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算是尸油吧，不過不是人類的。你們要是受不了的話，就先到外面等一會兒，很快就完。”二叔邊說邊把那六個骷髏頭在我面前擺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形狀，然后把手指頭直接插進了燃燒著的骷髏頭里。
我看著他的動作，覺得自己的手指頭都疼。二叔卻像根本沒感覺一樣，手指頭在每個油燈里攪了一下，拿出來時，整根手指都鋪滿了不停跳動的綠色火焰。我忍不住問了句：“疼不？”二叔沖我一瞪眼：“別說話！出了漏子倒霉的是你自己！”
二叔把他燃燒著的手指在我眼前慢慢晃來晃去，我怕被燒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手指。漸漸的，我的眼前只剩了一片詭異的綠色忽明忽暗。這時，我聽到二叔低聲說了幾句什么，我沒聽明白，剛要開口問，忽然想到他不然我說話，又把話咽了下去。二叔繼續(xù)喃喃地念叨著，聲音小到在我聽來只剩了一臉串的嗡嗡聲，這種持續(xù)單調(diào)的聲音聽得我眼皮直打架。竟有睡著的跡象。
忽然，眼前的綠光沒了，隨著“啪”的一聲脆響，我的右眼球上傳來一陣刺痛，連帶著我的腦袋里都想被針突然扎了一下似的。我疼得大叫一聲，用手捂住了右眼。我剛捂住右眼，左眼又傳來同樣的痛感。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聲罵道：“我操！”
與此同時，晨曦忽然驚叫起來：“油燈滅了兩個！”
二叔低聲喝道：“捂住第三個！”他話音剛落，我的雙眼同時傳來一陣鉆心的疼。我已經(jīng)疼得叫不出來了，只能從嗓子眼里擠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一瞬間，周圍變得安靜異常，什么聲音都沒有了。過了有那么幾秒，我聽到晨曦焦急地問：“古魅，你沒事吧？”
我捂著雙眼，搖搖頭：“沒事兒，有點疼。”剛說完，眼球上鉆心的疼忽然消失了。我覺得奇怪，怎么這么快就不疼了？我把手慢慢放開，轉頭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視力并沒有受影響，這才放下心來。
汪龍麟和姬無刃都圍了過來，汪龍麟捂著鼻子，口齒不清地說：“古大哥，你剛才的反應也太激烈了。”
“操，是真疼，要不你來試試。”我說著站起身跑過去把窗戶打開，屋子里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
姬無刃問二叔：“古二爺，古魅的眼睛有結果了嗎？”
“應該吧，至少右眼成功了。”說著，二叔讓汪龍麟幫忙把屋子里的蠟燭全都滅掉，然后掏出一個手電筒照向我。
汪龍麟興奮地大叫道：“真的，古大哥的右眼可以反光。”
聽到汪龍麟的話，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感覺自己變成了怪物一樣。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晨曦：“還是那種紅色的反光？”
晨曦點點頭，抬起她的手，用她手腕上的手表屏幕給我當鏡子。透過電子表黑色的屏幕，我再次看到了自己的右眼在手電筒的光線下反射著妖異的光芒。
二叔把油燈重新點上，坐回到椅子上說：“大侄子，你的眼睛現(xiàn)在應該沒問題了。明天我們就出發(fā)。你一定還不明白剛才那個你為什么會坐在這房間里吧？”
“嗯，我當時還以為你們把我當成是冒牌的才把我支出去拿讖石。”
“我那么做是想讓那東西沒有提防。如果我明著告訴你，這里有兩個你，它一定也會知道，就好像那個冒牌的我。如果他愿意，我一輩子都遇不上他。因為他知道我會去哪兒，所以提前就躲開了。這個你也一樣，如果當時你知道了真相，它自然也會知道，那樣它絕不會再進到這間屋子。我們甚至都未必還有機會見到它。”說到這里，二叔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我還是不太明白二叔是怎么讓那冒牌貨自己走進這房間的，問道：“就算你沒告訴我真相，另一個我同樣也不知道，他又是怎么毫無防備走進這房間的？”
二叔哈哈大笑道：“這要歸功于北邙家的好身手了。我們四個做了個套兒，讓它自己鉆進來的。其實，我讓你拿著忘憂碗回去的等它冒出水的時候，北邙家的就發(fā)現(xiàn)那東西在窗外偷聽了。他偷偷告訴了我。”說著，二叔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我。
我接過紙條看了眼，上面寫的是：“古魅在窗外，讓古魅死。”我拿著紙條想了好一會兒也沒弄明白為什么姬無刃會寫這幾個字。二叔見我不明白，呵呵笑道：“難怪你看不明白，我和北邙家的事先說過這事兒，他知道另一個你在這里，所以才會那么寫。這紙條也只有我兩個才能看明白。我跟你說一下吧，當時我們發(fā)現(xiàn)另一個你在外面偷聽，我就故意說要作法幫你激發(fā)詭眼血脈。然后把你支出去拿讖石，在你出去后，我故意大聲對北邙家的說你是冒牌的，讓他出去把你殺了。
北邙家的剛出去沒多久，那東西就來了，像模像樣的說讖石找不到了。我告訴它不用讖石也能將就，后邊就輕松多了，我直接給他來了個藥物加法術的催眠。想不到那東西根本就沒有我預計的那么聰明，一點戒心都沒有就把藥喝了下去。后邊的事情你應該看到了一些，我把它催眠后，問了它的來歷和目的，這些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讓我想不到的是，那東西似乎對催眠有一定的抵抗性，藥物加法術的雙重催眠對它作用的時間都很短，沒多久它就醒了。我那會兒正凝神窺探它的思想，淬不及防差點給它傷了，幸虧晨曦姑娘出手快，否則，你進來后看到的就是兩具尸體了。”
聽二叔說完，我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從地上把讖石拿到桌上，忽然發(fā)現(xiàn)讖石上的血跡沒了，原本有六個黑點的讖石，現(xiàn)在多了一個紅點。我問汪龍麟：“小四，這上面原來是有六個活眼的對不對？”
汪龍麟聽到我問，也湊過來看了一眼，奇怪地說：“對啊，以前是六個，這么快就又長出一個？”
他這么一說，其他幾個人也湊了過來。二叔問道：“什么活眼？”
汪龍麟把什么是活眼大概說了一下，二叔聽了不住稱奇，說：“想不到讖石還有這功用。那東西把血涂在上面是什么意思？”
晨曦看了一會兒說：“你們知不知道中國神話中有一種神仙名字叫做地仙的？”
“當然知道，孫悟空的師傅就是地仙的祖宗。晨曦姐姐，你不會說地仙真的存在吧？他們和這塊讖石有什么關系。”汪龍麟半調(diào)侃半認真地說。
晨曦搖搖頭：“我說的不是神話故事，而是真正的地仙。他們就是在地下生活的一種人。據(jù)我們掌握的資料，在上古時期，中國很多地方的地下都有人居住，這些人是很古老的人類，甚至古老到遠比我們所知人類的歷史還要久遠。根據(jù)出土的證據(jù)來看，他們有一種聯(lián)系工具的形狀就是類似這塊石頭的樣子。”
“你是說，想取代我們的人是你所說的地仙？”我打岔道。
晨曦沒有回答我，繼續(xù)說：“那時候的人們都認為天上地下都住著人。所以有天地人三界之說，我想說的是，這塊石頭根本就是從地下出來的。它最主要的作用應該就是相互聯(lián)絡。我猜，它把血抹到這石頭上，或許是聯(lián)系方式的一種。我認為，這種石頭并不止一塊。”
屋里的幾個人都被晨曦的話震驚了。我半信半疑地問：“照你這么說，這幫人根本就不是凡人？我們在和神通廣大的神仙作對？”
晨曦表情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我沒有說他們是神仙。再說，古希臘的那些神靈也被驗證確實曾經(jīng)存在過的呀。只是他們的能力并不像傳說中那樣神奇而已。在西昆侖，這樣的資料很多，就拿中國那些神話人物來說，西王母、姜子牙、共工、女媧、太上老君、這些人都是曾經(jīng)真正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眼前就有一個重要的證據(jù)，蚩尤墓不就在這里嗎？”
我還要反駁，出乎意料的是，姬無刃開口道：“晨曦說的沒錯，不要在爭論了。眼下的問題是，我們該怎樣去制止地眼。”
二叔呵呵笑道：“有了詭眼，這一趟應該不會太困難。準備一下吧，等洪震他們起床了咱們就走。今晚的事情都不要說出去，既然他們是從地眼里出來的，我擔心這里還有那些東西藏在暗處。一切等我們平安回來再說。”
我們幾個點頭答應，把自己的東西都拿到二叔房間里，各自找地方休息。等著洪震和他的手下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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