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就跟發(fā)了瘋似的,我要是能看到自己的模樣,那雙眼睛絕對是紅的。
可就在我下落的那一刻,罪犯已經(jīng)跑到了我的正下方,按時間推移的話,我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從我的面前大搖大擺的跑過去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我扯脖子嚷道:“在跑開槍了!”
我不知道這句話會不會讓他停下來,但我知道,他要是不停下來的話,我就慘了,而就在這時,我耳邊響起了一聲嘹亮的槍鳴。
罪犯當(dāng)時就停在了原地,估計(jì)也是被嚇破了膽子,別看我想了這么多,其實(shí)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下一秒,我就坐在了他的身上,其實(shí)我挺瘦的,一米七六的個頭,才一百斤,要是在平時的話,我估計(jì)還真干不過這個體型彪悍的罪犯,但此時不同,我從空中落下,他還心存恐懼,全身沒有一絲防備,直接就讓我坐個正著,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別看我身下有個肉墊,這一下子也把我摔了個七葷八素,但好有李松,而我也知道,李松之所以開槍,也是看出了我的處境非常危險。
但那些商場的顧客可不這么認(rèn)為,聽到槍響一個個抱頭鼠竄,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商場的保安連忙出來保持秩序,這要是發(fā)生踩踏事件在死幾個人,商場就可以關(guān)門歇業(yè)了。
“怎么樣,沒事吧?”李松快步的走到了我的身邊,關(guān)心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盡管身上一陣疼痛,但在這個時候,我可不能再讓李松分心,雖說那罪犯還跟我屁股底下壓著呢,但誰知道這孫子能使出什么陰招來。
李松見我搖頭示意沒事,才松了口氣,這時候大廈的門口走進(jìn)來不少身穿警服的民警,應(yīng)該就是李松剛才打電話找來的幫手,速度還真是不慢,按照這種速度的話,要是沒有什么突發(fā)意外,就算我不冒險從二樓跳下來,這孫子也跑不出一百米。
李松將我扶了起來,讓民警將罪犯抓了起來,說實(shí)話,他挺慘的,被我那么一壓,我都覺得屁股快開花了,更別提他了,鼻青臉腫都是輕的,尤其是我今個穿的還不是警服,穿的是牛仔褲,屁股上正好有一對拉鏈,在我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我都能聽到拉鏈和他臉皮摩擦的聲音。
算不上是血肉橫飛,但也差不多毀容了。
而我卻沒有絲毫的同情之心,我當(dāng)時就想,我他么怎么沒一屁股坐死他?連殺了五個人,那五個人的家庭會不會因此出現(xiàn)變故?他們是否生兒育女,娶妻生子?如果那樣的話,他們的兒女老人要怎么辦?
在我的心里,殺人犯都該死,什么他么緩刑死緩,就應(yīng)該當(dāng)場擊斃!
有時候我就感嘆,古代真好,殺了人別管他么什么原因,哪怕人家強(qiáng)了你媳婦,你殺了人也得判刑,也得砍頭。
的確,有時候殺人是因?yàn)橐粫r沖動,彼此之間的仇恨解不開,就選擇鋌而走險殺人泄憤,但我就不明白了,有仇的人多了去了,有多少一天之內(nèi)連殺五人的?這他么就不單單是報(bào)仇那么簡單了,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李松見我的臉色突然變了,連忙問道:“飛子,你他么別嚇唬我啊。”
“???”我回過神來,看著李松一臉急切的表情,笑了笑,“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嗎?”
“艸!”這孫子一聽我這話,直接松開了扶著我的雙手,說實(shí)話,當(dāng)時我身體的確很虛弱,整個人都使不上力氣,他這么一松手,我直接就像旁邊摔了過去。
李松這時候也反應(yīng)過來,我壓根就是在嘴硬,但當(dāng)時他跟我之間足足有一米多的距離,就算是飛——那還真趕得上扶我,但可惜的是,他不會飛——
我直接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這家伙給我摔的,哎我草,怎么這么硌得慌?
李松蹲下身子,正準(zhǔn)備拉我的時候,我突然說道:“別動!”
“怎么了?”李松一臉的疑惑,我估計(jì)他還以為我跟他在這撒潑呢吧?
但我有那么無聊嗎?這地上多涼啊。而我不起來的原因是,我的肚子上好像被什么東西扎到了。
我用手摸了摸肚皮上面,發(fā)現(xiàn)有一個類似耳釘?shù)臇|西刺在了上面,我連忙將它拔了出來,那感覺就跟縫衣服的時候被針扎了一下似的。
拿出來一看,真的是枚耳釘,樣式很新,像是剛買的,耳釘上面還鑲著一顆精致的鉆石,一看就價值不菲,也不知道是誰掉在這里的,估計(jì)是用來求婚的。
我翻過身子,正準(zhǔn)備問問是誰丟的,可當(dāng)我坐起來的那一刻,我卻發(fā)現(xiàn),此時的我,正好位于吊燈的下方!
而這個位置來過的人,除了我,就只剩下剛才的那個罪犯。
有人會問,為什么不會是顧客落下的呢?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不會。
金帝大廈之所以能存活這么多年,并且發(fā)展越來越好,那就是因?yàn)?,來這里購物的人素質(zhì)很高,經(jīng)濟(jì)狀況很好,基本上隨便拔愣一個都是白領(lǐng)級別的,都買得起我手里的這枚耳釘,看見地上躺著一枚鑲鉆的耳釘肯定會撿起來交給管理員,不會讓它孤零零的在這躺著,難免會傷到人,更何況,在我落下來的那段時間,我同樣窩在地上,卻未曾被耳釘扎到過一次,就算是位置不對,我起碼也能感受到有東西咯了我一下,但為什么沒有?而是在罪犯被民警帶走之后,才感受到?
那是因?yàn)椋@枚耳釘是罪犯被帶走的時候所掉下來的!
“老大,你看。”我將手里的耳釘遞給了李松,李松看了看我,問道:“怎么了?”
我說:“這應(yīng)該是罪犯掉下來的。”
李松道:“那怎么了,又沒規(guī)定罪犯不可以有女朋友,說不定他正準(zhǔn)備跟女朋友求婚呢。”
我皺了皺眉,李松的話很有道理,法律未曾規(guī)定罪犯不能有戀人,但這個問題能這么想么?
我說道:“咱們來金帝大廈是為了什么?”
李松一愣,明顯沒反應(yīng)過來我是什么意思,便回道:“當(dāng)然是為了找兇手留下來的線索。”
他接著說道:“你是不是被摔傻了?我告訴你宋飛,以后這種危險的事可不能干,別他么罪犯沒抓到再把你給搭進(jìn)去。”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李松是為了我好,我也沒工夫跟他道謝,擺動著手里的耳釘,說道:“如果這個東西就是兇手留下來下一個被害者的線索呢?或者說,這個東西是兇手在作案時不小心掉下來的。”
李松聽了我的話之后,沉思了片刻,回道:“第一,按照你的那種說法,這東西既然是下一個被害者的線索,那么兇手是不會來拿回去的,別忘了那條紅色紗巾,第二,這個東西如果是兇手留下來的,那么剛才咱們抓到的那個人,就是兇手,要不然,他怎么會平白無故的去女廁所?”
李松的話很有道理,但我卻覺得始終有什么地方不對,總感覺自己的腦袋里有一張拼圖,眼看著要拼成的時候,卻突然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畫面,始終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好了好了,我看你啊,就是摔傻了。”李松拍了拍我的肩膀,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慢慢的走出了金地大廈。
我回過頭,重新看了看我剛跳下來的位置和罪犯在樓梯口之間的距離,怎么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我始終都說不出來。
上了車之后,李松非得送我去醫(yī)院,生怕我得個后遺癥什么的,但此時的我,就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覺,我寧愿相信自己剛才所想的一切都是自主猜測,實(shí)際上事情并沒有我想的那么復(fù)雜。
也可能是被之前那個面色慘白的男人嚇得夠嗆,但我還是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對我笑?
“嘿!”李松突然喝了我一聲,問道:“想什么呢?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等你從醫(yī)院檢查完了,我跟局長寫報(bào)告給你邀功!”
一聽這話,我心里所有的陰霾頓時消散了,我是個正常人,我喜歡被人夸獎,我更喜歡局里意思意思給我點(diǎn)獎金什么的,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局長及各種領(lǐng)導(dǎo)接見,心里簡直都樂開了花。
什么他么耳釘男人稻草人,都見鬼去吧,反正兇手已經(jīng)抓到了,回頭審審,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我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便跟李松開了個玩笑,說道:“你說局長會不會一高興把你撤了把我扶正?”
“去你大爺?shù)模?rdquo;李松這孫子,我保證,就他現(xiàn)在這副怒氣沖沖的樣,他真敢撕了我。
但應(yīng)該也是想起了剛才我摔倒的事,忍了下來,我嘿嘿的笑了笑,這可是頭一次讓李松吃癟,回到警局我可得跟孫娜他們吹吹。
而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著電話上那個熟悉的號碼,我的腦海中一陣嗡鳴。
要不是李松提醒我接電話,我根本都反應(yīng)不過來,接起了電話之后,我沒吭聲,那頭的人也沒說話,過了足足有一分鐘,電話那頭才發(fā)出一個聲音。
她說:“我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