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民說的沒錯,不論醫(yī)者或是其他領(lǐng)域中的佼佼者,但凡在自己所熟悉的領(lǐng)域中被人擊敗,都將是一生無法抹去的傷痕,那可真是比要了人的命還要煎熬,但李國民話里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李教授,難不成你跟他們交手了?”當(dāng)然,我所指的交手是醫(yī)術(shù)上的切磋,按照我的想法,只有這一種說法才能解釋的通,李國民剛才的話。
李國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經(jīng)歷過民國,抗戰(zhàn),內(nèi)戰(zhàn),再到新中國成立的7號,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們怎么會跟我一個小有名氣的中醫(yī)比試?”
“那他們找你干嘛?”我心中一驚,問道:“難不成,他們知道了你的意圖?”
畢竟李國民是打算在醫(yī)術(shù)領(lǐng)域上擊敗他們,高傲如他們那些人,怎么可能允許有人質(zhì)疑他們的實力。
李國民再次搖頭,他說:“你錯了,他們找我,是為了讓我加入他們。”
“加入他們?”李松皺了皺眉,試探道:“我想,他們那些人中,缺少中醫(yī)吧?”
“你說對了。”李國民嘆了口氣,說道:“他們的確都是天才,但可悲的是,7號內(nèi)部的老大,是西醫(yī)傳揚者,他們整個家族都是西醫(yī)的后代,完全看不起中醫(yī),最初是不打算招收中醫(yī)進入7號,但后來,卻破例了。”
媽的!一群崇洋媚外的假洋鬼子,中華五千年歷史的沉淀,怎么就沉淀出這么一群混蛋!
“李教授,那后來他們?yōu)槭裁雌评耍?rdquo;我不解的問道。
李松白了我一眼,就跟看白癡似的,惹得我好像揍他一頓,李松告訴我:“之所以破例招收中醫(yī),那是因為他們的研究,需要中醫(yī)。”
李松看向李國民,說道:“李教授,我說的對吧?”
李國民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他說:“拋開我父母的事情不說,我也不能加入他們,他們所做的實驗完全有悖人道,干的都是些喪心病狂的勾當(dāng)!”
李國民的言辭有些激動,表情透露著猙獰,我不禁被他的氣息所感染,心里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實驗,會讓李國民如此氣憤。
李國民說:“7號在新中國成立后,跟政府合作,起初是為了醫(yī)治政府要員,但后來隨著他們的野心越來越大,不單單滿足于替人看病,他們想要掌握生死!”
掌握生死?|我有些迷糊了,搞的好懸乎,跟他么神話中的仙人一樣,舉手投足就能要人命。
李國民接著說道:“7號實驗室在內(nèi)戰(zhàn)的時候,將藥體武器進行過一次改良,類似于催眠劑一般,但比正常的催眠劑不同,改良后的藥體武器可以控制人的身體,當(dāng)然,主要還是控制人的心性,將你心里潛意識的罪惡激發(fā)出來,你要知道,人的怨念是無窮無盡的,一旦開發(fā)出來,對這個世界將是一場巨大的災(zāi)難!”
嘶……
我跟李松皆是吸了口冷氣,李國民所說的如果都是真的,那么,這7號的野心還真是比天要高,我現(xiàn)在越來越好奇,李國民接下來要說的話了。
“7號實驗室之所以變成了7號監(jiān)獄,是因為7號的高層跟政府達成了合作,但凡有死刑犯都被送到那里,目的是為了撬開那些死刑犯身后的財產(chǎn),7號也終于可以使用無窮無盡的印子來進行實驗,隨著7號給政府帶來的利益越來越大,他們的野心就越來越大,撬開罪犯的嘴巴之后,瞞天過海,將那些死刑犯保下來,進行二次實驗,開發(fā)出他們心里的怨念,用來為他們做事,這樣的話,7號的實力就會越來越大!”
李國民面露兇光的說道:“我拒絕了他們的拉攏,他們就威脅我,讓我身敗名裂!當(dāng)時我的手里正好有三十多名病患,我打算賭一把,就算是治不好,也死不了人,但我沒想到的是,7號的人竟然在背地里動過手腳,我的藥被他們加入了另外一種物質(zhì),所以,那三十多名患者才會出現(xiàn)事故而忘,我也因為那件事,淪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我的胸口有些沉重,李國民所遭遇的,的確不是我所能想象的,也是,這種事有的人一輩子都未曾聽聞,更何況是遇到過了。
按照李國民的說法,想必當(dāng)年他還真是的是被冤枉的,但現(xiàn)在,我的信心突然沒有之前那么濃重了,畢竟李國民口中的7號,勢力實在是太大了。
李松的表情倒顯得有些冷靜,他看著李國民說道:“李教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在你的藥品中所添加的另一種物質(zhì),就是三唑侖吧?”
我詫異的看了一眼李松,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李國民的話,卻讓我大驚失色,他說:“沒錯!就是三唑侖,安眠藥中最濃烈的一種,受用人群少,連醫(yī)院不在經(jīng)營,我根本想不到他們竟然弄出那種東西害我,呵呵,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李國民自嘲的笑了笑,他擺了擺手,示意不想再說話,讓我們離開,我當(dāng)然不想走,畢竟李國民的話已經(jīng)吊起了我的胃口,我真的很想知道,更具體的內(nèi)容,但李松說了一句:“李教授,你保重,我們會著手追查這件事的。”
啥玩意?我都感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李松竟然要查這件事?且不說他是一個隊長,我怕,就算局長都沒有權(quán)限追查7號的事吧?再者說了,就算是你追查到了蛛絲馬跡,能證明陷害李國民的人就是他們,又能怎么樣呢?那根本就是一尊龐然大物,我跟李松無非是一枚螻蟻,怎么斗?
沒等我將心里的話說出來,李松便拉著我的胳膊離開了火化房,走出了一百多米的時候,我問李松:“老大,你不會是真的打算查這件事吧?你可得想好了,畢竟都過去了那么多年,牽扯的方面也實在是太多了。”
不我知道我身為警察,不應(yīng)該說出這種類似于放縱罪犯逍遙法外的話,但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也想把全天下的罪犯都抓干凈,但這可能嗎?有多少背景深厚的人,即便是犯了法,也活的逍遙自在,即便是有些大人物被抓上了新聞,也不要認為所有罪犯都能被抓獲,要知道,那不過是社會需要這種正能量,黑暗的一面,始終都存在這個世界。
我苦笑著對李松說道:“老大,你要知道,法律這東西,不是所有人都好用,它不過是少數(shù)人用來約束大多數(shù)人的籌碼。”
我擔(dān)心這句話讓李松發(fā)火,接著說道:“老大,我沒別的意思,只是……”
“你說的對。”李松打斷了我的話,似是認同了我的說法,這讓我大為詫異,畢竟李松從事警察工作十多年來,要說不熱愛,光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干別的不比這工作掙的錢多?這簡直就是在用生命去掙錢。
李松接著說道:“飛子,你告訴我,你當(dāng)初當(dāng)警察的初衷是什么?”
我下意識就想握起雙拳脫口就準備來一套為黨為國家,為人民效忠的那些說辭,但在聽了李國民的事情之后,我握起的拳頭竟然不如從前那般自信,我承認,我有些動搖了。
“老大,別難為了我。”我不由的搖了搖頭,我在想,我們?yōu)橹畩^斗的一切,到底是否值得,那些因為正義而死去的同志,是否死得其所?死的光榮,死的有尊嚴!
李松放慢了腳步,跟我并肩而行,他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飛子,我跟你聊聊我的過去吧。”
我心頭一震,這是李松第一次準備開誠布公的對我談及他的過去,在這之前,他從未透露過一句關(guān)于他的事情,就連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我都是從別人嘴中得知的。
我點了點頭,按捺著內(nèi)心的激動。
李松告訴我,他出生書香門第,家里幾輩人都是教書匠,可在他高二的那年,在校充當(dāng)會計和出納的父母被警察帶走,給出的說法是,挪用公款,開庭的那一天,他還不知情,是回到家里的時候,鄰居告訴他的,李松對我說,他父母雖然管著錢,但從未貪污過一厘一毫,這里面,一定有人陷害他們,所以,李松才會當(dāng)上警察,目的就是為了幫他的父母翻供!
我問李松:“老大,那現(xiàn)在伯父伯母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李松搖了搖頭,對我說:“沒有,當(dāng)年涉及進去的人基本上都離開了松山,有的甚至改了名字逃到了國外,我根本找不到他們,這么多年來,一點頭緒都沒有,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我的父母,但我不相信他們會做出那樣的事!”
我贊同的點了點頭,每個人都不會相信自己的父母是名罪犯,更何況是李松了,而我現(xiàn)在也明白,為什么李松那么著急孫娜的安危,還記得孫娜出事的時候,李松急切的樣子,敢情,他是在孫娜的身世中,看到了他的影子,這個男人,心里到底背負了多少事?我很想趁熱打鐵的問他,關(guān)于他女朋友的事,畢竟在蘇楠臨死之前,曾經(jīng)透露過一句有關(guān)的信息。
我想了一下,似乎蘇楠說的,是一個數(shù)字7。
7?
我心頭一震,難不成,是7號監(jiān)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