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敢大意,一關(guān)上門,就拼命的往墻上蹭,陳半仙甚至直接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直到確定身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蟲子的時候,大家才算松了口氣。
手電筒在我們剛才撞門的時候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公子哥打著了打火機,四處一晃,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們誤打誤撞,來到了一個存放古董的房間。
房間里雜亂的擺放著幾個木頭架子,架子上面空空的,上面貼著諸如漢代陳王墓出土之類的標簽,似乎是對之前擺放的東西的標示。
在最后一個木頭架子旁邊的地上,有一塊破損的玉牌,上面落滿的灰塵。就好像是誰拿什么的時候無意中碰掉的。
木頭架子后面,是一些石雕的屏風,還有一些似乎是從墻上面剝下來的壁畫。我們剛才亂沖亂撞的居然沒有撞爛,真是運氣不錯。
陳半仙喘著粗氣從背包里拿出水和巧克力分給我們,剛才那一陣跑,大家都累的夠戳,我和公子哥還好一點,王倩畢竟是個女孩子,體力上比我們差得多,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
吃了點東西,休息了一會兒,大家都覺得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公子哥從包里取出冷焰火,掰亮了扔到地上,湊活著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點。
我看了看時間,原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夜里十點多了,我們的毯子和睡袋大部分的生活物資都沒拿下來,留在了洞口柱子那。
這地方雖然不算冷,但是晚上睡覺不蓋著點什么總是不踏實,公子哥把一個舊木頭架子劈開了,我們在角落里點了一堆火,幾個人背靠著墻打算就這么湊活一晚上。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王倩正靠著我的肩膀睡的正香,能聞到她身上隱隱約約的香氣。
我輕輕的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鼻子,生怕把她吵醒。對面的公子哥沖我眨眨眼,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王倩,笑嘻嘻的輕聲對我說道:“行啊,一天就把這妞弄到手了,改天咱們一起交流交流經(jīng)驗。”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知道跟這公子哥說什么好,看不出來這人還是個花花公子,真是白長了一張俊臉。
這時候公子哥已經(jīng)把昨天丟的手電找回來了。我看了看表,這時候是早上八點半,那些蟲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窩了。
陳半仙正打著手電,把那些壁畫和石雕仔仔細細的拍了下來,王倩這時候也醒了過來,她從包里拿出一面鏡子,對著鏡子整了整頭發(fā),然后用我們帶的瓶裝水洗臉,看的我和公子哥暗暗作舌,女人吶!
公子哥用昨天剩下的木炭做了個火把,倒也能湊合著用。因為還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多久,要是沒照明可就完蛋了,所以手電要省著點用。
我們走出那個古董間,開始挨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搜索,希望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公子哥大步在前面走著,其次是陳半仙,我和王倩跟在后面,突然聽到公子哥咦了一聲:“這地方不會是遭土匪了吧?”
我們快步走了過去,那間外面寫著檔案室的房子,門大開著。里面好像被火燒過的樣子,一片狼藉。
我看到就在房間靠后的一個桌子下面,赫然有一具尸骨。公子哥把尸體身上的包拿了下來,那是一個皮質(zhì)的小挎包。
我爺爺那個年代非常流行,我家里現(xiàn)在還有一只呢。公子哥把那個破舊的小挎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個筆記本,隨手翻了起來。
我們幾個趕緊湊過去看,筆記本的內(nèi)頁上用繁體字寫著:“孫世同七三一紀要。”
看來這個筆記本的主人叫孫世同,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陳半仙翻了翻,那筆記通篇是用繁體字寫的,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我看了一會兒就覺得頭昏眼花的,寫慣了簡體字看繁體簡直就是種折磨,索性扭過頭去不再看。
陳半仙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一點閱讀障礙都沒有,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
公子哥掏出煙遞給我一根,他自己也點上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王倩瞪了我們一眼,眉頭挑了挑沒說什么。
公子哥呵呵一笑,也不以為意。
陳半仙看了一會兒就把那筆記本放到了背著的登山包里,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這里太暗了,等出去之后有時間再看吧。”
我就問他:“這里面寫的什么?。?rdquo;
陳半仙擺擺手:“前面幾頁就是介紹這基地的,似乎這里是搞什么秘密實驗的,還牽扯到了日本人美國人,寫的跟諜戰(zhàn)片一樣,里面還有很多專業(yè)術(shù)語,我看的也不是很懂,這都二戰(zhàn)之前的了,還是等出去之后找個專業(yè)人士看一下。”
陳半仙突然頓住了,他用鼻子使勁嗅了嗅說道:“這怎么有煙味?”
我揚了揚手中快抽完的半截煙:“廢話,你抽煙沒味啊。”
陳半仙邊用力聞邊沖我擺擺手:“不對,是哪冒煙了。”
聽陳半仙這么一說,我趕緊把手中的煙掐滅,也聞到空氣中似乎煙味很重,還夾著那種陳年木頭燃燒時特有的霉味。
公子哥一拍大腿:“糟了,著火了。”
我們趕緊往檔案室外面跑,公子哥打頭用手電往四周一照,只見我們昨天晚上睡過的那間古董房正冒著滾滾濃煙。
八成是我們燒剩下的火堆燒著了。
這時候一股火苗一下就卷起來了,把周圍照的亮亮堂堂的,估計是幾十年來頭一次。公子哥搖搖頭說道:“可惜了。”
說著帶頭往掛登山繩的地方跑去,我明白公子哥的意思,那火已經(jīng)燒起來了,我們幾個沒有趁手的工具,根本撲不滅,而且還得趕快往回走,等火燒起來就走不了了。
我們正要離開,就聽王倩說道:“什么聲音?”
我也聽到了,那聲音似乎是從煉鋼爐里傳出來的,類似夜梟一樣凄厲的啼叫,一聲比一聲響,到最后幾乎是在嘶喊。
是什么東西被困在了那里?
緊接著是一陣撞擊鐵板的聲音,似乎是什么東西拼了命的想從爐子里出來。
我一驚,大聲喊道:“我操,這什么東西?”
公子哥拉了拉垂下來的登山繩,對我說道:“反正不會是人,快點走了。”
我們留在這的一共兩股登山繩,公子哥把繩扣全部解開,我把王倩身上的包解了下來,扔到一邊,然后用登山繩在她的腰上纏了一圈,打了個雙頭結(jié)。
公子哥也在陳半仙身上綁好了繩子,王倩兩手抓著繩子上端順著石壁就往上爬,陳半仙緊隨其后,剩下我和公子哥牢牢的注視著火場的情況。
上去的時候比下來慢多了,我看著他們的身影一點點往上,心里好像有一窩螞蟻在爬,巴望著他們能快一點。
等到他們終于上去,繩子又一次垂下來之后,基地里已經(jīng)被洶洶的大火照的通明,雖然還沒燒到這里,但是已經(jīng)能感受到熱浪一陣陣涌來,不到半個小時大火就會燒到這里。
我們不敢耽擱,綁好繩子就往上爬,才爬上去一點,就聽到碰的一聲巨響,似乎是火場中間什么東西爆炸了。
從聽到聲音還不到一秒,那爆發(fā)出來的氣浪一下就把我沖了起來,就好像蕩秋千一樣把我拍在了左側(cè)的石壁上。
還好在撞過去的時候我反應(yīng)及時,猛的側(cè)了側(cè)身,用左肩迎了上去避免臉直接裝上,就這樣那巨大的撞擊力還是讓我欲仙欲死,就像是被汽車撞了一樣,我的左半邊身體瞬間就疼的失去知覺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骨折。
我扭頭朝公子哥看去,他也好不到哪去,被氣浪掀到了我邊上兩三米多的地方,看上去似乎他的腿上受傷了。
我大聲的問他怎么樣了,公子哥沖我擺擺手說暫時還死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上面的王倩和陳半仙突然同時朝我們大聲喊了起來:“下面,下面,快上來。”
我聽到他們的聲音里流露出惶急的情緒,難道我們有什么危險?
我扭頭往后面一看,只見兩道人影已經(jīng)沖了過來,快到我們身后了。我定睛一看,頭上一下炸毛了,心說這是什么鬼東西?野人嗎?
那東西有著厚厚的毛發(fā),像豹子四肢著地一樣跑的飛快,但是他們的身形看上去卻很像人,但是飛奔的動作卻像極了指環(huán)王里的轱轆。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那兩條人影中的一個突然高高躍起,我只感到腳脖子一疼,已經(jīng)被那東西牢牢抓住了,趕緊用另一只腳去踢,無奈在空中使不上勁,然后我就覺得另一條腿一疼,居然也被抓住了。
我使勁掙扎,那東西居然想順著我的腿往上爬,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我只覺得大腿往下全部火辣辣的疼,那東西的手正牢牢的抓住我的腿彎,頭已經(jīng)快到我的腰了。
我心說你還想強奸我是怎么的?然后那東西一仰頭,我正好看到他的臉,五官幾乎和人一模一樣,只不過臉上臟兮兮的全是黑泥,頭發(fā)又長又亂,我已經(jīng)能聞到一股股的腥臭味。
那東西跟我對視一眼,然后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嘴里露出了尖利的獠牙。我頓時就感到一陣寒意,就見那東西一張嘴就朝我的褲襠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