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醫(yī)院?那醫(yī)院曾經(jīng)輝煌過,當(dāng)時還是市里唯一的一所三甲醫(yī)院。不過半年前,因?yàn)樵O(shè)施陳舊,競爭不過那些新興醫(yī)院,在一夜之間,104醫(yī)院就破產(chǎn)了,還被廢棄了。
我有健身的習(xí)慣,身體素質(zhì)那還是相當(dāng)可以的,就算幽幽是個男的,要搶我什么的,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大不了出門的時候,我放一把水果刀在兜里,以防萬一。
幽幽是唯一的線索,我必須去看看。
晚上九點(diǎn)半,我戴著某米手環(huán),拿著病號服,站在了104醫(yī)院的大門口。
本來,幽幽是讓我穿著這病號服的,但我覺得晦氣,而且這病號服上有一股濃濃的混著消毒水的臭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尸體上扒下來的,所以我沒穿。
有一個穿著運(yùn)動裝,扎著馬尾辮,看上去很陽光的漂亮女孩向著我這邊來了。
難道,這女孩就是幽幽?
那女孩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病號服,又在我手腕上的某米手環(huán)上掃了一眼,然后問:“不是讓你把病號服穿在身上嗎?怎么不穿?你難道真的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心跳的時候,但一看到幽幽,我這小心臟,卻不自覺的跳了起來。幽幽這樣的女孩,是我最喜歡的類型,所以我直接給看呆了。
“快把病號服穿上!”幽幽瞪了我一眼,用命令的語氣對著我說道。
“為什么要穿?。窟@玩意兒臭烘烘的。還有,你約我來這里,咱們到底是要干什么???”我問。
幽幽冷著一張臉跟我說,這手環(huán)是有人從它前主人的尸體上偷出來的,死人的便宜是占不得的。這手環(huán)戴在誰的手上,它的前主人就會纏著誰。
死人的東西,丟是丟不掉的,就算拿去丟掉了,它也會重新回來。要想處理掉這手環(huán),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它前主人的尸體,然后物歸原主,把這某米手環(huán),戴回到他的手上。
這手環(huán)前主人的尸體,就在104醫(yī)院的住院樓里。正是因?yàn)槟鞘w的存在,所以104醫(yī)院才會在一夜之間宣布破產(chǎn),然后被廢棄了。
至于那病號服,幽幽并沒有解釋太多,她只是讓我穿上。說我要是不穿,這住院樓,進(jìn)得去,出不來。
幽幽帶著我來到了住院樓的大門口,告訴我說,我只能自己進(jìn)去。還有就是,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要去坐那電梯。只要不坐電梯,我就會沒事。
在即將走進(jìn)住院樓大門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那張照片,于是問幽幽是怎么一回事。幽幽說,到了該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F(xiàn)在我需要做的,就是把那手環(huán)物歸原主,戴回到那尸體的手腕上。
從目前的接觸來看,幽幽知道的好像很多。但是,在跟我說的時候,她是有所隱瞞的。她只告訴我怎么做,卻不給我講任何的原因。
我跟幽幽雖然是微信好友,但之前一句都沒聊過,完全就是陌生人。一個陌生人,主動跑來幫我,我不相信她什么目的都沒有?
“你不相信我?”幽幽瞪著一對慍怒的大眼睛,對著我質(zhì)問道。
從幽幽的眼神來看,她不像是要害我。
“沒有啊!我是覺得這病號服太臭了,不想穿。”
“要不想死,我怎么說,你就怎么做。”
除了幽幽,又沒有別的人能幫到我。再說,幽幽要不是真心想幫我,干嗎提醒我說不讓我去坐電梯???直覺告訴我,幽幽不是壞人。因此我決定,信幽幽。
反正,這病號服也就是臭了點(diǎn)兒,穿了又不會死人。至于這住院樓,不就是有些陰森森的,顯得有些嚇人嗎?
人家幽幽一個女孩子,為了幫我都跑到這里來了,我要是臨陣給嚇退了,這得多丟人啊?以后我怎么還有臉去追她?。?/p>
我按照幽幽說的,把病號服穿在了身上,然后邁著步子,進(jìn)了住院樓。剛一進(jìn)門,便有一股子濃烈的消毒水味道撲面而來。
104醫(yī)院雖然已經(jīng)廢棄了半年了,但這住院樓里并沒有斷電。因?yàn)?,在我走進(jìn)樓梯間的時候,腳步聲剛一傳出去,就有一盞聲控?zé)袅亮恕?/p>
雖然亮起來的那盞燈,是昏黃昏黃的。但是,有點(diǎn)兒光亮,總比黑漆漆的,什么都沒有要好嘛!
我是來找那尸體的,幽幽說,那尸體多半在某間病房的某一張床上,所以我得一間病房一間病房的推開找。
大半夜的,跑到這廢棄醫(yī)院的病房里來找尸體,我這膽子,還真是夠大的。
今天晚上,我必須得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我真的是被鬼給纏上了,還是有人在跟我裝神弄鬼。若真是有鬼,那我可以多相信幽幽一點(diǎn)兒;要是沒有鬼,幽幽肯定就有問題了。
我從一樓找到了九樓,一層樓十幾間病房,算下來我都找了一百多間病房了,可我卻連半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住院樓一共有十八層,我都找了一半了,都沒發(fā)現(xiàn)一丁點(diǎn)兒鬼的痕跡??磥恚@住院樓里有某米手環(huán)前主人的尸體,還鬧鬼什么的,都是幽幽忽悠我的。
嗒……嗒……嗒……
在我站在九樓的樓梯間,正在猶豫是繼續(xù)往上爬,還是下樓去找幽幽算賬的時候,樓下傳來了這奇怪的聲音。
我扭過頭往下一看,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家伙,住著拐杖,在那里很吃力的,一步一步地爬著樓梯。
他那拐杖,每往上移動一階,便會“嗒”的響一聲。
光線很暗,病號服離我差不多有一層樓的距離,我只能看到他滿頭的白發(fā)。
嗒……嗒……嗒……
病號服每往上走一步,我的心就會緊一下。大半夜的,在廢棄的醫(yī)院住院樓里,出現(xiàn)這么一個穿著病號服,還滿頭白發(fā)的家伙,這不是存心嚇唬我嗎?
這貨真是鬼嗎?會不會是幽幽安排的?
這病號服說不定是個活人,他是弄了一頂假發(fā)什么的戴著,然后穿著病號服,拄著這么一根拐杖,故意來嚇唬我的。
可是,這么嚇唬我,幽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
病號服雖然看著很嚇人,但他走路的姿態(tài)看上去卻很像是個大活人。我大半夜的敢跑到這住院樓里來找尸體,可見我的膽子是多么的大。
因此,在懷疑這病號服很可能不是鬼之后,我便站在了原地,想等那病號服走近了,好好觀察觀察那家伙,他到底是不是個人?
病號服近了,他離我只有兩三步遠(yuǎn)了。
他不是戴的假發(fā),他的臉是慘白慘白的,還起了褶皺,就像是死人的臉一樣,死氣沉沉的,一丁點(diǎn)兒血色都沒有。
我膽子大,那是建立在對方是人的基礎(chǔ)上的。一看到病號服的臉,我就感覺他好像真的不是人,于是給嚇得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全身立馬就打起了顫。
這不是鬼!這不是鬼!這一定是人!只是他這妝畫得很逼真,看著像鬼而已。
為了讓自己不要那么害怕,我趕緊在心里做起了自我安慰。
病號服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跟前,因?yàn)槲沂亲谔莶缴系?,所以一抬頭,就和病號服的眼睛,來了一個對視。
眼珠子是白的,病號服的眼珠子居然是白的。我小時候聽老人們說過,鬼的眼珠子就是白的。
我全身都給嚇軟了,跑肯定是沒法跑了,只能趕緊把腦袋埋在了褲襠里,然后用手抱住了腦袋。我屏住了呼吸,不敢發(fā)出一丁點(diǎn)兒的聲音,同時還在心里祈禱,希望這病號服沒有發(fā)現(xiàn)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