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來,就繞過王林,一把拽住我往外跑。
他的手和鐵鉗一樣,死死的抓住我,我兩只手被手銬銬住,跑得不方便,他一把捏住手銬,手銬被他捏得變了形,開了。
警局里的其他人都被他打暈了,四處倒著,一個警局幾十個人,竟然全軍覆沒!
我顧不上驚訝他的力量,已經(jīng)被他拽上了一輛車,他開車帶我繞著B市轉了幾圈,又帶我來到郊區(qū),打開車門把我推下去,他開車揚長而去。
我坐在路邊,回想著剛才的一切,心里震撼無比。
我從沒見過這個人,他的力量和戰(zhàn)斗力簡直不是人,而且他剛才是在襲警和劫獄!這是死刑!
我此時顧不上想這些事情了,因為我已經(jīng)徹底的淪為了越獄的罪犯,上一次是偷摸跑的,被抓住的話,如果認罪態(tài)度好,還不會太嚴重。
可這次越獄傷到了很多警察,如果被抓到,我也一定是死刑。
我想找個山洞棲身,剛走了兩步,覺得不對勁,一摸我的胸口,我藏在胸口的那本書消失了。
那本書我藏得很小心,就連進公安局都沒有被搜出來,怎么突然就不見了?
我猛然想到那個黑衣人,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他往我胸口拍了一下,莫非,他就是那個時候把我的書偷走的?
一想到我的書被偷,我就坐不住了,那是我祖爺爺留下來的,就連我父母都沒看過,絕對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
想到這里,我扭頭就沖著黑衣人開車的方向追了過去。
盡管追上他的可能非常渺茫,我也要試試,這本書就和我的命一樣重要。
走了一會兒,我遇到一輛路過的貨車,我攔住車,跟司機說我有東西拉在前面車上了,讓他幫我追一下,那哥們挺好說話,答應了一句,就踩下油門,瘋狂的往前追。
追了好一會兒,我遠遠的看到黑衣人開的那輛豐田車在前面,跟司機說就是那輛車,讓他再快一點。
大貨車卯足了勁,呼呼的往前開,我心里盤算著,實在不行,一會兒我就跳到那輛車上面。
豁出去這條命不要,我也不能讓祖爺爺?shù)氖舟E落到別人手里。
大貨車剛靠近那輛車,我就聽到后面?zhèn)鱽砹司崖暋?/p>
我回頭一看,好幾輛警車響著警笛從后面呼嘯而來,速度特別快,而且,不但后面有,前面也有。
我心說壞了,看來這次不但奪不回書,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那豐田車也看到了警車,就在我以為他要停車的時候,他猛地拐彎,竟然往山崖的方向沖了過去!
這里是盤山路,公路旁邊就是峭壁,下面很深,把車開下去絕對是九死一生。那車子速度特別快,忽的一下子就從峭壁上飛了出去。
警車也傻了,紛紛停了下來,我坐的那輛貨車的司機說什么也不敢停,嘟囔著惹禍惹禍了,猛踩油門,一路狂飆而去。
我什么也沒說,在副駕駛座上呆呆的坐著,我實在想不明白,以黑衣人的車技能能力,完全可以逃脫掉這次警察的圍剿的。為什么非要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
見我發(fā)呆,貨車司機拍了拍我,說:哥們,你到底要去哪兒?哎媽呀,太危險了,我不管你了啊,我進市區(qū)就把你放下了。
我一想,不能進市,市區(qū)現(xiàn)在都是攝像頭,我一出現(xiàn)肯定被發(fā)現(xiàn),就跟司機說師傅你把我放下來吧,我就在這兒下。
司機一愣,說:哥們,你可想好了啊,這里可是荒山野嶺的,天馬上要黑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你在這大山里過夜可遭罪了。
我說謝謝你,我在附近有親戚,翻過這道山脊就到了,你把我在路邊放下吧。
司機白了我一眼,不過還是在路邊停下來了,我要給他錢,他也沒要,說出門在外誰都不容易,讓我自己多加小心。
我千恩萬謝的把他送走了,自己看了看道路,從旁邊的羊腸小道往山下走去。
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告訴我,黑衣人一定沒有死!
這種感覺來得毫無根據(jù),按理說,雖說他赤手空拳能打暈幾十個警察,可這里距山下上千米高空,就這么開車飛下去,怎么可能不死?
不過我還是想下去看看,哪怕親眼看到他的尸首也好。因為每次看到那黑衣人的時候,我總有一種親切感,這種感覺油然而生,沒有絲毫理由。
我走了好久,一直走到天色大黑的時候,才走到山腳下,前面一片燈光,好多警察在忙活著,我知道我找到車子跌落的地方了。
遠遠的,我聽到一個人喊道:怪了啊,這車子都摔散架了,可那黑衣人卻不見了。要說摔死,也得有個尸體什么的啊。
另一個人小聲說道:哎,我可聽說,那黑衣人不是人,是鬼。你說從這么高摔下來不死的,不是鬼是什么...
王林的聲音響起來:哎,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身為一個警察,竟然散播迷信思想,你信不信我明天就開除了你?告訴你們多少遍了,那人就是個武林高手,沒什么可怕的。他身手再快,還能快過你的槍子?糊涂!
此時王林的聲音非常生動,我覺得這個王林應該是我熟悉的那個王林,而不是冰冷的王林。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認為言語生動的那個王林是值得信任的,言語冰冷的王林不可以信任。所以我在他沒有變身之前,可以跟他聯(lián)系。
我從草叢里悄悄爬過去,爬到王林身后,此時我距離他只有一米的距離,我盤算著該如何讓他注意到我,卻又不驚動別人。
我有把握他不會告訴別人,因為正是這個豪爽的王林把我救出來的,我對于他,還有用。
我剛想站起來的時候,突然被一個人抱住,那人手猛地就捂住了我的嘴巴,一把把我拽到草叢里。
那只手和鐵鉗一樣,我不用看都知道,是那個黑衣人,他果然沒死?。?!
他力氣特別大,扛起我就往山里面走,剛開始他捂著我的嘴巴不讓我出聲,后來距離王林他們遠了,他就松開手,走得非???,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他走到了路邊,我看到這里已經(jīng)是六環(huán)左右的位置了,真是難為他,一晚上扛著我竟然走了這么遠的路,還絲毫感覺不到他的疲憊。
此時我能仔細觀察他,他依舊是一身黑衣,頭上戴著黑色裹布,看不到他的面貌。
路邊停著一輛吉普車,他扛著我上車,竟然開著車就走。
不管我怎么跟他說話他都不回應我,我問他要書,他不理我,我也不敢去摘他的頭罩,天色大亮的時候,他把我扔到了四環(huán)的一個商務樓附近,開車疾馳而去。
我一個人站著商務樓前,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摸了摸兜里,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多出了幾千塊錢現(xiàn)金,一張身份證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清清楚楚的寫著七個字:小心王林和伊寧。
我知道這些東西都是那蒙面人放到我兜里的,他為什么要幫我?
身份證上是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叫陳放,比我小兩歲。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會以為我是這個陳放。
我更詫異了,這一切好像都在黑衣人的計劃之中一樣。他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攤上這個官司,也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不能用了,早就給我準備好了這個身份證,以方便我住酒店。
抬頭一看,這個商務樓的一樓就是如家快捷酒店。
剛走進酒店,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黑衣人是不是算到我會坐貨車去追他,才故意把我放到路邊的?要知道,如果他當時直接帶著我往市里趕,遇到警車前后攔阻的時候,他開車帶著我飛下去,我必死無疑!
他用這種方法,雖說廢了點周折,但成功甩開了警察,也成功的將我?guī)У搅诉@個快捷酒店。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看到如家酒店里面走出了兩個女孩子。
哎?這兩個女孩子,不是在KTV殺人的那兩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