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磊,于磊”。
好熟悉的聲音,嗯?劉夢佳,難道我沒死?
帶著激動,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入眼處,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墻,白色的被褥,赫然還有那血紅色的十字。
醫(yī)院?哈哈,老子的命還真大啊,這么折騰,連鬼王都收不了我的命。
‘啊’,一陣疼痛,讓我感到我整張臉都在顫抖,劉夢佳那清冷的面容走入了我的眼簾。
“你可終于醒了,不然,我都準備把你的床位安到我那去了”。劉夢佳清冷的臉上居然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你哪?還是算了吧,到了你那,就別想再有囫圇個了”。
和劉夢佳的調侃盡管有些另類,不過我的心情卻是非常的好,不為別的,就只為我還活著,并且回到了我熟悉的陽間。
“對了,你爸呢?”
“嗯?你知道了?看來你這趟地府之行,收獲可是不小呢,我這就走了,不過,我會想你的,咱們回頭見了”,說完,劉夢佳臉上的笑容居然燦爛了起來,轉身朝病房外走去。
這...,尼瑪,回答我一下會死啊,真是。
說實話,劉夢佳長得真心不錯,不論臉蛋還是身材對于我這樣的屌絲來說,那都屬于天仙美女級別的,只是她身上的氣息和她的笑容,卻總是讓人覺得不是很舒服,也完全掩蓋了她的可愛和柔美之處,不知道是不是和她的職業(yè)有關,不過和死人接觸多了,沒幾個是正常人,我現在就感覺我也有那么點怪怪的。
劉夢佳走后,我重新打量了一下整個病房和我自己,整個病房內到處擺放著很多的儀器,不斷的發(fā)出嘀嘀的聲音,而我的身體包的比木乃伊還恐怖,感覺除了腦袋之外,全身都被石膏厚厚的包裹著,手和腳,甚至連身體都無法移動一下。
‘咔噠’,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劉忠義臉上帶著陰陰的笑容走了進來。
我剛想張嘴,劉忠義卻伸出手對著我點了點道:“別激動,想問什么就問吧,今天我會如實的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還別說,這次劉忠義真的沒再對我有任何的隱瞞,對我所提出的問題都做了詳細而又肯定的回答。
首先,他告訴我,我是被他在鬼節(jié)的第三天晚上,從1114號天陰之門處給救回來的,當時我全身的骨骼都出現了裂痕,所以我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再就是我的殺人兇犯的罪名被洗脫了,至于怎么洗脫的那不關我的事,其次就是我之所以被他們如此折騰,完全是因為我自身的特殊原因,制造這場滅門慘案的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是他指示著兩個女鬼殺害了別墅里王晴雯一家,這和王晴雯跟我講述的一樣。
當劉忠義告訴我,我無罪了,清白了,可是我卻沒有任何喜悅的感覺,仿佛那根本就不關我的事。
目的,這個神秘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占據這1114號天陰之門,想要通過這天陰之門進入地府,至于做什么,或者是他想干什么都不得而知。
神秘人滅了王晴雯一家后,在網上發(fā)布了一條拼婚信息,應該是為了找尋某個他需要找尋的人,沒想到把我給兜住了,原因無他,就是因為我的生辰八字,按劉忠義的說法,我是屬于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純陽之體,而之所以沒在這場滅門案中被殺,并不是因為神秘人仁慈,或者想找個替罪羊,而是因為我的命理是赤矢命,用靈異界的話說,就是我是無法被鬼殺死的。
即是純陽之體,又是赤矢命,這在靈異界是很不多見的,不,應該說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之所以說是千百年難得一見,倒不是因為能有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無尚能力,而是因為具有純陽之體的人盡管一般的鬼怪根本不敢近身,但卻是法力高深的大鬼大怪們的營養(yǎng)大餐,可要是再加上赤矢命,那就另當別論了,純陽之體加上赤矢命,如果碰到大鬼大怪,不但不會被吃掉,反而有可能會從那些大鬼大怪的身上得到意想不到的能力,至于為什么,那說起來就話長了,后面我會慢慢詳細的解說的。
在與神秘人控制的女鬼接觸后,女鬼沒能殺死我,但是卻拿走了我半條命,而我的另外半條命卻躲進了我隨身攜帶的號碼牌內。
劉忠義說,在他得知了這一切后,就用特殊的道家手法將我的號碼牌進行了煉制,除非擁有著閻王這等大能無上的法力,誰都拿不走我剩下的半條命。
說到這,劉忠義苦笑的告訴我,那次我被兩個女鬼夾擊,其中的一個女鬼身上應該就附有那個神秘人的氣息,而很可能我的那半條命也包含在內,可就因為他的一時不查,雖然我最后吞噬了其中一個女鬼,但卻讓那個神秘人給跑掉了,而我也與自己的那半條命錯身而過了。
劉忠義這么一說,我立馬想了起來,難怪當時我對自己身后的那女鬼感覺那么親切呢,原來她的身上攜帶著自己的另外半條命啊。
由于我特殊的命理和體質,劉忠義決定解鈴還需系鈴人,通過我來超度王晴雯一家,讓他們安心的轉世投胎,并一舉收取了他們所有的怨氣,至于王晴雯的意外,那真的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意外,但是,他們對我的一番折騰,卻是劉忠義的另一番私心,他把我當作誘餌,想將整個案件背后的那個神秘人給釣出來,所以在王晴雯出意外的時候,就順水推舟,一掌將我打進了地府中。
半條命?當我聽到我只有半條命的時候,我兩眼直直的望著白色的天花板,腦子里一片空白,整個人就那么飄飄悠悠的,什么感覺也沒有了。
所有的事情對我來說是場磨難,但對劉忠義來說,進行的相當順利,只是結果出乎了他的預料,背后的神秘人沒釣上,反倒讓我和地府的鬼王面對面的對上了,更讓他想不到的是,我因此打開了所有具有赤矢命命理的人夢寐以求的赤矢命天門,這應該就是我最后和鬼王雙眼中間的那顆黑珠子碰撞,所產生的結果了。
事情發(fā)展到這,按理說,案件真相大白,我已經重獲自由,剩下的就是我自己重回社會,開始自己心的生活了。
可是劉忠義卻神神秘秘的坐到我的床頭,一臉嚴肅的跟我說,讓我拜他為師,跟他去特案辦。
經過這么一番折騰,我還會對特案辦不清楚嗎?整天的和鬼啊神啊的打交道,是個人都不愿意去過那樣的生活,我當然也不例外,就斷然的拒絕了。
劉忠義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復后,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也就不瞞你了,你已經知道自己是無命之軀了,盡管你還活著,但是你這輩子都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了,半條命,就連和普通人的正常接觸也不允許,注定孤苦伶仃,窮苦一生”。
聽了劉忠義的話,如果我能動,如果我能打的過他,我保證我當時就跳起來暴打他一頓,整件事情我都是被動而無辜的受害者,氣悶和憋屈沒有人能夠理解,可惜的是我既不能動,也打不過他,只能無畏又無知的對他說了一句:“甘你屁事”。
劉忠義走了,對于我來說,我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該如何去走,以后的人生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不能和普通人像正常人那樣交往,說實話,我都覺得那和死了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還不如死了的好,劉忠義臨走前給我留下一個背包,我的那另外半條命也被他放在了背包里。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一切都很平靜,神秘人可能是為了避風頭,沒有再來找我的麻煩,而我的身體也在一天天的恢復當中。
兩個月后,我的身體徹底康復了,在走出醫(yī)院大門的那一刻,我迷茫了,彷徨了,下一步,我不知道我的腳該踏向何方。
“行行好吧,給點錢買口飯吃吧”。
醫(yī)院的門口邊,一個全身破破爛爛,渾身黢黑散發(fā)著惡臭的干瘦老頭,整個身軀都完全佝僂了起來,一手拿著根木棍,一手拽著我的褲腿喊著。
要是擱著以前的我,早就破口大罵,并且一臉惡心的躲避開了,可是現在的我,在死亡和地府中趟過了一回的我,卻對于眼前的老者涌起了可憐和悲憫之心,我打開了劉忠義走時留給我的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千塊錢,遞給了老者,這還是我面試時,拿到的補償金,現在想想,那就是我的賣命錢。
老者見我一下拿出一把紅票子給他,身體立馬直了起來,眥著滿口的大黑牙,張口就罵道:“你個活敗家子,賣命的錢就這么隨便送人了”。
原本精神迷茫的我,被老者這么一罵,直接愣住了,就連腦袋都短路了,尼瑪,不帶這么玩人的,這老者居然就是我在地府中遇到的那個老道,而這也是我唯一沒有對劉忠義提到的屬于我自己的秘密,之所以不將遇到老道的事告訴劉忠義,完全是我下意識的認為沒有那個必要。
老道見我跟個木頭一樣,傻愣住了,拿起手里的木棍朝我腦袋上就是一下。
不疼,我一點也沒感覺到木棍敲擊腦袋的疼痛,反而從腦袋直通腳底,涌起一股清涼。
“嗯,現在你才算是完全康復了,你現在應該沒地方去了吧,走吧,跟老道我走吧,幫我回家喂喂貓,養(yǎng)養(yǎng)狗,省得你到處去害人又害己啊”。
老道說完,轉身自顧自的走了。
喂貓?養(yǎng)狗?我.........。
看著老道的背影,腳步不由自主的跟在了他的身后,腦海中翻騰了半天,似乎也就只有一個想法了,跟著他,也許就是我今后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