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蛇王和鼠王都放在了地上,我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我的命運可都是被這兩個家伙給掌握住的,要是他們直接逃走,我的命運之凄慘可以預見,幸好,這兩個家伙說來還真是有些奇怪,竟然趴在地上根本不胡亂動彈,乖巧得很。
周圍老鼠和毒蛇都圍攏上來,嘩嘩嘩,聲音不大,卻讓人心生畏懼,我甚至都能夠看到那些大老鼠鼻孔周圍的白毛,尤其是一種刺鼻氣味似乎是在提醒我死亡隨時可能降臨一樣,給我相當大的壓力,這種滋味相當難受。
被逼迫到了這種地步,我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是盡量感受領悟,生死一瞬之間,這種考驗對于一個人的心智來說可是難得的提升。。
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伸手,按壓在長針上面,仔細感受。
很顯然,這是一種陣法,控制著兩種動物,我想要破解這種陣法,就必須要想明白這套鎮(zhèn)壓法門的原理。
我雙手壓制在長針上面之后,能夠從這長針壓制的符箓之中感到一陣一陣的脈動頻率,好像這些符箓是有生命的一樣。
自然而然,中指伸出,無名指和食指微微彎曲,將長針給夾在了三根手指之間,隨后緩緩朝著外面抽動。
我能夠感受到在我動作的一瞬間,兩只動物身體都痛苦得收縮了起來,而周圍的那些動物顯然有所感應,也是瞬間朝著我這邊逼近過來,讓我的肌肉都緊繃起來了,顯然這樣強行來是絕對不行的。
嘆了口氣,我有點愁眉不展的意思,時間有限,容不得我拖延下去,狠狠一巴掌拍在腦袋上面說道:“給老子想起來。”
我現(xiàn)在能夠肯定,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我遺忘了一些對我來說相當重要的東西,和夏家秘術有關的東西。
這些東西,爺爺以前肯定教過我,而且還掌握得相當之不錯,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竟然忘記了一切,甚至對這些東西有些發(fā)自本能的抗拒。
不管以前如何,我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打算,那就是想起這些東西來,守護我夏家榮耀,守護我爺爺不被別人隨意欺辱。
可惜,雖然熟悉,雖然知道我應該是忘記了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想要記憶起來卻并不是那么的簡單。
這一次我不像是前面兩次那么順利,大腦之中完全空白,我有點瘋狂的對自己的腦袋攻擊。
依然是毫無用處。
我不免有些頹然。
蛇鼠耐性有限,見我一直沒有行動,頓時又開始焦躁起來。
這時候黑貓似乎有所察覺,竟然直接跳躍起來,貓爪子猛然揮動,狠狠一下子抽在了我的臉上。
隨后,直接一口咬在了我的手臂上面,這一次,毫不留情,瞬間咬穿了我的手臂,鮮血流淌,刺痛傳來。
我頓時大怒,心想這黑貓是不是瘋了。。
不過很快,腦袋里面閃過一絲明悟。伸手入懷,將之前何安然送給我的辰砂掏了出來,捏在手中,舌尖猛然翹起,抵擋在上顎上面,頓時口中生津,隨后猛然噴吐出一口龍涎之水,正好將手中辰砂給溶解開來。
做這一切的時候我熟練無比,沒有絲毫的滯澀,順理成章,這讓我心中疑惑更深。顯然黑貓之前咬那一下給了我某種提示,讓我突然就想起來了許多東西。
看來之前我猜測因為某種變故讓我損失了一些記憶,并非毫無根據(jù),但是為何爺爺一直到死都沒有給我提起過這件事情來呢?
之前的事情尚且沒有解決,現(xiàn)在又給我弄出新的疑惑來了,這事兒,還真是讓人無奈。
自古華夏出產(chǎn)朱砂這種礦物質(zhì)的并不算少,但是湘西辰州獨樹一幟,這種辰砂擁有別的地方出產(chǎn)朱砂不可比擬的功效,這也是湘西一代趕尸家族盛極一時的原因之一。
朱砂溶解,我再次按照之前的方式,將長針給夾住,隨后猛然抽動。
這一次,順利的很。
長針離體,壓制在蛇王和鼠王身上的符咒紋身驟然消失脫落,掉落在了地面之上,我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兩張猶如紋身一樣的符咒竟然是人皮,之前的那種符咒就直接刻畫在了人皮上面,幾乎和蛇王鼠王融為一體。
這五仙教的人皮詭術果然奇特。
我將這兩張人皮給撿了起來放在口袋之中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何用處,但是留著,以防萬一。
人皮符咒脫落下來,我這時候方才看到蛇王鼠王后背上面竟然都存在一個惟妙惟肖的人臉圖案,五官俱全,看起來好像在背后多出一張臉來。
動物能夠成精,看來傳說并不是假的,看著蛇王鼠王背后上面的人臉圖案就是證明。
積年成精,通了人性,知道我救了它們,竟然對著我叩拜了兩下,然后方才帶著自己的子子孫孫直接離開,除去死掉的堆積起來的尸體,短短時間竟然走得干干凈凈。
我有些呆滯的看著這一切,有種之前我是一直都在夢中的感覺。
等到徹底確定一切平安,我一口氣送了,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親身經(jīng)歷才知道之前的情形有多么恐怖。
密密麻麻的老鼠和毒蛇就圍繞在你的身邊,不說它們隨時可能上來要了我的性命,單單就是看著這種密密麻麻的場面都覺得慎得慌,想了想之前的場面,我都覺得自己有種嘔吐的沖動了。
“竟然就這樣解決了問題,還真是走運。”
我開口說道,然后將目光落在了黑貓身上,說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對我有這樣的信心?”
黑貓只顧著舔自己的爪子,完全沒有理會我的意思。
我也不想要去管這只裝傻充愣的黑貓了,反正我身上的秘密有的是時間慢慢研究,現(xiàn)在的關鍵問題還沒有解決面對暗處那個家伙的威脅可還沒有解除呢。
我朝著外面看去,借助燈光的光線,我猛然發(fā)現(xiàn)了一點讓我全身冰冷的事情,那就是,之前雖然這些毒蛇還有老鼠互相瘋狂的撕咬,慘烈異常,鮮血流出來不少,但是現(xiàn)在地面上竟然顯得無比的干燥,完全沒有絲毫的血跡。
我有點不放心的抽動鼻子聞了聞,的確,沒有什么血腥的味道。
死去的尸體眾多,野狗不說,還有這么多蛇鼠,但是現(xiàn)在,一點點血腥味道都沒有,地面上甚至都沒有一點的血液存在。
這顯然是相當不正常的事情。
之前精神一直高度緊張,我對此還沒有察覺,等到現(xiàn)在看到,只覺得心中發(fā)冷:這人搞出這么多事情,這么大的陣仗,果然,絕非是單純的要逼迫我這邊,得到這口青銅棺材,更大的目的尚且還有其他。
這些動物的鮮血,顯然他是有著其他的用處,估計多半都是針對爺爺以前的某種設計而來。
“想不到你區(qū)區(qū)一個蠢貨竟然能夠三番兩次破壞我的布置,既然自己找死,那也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不過也好,你夏家人早就應該斷子絕孫,送你一程,不用謝我。”
我正疑惑的時候,一個相當之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這個聲音分外耳熟,分明就是之前在墳山處操縱干尸嬰鬼想要將我給殺了的家伙。
不過此時,雖然聽到他的聲音,本人卻藏頭露尾,并沒有出現(xiàn)的意思。
我眼睛微微瞇了瞇,隨后冷笑,說道:“要殺我,也要看你能不能夠進入這個院子里面。”
我原本只是試探,畢竟我也拿不準,不知道爺爺在院子里面有什么目的。
既然我夏家保管這口棺材是五仙教的至寶,我們之間算是深仇大恨,爺爺生前,為了預防五仙教偷襲,肯定會在院子里面有所布置。
我這話說出口,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家伙竟然就直接冷笑起來,說道:“夏凡,太聰明,活不長久。”果然,和我所想一樣。
我心中凜然。
爺爺生前好像是隱藏了太多我并不了解的秘密了。
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家伙顯然并未將我放在眼中,因此,才會有了我這樣一問,他就毫無隱藏的承認下來的現(xiàn)象。
顯然,在他看來,縱然我有一點小聰明,但是在他絕對的強權實力面前,也完全無法對他造成絲毫的威脅。
“你先進來在說吧,至少,我比你活得久一點的。”
想到這里,我頓時冷笑起來:“藏頭露尾,連真面目都不敢展現(xiàn)出來的奸險小人而已,也有臉面威脅我?真是好意思。不知道你父母可曾教過你禮義廉恥?”
我表面上冷靜對于這一點完全不在意,但是事實上我內(nèi)心之中是相當之緊張的,因為現(xiàn)在魏破敵立場不明,我也只有一點失靈時不靈的祖?zhèn)髅匦g而已,這東西,根本做不得準,雖然之前一直都有靈光閃現(xiàn)的時候,但是誰能確定哪種時刻突然就直接消失了呢?
因此,刺激這個家伙發(fā)怒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看不起我,沒有將我放在眼中,一旦發(fā)怒,失去冷靜,我才有機可乘。
上次被他追殺,只不過是因為運氣不錯,碰到七煞鎖魂大陣而已,要不然,我現(xiàn)在估計墳頭都開始長草了,可不會因為之前對付了一群瘋狗就覺得自己能夠逆轉(zhuǎn)乾坤。
叮叮當~
沒有回應我的挑釁,而是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鈴聲,這聲音似乎能夠招魂,像是直接響徹在人的腦子里面,我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就開始覺得腦子有一陣陣的昏沉,雖然迅速消失,心中已經(jīng)是警惕異常,顯然,這家伙光做不說,已經(jīng)準備開始動手。
可惜的是,我看不到這人究竟在哪兒,刺客又在做著什么布置,兩眼一抹黑,只能是干等著對方發(fā)飆。
清脆的鈴聲不斷的響徹,既有韻律,伴隨著那個沙啞聲音響起,不知道嘴里面含含混混的在念叨什么,那種韻律節(jié)奏都有點像我們這邊哭喪號子哭喪時候的腔調(diào)。
我只覺得頭昏腦漲,難受得很,雙手蒙著耳朵,但是這絲毫不能抵擋住那種聲音在我的腦子里面響徹起來,快要讓人發(fā)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