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藍色信箋上寫的信并非是給我的,但上面的情真意切卻是真的打動了我。
第二天一早,我便開著那輛屬于霍家的車往信箋上所說的地址開去。
幽蘭之約的舉辦地位于雙流鎮(zhèn)政府以西而距離這霍家花園更是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的。一下車,我便被幾個穿著正統(tǒng)的男人攔了住。
“先生!”為首的一個男人伸了伸手示意我想要進這個門必須先交請柬,我摸了摸衣兜卻發(fā)現(xiàn)那張藍色的信箋紙似乎并沒有帶在身上。
上上下下所有衣兜都翻了個遍,但卻始終沒有看到信箋紙的蹤跡。無奈,搔了搔頭略顯尷尬地對他們說道,“不好意思,我想我是忘帶了。”
“那真是不好意思,根據(jù)藍先生的指示,沒有邀請函是不允許進的。”從為首的男人身后出現(xiàn)了兩個很壯很黑的男人站在那里,手指了指外面,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表情酷酷的。本來還想再和他們商量兩句,但看來確乎是沒什么希望的。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開車離開。
“且慢,寇先生,不好意思,里面請!”一個溫柔的女聲從我的身后傳來,引得我連忙回過了頭望去,竟然是一個穿著藍色禮服十分妖艷的女人。
“您是?”看著對面的女人,好像那群男人都對其很恭敬似的,于是我便也把態(tài)度放得平和了一些。
“我叫藍悠悠,寇先生請!”這個叫做藍悠悠的女人走在前面,風(fēng)一吹過便帶著一股清雅的芬芳香,讓我有一種癡迷的感覺。
“那個,請問!”跟著藍悠悠從外面的大門七拐八拐便走到了這棟大樓面前,抬頭一望,差不多有三四十層高的樣子,活脫一副星級酒店的模樣。但我卻有些想不明白了。根據(jù)趙萬生所言,幽蘭之會是陰陽界的一個大趴,那么既然是陰陽界的大趴又為什么會在這種地方舉辦呢?
但那個叫做藍悠悠的女人轉(zhuǎn)過頭卻并未言語而是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我不要說話。她突然牽起我的手,然后徐徐向前走去直奔宴會廳。
宴會廳的門口有兩個和之前守在門口要請柬的男人穿著一樣的家伙,想必也是這個藍家的馬仔吧?兩個馬仔對著藍悠悠點了點頭叫了聲小姐好,我心里也立馬明白了幾分??催@架勢,我身旁的這個藍悠悠想必就是這個大趴的舉辦人藍先生的女兒了。
想要將手抽出,卻發(fā)現(xiàn)早已被這個藍悠悠拽死了。
門一推開,我感覺會場上所有人的眼光都齊刷刷地插了過來,有一種要將我活吞的感覺。我感覺異常的緊張,但側(cè)頭看向藍悠悠,她卻是一臉的淡定。
“藍小姐。我。”藍悠悠并沒有搭理我,拉著我的手一直走向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男人面前,那男人除了胸前帶著一枚閃閃發(fā)光的懷表外并沒有什么閃光點。干瘦的身軀就連面容也是平平無奇。
“藍先生,這位就是寇恒,寇先生了。”我聽到藍悠悠竟然不是稱呼對面的男人為爸爸或者其他什么親屬之間該有的稱呼,而是極其正統(tǒng)地稱呼其為藍先生。
但周圍的人除了我似乎對這種稱呼方式并不奇怪,而藍先生也表現(xiàn)得極為淡定。他伸出手和我禮貌地握了一下,同時,我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靈力被人窺探的感覺。
出于保護,我連忙封鎖了自己的靈力使對方無法進行窺探。
只見對面的藍先生皺了皺眉,然后放下了我的手。“歡迎寇先生來到我們幽蘭之約,我那邊還有個朋友,您請自便。”雖說是能感覺到他的情緒轉(zhuǎn)化而且好像對我封閉了靈力這一舉動有所不滿,但畢竟是行走這條道上多年的老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他還是貫徹的很好的。
我看了眼藍悠悠,畢竟現(xiàn)在整個會場我知道名字的除了藍悠悠就好像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了。藍悠悠本來是站在一旁正和她的朋友在那喝酒,看到我在看她便連忙走了過來。
“寇先生有什么事么?”藍悠悠雖然不像剛才那樣緊緊地黏在我身邊,但現(xiàn)在的距離仍舊讓我有種受不了的感覺。
“是這樣,我是第一次來,所以不大清楚你們這個幽蘭之會到底是什么。”我抱歉地笑了笑對藍悠悠說道。
“哦。你在這場子隨便轉(zhuǎn)轉(zhuǎn)就好,看看能不能認識一些前輩好啦。拜拜!”藍悠悠擺了擺手便去找她的熟人了。
我在這個場里隨便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突然眼前一亮,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楚九五。
“楚哥!想不到你竟然也在呢!”看到熟人在,我覺得內(nèi)心舒服了不老少。
“寇子?我就知道來這一準(zhǔn)能看到你!”楚九五看到我顯然也是很開心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微笑。
“楚哥,上次的事,謝謝你!”后來,從牟尼溝出來以后我是聽說楚九五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是幫了大忙的。而我醒來時卻發(fā)現(xiàn),楚九五早已走了。連對他說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所以這次見到楚九五便連忙道了聲謝。
“客氣了。你是趙老弟的人么。”楚九五遞過一杯酒來湊著我的耳邊說了句,“你要小心,這個會場很危險。”
“危險?”我壓低了聲音對楚九五問道。
“沒錯。你看到了那面那群人么?全都是沖著今天的頭籌來的。還有那群,邪道的,手段極其卑劣。”楚九五喝了一口酒,小聲給我指著對面那群人。
“我擦,連邪道的都來了?”我一聽楚九五說這話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這個藍家的勢力的確非同小可,就像我在霍家這件事本來應(yīng)該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的,但他們的人還是能敲上門來將請柬送到我的手上。
而且,我和那個叫墨軒的素未謀面,他也大抵能猜得出我就是寇恒,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說是藍家有很大的本事。
“楚哥,這個藍家究竟是什么背景?”直覺告訴我,這個藍家非同小可,怕是也是什么陰陽名家之后呢。
但楚九五給出的答案卻讓我有些吃驚。他告訴我說,這個藍家并非屬于陰陽界的人士,而是熟苗之人,有傳聞?wù)f他們一家是明朝開國將領(lǐng)藍玉的后人,但也有說他們之所以姓藍是因為祖上受過藍玉的接濟幫助。所以在藍玉被判謀反之后,藍家人為了感恩藍玉所以改了姓氏。但這其中的孰真孰假,卻是誰也說不清楚的。
然而,這個藍家有著非凡的本領(lǐng)。雖說不是陰陽界的人,但藍氏一族卻和陰陽界的各門各派有著良好的來往。而且他們的手中通常會搞到一些連正統(tǒng)的陰陽先生,陰陽師都很難搞到的東西。并且,藍家家大業(yè)大,財大勢粗,所以無論黑道白道也都敬他三分。
這也是藍家能夠有今天這樣成績的重要原因之一?,F(xiàn)在藍家的掌舵人便是之前藍悠悠介紹我認識的那位藍先生了,足足有七十歲的高齡,但身體依然硬朗,完全沒有退位讓賢之意。所以,大家對藍老爺子還是十分的尊重的。
我按照楚九五的指引,開啟了靈源對會場內(nèi)的眾人的靈力一一進行了窺探。雖說有不少人都是將靈力封鎖了的,但還是讓我窺探到了不少。
我記得當(dāng)初見到墨軒時的確感受出他是有靈力之人,而他又似乎是那個藍先生的徒弟,所以我感覺那個藍先生或許也是有靈力之人。
對藍先生進行窺探,雖然很順利但結(jié)果卻并非如我所料。這個藍先生雖然有靈力,但不得不說他的靈力恐怕是整個會場最弱的了。這讓我不禁對這個藍先生再一次好奇起來,這樣一個糟老頭子又憑什么來使得陰陽界無論正還是邪都能對他禮讓三分呢?
“諸位來賓,大家中午好!我是今晚宴會的司儀,我叫墨云。很高興大家蒞臨三年一度的幽蘭之會,讓我掌聲歡迎今晚的舵主,藍先生。”這個司儀我總覺得他有些眼熟,但卻又覺的不大對。直到他自我介紹說自己叫墨云時,我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小子分明就是墨軒的分身么,簡直長得不差分毫。但那說話言談中的感覺又的確和墨軒差得多了。
而此時,我又看到藍先生旁邊站著的正是那個和司儀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墨軒。頓時,我便明白了過來。什么分身,不過是雙胞胎罷了??礃幼?,真是自己最近跟著趙萬生混得太久,連想事情都習(xí)慣了往復(fù)雜方向去想。
隨著掌聲響起,藍先生拄著一根鑲有骷髏頭的手杖走了上來。
“諸位,好久不見了。藍某今日為大家準(zhǔn)備的頭籌是,漢金白玉甕面有一只修煉千年的小鬼,誰若是今晚的勝者,那我藍某便將這白玉甕和小鬼一并送上。”藍先生說完便走下了臺,而他的隨從們也從臺下遞上了一個小巧的白玉甕交予司儀手中。
司儀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甕,便聽得那白玉壺里面?zhèn)鱽砹艘粋€聲音——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在搖我?想死么?
這聲音雖然有點奶聲奶氣,但卻聽得我有些冷汗直流。再看一旁的楚九五,那雙眼睛瞪得發(fā)亮,那感覺比爭奪《陰陽異術(shù)》時,還要有神。
“楚哥?”我用胳膊肘碰了碰楚九五,卻不曾想我這一碰似乎是把想事中的楚九五給嚇了一跳。
“怎么了?寇子?你嚇?biāo)牢伊恕?rdquo;楚九五拍了拍心臟,眼睛卻一刻也不曾離開過那個白玉甕。
“那里面裝的小鬼是不是很厲害?”我感覺到那里面的小鬼散發(fā)著一股強大的鬼力,這種鬼力要是說起來應(yīng)該和那個我拼死才贏了的霍尤武有幾分相似,渾厚但是卻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
“廢話。藍家拿出的東西從來就沒差過好么?”楚九五瞪了我一眼,“我去熱熱身。你玩!”說完便盤膝坐在了地上。再一看四周,那群能人也幾乎都坐在了地上開始運氣調(diào)息,準(zhǔn)備一會兒大戰(zhàn)一番。
見此,我也連忙盤膝而坐,想要運氣。但這個時候,肩膀卻被人拍了拍,回頭一看,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