撞了起來。
“哐!哐!”
女鬼的力氣真大,她每撞一下,牧馬人就會搖一下。
還好,這車的擋風(fēng)玻璃比較結(jié)實,要不然,就憑女鬼這么撞,估計早就把擋風(fēng)玻璃給撞破了。
這時候,戴欣茹醒了。
“你為什么把我綁起來了啊?”戴欣茹一臉不解地看著我,問。
“你被鬼上身了,剛才我在開車的時候,你差點兒把車給弄翻了。”我說。
“哦!那你現(xiàn)在可以幫我把安全帶解開了嗎?這么綁著,讓我很不舒服。”戴欣茹用那虛弱的語氣,對著我說道。
幫她把安全帶解開?這真的可以嗎?
要是戴欣茹的神智,一直像現(xiàn)在這么清醒。把套在她身上的安全帶解開,那也是未嘗不可的。但是,我怕在解開了之后,那附在她身上的鬼,又跑出來作亂??!
剛才那女的呢?之前還在用腦袋撞擋風(fēng)玻璃,怎么現(xiàn)在不見了呢?
“剛才那女鬼,你知道跑哪兒去了嗎?”我問天天。
天天對著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我試著擰了一下車鑰匙,發(fā)現(xiàn)牧馬人居然能打燃火了。難道那女鬼是見我沒有開車門,所以跑了?
牧馬人已經(jīng)能啟動了,看樣子,我們好像是脫險了。看戴欣茹這可憐巴巴的樣兒,我也不忍心再用安全帶把她綁著了。
于是,我轉(zhuǎn)過了身去,伸手把綁在她身上的安全帶給解開了。
“現(xiàn)在好些了嗎?”我問。
“嘿嘿!嘿嘿嘿!”
不好!戴欣茹又被鬼上身了。我剛一反應(yīng)過來,她居然一下子伸出了手,打開了車門。
剛才那消失的女人出現(xiàn)了,她一下子鉆了進來。
天天露出了他的小虎牙,朝著那女人撲了過去。
可是,就在他即將撲到那女人跟前的時候,戴欣茹從他的身后,像拎小雞一樣,一把將他拎了起來。
“嘿嘿!嘿嘿嘿!”
戴欣茹的臉,再一次扭成了麻花狀。這時候,那女鬼已經(jīng)把兩只血淋淋的手伸向了天天,一把抱住了他的腦袋,然后用她自己的頭,狠狠地對著天天的腦袋撞了過去。
“天天小心!”
就在那千鈞一發(fā)之際,我將手里的玉佩碎片,狠狠地扎在了那女鬼的手背上。
“?。?rdquo;女鬼發(fā)出了一聲慘叫,然后把手給縮了回去。
我反手又是一下,用玉佩碎片在戴欣茹的手上劃了一下。她的手,直接就讓我劃出了一條血口子。
戴欣茹松了手,然后一下子就癱到了。至于天天,則掉到了座位上。
“滾!”我揚了揚手里的玉佩碎片,對著那女鬼吼道。
女鬼不怕我,但我手里的玉佩碎片,她還是很怕的。因此,在我吼了這么一嗓子之后,她的臉上,立馬就露出了一些驚恐的表情。然后,女鬼跑了。
我趕緊關(guān)了車門,發(fā)動了牧馬人。還好,這一次沒有再出什么幺蛾子,牧馬人成功地被發(fā)動了。
之前我開了那么久,都沒能開到主干道上,肯定是那女鬼在作怪。這一次,我才開了幾分鐘,主干道就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了。
出來了,我終于是開著車逃出來了。
戴欣茹沒有醒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我心里很清楚,她這不是睡著了,而是被鬼上了身。
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肯定不能把她送回家?。?/p>
就在這時候,戴欣茹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來電人的姓名叫“老爸”。戴老板打電話來了,自家女兒,大半夜的還不回家,這當(dāng)?shù)?,必須得打個電話問問是怎么回事??!
我正在猶豫,這個電話我是接,還是不接的時候,電話不響了。
肯定是見沒有人接,所以戴老板才把電話給掛了的,要不要打回去呢?在想了一會兒之后,我最終還是把手機放回了戴欣茹的包里,然后繼續(xù)在那里開起了車。
戴欣茹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肯定是不能直接送她回家的。要不然,他爹知道我?guī)еチ伺=潜?,害得她被鬼上了身,還不得打死我?。?/p>
我開著牧馬人,帶著戴欣茹回了自己租的別墅,把她抱到了床上。
“天天,你能看出她到底怎么樣了嗎?”我問。
天天對著我搖了搖頭,說他看不出來。
我連半吊子都算不上,天天又看不出來,所以我必須得叫個懂行的人來看看。
楊克那孫子,雖然是個半吊子,但畢竟水平比我要高一些。于是,我趕緊給他打了個電話。
那孫子一接電話,就沒好氣地問我大半夜的是要干嗎?我跟他說戴欣茹被鬼上身了,叫他快來。
半個小時后,楊克那孫子便到了。
“怎么回事?”楊克一進門,就很生氣地對著我質(zhì)問道。
“戴欣茹想要看鬼長什么樣,讓我?guī)ヅ=潜?,然后我?guī)チ恕=Y(jié)果,她那叫薛倩的閨蜜,非要往里面走。然后戴欣茹為了把薛倩叫回來,就和我一起跟著走了進去,結(jié)果就這樣了。”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大致跟楊克講了一遍。
“她要去你就帶她去啊?你難道不知道戴老板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嗎?她要是出了事,戴老板還不得扒了我們的皮??!”
因為這件事確實是我做錯了,所以就算楊克罵我,我也沒敢還嘴。
“這事是我惹的,就算要扒皮,戴老板也只會扒我的,跟你沒關(guān)系。”我說。
“什么跟我沒關(guān)系,你是我兄弟,掙了錢你都分了我一半,這惹了禍也得算我一半??!你以為我楊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