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黑貓答應(yīng)下來,我也不多說。
直接扛著鋤頭直接朝著之前那地方走了過去。
因?yàn)楦鞣N原因,我一直沒有處理那個地方,沒想到魏破敵這家伙也是將這塊地方放置處理,因此,之前被烏鴉啄食得只剩下森森白骨的手臂還在,依然是五指微微彎曲想要抓住一點(diǎn)什么的樣子。
“有怪莫怪啊,大哥,我不是有意冒犯,我只是為了找我的爺爺,盡管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把你好好安葬啊。”
我對著這白骨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句之后還拜了拜,找了自己找來的三支長香準(zhǔn)備點(diǎn)燃,畢竟禮多人不怪,我想鬼也不會怪我的吧。他也不想這樣呆著的不是?我把他埋葬應(yīng)該還算不錯。
經(jīng)歷了太多神鬼之事,我自然不敢相信一切都還只是無稽之談。
正當(dāng)我點(diǎn)香想要插在這具尸體的前面,算是給他一定的供養(yǎng)的時候,一直都趴在墻頭上一動不動的黑貓一下子竄了過來,一爪子揮動,將我手上的三根長香給打飛了出去,輕巧的落在地上,看著我,眼神古怪,最后還輕聲的叫了一聲。
還是那種熟悉的眼神。
倘若這只黑貓能夠說話,我想,它現(xiàn)在肯定是跳著腳罵我傻逼的節(jié)奏。
這黑貓有古怪,而且還救過我的命,因此,我也沒有生氣,看著黑貓有些疑惑的問道:“這里不能上香?”
黑貓點(diǎn)頭,圍著我走了兩步,上前,抓了抓那只白骨手臂,這時候我看到,微微彎曲的白骨手臂竟然根本不能動彈,是徹底僵硬的狀態(tài)。
人死之后,化作白骨,怎么可能還會僵硬到此種地步的,我看了很容易就和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保不齊就是因?yàn)樗篮笤箽獠幌?,因此,才會有這樣的狀態(tài),怨氣充盈,自然身體僵硬。
這他媽……幸好被烏鴉將身體啄食光了,要不然,指不定就變成僵尸了。
“那這地方可以挖開么?”
我看著黑貓?jiān)俅伍_口問道。
黑貓瞇著眼,伸出爪子,在地上畫了兩下,隨后點(diǎn)頭。
這應(yīng)該是可以挖開的意思吧。
我稍微放心了一點(diǎn),然后揮動出頭,繼續(xù)開挖。
這一次血水倒是沒有再朝著外面冒了,只是越挖就越是心驚,因?yàn)橄旅娴哪嗤令伾珜?shí)在是太過詭異了一點(diǎn),成分也是奇怪。
看起來,竟然好像……好像是腐爛的肉塊一樣。
這一具尸體很快就被我完全挖了出來,臉部肌肉已經(jīng)完全的浮腫,潰爛,不過看著這具尸體我竟然會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尸體了,我不可能見過,但是怎么會有熟悉的感覺呢?我皺眉,看著這具尸體,隨后瞪圓了雙眼,自言自語:這不可能吧?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會看著這具尸體無比的眼熟了,因?yàn)?,這他媽的似乎和村長一模一樣。
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是身體上面潰爛的程度并不算相當(dāng)嚴(yán)重,身上穿的還正是以前村長最喜歡穿的一套制服,這好像是他以前獲得先進(jìn)個人接受縣里面表彰時候穿的衣服,那時候全村都給驚動了,熱鬧得很。
村長回來之后,得意無比,一直就穿這么一套制服也舍不得換,好像過了一年左右方才不見村長穿這衣服了,想起來也就是我?guī)讱q時候的事情,到現(xiàn)在也十幾二十年了,這尸體怎么可能還不腐爛的?
我搖搖頭,覺得自己的念頭太過不可思議,村長在這里,那我們村子的村長又是誰?鬼魂?倘若村長早就死了,這具尸體也應(yīng)該腐爛得不像人樣了,怎么可能還會保存如此完好?
正想著如何處理這具尸體,我腦子里面一陣轉(zhuǎn)念,村長的左腿有點(diǎn)瘸,骨頭受過傷。這時候我也不怕冒犯了死靈了,直接用鋤頭過去按了按,見了陽光,只是輕微的震動,這具尸體上面的腐肉竟然直接掉落了下來,好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產(chǎn)生連鎖反應(yīng),短短時間竟然就掉光得只剩下了一副白色的骨架子。我被嚇得朝著后面連著退了好幾步。
定神之下,朝著這些骨架看了過去,左腿關(guān)節(jié)處骨骼的確是有所不同,還真是有傷,還真是見了鬼了。
難不成這具尸體還真是村長的?
搖頭,覺得自己所想還是未免太過不可思議了一點(diǎn),暫時擱置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而這肉里面也有之前那些烏鴉啄食的蛆蠅,腐肉掉落,從腐肉里面鉆出來一條顏色都顯得有些金黃,猶如毛毛蟲大小的蛆蠅,上面甚至還有了眼睛珠子鼻孔之類的構(gòu)造,看起來惡心至極。
我提起出頭就準(zhǔn)備將這蛆蠅給直接砸死的,一直都安靜的趴在一旁的黑貓尖叫了一聲,竄到了我的前面,嘴里吊著的是我之前點(diǎn)燃被它給弄到地上的長香,直接一下子將這條巨大的金黃色蛆蠅給戳穿了。
戳穿之后這條碩大的金黃色蛆蠅不斷的掙扎,但是都不能掙扎得動,香線也像是徹底的瘋了,滋滋滋的不斷燃燒,幾乎都要現(xiàn)出明火來,短短時間一整只并不算短的香線就燃燒殆盡,而那一只金黃色的蛆蠅竟然也像是被烤焦了一樣變成了純黑的顏色,好像木炭一樣。
黑貓弄死了最大的蛆蠅之后并不停留,叼著剩下的香線不斷的在地上繞圈子,就圍繞這三尺見方的地面,香線消耗的速度很快,瞬間耗盡,只是地上也出現(xiàn)了一圈相當(dāng)分明的線條,那些細(xì)小的蛆蠅四處奔逃,只是都像是暈頭蒼蠅根本無法從香線的圈子里面掙脫出來。
我正看著這些古怪的情況愣神呢,黑貓突然一下子躥了起來,貓爪子猛然伸了出來,在我手上劃拉,鮮血流淌而出,被黑貓嘴里面直接含著,然后一口吐了出去。
這些蛆蠅像是碰到了沸騰的辣油一樣,短短時間就被燙的不斷翻滾起來,隨后徹底死絕。
我的血成了萬能仙丹了?
看到這幅情況,我頓時就樂了:“這他媽,以后碰到什么妖魔鬼怪老子只好一口血噴出去不就好了?”
黑貓顯然聽明白了我的意思,轉(zhuǎn)身,貓眼分明盯著我看,嘴角又是招牌式的嘲諷笑容。
我頓時郁悶。
不過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rèn)的一點(diǎn)是,我他么的現(xiàn)在竟然還比不上一只黑貓。
“現(xiàn)在可以挖開了么?”
我收斂了得意的情緒,真要是我一點(diǎn)血弄出來就能天下無敵,那上次弄傷我的那具干尸早就已經(jīng)成為飛灰了,哪里還需要我們付出那樣的代價才能弄死了?
黑貓并不理會我,直接轉(zhuǎn)身,給我一個驕傲的屁股,隨后又慢條斯理的回到墻頭上趴著不動了,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會覺得這只黑貓的眼神顯得很是有些憂郁,我頓時搖頭,心想我一定是瘋了。
既然黑貓不再多說什么,這具尸體看起來也沒有了絲毫的異常,我也就放下心來,將骸骨給弄到一邊,等著到時候給何安然研究一下,然后我就繼續(xù)朝著下面挖。
不過讓我吃驚的是,這一次我并沒有朝著下面挖多久就已經(jīng)見了底,是空的,一鋤頭下去,泥土松動,嘩啦啦的一下子就垮塌了下去,我被下了一跳,趕緊朝著后面退開。
這三尺見方的土地徹底的掉落下去,下面竟然是一口深井,想到之前魏破敵所說的養(yǎng)尸井,這樣一來,還真是有點(diǎn)可能。
小心等了一會兒,的確是沒有什么異常,我試探著朝著井里面看了過去,這口井挺深的,四周都有明顯的踩踏用的洞口,只是年深月久,早就密布青苔,泥土掉落下去,也是傳來入水的聲音,里面水應(yīng)該不少,水位明顯不低,我站在上面都能看到這口井里面倒映出來的自己的模樣。
和之前想象中的血水密布并不一樣,似乎這口井只是正常的水井而已。
爺爺會在這口井里面么?
原本我并不著急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判斷爺爺死不瞑目自己到了這口井里面,但是現(xiàn)在看到這口井竟然是普通水井我就開始有些懷疑起來了。
之前我挖掘出來的水坑還有這具尸體和這口井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我甚至懷疑這些血水就是這具尸體的,甚至是被人弄進(jìn)井里面然后再填土封禁,正好將他給活埋?
我在老宅里面住的時間并不算長,但是記憶還算清晰,都是夯實(shí)的地面,院子里面也并沒有水井存在,那么這具尸體存在的時間至少是在二十年左右,而且還是被別人給扔進(jìn)水井里面自己爬到了井口最后還是死去了并沒有逃離出來。
這樣的話……
這個人會是爺爺殺了的么?
我不禁吞了口口水,懷疑自己的親爺爺這可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但是倘若沒有絲毫問題,爺爺又何必要突然重新休憩一棟院子這院子卻徹底荒廢掉了?
原本我是想要查看一下這所謂的養(yǎng)尸井到底是什么玩意兒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了,水太深,貿(mào)然進(jìn)去的話只能是找死了,除非弄到什么專業(yè)的潛水設(shè)備才能嘗試進(jìn)入到這口井之下。
嘆了口氣,我準(zhǔn)備找塊木板來先將井口給蓋起來再說,到時候去問問村長,看他是不是知道一點(diǎn)什么。
衣服和村長的相似,連腿上的傷口都這么類似,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