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然是晚上,外面大雪紛飛,白茫茫的一片,我騎著摩托車火急火燎的趕到云福路18號。還沒有到云福路18號的時候,這里已然是一片喧嘩。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真的有僵尸?”案發(fā)地之外一名中年婦女問著另外一名婦女道。
“可不是嘛,警察都驚動了,張家兒子死可慘了。”另外一個婦女回答道。
“據(jù)說是被僵尸,活生生的咬死的啊。”婦女言語都顯得有些顫抖。
“你說,會不會起尸???”另外一名婦女急忙指了指我,寓意是:警察又來了,我們少說。
聽到兩名婦女的對話,而此刻我又聽了聽其他群眾的對話,皆是顯得極為驚恐。
“麻煩讓一讓!”我高聲說道。而后進(jìn)入人群之中。
“你來了。”美娜見到我來了之后說道,而后他和胖子維護(hù)著現(xiàn)場秩序。
“這里我和美娜維護(hù)著,你先進(jìn)去看看吧。”胖子說道。聞言我點了頭,此刻我還沒有進(jìn)入門市的卷簾門,就看到半開著卷簾門之上,有著血跡,地上有著一些人體的血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我去。”我急忙帶著白手套,低頭進(jìn)入卷簾門之中,看到里面有師傅,局長,林長云和許杰警官。一旁有一個中年婦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屋中有一具男尸,這尸體全身被鮮血染紅,連同臉都被啃掉了幾塊肉,胸脯,背部,手臂,大腿,都被啃了很多肉,全身鮮血不斷從各個傷口溢血,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器官都被啃掉,眼珠被挖出來,手指活生生的被咬斷好幾根。
“這是怎么回事???”見到如此場面,我感覺到一臉錯愕。
“警官,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兒子死的好慘啊。”由于我身穿制服的原因,見到我來,中年婦女抱著我叫,哭得撕心裂肺的。
“阿姨請你節(jié)哀,你先起來吧。”我試著想要扶起她,可是她全身都在發(fā)抖,整個人都癱軟著。
“是啊,張大姐,你先別哭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吧。”此刻師傅也安慰了起來,由于他們剛剛?cè)コ燥?,所以身穿便衣,接到電話之后,火速趕來,這張大姐一個勁的哭,還不知道狀況,師傅等人問她,她也是不肯說,見到身穿制服我的,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阿姨,你先冷靜一下,你兒子的死,我們也感覺到很難過,所以你更要說說事情經(jīng)過,讓兇手繩之于法。”我說道。聞言中年婦女才緩緩的停止了大哭,用著一種信任的眼神看著我。
“阿姨你先坐著吧。”此刻我急忙將她扶到?jīng)霭迳厦孀?。我才來得及簡單打量了這屋子的陳設(shè),這是一個門面,一共也才二十幾個平方,四四方方的,屋內(nèi)就一張吃飯的桌子,和一張涼板。
“阿姨請問你叫什么名字?”我蹲下身詢問道。而此刻師傅急忙拿起筆記錄音機(jī),開始記錄起來。
“我叫李月英,死者是我唯一的兒子,唔唔唔”中年婦女抹了一把淚說道。
“你兒子叫什么名字?”我繼續(xù)問道。
“我兒子叫王守益………”而后李月英開始敘述起來。死者名叫王守益,五年前其父親死于車禍,這套房子也是他父親生前留下的,之后孤兒寡母,過著含辛茹苦的生活。而今年王守益才十六歲,是安林縣高中生,放學(xué)之后,她就在桌上做作業(yè),而王月英卻在廚房做飯。由于是冬天,天氣黑的早,王月英在廚房聽到有打斗的聲音,于是就出來看。
看到他兒子正和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打斗,此女人穿著睡裙,身上渾身是血,特別是下體。本以為是自己兒子和女人有過節(jié),王月英想要上前勸阻的時候,看到那女人的臉沒有一絲生機(jī),整個臉烏黑,和死人一樣,張開嘴巴就朝向王守益亂咬,而王月英上前想要拉開,卻被那陌生女人一腳踢飛了出去,王月英就這樣昏迷了過去,當(dāng)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兒子已然被咬的全是遍體鱗傷,沒有一處好地。
聞言我眼神之中閃爍出一抹驚訝之色,詢問道:“阿姨,那女子是不是身穿紅色睡裙?顯得富態(tài)?”
“是的,警察同志,你可要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說著林月英再次哭泣了起來。
“真是那婦女變成僵尸了!”此刻林長云在一旁說道。
“什么僵尸?”林月英一聽,立馬抓住不放,作為一個母親,自然是要為兒子報仇。
“前幾天警察局來一個孕婦,而后死在了警察局,拉去停尸房之后,當(dāng)天晚上起尸了,還啃了不少尸體呢。”此刻林長云特意提高分貝說道。
“轟”外面頓時仿佛炸開了鍋,不少群眾議論紛紛起來。
“快跑啊,王守益是被僵尸咬了,定會變成僵尸的。”此刻外面?zhèn)鱽硪粋€男子聲音,只聽見外面一團(tuán)糟,人群全部散去。
“哎”師傅本想出去辟謠的,可是已然被人聽到了,就算是師傅有三頭六臂,再出來解釋,恐怕這“僵尸吃人事件”也變成了事實。
“警察同志,這可如何是好???我兒子可不能就這么白白死掉。”林月英又開始哭泣了起來。
而我也是冷笑了一聲看了看林長云和許杰兩人,這兩人明顯不是來協(xié)助辦案,反倒是在添亂,拆臺子的。
“阿姨,事情不是那樣的。”我想要解釋,可是依照我手上掌握的證據(jù),壓根不足以證明什么。
“那是怎么樣的?”許杰警官立馬反問我道。聞言師傅走了過來道:“虧你們還身為警察?不知道有的事情不能隨便說嗎?這下不是真的都變成真的了!”師傅言語顯得十分亢奮,顯然有責(zé)備的意思。
“老周啊,小林資歷還尚淺,還望別多見怪啊。”此刻許杰立馬打著圓場。
“是啊周警官我也是無心的。”此刻林長云一臉歉意說道。
“罷了,這事情本來就很復(fù)雜,你們這一說,更加復(fù)雜了。”師傅嘆了一口氣道。
“警察同志啊,如果真的是僵尸就趕快找個道士吧。”林月英看了看死去的兒子說道。
“阿姨這件事情,并非那么簡單,只不過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掌握充足的證據(jù),這樣我們叫人把他送去法醫(yī)那里去做個尸檢,你就安心等待我們的通知吧。”我急忙安撫道。
“不!你們今天必須要給我們一個答復(fù),我丈夫也死了,現(xiàn)在兒子也被僵尸咬死了,我還有什么可活的???嗚嗚嗚”林月英死死拉住我說道。
“哎,阿姨您的喪子之痛,我們表示十分同情,但這件事情,您放心,我發(fā)誓就算拼了我這條命,我都會給你交代。”此刻舉著拳頭重重說道。
“是啊大姐,這件事情誰都不想看到,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等著兇手繩之于法吧。”師傅也安慰了起來。
“大姐啊,你放心吧,我們警察局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局長大腹便便的走了過來說道。
而此刻林長云和許杰兩人并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打量著。
“對!我要活著,等著兇手繩之于法。”林月英眼神之中燃燒著熊熊火焰。
“這就對了,阿姨你想想還有其他什么需要說的呢?”我再次詢問。
“其他沒有了,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暈了過去,醒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我兒子這樣了。嗚嗚嗚”林月英哭訴著又道:“莫非真是僵尸干的?”
“阿姨不會的,放心吧,如果真是僵尸,你兒子身強(qiáng)力壯都被吃了,你手無縛雞之力,怎么又好好的呢?”我說道。這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故意制造出僵尸吃人事件,留下一個活口,來渲染此事件,但真是這樣,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這其中有鬼,但對于安林縣目前這個教育程度來說,這謠言散播出去,都已經(jīng)弄的人心惶惶的,給警察局更多壓力。
聞言林月英哭泣得更加厲害了,對于一個她來說,失去丈夫已然是很痛苦的事情,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把兒子當(dāng)成她唯一生存下去的動力,卻不料兒子就這樣慘死。
“老李的人來了。”此刻師傅對我說道,我見到門外有三個人,一個是老李,另外兩個身穿白色醫(yī)服,帶著醫(yī)帽口罩,并看不出他們的樣貌,只感覺十分面生。
“老李進(jìn)來吧,先抬走。”師傅直接說道。
“嗯”聞言老李指揮這兩人。
“等等!”林月英急忙爬到死者身邊,那顫抖的雙手,不舍的眼神,這場面足以讓所有人為之傷懷。
“大姐,你別摸你兒子,不要破壞了重要的證據(jù)。”老李嘆息了一聲說道。
“你們要把我兒子帶到哪里去?”林月英問。
“先帶去我們化驗室,之后會暫時放在停尸房,到時候你要看他也是可以的。”老李說道。
“老李這兩位是?看起來格外陌生啊?”我對著老李問道。
“這兩位是醫(yī)院的人,是我請來幫忙的,你沒見過,自是正常的。”老李說道。
“好了大姐,希望你配合一下,我們會盡快給你一個交代的。”師傅急忙安撫道。而美娜這個時候也找來林月英其他親戚,好在親戚的安撫,比起我們這些外人有用多了。
而師傅也收了現(xiàn)場照片和證據(jù),老李將尸體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