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好像感覺到了我的恐懼,它朝著我喵喵的叫了兩聲,然后跳下床,徑直跳向我的懷里,我清楚的感知到小黑在告訴我,大白晉級了。
晉級?大白晉級,難道剛才在山林里晉級的是大白,那王晴雯和那個一團紅光的又是怎么回事?
“小黑,大白,你們倆到底是什么?尤其是大白,你的外表太嚇人了,以后我怎么敢?guī)愠鋈グ?rdquo;。
喵——喵——
對,沒錯,是大白在晉級,那團紅光是個火狐妖,它和那個鬼精都是去粘大白的光的,我發(fā)現(xiàn)和小黑的溝通越來越流暢了。
“小黑,你確定你和大白的變化,別的人都看不到嗎?劉忠義和劉夢佳呢?他們能看到嗎?”
喵——喵——
看不到,看不到,只有你能看到我和大白的變化,就是把我們送個你的那個雜毛老道,他也看不到,小黑有些歡快的回答著。
我緊繃的神經一下松了下來,從小黑和大白的眼神我能感覺得到它們不會傷害我,山林里血月,紅霧,王晴雯,大白和那小黑說的火狐妖的情景再次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答案出來了,是大白晉級,引發(fā)了血月和紅霧,而大白的晉級誘發(fā)了王晴雯提前想要通過血月和紅霧來完成自己的變異,可是我明明滅殺了王晴雯,并隨她一起去了那個地方,為何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我是在夢里去的那個地方?那么那本畫書是哪來的,號碼牌!
我像是觸電的一樣,抬手就伸進了衣服內側的兜里,號碼牌還在,我瞪眼看著手里剛剛拿出來的號碼牌,不一樣,此刻的號碼牌給我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可哪里不一樣,我實在分辨不出來。
亂了,我的腦子越來越亂了,我將號碼牌重新放回到兜里,雙手使勁的搓著我的臉。
糟了!殮房里還一塌糊涂呢,我趕忙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為凌晨2點45分,才2點多?下床,開門,往外沖動作一氣呵成,推開殮房門的時候,我徹底的傻了,記憶里清楚的記得殮房內一片狼藉的場景不見了,尸架拜訪整齊,冰柜完好無損,離開殮房,我又剛忙沖進值班室,桌子上的記錄全都變了,小趙每天的值班幾乎是空白,根本就沒有搬進搬出尸體的任何記錄。
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將雙手放在桌子上,借著燈光,手指尖依舊能看到熒光閃動。
嘩啦——
畫書再次出現(xiàn),書頁自動的翻動著,忽然攤開一頁擺放在我的面前,魂篇!
‘人的靈魂分為三魂七魄,其實就是精氣神的另一番說法,精管血肉筋骨,氣管七情六欲,神管意識感覺,集中所有的意識感覺,沉入自身的畜肉筋骨之中,摒除七情六欲,就能看見自身的靈魂’。
在文字的旁邊,還注解著一幅幅的圖片,圖片勾勒的很簡單,可是意思卻表達的很透徹。
我倒要試試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搞的神乎其神的。
我將眼睛閉了起來,把所有的意識和感覺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身體上,呼吸放的緩慢而平穩(wěn),就發(fā)現(xiàn)我的意識漸漸的開始從皮膚表面往身體的內部滲透,幾乎就是在一個瞬間,我感覺到了自己身體內部的全部狀況,那六個小白點仍然在我的腦袋,身體和四肢里,這到底是什么?
嘩啦——嘩啦——
我趕忙睜開眼,書頁仍然在自動的翻動著,就像是和我的思維建立了共享連接一般,我想到什么,畫書立刻就翻動起來,盅篇!
‘苗域產有一物,名為盅,盅可為動物,亦可為果木花草,惡時為毒,善時為藥..........’。
我的身體內是盅?根據這盅篇上講,如果等身上那六個小白點生長成熟,將會侵蝕到我的靈魂,變成盅魂。
我的拳頭一下握緊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是誰?我日你先人板板,這到底是誰在害我,如果我的靈魂變成了忠魂,那我不就是小說里常見的傀儡了?不管你是誰,我會找到你的,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追貓?你這會應該渾身無力才對???’吳賢仁的話如一道霹靂一般,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難道是他?我不由的閉上了眼睛開始仔細的回想以前的事情,可是我怎么也無法肯定是不是他,盅篇上說,下盅之人也分等級和層次的,如果是等級很高的人下盅,根本就不會被人發(fā)覺,可謂是無影無形,我該怎么查?劉忠義,劉夢佳,吳賢仁都有可能。
天就快亮了,這一夜的折騰,我感覺我整個人已經有些不正常了,腦袋里仿佛塞入了一堆草,王晴雯被滅了,可是所有的痕跡也隨之神奇的不見了,神秘的黑影,劉忠義,劉夢佳還有一個吳賢仁,他們就像是一團亂麻,充斥著我的身心,再加上一雙無形的黑手在掐住我的脖子,隨時要我的命,都說活著不容易,我這回想活可就難了。
忽然,一股無力,渾身酸痛涌上全身,我一下就癱軟在了椅子上,值班室的門外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
“咚咚咚”。
“進來”,我有氣無力的說了一聲。
‘啪’的一聲,門被猛地一下推開了,“于磊,于磊,你怎么了”,劉夢佳一下沖了進來。
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不過從劉夢佳那焦躁和悲痛的神情可以看出,我的外表看起來離快死的人不遠了。
“我渾身無力,酸痛難忍,就好像我的靈魂要...要被什么東西吸走一樣,夢佳....夢佳....救救我”。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起來。
劉夢佳猛地將我的兩只下眼皮挨個扒拉了一下,忽然用手猛地一捂嘴,隨后她的眼神一下陰沉了下來,我趕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問道:“怎么了,夢佳,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你挺住啊,我這就去拿藥去”。說著她將一個小小的筆記本放進了我的口袋里,轉身跑步離開了。
劉夢佳離開了,在聽不到她的腳步聲后,我身上的力量一下就恢復了過來,可是我一下也愣在了那里,從剛才抓住劉夢佳的手時,我自然而然的就能感覺到她身體內部的狀況,在她的腹部,有著一團異物,那異物給我的感覺和我身上的盅很是相似,難道劉夢佳也被下盅了?
嘩啦——,畫書翻到了解盅篇。
在畫書的左側是一幅幅的圖片,我在圖片中知道了相似于我體內的白點,圖片的標注是:魂盅。解法,用道力或者罡氣將其禁錮,用體內的三昧真火焚燒可解。
我勒個去,這要到猴年馬月才能解啊,我要是一輩子道力不足,再練不出三昧真火,那豈不是注定要當個傀儡了。
嗯?括號?這畫書在延伸?
(無命生魂者,天生無懼三種盅:金蟬奪命盅,天蛛赤蝎盅,魂盅,此三種盅無論哪種種入無命生魂者體內,在其成熟激活時,便立刻成為受盅者的本命盅,三種可同時存在)。
呼!我用力的拍著胸脯,嚇死我了,NND,被別人當成傀儡玩,打死我,我也不愿意的。
還沒等我樂起來,無力和酸痛的感覺立馬又涌上身,噔噔,噔噔的高跟鞋聲音響起,劉夢佳氣喘吁吁的猛地沖了進來。
劉夢佳的手里拿著一個青色的瓷瓶,她手抖動著打開了瓷瓶的蓋子,從瓶子里倒出了三顆赤紅色的藥丸。
“張開嘴,快吃下去,快!”。
劉夢佳焦急的催促著,可是我看著她手里的藥丸直發(fā)愣,那不是那個黑影之前送來的哪種藥丸嗎?知道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那個黑影送來的藥丸,根本就不是在夢里吃的那種。
劉夢佳見我發(fā)愣,以為我已經無力張嘴,趕忙伸手把我的嘴撬開,將三顆藥丸一下子都塞進了我的嘴里,吃了藥丸之后,劉夢佳架著我,把我送回了房間,眼含著淚水在我的嘴上深深的親吻了一下,才直起身道:“于磊,只要你說過的話還算數,我就絕對不會讓你死的,我發(fā)誓!”。說完,劉夢佳轉身噔噔噔的跑走了。
劉夢佳的話,我能夠感覺的出來很真誠,同時我也覺察到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是她的體內為什么也會有盅呢?
劉夢佳離開,我的力量立刻就恢復了,雖然我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那種無力和酸痛的感覺是體內的盅毒發(fā)作造成的,而我的身體不知道為什么會對盅毒有本能的抑制作用,還能讓我在人前和人后保持兩種不用的狀態(tài)。
嘩啦——,畫書再次出現(xiàn),書頁攤開在解盅篇。
我的眼睛看向畫書頁面,第一眼就看到了金翅蜈蚣的圖片,金翅蜈蚣為盅類前三甲,其毒性和兇殘令鬼怪都膽寒,解法為:1、道力或罡氣束縛,用三昧真火焚燒可徹底滅除。2、集陰陽法力將盅蟲禁錮,等其完成成蟲的進化,如果受盅之人善于養(yǎng)盅,可將其收為本命盅,如若不然,也可用陰陽法力將其從受盅者肚臍處迫出加以滅殺。
這算哪門子的破解之法啊,就我這點道力算個毛啊,唉,看來劉夢佳只能自求多福了,我是無能為力了,睡覺。
王晴雯滅了,所有的證據都消失了,我也打算好了,就算這王晴雯是劉夢佳或者劉忠義故意施為讓她變異成鬼精,可現(xiàn)在什么證據都沒有,問到我,我也是死不承認,跟我有個毛線的關系,至于那給我下盅的人,也可不去理會,劉夢佳既然敢給我解藥暫時壓制盅毒,那么她應該知道或者認識這下盅之人,如何說辭,就讓她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