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些文字的好奇心更重了:“奇怪,那只碗怎么了?什么人會費這么大勁兒去為一只碗做這些事情?這只碗還有什么神奇之處嗎?”
汪龍麟點點頭:“看上面寫的是挺神奇,因為這只碗是開啟生命之源的鑰匙,如果有人拿到這只碗,那他就會得到永生。”
“就這么多?”我疑惑地看著汪龍麟。
“恩,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下面是對這只碗的介紹,里面的描述就有點夸張了。刻字的人說,這只碗來自冥河最深處,在人世間陰陽轉(zhuǎn)換之時,碗里會出現(xiàn)冥河之源的鏡像。如果參透這個鏡像,就可以參透生死。”汪龍麟一口氣說完后,呵呵笑了笑:“這種神器大概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吧,如果用現(xiàn)在的知識來解釋,它幾乎就是一個連通時間和空間的時光機器了。
“還真是夠神奇的,上面有說這只碗是什么樣子嗎?”我感嘆道。
“恩。”汪龍麟點點頭:“那是一只半紅半黑,介于玉質(zhì)和瓷質(zhì)之間的碗??瓷厦嬲f的,大概就是一到半夜,這碗里就會出現(xiàn)一些水,或者一條河的樣子。”
我心中忽然一動,半紅半黑的瓷碗,半夜會出現(xiàn)水。猛地,我腦海中跳出一個類似的碗,那只碗是我二叔在我很小的時候送給我的。它一到半夜就會出現(xiàn)半碗透著涼氣的黑水。想到這只碗,我的思路忽然打開了一個突破口。二叔當(dāng)初給我那個碗一定不僅僅是當(dāng)玩具送給我的。
我感覺自己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點什么,可是這個線索又飄忽不定,讓我一時難以抓住它。我重重拍了幾下頭,想讓自己的思路變得更清晰一些,卻發(fā)現(xiàn)越想越亂。
汪龍麟發(fā)現(xiàn)我的舉動后,奇怪地問:“古大哥,你沒事兒吧?”
我搖搖頭:“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腦袋里有些亂。這些刻字還說了什么?”
汪龍麟站起身:“差不多就是這些東西,最后是說刻字的人發(fā)現(xiàn)了這只碗,從奈何橋跟蹤到了這里。這是兩處刻字唯一不同的地方,在奈何橋上最后那句話是:我看到它了。而這里刻的最后一句是:它下去了。
“我看到它了”、“它下去了”我小聲嘀咕著,琢磨著這兩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兩句話是什么意思。按字面的意思是,刻字人看到了碗,然后碗自己下去了。碗又不是活物,怎么會說它下去了?
我把自己的疑問提出來,汪龍麟撓撓頭,無可奈何地說:“我也不清楚,這些鬼苗的文字不像我們漢語,會有多音字多意字,他們每一個字都有自己唯一的含義。”
“鬼苗?我記得姬無刃好像說過這個名字。對了,我想起來了,他說我身上的尸蠱就是鬼苗的東西。”我邊說邊下意識地去摸了摸右眼,那根被姬無刃稱為蠱毒的頭發(fā)似乎還長在我眼中。
汪龍麟答道:“不錯,姬大哥說過尸蠱是鬼苗的東西??套值娜耸枪砻鐩]錯了。我還是不明白他在這斷口處刻上這些字有什么用。難道是為了指引后來的人,說那只碗從這里下去了?”
我看了看那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斷口,說:“算了,那只碗和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并沒有多大關(guān)系?,F(xiàn)在需要先弄明白姬無刃到底跑哪兒去了。是不是真的跳下去了。”剛說完,我忽然覺得姬無刃的舉動和老威當(dāng)初跳進那個深洞的舉動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正想著,忽然汪龍麟驚呼一聲:“有人!”隨即滅掉了手里的手提探照燈。
我聞言大驚,也關(guān)掉了手里的手電,迅速蹲了下去。提心吊膽地看著前面那片黑暗空間。我感覺汪龍麟也蹲在了我身邊,發(fā)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在包里翻找著什么。不一會兒,他碰碰我,伸過來一個東西。
我伸手摸索著接住,憑手感,是一根細鐵棍樣的東西。我上下摸了一遍,感覺就是根光滑的細鋼筋,心說:這也太細了點,當(dāng)教鞭用還行,防身就弱了點。我用胳膊搗搗他小聲說:“你用吧,我有獵刀。”
汪龍麟噓了一聲,說:“來了。”
他話音剛落,我就看到在前面光柱一晃,一個人影轉(zhuǎn)了出來,看樣子前面又是一個拐彎。我不禁佩服汪龍麟的聽覺,那人離我們還有二十幾米,他居然能感覺到。
我的心臟在砰砰亂跳,這人是敵是友?正常人是不會來這里的。能進來的人,絕對都有兩把刷子,當(dāng)然,我是個例外。如果真的是什么盜墓的江洋大盜,我和汪龍麟估計不夠他殺的。
可恨的是,我們?nèi)齻€人中最能打的姬無刃又他娘的自己跑了。我在心里暗暗罵了姬無刃幾遍,攥緊了獵刀,另一只手捏緊了汪龍麟給我的那根細鋼筋。打算出其不意給對方一下,我們有兩個人,如果配合的好,說不定還能占上風(fēng)。
隨著那人走進,我漸漸發(fā)現(xiàn),他走路的姿勢很奇怪,竟然像是個女人。女飛賊?這是我腦海中跳出的第一個名字。光柱在我和汪龍麟身上飛快掃過,又迅速掃了回來,定在汪龍麟身上。
完了,發(fā)現(xiàn)我們了。我正要起身拼死一搏,想不到汪龍麟比我還快,只聽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汪龍麟兔子一樣蹦了出去只撲來人,在那人燈光下,我看到他手里拿著一個閃著藍光的東西,筆直地沖向來人。
我見他沖出去了,心念一轉(zhuǎn),打開了手里的手電筒照向來人的面部,協(xié)助汪龍麟攻擊。
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嘭的一聲悶響,汪龍麟慘叫著彎腰蹲了下去,手里那個發(fā)藍光的東西劃了一道弧線,飛進石階外的黑暗中消失不見。而我把手電照向?qū)Ψ降囊凰查g,驚訝地發(fā)現(xiàn)來人竟然是個女人。
借著手電光,我清楚地看到那女人怎么踢飛汪龍麟手中的東西,又一拳打在了汪龍麟肚子上,把他打趴在地。流暢的動作一氣呵成,汪龍麟連點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就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我被她震住了,呆呆地拿著手電筒不知下一步該做什么。
就在她抬腳又沖汪龍麟的肚子踢了一腳后,我才反應(yīng)過來,大喊一聲掄起手里的獵刀沖她撲過去。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汪龍麟好歹也算有點底子,最起碼,我見識過他那超乎常人的力量。他都被一招制服了,我上不是白給嘛。
不等我沖到她跟前,就覺得眼前一黑,腦袋頓時像被一個大錘撞到一樣,直挺挺往后倒去。我正準(zhǔn)備承受與石階撞擊的痛苦,可是,我又被拉了回去,緊接著,腹部被重擊一下。一陣窒息感讓我把悶哼的聲音都憋了回去,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干,手一松,獵刀和那根細鋼筋都掉在了石階上,整個人也像灘爛泥似的癱軟下去。
“呵呵,偷襲本姑娘,你們兩個嫌活得長嗎?要不要我現(xiàn)在就把你們踢下玄冥梯喂小鬼去?”女人的聲音清脆悅耳。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會出手這么狠的人。
汪龍麟艱難地說道:“大姐,我們沒有惡意。你不用出手這么狠吧。”
“沒有惡意?呵呵,你手里那電擊器如果真捅到我身上,那算不算有惡意呢?”隨即她又對我說:“最可恨就是你,拿著刀就算了,居然還拿著麻醉槍。你抬起頭來我看看你的尊容,本姑娘看順眼了,或許給你個全尸。”
我聽到她的話,羞得臉直發(fā)熱。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這么訓(xùn)斥過。我想說幾句,可是,肚子上挨的那一下實在太重了,到現(xiàn)在我的呼吸還有些困難,更別提說話了。只好咬著牙抬起頭,想看看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等我抬起頭,看清對方的模樣后,愣住了。想不到來人竟是一個少女,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她面容姣好,堪稱完美的身材裹在黑色緊身衣里,蹬著一雙黑色登山靴,頭發(fā)在腦后高高的扎了一個馬尾,背著一個紅色登山包。正歪著頭看著我,臉上帶著一絲調(diào)皮的微笑,甜美中透著英氣。
我從未見過這么迷人的女孩子,竟不爭氣的呆住了。萬萬沒想到,那女孩兒只看了我一眼,就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叫道:“好啊,陸劍飛,想不到竟然是你,害得本姑娘找了大半天,你倒自己先跑過來了。”
這下我徹底傻了。迷茫地看著她問:“姑娘,你認錯人了吧?我不姓陸。”
那少女沖我一撇嘴:“哼,你又裝傻,上次就給你騙了,這次你別想騙我。現(xiàn)在隊伍里就剩了我們六個,你如果再不好好幫我找出路,大老板一生氣,我們幾個都沒好果子吃。”
我大張著嘴,看看一旁的汪龍麟,他也正大張著嘴看著我。這是夢嗎?我用力拍拍自己的臉,啪啪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很疼。不是夢,這少女是誰?她說的隊伍又是什么?是先我們之前下來的那幫人?我這是倒了什么霉運,怪事一件接著一件的讓我遇上。
少女見我不說話,從背包里掏出一個易拉罐遞給我:“給,好吧,我給你道歉,剛才不該下手那么重。可是,也要怪你,拿著刀又拿著麻醉槍,人家還以為你要做什么壞事呢。”說完,又看看汪龍麟問:“這人是誰?也是我們隊伍里的嗎?”
我一頭霧水地點點頭,含糊地說了聲:“恩。”接過她遞給我的瓶子,看了眼,是紅牛。嗯,還不錯,我不客氣的打開一口氣喝了半罐,問道:“這是什么地方?”