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拿起那個打火機(jī)的時候,心里一愣,這不是我們學(xué)校不遠(yuǎn)處的五星級酒店么,為什么會在這個黑衣人身上。
而且當(dāng)我與黑衣人的眼神碰觸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了有那么一絲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左龍你沒事吧!”小辣椒跑了過來,對我看起來很關(guān)心。
三魂六魄被我搶回來以后,現(xiàn)在的我除了胸口多了個鬼頭外,并沒有感覺身體有任何不適,今天在見識了黃馬褂的威力后,我更加堅信,這衣服決不能脫,簡直就像防彈衣一樣,能救命的!
看到小辣椒沒事兒我也就放心了,隨后我問了小辣椒是怎么被人抓到的,小辣椒只說剛下了車,看到我在工廠門口藏著,準(zhǔn)備過來和我會和的時候,被人用麻袋給裝了進(jìn)去,隨后就不知道了。
三搞這時候拿出了他那山寨牌智能機(jī)對我們幾個人說道:“現(xiàn)在時代變了,不懂手機(jī)寸步難行啊。”
我對三搞豎起了大拇指,今天要不是三搞衛(wèi)星定位找到這兒我多半是廢了,而就在這時小辣椒忽然問道:“胡程前呢?”
我一拍大腿,對??!胡程前哪去了?剛剛還在山下和我要一起上來呢,這一會兒怎么人不見了!
接著我對眾人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包括胡程前在工廠等人,還有那種與平時決然不同的氣質(zhì)時,大家忽然間都沉默下來。
“這件事兒有蹊蹺,胡程前到底等的是誰?”唐元明在一旁低沉的說道。
這一句話讓我恍然醒悟,胡程前在開車出來一剎和小辣椒被綁架幾乎是同時發(fā)生,而且胡程前在見到我的時候并沒有表現(xiàn)的太過驚訝,現(xiàn)在又無故消失,這個印著酒店名字的打火機(jī),難道胡程前就是黑衣人?
想到這件事兒的時候,我連忙對四人喊道:“快下山,胡程前的車還在下面!”
隨后我們四個人快速向山下跑去,等到了香檀山大門的時候,看見了停在角落里那臺胡程前的出租車。
我跑了過去,向里面看了看,并沒有人,這時我喊道:“胡程前和那個黑衣人肯定是一伙的!”
當(dāng)我環(huán)顧四人的時候,看得出他們幾人也贊成了我的想法,就在我們準(zhǔn)備對事情進(jìn)行更進(jìn)一步分析的時候,一個憨厚的嗓音傳來過來:“左龍!左龍!”
我回頭一看,胡程前在香檀山的側(cè)面走了下來,一時間胡程前的出現(xiàn),推翻了我們之前所有的假設(shè)。
“左龍!我剛剛上山迷路了,拿著手機(jī)當(dāng)手電看不清路,好不容易才找回來,好在你沒事兒!那壞人死了么?”
這時我們五人有些面面相覷,胡程前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根本無從辯解,如果他不出現(xiàn),那么他就是黑衣人的同伙,可現(xiàn)在他居然出現(xiàn)了!
“胡程前你剛剛上山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三搞奇怪的問道。
胡程前撓了撓腦袋,眼神看起來有些發(fā)懵的說道:“道長,怎么了?難道出什么事兒了么?這山里,難道鬧鬼?”
看到胡程前的樣子,我甚至都以為我在工廠外看錯了人一樣,三搞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走吧,先回去找個地方睡一覺。”
折騰了將近一宿大家也都累了,隨后我建議等休息好了以后所有人都回學(xué)校,因為這黑衣人身上的打火機(jī)絕對不是偶然!
隨后胡程前上了出租車,我的雙眼一直未離開胡程前,就想找出他到底有什么不同之處,可是不管開車說話,胡程前跟以前一點(diǎn)都沒變,完全一模一樣。
乍一看我覺得事情肯定就這么算了,但是仔細(xì)想,一個人經(jīng)歷了假死風(fēng)波,怎么還能表現(xiàn)的像以前一樣那么從容?而且看樣子他已經(jīng)在京城工作,全家逃到國外,自己卻在北京,這件事絕對說不過去。
這一次我們沒有去沖虛道長家,開了四間賓館,我們幾個人住了下,本來三間就可以,但小辣椒就是不跟我一個屋睡,好像我能怎么她似的,這樣才多開了一間。
這時的我,還有小辣椒兩人各自睡了單間,出于安全和懷疑的考慮,我們幾個人決定派出鄭東方和胡程前一個屋,因為鄭東方從來不睡覺,胡程前就是想?;佣紱]機(jī)會。
開好了房間后,我們幾個匯聚在了鄭東方和胡程前的房間里,將胡程前圍成了一個圈后,我淡淡的說道:“說吧,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假死。”
胡程前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說道:“都是沒辦法啊,我賭博欠了高利貸,實(shí)在還不上了,對方上我家里逼債,最后迫于無奈我只能假死了。”
“那車?yán)锏匿浺舸艓У降资窃趺椿厥拢看艓系匿浺艨梢越忉屇阒圃祆`異殺人案的假象,那磁帶在反過來聽的時候,到底是誰要?dú)⒆簖垼?rdquo;小辣椒瞪著眼睛問道。
“殺左龍?不知道啊,這件事跟我沒關(guān)系!”胡程前看起來一臉冤枉。
三搞這時候也從旁說道:“咱倆認(rèn)識有一陣了,我感覺你這小子人不錯才和你做朋友,你這樣隱瞞我們,那以后連朋友也沒得做了。”
胡程前在看到那一臉冰冷的鄭東方時,明顯眼神有些顫抖,坦白說鄭東方確實(shí)有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尤其當(dāng)他的眼睛盯著你的時候,你會有一種被野獸鎖定的感覺。
胡程前極其冤枉說道:“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啊,本來我是想和家里人移民的,可是我現(xiàn)在上面檔案是死人,死人怎么辦簽證?現(xiàn)在我就是在北京打工多賺點(diǎn)錢,準(zhǔn)備過了年偷渡過去。”
“我沒問你這個,我說的是磁帶!”小辣椒有些不耐的說道。
我對胡程前的印象極好,要不是這個老實(shí)憨厚的老大哥,我估計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我認(rèn)真的說道:“胡大哥,你說吧,不管什么事兒,我左龍都不會怪你!”
胡程前一拍大腿說道:“你們冤枉我啊,我去工廠是為了和偷渡販子接頭,談好什么時候開船和價位的問題,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們沒來,這一出門就遇見左龍了。”
小辣椒掐著腰接著說道:“那你說說磁帶的事兒吧!”
胡程前面對著我們幾個人的輪番盤問,無奈的說道:“那陣子不是老鬧鬼嘛,死了三個出租車司機(jī)了,而且警方都在壓制這件事,如果我以靈異事件自殺,上邊肯定會不讓別人去查證真假,這時候就算高利貸認(rèn)為我人假死,他們都沒有辦法。”
“接著說。”
胡程前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說的磁帶我也不知道后半段到底有什么,我要知道我早就告訴你了么,這前半段是那個鬧鬼的事兒,磁帶是我在那個死者司機(jī)的車上找到的,有件事兒你們也別不信邪,他之前開那輛車就是我后來開的那輛,磁帶是在車?yán)锓鰜淼?。我在聽到那段錄音后,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胡程前的話聽起來天衣無縫,根本找不到任何不信的理由,而且這也解釋出了他在見到我時并沒有太過驚訝的樣子,雖然一切都很順理成章,可我感覺有些太偶然了,偶然的這件事就像安排好的一樣。
在胡程前話說完后,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賓館放假,這時胡程前的屋里只剩下我、鄭東方、胡程前三人。
見眾人走后,我對胡程前說道:“這夏天這么熱,你怎么在屋里穿個長袖啊,把衣服脫了吧。”
鄭東方這時也明白過來,轉(zhuǎn)頭望向胡程前,而這時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些閃躲,我更加有了一絲猜測。
我把賓館內(nèi)自帶的一次性睡衣,遞給了胡程前笑著說道:“胡大哥,你這年紀(jì)也算是火力正當(dāng)年,不至于像個老頭子一樣捂得這么嚴(yán)實(shí)吧。”
在我的接連調(diào)侃中,胡程前表情為難的將外套脫了下來,這時一股刺鼻的氣味在胡程前的身上傳了出來。
只見胡程前一臉尷尬的說道:“我有狐臭,所以很少穿半袖,哎,見諒見諒,老毛病了。”
我捂著鼻子,這味兒簡直太刺激了,連忙讓胡程前將衣服穿好,接著我將賓館的窗戶打開,放著味道。
我心里這才打消了猜測,在時間上黑衣人和胡程前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人,可是我總感覺黑衣人的眼神與胡程前很像。
而當(dāng)胡程前脫掉衣服時,身上肩上并沒有阿鼻刀的傷疤,這也打消了我的推測,這時在我的抱歉聲中,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胡程前的不正常之處就在于他實(shí)在太過正常了,正常的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一點(diǎn)情緒波動也沒有,這種情況下太正常就是不正常。
按照沖虛道長的要求,我這身黃馬褂不管睡覺洗澡都不能脫,但好在黃馬褂料子不錯,穿起來夠舒適。
當(dāng)我躺在床上的時候,房間內(nèi)的電話響了。
“喂,左龍,你能過來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