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直接嚇尿了。
陳家的就別說了,這圈子里的高手還有多少?要殺我跟捏死個螞蟻有啥區(qū)別。
鄭小玉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好熬著吧,以后有你好受的。
這個時候,我聽見了大廈外喊話的聲音,似乎那些警察已經(jīng)把整個廣源大樓給封鎖了。不過,我并不覺得他們能從中找出什么來。鄭小玉拉著我趕緊離開。我們很快就回到了住處。鄭小玉直接進去后,就倒在我床上,側(cè)著身,占了幾乎整個窗戶,閉著眼,就準備睡覺。
我當時就傻眼了,說:你干嘛。
她說她在大廈中損耗太大,很累,需要趕緊休息,否則肉身可能會消散。
我說:不是,我是說,這是我的床。
她慢慢坐起來,冷冷看著我,說:是,你的床我睡不得嗎?
我說:你好歹是個姑娘吧。
她點了點頭說:本質(zhì)上還算個姑娘,怎么,你有處女情結(jié)?
我說:擦,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既然是個姑娘,又要當我干媽,那你怎么能直接往我床上躺。我好歹是個男的,男女有別不是嗎?
她哼了一聲,說:你真信母子這個說法?你知道什么叫雙修么?
“我特么知道,我看過玄幻小說!”我說道。
她兩手一攤,說:那不就行了,我們兩個發(fā)生那種事是早晚的事情,說什么血脈,母子,只是煉魂一脈為了掩人耳目自欺欺人的說法而已?,F(xiàn)在既然你已經(jīng)進入了這一脈,還在我面前殺了人,那我也沒必要瞞著你什么了。
“你啥意思。”我問道,“你的意思是,煉魂,其實就是人鬼雙修,因為人和鬼要發(fā)生不和諧的事情,所以大家就扯個什么血脈關(guān)系來遮羞?”
鄭小玉倒頭就睡,直接拉了我的被子往身上蓋住,一言不發(fā)。我趕緊上去,直接就把她按住了,她還是閉著眼,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卻說了句老娘現(xiàn)在還不能給你,沒到時候。我說我特么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問能不能解除契約。鄭小玉冷冷說:你就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好男人,又不是沒經(jīng)歷過,跟我發(fā)生那種事,很虧嗎?
我急忙說不是那個意思,我說我現(xiàn)在女朋友是梁璇,以后可能要結(jié)婚的,不能背叛她什么的。鄭小玉呵呵了我一聲,就徹底不說話了,無論我怎么晃她的身子,她就是不動,跟一具死尸似的,后來我干脆丟了一句我要去看梁璇了,就直接出門走了人。我實在是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走在街上,我時時刻刻都害怕旁邊的人會上來砍我兩刀。
而且,這雙修算什么鬼,而且還是個女鬼雙修?我總覺得自己是在造孽。
正這么想著,忽然手機震了起來,我趕緊接電話,是我爸打來的,我剛接通電話,那邊就劈頭蓋臉的問我是不是用了紫符紙。我當時意識到自己闖禍了,沒敢撒謊,直接告訴了他真相。他在那邊大聲咳嗽,接著說,你丫知道什么叫天狗蝕日么,你丫知道你殺的是誰么,還跟沒事兒人似的是不是?你特么氣死老子了你。
我說那人要殺我,我怎么說也算是正當防衛(wèi)吧,再說用法術(shù)殺人警察貌似管不了啥的。
我爸直接掛了電話,沒理我。
我本來還想問問他什么天狗蝕日的,現(xiàn)在既然打電話來,我也就懶得多想了,直接去找梁璇。梁璇還是沒有醒來,據(jù)醫(yī)生們說,嘉嘉也只是隔一段時間來一次而已。我心里有些不滿。梁璇這樣,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難道只有林蕭斌和李刻能解決嗎?
我正在病床前站著,忽然病房門被推開了,我猛地一回頭,李刻就站在我后頭,我立刻去摸身上的符紙,但李刻卻冷冷說:放心,在這里,我抓不了你,否則你上次回來我就動手了。
我心里暗暗一驚,估摸著李刻是在一直跟蹤我。李刻又笑了笑,說:我道士期待著你在大樓里被林蕭斌干掉,這樣省了我很多事,可惜了……
我沒說話,心里有點亂,果然李刻還是一直跟著我,只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而已。過了很久,我才問他來這里干什么,他笑著說,來看看梁璇的情況而已。他說梁璇是受害者,也是重要的證人。他要保證她的安全。我厲聲說,是你把她的魂打散的,你怎么保證她的安全。李刻卻冷笑著說,我如果不幫她分魂,她現(xiàn)在還在林蕭斌的控制之中,到時候,她忽然站起來給你一刀,我想你也不用覺得驚奇了。
我怔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接著,李刻不顧我的阻攔,上前翻開梁璇的眼皮,這一翻,我頓時覺得一陣渾身發(fā)麻,我發(fā)現(xiàn),那眼皮子底下,梁璇的瞳孔是散開的,好像是一堆密密麻麻的黑點似的,分布在眼睛里。我還沒來得及問李刻對梁璇做了什么,李刻就說:你見過這個么?
我顫聲說: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刻說:這是一種古老的術(shù)法,幾年前圈內(nèi)的動蕩,也跟這種術(shù)法有關(guān),只不過,這幾年,事務(wù)局的研究員們,把這種術(shù)法進行了一些改良,現(xiàn)在這不僅對人的害處大大降低,而且還能救人。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么?”我冷聲說。
“信不信由你。”李刻搖了搖頭,說,“我原本的任務(wù),是阻止煉魂者的出現(xiàn),但現(xiàn)在,我覺得,可能我的方向錯了,我可能不該阻止你們,而應(yīng)該看看這背后到底暗含著什么深意,看看你們,到底要攪出多大的風浪來。”
這話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說了一句“我還會來的,你盡可以做自己的事,我會保證你小女友的安全”。說完,走到門口,忽然又轉(zhuǎn)過臉來,說:對了,我還要謝謝你。
我愣了一下。
“謝謝你,幫我們警方除掉了陳政虢,呵呵……”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走了出去,我想追出去問個明白的時候,他居然直接就消失在了走廊上,走得飛快。
我心里的懊惱簡直沒辦法形容,坐立不安,尤其是看見梁璇的眼睛變成那樣之后。
我很費解,他們到底是有多大的能量。
這個時候,梁璇住的是特護病房,一直沒有醒來,眼睛變成了那樣,醫(yī)生護士們根本不可能不知道??墒?,醫(yī)院既沒有跟我們提起這個情況,也沒讓我交過一分錢,好像什么都處理好了似的。說實話,我也不敢去問,我怕一問就會讓我交天價醫(yī)藥費,而我根本拿不出這個錢來。
我很憎惡自己,沒用,沒錢,什么都沒有,既而又想起梁璇出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
我正沉靜在憎恨里的時候,嘉嘉忽然走了進來,我當時就站了起來,指著嘉嘉,說:你死哪兒去了。
她愣愣的看著我,說:我給梁璇買營養(yǎng)品去了啊。
我吼道:她這個樣子能吃營養(yǎng)品,你特么騙誰呢?不想照顧她就別照顧了,礙著你事兒是吧?讓她死了算了。
“你特么說什么鬼話?”嘉嘉把手里的一大包東西擲在我身上,說,“我是你什么人是她什么人,義務(wù)幫你打工是怎么的?狗咬呂洞賓,不知好賴的撲街,點解咁多人死你仲唔死?!”
我本能的退了一步,被她這一罵,反而冷靜了一些,知道自己剛才很渣,很失態(tài),完全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過了很久,我發(fā)現(xiàn)嘉嘉還沒走,反而開始幫梁璇倒水,才說:你知道,李刻李教授經(jīng)常過來么?
嘉嘉猛地回頭看著我,說:我,我不知道……醫(yī)生告訴我,我不用長期守在這里,還可能影響病人恢復(fù),所以我都是隔一兩天來一次的……難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醫(yī)生是跟李刻串通好了的。
“如果知道他來了這里,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嘉嘉一面說著,一面泡牛奶。
我皺了皺眉,說:你?要喝牛奶?
嘉嘉說給梁璇喝。
我說梁璇根本沒醒來過,怎么喝。
嘉嘉卻又驚奇的看著我,說:誰說沒醒來過?我不是告訴過你,梁璇已經(jīng)醒來了嗎?
我當時直接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